《本草纲目》莫歆

7、第五章

　　“姑娘，你看这件衣服如何？”绣坊的老板娘，拿起一件大红大紫的衣服。
　　“太花了，换一件。”
　　老板娘又拿出一件红绿相间的诡异衣服，问：“这件不错吧。”
　　我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表情，“我觉得姐姐你穿这件衣服，一定很好看。”
　　将近四十的大妈，听到我的话后，笑得合不拢嘴，抛给我一个媚眼，“小姑娘嘴真甜啊。”
　　恶～
　　几近石化的我再次拼尽全力，露出一个笑容，“麻烦替我找一件素淡的衣服可以么？”我特意加重了素淡这两个字，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应该听得懂。
　　大妈开始和我套近乎，“小妹妹啊，我跟你说，你可要赶紧趁着自己年纪还小，穿点颜色亮丽的衣服吧，老了以后可是只能穿那种难看得不得了的衣服了啊……”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瞟向自己身上，色彩搭配极其古怪的斑斓衣衫。这大妈是,是在向我暗示，我应该学习她的穿着么……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不了，我还是穿得别太引人注目的比较好。”
　　“是么？”大妈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不过随即又精神起来，她伸手扯开墙角一处隐秘的帘布，兴奋的说，“不过啊，我们店里素色的衣服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虽然比不上那些。”手指处，正是她之前给我看的色彩搭配诡异的衣服。
　　“是……是么。”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这家店，店名叫绣坊。桃子说是这里制衣最好的。
　　大妈扭着腰身，开始在那角落里的一堆衣服中翻倒，我拉拉小桃子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桃子，你记错了吧？”
　　桃子眼睛亮闪闪的，“不会啊！”
　　“那……”
　　“找到了！”大妈眉开眼笑的翻出一件衣服，“小妹妹，你看这件怎么样啊？”

　　衣带繁琐，扣子繁多，我笨手笨脚的开始穿戴，真是受不了，古代女人的衣服就是麻烦，手一抖，带子就系错了，蓦然忆起萧云的话，心中愤愤，这小子，原来早就看出我是女的了，还装出一副我不晓得的样子，害得我在一边扮男人扮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戳穿了，实在是性格恶劣至极！
　　“飞堇姐姐衣服穿好了么？”桃子从门外跳进来。
　　我一边穿带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嗯，快好了。”
　　说话的工夫，桃子已经走了过来，看着我手忙脚乱的系扣子，不免笑出了声。
　　“真失礼啊。”我小声嘟囔。
　　桃子露出大大的笑脸，两颗小虎牙暴露在空气中，“对不起，对不起啊……不过这个带子不是这样绑的……”
　　“诶？是么？”
　　“嗯，应该这样。”桃子踮起脚，帮我把别错的扣子和丝带全部纠正过来。
　　我看着桃子认真的小脸，忍不住说，“桃子，我们以前见过么？”
　　“嗯？”桃子继续系扣子。
　　“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没准我们上辈子见过面呢！”
　　“是么……”心中有些不信，“可是……”
　　桃子收了手，抬起脸来，小脸上载着有如太阳般的光亮，她打断我的话，“你看，完工了！”
　　“这么快？”我惊道。
　　“是姐姐你太慢了啦！”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对着她傻笑。

　　“哟！”头顶传来声响。“你们回来了啊。”
　　是萧云。
　　“嗯！”桃子点头，献宝似的把我推上去，“这件衣服是我挑的，好看吧！”
　　萧云用手支着头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嗯，衣服不错。”
　　什么啊，这个死小鬼！
　　“衣服是不错啦，但是穿起来太麻烦了。”
　　萧云懒懒的睇了我一眼，“你不是睡觉的时候不脱衣服的么，嗯？”
　　“话虽然如此……”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喜欢和衣而睡……
　　“你偷窥！”
　　萧云差点从楼上摔下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偷窥你！”
　　“那你说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不脱衣服的？！”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之前，你不是说，你刚睁开眼睛，桃子就抱着你哭么……”
　　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以为是怎么样？”他挑了挑眉。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成精了，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真是讨厌，抓到人家的把柄，就得理不饶人的死不放手，瞥眼见着大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干人，虽然刚进门时就发现了……
　　“那些人怎么回事？”转移话题。
　　“那些人啊……”萧云的语气有些迷茫，“突然疯了一样的冲过来砍我……”
　　“然后，你把他们全部砍了？”
　　他对我翻了一个白眼，“只是睡着了而已。”
　　哦，全部被点倒了……
　　“走吧。”萧云出声叫住“神游”的我。
　　“去哪？”
　　“驱鬼啊。”一旁的桃子蹦蹦跳跳的告诉我，“因为我们是驱魔人。”
　　驱鬼……
　　“那你们走好，我去睡觉了。”说着，我就往楼上走去。
　　“不可以！”桃子伸手抓住我的裙摆。
　　“为什么？”
　　“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萧云说。

　　最后我还是被他们两个人连拖带曳的架了过去。
　　停在一所宅院前，想来，第一次碰见萧云，他也是在驱鬼了。桃子嘻嘻笑道，飞堇姐姐你不用做什么，什么也不用说，一切就交给我和云哥哥好了。
　　也好，反正我也乐得清闲。
　　我们被人领着到了一处假山前，
　　侍女轻盈的对我下拜，姑娘这边请
　　手指处，是装饰奇特的建筑。
　　我对她颔首轻笑。
　　什么都不用说么？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好了。

　　屋里光线明亮，引我进来的侍女此时已是退去，桌上摆着许多精致的点心。
　　我随意坐下，拣了几块点心往嘴里送去。
　　因为没有水的关系，吃到后来甜的要死，我呷了呷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前有点迷迷糊糊，今天早上，觉没睡够啊，好想睡觉……

　　醒来的时候，面前站着好多人，多到让我觉得有些晃眼。
　　要死，竟然在椅子上蜷成一团睡着了！
　　对着眼前站着的一干人，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一个少年步出人群，笑得轻蔑。
　　“就这样？”他冷冷的说。
　　什么叫就这样？请问这位同志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