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如此师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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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把教父令交给墨言，墨言双手接过教父令，轻声道了谢。
高傲留残阳中午一起吃饭，就拿着夜尊的笔记本先回房间休息。
墨言、残阳躬身送走高傲。残阳扶墨言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贴着墨言的腿双膝一曲，跪在了地毯上。
墨言伸手去扶，“残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残阳握住墨言的双手，眼中含泪，看着墨言：
“哥哥，残阳接下来说的话，只能跪着说。求哥哥容残阳放肆一回。”
“残阳，昨天你也去逆风了？”墨言从残阳的反应，得出了判断。
“回哥哥的话，残阳昨天和父亲、高叔叔一起去了逆风。听夜尊详细讲了逆风的事情。父亲命残阳带回了逆风全部的家法条例，详加琢磨。”
残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父亲还告诉了残阳，哥哥在教导残阳的过程中受的刑罚，以及父亲命哥哥背叛残阳、要取哥哥性命的事。”
残阳跪着退后一步，俯首叩了三个头。墨言静静地坐着受了残阳的大礼，等残阳抬起头，墨言说道： “残阳，都过去了，你不知内情，不必自责。”
“残阳以胞兄为夜卫，因己累兄屡受摧残，残阳不孝；残阳为友伤兄，因方哲累兄身受酷刑，残阳无情。哥哥兄代父职，教导残阳，却要每日承受刑罚。哥哥舍命为残阳，哥哥的恩情残阳杀身难报。长兄如父，残阳在哥哥面前立身无地，求哥哥准残阳跪着伺候哥哥。 ”
残阳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只为他的墨言哥。残阳在傅天面前都不肯轻易曲膝，如今却心甘情愿地跪在墨言哥面前。心里只盼墨言哥能允了请求，给残阳一个赎罪报恩的机会。
墨言的眼中也溢满了泪水。残阳知道了真想--那些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隐藏的真想。这让一直把自己当哥哥敬重的残阳怎么能够承受。
“残阳，你去给我沏杯茶来。” 墨言有了主意，开口吩咐残阳。
“是。” 残阳膝行到茶几前，刚想按照墨言教的手法沏茶，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茶。“残阳请哥哥吩咐，哥哥想喝哪种茶？”
“红茶吧，暖胃。残阳，给你自己也沏一杯。” 墨言又嘱咐了一句。
残阳膝行捧着茶杯，双手奉给墨言，墨言也双手接过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放下茶杯。看着残阳：
“残阳，头也磕过了，茶也敬过了。古语云：杀人不过头点地。过去的这一页就这样翻过去了，你起来坐下，咱们兄弟俩说说话。”
墨言的话，让残阳又哭了起来。墨言哥，您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让得您恩情的人，何以为情。残阳从胸前的衬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枚勋章，珍重地捧在手上，
“回哥哥的话，残阳还有一事禀告。残阳背着哥哥做了DNA鉴定，哥哥昏迷的时候，残阳已经把鉴定结果告诉了父亲。父亲当时就收回了让白逐影做残阳第一夜卫的命令。残阳向父亲要来了哥哥原来的勋章。”
“残阳想求哥哥一个恩典，把这个勋章赏给残阳。让残阳永远记住自己犯的罪错，让残阳永远记住哥哥的教导。”残阳说着，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墨言。
墨言拿起勋章，手微微颤抖。勋章上面的姓名是傅天和墨言用鲜血书写的，时日已久，字迹已经变成了黑红色。这枚勋章既是墨言二十年呕心沥血、屈辱艰辛的生命历程的缩影，也是逆风夜卫百年传奇的象征。
“残阳，勋章先存在你那里。怎么处理它，以后再说。”墨言平静了一下情绪，把勋章递给残阳。
墨言看了看表，伸手去扶残阳，“起来，我先给你的脸擦点药。然后下楼去吃午饭。”残阳听了脸一红，自己说伺候墨言哥，结果还是让哥哥为自己操心。
墨言、残阳一起下楼，高傲和诗语也正在走向餐桌。墨言快走几步，拉开主位高傲的座椅，高傲赶紧握住墨言的手，拉着墨言到主位左手边第一个椅子旁，残阳机灵地拉开座椅。
“爸爸，”墨言看向高傲，“墨言以子侍父，请您先安坐。”
“好，好。言儿你也坐。”高傲声音有些激动。
墨言待高傲入座，一边自己把椅子拉近，一边招呼残阳、诗语入座。诗语让残阳坐了主位右手边的椅子，自己坐在哥哥的旁边。老黎吩咐仆人上菜开饭。
诗语不时给墨言布菜，也招呼父亲和残阳多吃一些。残阳不时和诗语说几句玩笑，墨言听着也笑笑，却不插话。多年的非人待遇，使得墨言吃饭很快。这个习惯从这次住院，明华就一再纠正。墨言回家，诗语也是不停地叮嘱，生怕墨言的胃再不舒服。
高傲看墨言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先放下餐具。“言儿，我们现在去天那里，去见夜尊，好吗？”
墨言站起身，“请爸爸、残阳稍等，墨言去换件衣服就来。”
看着墨言一身黑色劲装走下楼梯，高傲和残阳心里都是一疼。
“言儿？”高傲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墨言就开口说：
“爸爸，残阳。夜尊是墨言的师傅，墨言不想让师傅难堪。”
高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残阳请高傲、墨言上了傅家的步狼，高傲命无涯开着高家的步狼，两车相跟着走。沿路遇上的慕辰帮众，刚看到教父令，又看到少主亲自驾驶步狼，都重新认识了刑堂堂主之子高墨言。坐在步狼上的墨言，看着人们指点议论，面色平和，不卑不亢。残阳把步狼开进教父别墅大门，无涯把步狼停在别墅门外。
傅天已经站在别墅门前，看到步狼进了大门，快步迎上前来。残阳停车，墨言一个箭步下车，单膝跪地见礼： “墨言拜见教父大人。”
傅天不待墨言膝盖着地，就抢步上前，弯腰屈膝扶住墨言，不让墨言拜下去。 “墨言，快起来。当心腿疼。”
墨言顺从地起身， “墨言谢教父大人免礼。”
傅天握住墨言的双手，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自从在病房告诉墨言解除夜卫身份，傅天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看见墨言了。墨言还是很消瘦，但脸色已经不再苍白，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天，有话进去说吧。” 高傲看傅天只管看着墨言出神，出声提醒。
“对，对。傲、墨言请进。” 听到请字，墨言、残阳都大吃一惊。高傲却是了然的一笑，抬脚进了大厅。傅天依然握着墨言的手不放，墨言就这样被傅天牵着手走进大厅，走上楼梯，走进书房。按坐在椅子上。傅天、高傲也坐在沙发上。
残阳后进到书房，却是也换了一身黑色劲装。
冥夜跪着给傅天、高傲奉了茶。膝行到墨言面前： “墨言少爷，请茶。”墨言侧身避开，接过冥夜手上的茶杯： “师兄，墨言得罪了 。” “冥夜不敢当。” 冥夜再给残阳奉了茶。
“冥夜，你去接夜尊过来。” 傅天顿了顿，接着吩咐， “用客用步狼去接，让夜尊坐着步狼来。”
等冥夜退出书房，傅天轻唤一声 “言儿” ，墨言起身应道： “墨言听候教父大人吩咐。” 傅天急忙道： “言儿坐着说就好，站着累。” 残阳在旁边已经扶着墨言坐下了。看墨言坐稳了，傅天才又开口：
“言儿，逆风之变，残阳已经都告诉你了吧。”
墨言点点头: “是，教父大人。墨言听少爷说过。”墨言这一声少爷，惊得残阳屈膝跪在墨言面前： “求哥哥直呼残阳名字。”
傅天也是一震起身，声音里带着恳求： “言儿，你是残阳的哥哥，只管叫残阳的名字就是了。在言儿面前，没有少爷。”
不忍残阳跪，墨言应道： “墨言遵命，残阳请起来。”
都落了座，傅天接着说： “今天请言儿过来，是我和傲想听听言儿对重整逆风，有什么想法？另外，夜尊对逆风疏于管束，让言儿遭受逆风人陷害，是犯了重罪，我和傲也想听听言儿准备如何惩处夜尊？”
“回教父大人，逆风生变之时，墨言还是夜主，也有失职之罪，请教父大人一并处罚。” 虽然教父和爸爸摆明的态度是只罚夜尊，自律如墨言依然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因为不愿残阳陪跪，墨言只是站起躬身，没有屈膝。
虽然不愿意再提起墨言夜卫的经历，可面对请罚的墨言，傅天不得不忍着心痛说道： “言儿，事发时你虽然是夜主，但已担任残阳的第一夜卫，残阳不常在慕辰，你又必需贴身照顾残阳，无暇顾及逆风，责任不在言儿。若说有责，也是我和残阳安排不当，言儿不必自责。”
墨言闻言并没有直起身，接着回话： “墨言谢教父大人宽恕。夜尊是墨言师傅，求教父大人准墨言替师傅领罚。” 说完，墨言曲膝跪下。残阳本来陪墨言躬身站着，一看墨言跪，也陪着跪了。
傅天、高傲一人搀起一个，异口同声说了句： “云飞扬可不值我儿子一跪！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如此师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