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Personnel Survey ...
-
他看著Tyler的背影，感覺不對，十分的不對勁。
他有一種錯覺，似乎有什麼巨大沉重的東西壓在那傢伙的背上，讓本來看起來不怎麼高大的背影更加瘦小，彷彿只要在一點微小東西就可以輕易將那傢伙給壓垮。
他好奇發生什麼事情，在Jimbo一臉詫異的注視下，他上前一把將那傢伙身下的椅子轉向，讓他面對自己，然後扣住下顎，逼迫他直視自己，順便送上大大的微笑。
「Hey！Tyler，想不到你竟然會遲到吶。」
他以為他會反抗，他以會他會閃躲，可是這傢伙竟然什麼都沒有做，雙手垂落在扶手兩側，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任他把玩。
他看著他的臉，清俊秀挺，幾綹不聽話的髮絲散落在臉頰，讓他看起來更加清秀，眼鏡後的湛藍色眼眸更加深沉且無神，連一絲光芒都沒有像個無底洞，薄唇上可以清晰看到有細小的傷口，是自身咬傷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皺起眉頭，彎身讓自己和Tyler更加貼近，扣住後者下顎的手略為鬆開，拇指輕輕撫摸過後者的唇，有些乾裂，他碰到那些傷口，似乎有些疼痛，因為後者身體瑟縮了一下。
可是這傢伙依舊沒有開口。
「Brian？」
Jimbo的叫喚聲讓他放棄探究。
他鬆開Tyler，看著他不變的姿勢，突然感到一陣煩躁，他確實無法忍受Tyler的視線，但他同樣也無法忍受被人無視的感覺，所以他揍他了。
「Brian你在幹什麼？！」
在Jimbo的驚呼聲當中，他又揍了Tyler一拳，看著後者跌坐在地上，眼鏡掉落在腳邊，他卻沒有揍完人的解氣感，反而更加的鬱悶，他推開Jimbo試圖阻止的手，上前抓起Tyler的衣領提起來。
「操/你馬的！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到底在上演他馬的哪一齣戲？！」
Tyler這時才像是注意到有人一般，無神的眼眸終於和他對上視線，然後，該死的他應該再揍這傢伙一拳的，因為他在笑，這傢伙從喉間發出詭異的笑聲，空洞沉悶、嘶啞粗糙，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然後他這傢伙伸手抓住他，開口，沒有發出聲音，可是他讀的出那個嘴型，他在道歉，對一個名字道歉，對一個男人的名字道歉，對一個讓他錯愕不已的名字道歉。
－－William．Brandt。
HOLY SHIT！！
所有的憤怒、煩躁一瞬間轉為震驚、疑惑，他維持抓住Tyler衣領的姿勢，看著後者用無聲的口型道歉。
－－Sorry, Brandt, I should tell you……
－－I am so sorry, Brandt, it’s all my fault not yours……
－－Brandt, forgive me, I begging you…..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傢伙竟然認識Will？！這不對！！Will只是一個金融業的分析師，怎麼會認識身手這麼矯健的傢伙？！這不可能！！
「Gamble！你他馬的在做什麼？！」
Fuller的出現將他思緒打斷，但他才不會去管這官僚在說什麼，抓著Tyler直往更衣室的方向拖去，連Jimbo想跟上都被他阻止。
進到更衣室直接把門反鎖，他一把將Tyler甩上鐵製的衣櫃，發出響亮的碰撞聲，雙手放在後者身側兩旁困住以防他逃脫。
他就這麼盯著他看，帶著侵略性。
而這傢伙似乎被Fuller剛才的吼叫聲喚回神智，眼神雖然還是一片死灰，可是不在像是木偶般，他焦躁不安的捉著衣服下襬，扭過頭就是不願和他視線對上，這舉動讓他很不爽。
他再一次扣住他的下顎，逼他看著自己。
「William．Brandt和你是什麼關係？你怎麼認識他的？」
聽到William．Brandt的名字，他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和哀傷，接著完全被沉重的歉意給取代，他突然閉上眼睛隔絕自己的窺探，用咬緊下唇的動作當作回應。
「該死的！你他馬的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敷衍我！！」
他強壓下給這傢伙一拳的衝動，扣住他下顎的力道加重到可以在上面留下一個印子，強制他鬆口，不意外，舊傷被撕裂開，鮮血緩緩滲出。
「說！你和William．Brandt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傢伙緊閉起眼，下顎被扣住的疼痛讓他蹙起漂亮的眉。
FUCK！這傢伙根本就是在逼他動手！！他一腳卡入這傢伙的雙腿間，讓兩個人的距離更加貼近，鬆開下顎的手和另外一隻手一同揪著他臉頰，拇指按壓在他的眼角逼他看自己。
「LOOK AT ME！ALGER．TYLER！」
這傢伙仍舊莫不吭聲，連眼睛也不願意睜開。
他出拳了。
他猛然拉開自己和Tyler的距離，一拳往他胃部揍去，看著他抱著肚子拱起身體，甚至咳了幾聲，終於掙開眼睛。
他抓起Tyler的頭髮，將他拉向自己，瞪著他湛藍色的眼睛。
「你不願意說嗎？沒有關係，我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和你探討。」
Tyler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但內容卻不是他愛聽的。
「…你、你不能這樣……現在是上班時間……Fuller…他………」
他打斷他的話語。
「Fuck you and Fuller，說，你和William．Brandt是什麼關係？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Tyler垂下眼眸，閃躲的意味特別濃厚，他皺起眉頭又是一拳往他胃部揍，他看著他痛苦的深鎖眉頭，齒間發出微弱的呻/吟，卻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他被突然出現的William．Brandt這個名字搞亂了思緒。
他早該注意到，這傢伙身手矯健，不似平常員警，彷彿是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其他人員，不管是特工還是什麼鬼東西，他們對保密措施和拷問絕對是一把罩的，憑他這點小把戲根本問不出什麼。
況且，他不可能真的對眼前的人用刑。
他鬆開他，看著後者失去支撐撞上衣櫃，吃力的站著，看著後者用半睜的眼眸，帶著疑惑望著自己，看著後者顫抖的張開嘴試圖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音節都發不出來，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坐在椅子上。
「不管你和William．Brandt之間發生什麼事情，Alger．Tyler……」
他睜開眼睛瞪著眼前的人。
「那都是你們的事情，所以你他馬的敢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一槍爆了你的頭，聽清楚沒有！！」
他沒有再看這傢伙，起身離開更衣間，出門後他遇到Jimbo，可是他沒有任何心思與他說話，只是隨意的敷衍然後走開。
他來到射擊訓練場，拿著自己的愛槍，本來浮躁的心情終於有些平靜，他慢慢拆解自己的手槍，曾被自己調校改造過，後座力比一般的槍大了一倍，準頭卻更加的優良，他緩緩的擦拭著，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對待自己的情人。
而借由保養槍支的動作，他終於讓發熱的腦袋完全冷靜下來，這才拿出手機撥打一通電話。
『Walsh。』
聽著電話那頭報出名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離他當初怒氣沖沖離開家裡已經快六年了吧？雖然其間他們有互通電話聯絡什麼的，可是，那只是少數時間，大部分他們根本就是各過各的生活。
現在突然聯絡，讓他有些侷促不安。
『Brian你是舌頭被貓叼走不知道要開口說話嗎？』
Jason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這麼溫柔，他調笑的語調讓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如果讓我再嚐試一次你那恐怖的廚藝，我會報警的，Jason。」
『拜託，你自己就是警察好嗎？更別說我還是N.Y.P.D的警探，需要我為你服務嗎？Mr. Gamble？』
「去你的Jason！」
他被Jason的話逗樂了，笑聲從這通電話撥出後從未停歇，電話那頭Jason還在閒話家常，關於搭檔、關於同事以及辦不完的案子，總是有很多點可以吐槽，而每每吐槽都可以讓他狂笑不止。
「God，你竟然還可以在那種鬼地方存活？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人，Jason。」
終於止住笑聲，他說出自己的心聲，Jason不甘示弱的反擊。
『Hey，Mr. Gamble，好歹我也是你哥，放尊重一點。再說了，我不是人你也好不到哪去好嗎？小．野．貓。』
對於小野貓的稱呼他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沒什麼不好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慾很符合他的形象不是嗎？
『好了，Brian，你打電話過來不可能是為了和我閒話家常吧？有什麼事？』
Jason的話讓他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怎麼？我就不能因為想你所以聯絡你嗎？」
他試圖放鬆，做幾次深呼吸，可惜他忘記電話那頭的傢伙觀察力是敏銳的很。
『想我？你確定現在打電話給我的人是Brian．Gamble，而不是其他人？』
他乾笑幾聲。
『你以為我這做哥哥的是當假的？除非有要緊的事，你這沒心沒肺的小子才不會無緣無故的聯絡我們，女人都沒你這麼小心眼好嗎？都多久的事情了，還一直惦記著。』
「Hey！真正在惦記的是你們吧？我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不喜歡Jimbo？他人挺好的不是嗎？」
Jason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讓他忍不住抱怨。
「而且，我十分確定自己的路，並不全是為了Jimbo，真不懂為什麼Will這麼敵視他？」
『Will有敵視他嗎？我怎麼不知道？』
聽到Jason的回話，他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你不知道？你竟然會不知道？你難道忘記當初Jimbo第一次來家裡時Will的反應嗎？他簡直像是要嫁出女兒的父親似的，不斷的提問題？該死的，Jimbo只是我的好兄弟，好搭檔，不是我的男朋友好嗎？！」
『那麼…你現在打電話給我就是要告訴我，Will當年猜對了？你和Jim．Street搞上了？』
「FUCK YOU！JASON WALSH！！」
Jason的話徹底讓他炸毛了。
『Fuck you, too. Brian.』
而Jason的回話還是這麼雲淡風輕，甚是還帶著笑意，他無力的垂下頭，像是鬥敗的公雞，他早該想到的，絕對不要和Jason逞口舌之快，他絕對鬥不贏那個腹黑、邪惡的傢伙，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所以你小子到底找我做什麼？辦公時間偷懶是在浪費人民的血汗錢。』
呿！他怎麼不記得Jason這麼敬業了？這傢伙是冒牌貨吧？心理不自覺吐槽，他將電話換耳朵聽，順便深吸了口氣，平復一下心情，該死的，他再也不要和Jason鬥嘴，會被這混蛋氣死。
「幫我查一個人。」
『誰？』
「Alger．Tyler,能查多詳細就多詳細，急用。」
『了解，最快下午給你答案。』
電話那頭停頓一下，似乎是在抄寫名字，他忍不住感到心頭有一股暖意，對Jason什麼都不詢問的付出。
「…哥…謝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絕對有些沙啞，可他還是想開口。
『…謝屁，我是你哥。小混蛋。』
Jason的語調還是一樣輕浮，可是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前者對他的愛護，忍不住想起小時候，Jason總是第一個站在他面前，替他解決問題，Will會一臉擔憂的將他全身上下巡過一遍，就是怕他受傷，Clint會不停轉移他的注意力，只希望他笑。
「我是小混蛋，那你他馬的不就是大混蛋？」
『哈，所以我們這個混蛋家庭是不是該認真工作，別浪費國家資源？』
「知道了，等你消息。對了，其實我還真想你了。」
『別這麼娘娘腔好嗎？Brian，但是很高興聽你這麼說。』
Jason掛斷電話，他則維持聽電話的姿勢許久才收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Personnel Surve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