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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私定终身 ...


  •   若是剧情真正开展,王氏怜花必是老道于这些江湖把戏,可他目前芳华不过十七,倒不见得惯尝风月。对于厉如霜来说,不可能算无疑策,也当然不会晓得对方便是红遍晋江同人版的王公子。有生之年,只是红尘之中一好色之人,这个脾性随得自然是逍遥一派。不是说多么喜欢,就是作为画作一般赏阅。极端到无情,无情到极端,两者相较,无轻重之分,反增反骨,这便是逍遥一派的道法正理。

      俯瞰,是一种很轻蔑的行为。

      一个真正正义的人,不应该产生蔑视苍生的情绪。厉如霜本拥有至高无上高洁的灵魂,但所有热情、阳光、明媚等明向的词汇,都不应该再为她所使。因为,天下间最信任的一个违背了约定,余下的悉数不作他想。也就这么一次,就是赌命。潇湘子是她的禁忌,这禁忌源于他无懈可击,翩翩浊世兼备和而不同,有大慈悲,也有大冷漠。厉胜雪苍白的生命里,多了这么一个浴岚吞雾、反手偃月的男子,不是圐圙千里的年纪,照顾指点颇丰,心如止水之人也会心动。纵使离生背死,她亦无怨恨之意,唯独心凉。

      胜雪是一个乐观者,这份乐观是养于她的家庭,死都死得不彻底时,她都不曾绝望。
      胜雪也是个玲珑人,可惜这份玲珑不失为自找死路。
      没有人,没有事,可以使她绝望。
      只因,她乐观到自愚,玲珑到演戏。
      她有一位朋友爱到极致,恨到绝然,总以为当世冠绝、御宇不让,她要嫁人嫁最好的男人,要教孩子教最好的孩子,吃东西吃得满汉全席绝不下二流食府,内衣非真丝不要,家里玻璃都要分五种以上,衬衫素雅,可怜哪怕袖扣也最好点了银漆。
      这种价值连城的品味,锱铢必较的勇气,胜雪不需要。
      因为,胜雪不缺爱,她有一个大家,一个她恨不得一年到头不回的大家庭。
      不过,她敢打包票,她那位朋友绝不如她逍遥自在。
      她不为任何人的眼光而活,不为人世间的正义是非而活,她只为自己活。身外之物只能作为附属为自己服务,主次从不颠倒。
      布少瑜是空虚的,也是可悲的,她用一切附属一切物质证明自己存在。

      雨天留客。这只是一座客栈,过往无数,王怜花本不应轻易喝陌生人的茶。可是他喝了。

      因为请他喝茶的,在他眼里不算陌生人?

      不,她依然是。

      她的眼笔墨也画不出的清零,她的音线胡琴比不上的悠扬,她的笑幽灵也不上的透明。清丽已非芙蓉,决胜当朝幽兰。她的衣寒鸦之色,她的发倾如柳絮,她的身材臃肿,她的脸消瘦苍白。

      她吃了毒粥,‘飞流’,飞流直下三千尺。因此缠发兴着一缕冰蓝之泽。

      “你为何要以身试法?”

      “我为何要以身试法?”

      “你还笑得出?”

      “我开心便笑,你怎地不笑?”

      “哼,我小瞧了你。”

      “怜花公子多怜花,不该气哼哼的说话哟~”

      “胜雪小姐少胜雪,何必污了别人的心肠?”

      “哟,你哭什么,怜花你假哭博取我同情心,不过我怎会上当?”厉胜雪拨开王怜花的掌心,虚步向前一倒,头上磕出一大淤青。

      “胜雪丫头!”

      她哈哈笑出声,不知不觉笑出了眼屎:“你这演的哪出啊,你娘要杀的人,你敢救吗?”左手抠着马凳稳住自己,狞笑道:“你娘的,我仨月不敢回家,爹娘气我私定终身,不得已离家出走,眼下每日餐风露宿,都是你个混账渣滓!给我钱,我要吃饭!”她摊出手心,叫嚣得满店人都看戏。有的说女的撒泼,有的说男的不讲道义做出禽兽之举,各执一词,始终皆是冷眼。

      王怜花不悦,掷出一定纹银,拉着她走了出去。换了家客栈,那是他自己做掌柜开的,简陋一些,门人也少。叫来一些充饥,狠狠关上大门:“小生何时与姑娘你私定终身?”

      她塞得满嘴馒头,咕哝完,饮水大口,才冷道:“要不是装鬼吓人,我连这仨月也不知管谁活过来,你要谢谢你娘,害的我走投无路。”

      “你是至孝的,这都不肯回家。”

      “她威胁我唉!我能回去吗?我那爹娘终究待我不薄,何况我告诉过你、我另有身世。”

      “厉胜雪,你总比他人乐天很多。”

      “劳您欣赏,能捏个肩否?”

      王怜花无语,这人脸皮这厚实,想也不会是甚么大家闺秀。

      “你又不怕什么‘肌肤之亲’了?”

      “那是,我想了,死也拉个垫背的,兴许令堂会开心无比~~”她深情愉悦,面色却是难看。

      王怜花忍不住摸摸那精细的手指,好似枯萎的藤条,想当初多么引人入胜啊!

      他仍是爱惜,‘飞流’是他十五岁的所创的杰作,怜并爱屋及乌,尸体也是他的成果。

      厉胜雪,或者说是厉如霜,她未多想。就势吻上王怜花的唇,她也许不爱他分毫,只不过她的吻技巧练,她不止一次与潇湘子,她动了情、潇湘子无情可动,只有动了欲。所以,潇湘子对她有所愧疚,就是镇派之宝也敢拿来给她练。潇湘子是吝啬的,他的身体和感情都不能付出来,厉胜雪明白他只是拿她试练,一场游戏一场梦。她不轻易爱上人,一旦爱上,敢爱敢恨并不计后果。

      王怜花此时方是晓了些风月,也不甚清晰,只觉自己心房一舜不舜,停停散散。他的理智全失,不然也不会相信厉胜雪有这样强烈的感情待他。趁着喘气的功夫,热着脸一问:“你这是……作什么?”

      她醒过味儿来,自嘲一笑:“你现在要我不要,不要就径直出了这个门,再也别见!”

      人哪知她说得是气话,她爱得是潇湘子,恨得也是潇湘子,不忍恨得还是潇湘子,纵有千种风情又怎可比肩?王怜花自诩聪明绝顶,仍不懂厉胜雪此人。王怜花出了这个门儿,洗漱打点好,还是回了来。说些三媒六聘的屁话,厉胜雪是个生猛的,当即受不住呱噪,按下了人、关了帘子一夜生米做成熟饭。

      王怜花自幼不信任夫妻人伦,想两人也活该蜜里调油一段时日,厉胜雪倒不曾这样心思。她太狠,狠比不过白飞飞,第十三日做了朱家三公子的妾侍。王怜花不懂她,她拿走的只是续两年之命的药,她对他全然无情么?那以后,三公子病死,胜雪虽做了寡妇,出入却也比做闺阁小姐时自由许多。赌场收账,鉴赏古董,量体裁衣,似乎朱家的生意她占了三成。王怜花作为幕后老板见她不再少数,他会易容,见了私下里轻薄几句,厉胜雪不怎么计较,她虚与委蛇起来也是生意人的材料。白飞飞出现前,胜雪浸入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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