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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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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监控室把信往桌上一扔,力道用偏了那封信歪在桌身边缘处随时有掉落的可能。口很干,从饮水机里倒了点水一口气全部喝光,我舔了舔嘴角,正当我转身离去时,那封粉红色的信终于不辱使命掉到了地上。我将它捡起,这一次我毕恭毕敬的将它平放在办公桌上,刚一转身,它又落了下来。
正觉奇怪,我思量着,这一次,我捡是不捡。
它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注视着我,我也注视着它,这封信让我想起那个女人,一个身材颇为标致的女人。
她流着一刀平马桶盖似的长流海,头发清汤挂面的披散在肩上,又长又直的黑发闪着乌灿灿的光亮,在日光的反射下几乎如针刺般的扎入我眼里。
这就是我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说不上好或不好。开始注意她,只为了她那怪异的头发,近几年韩风凌厉许多女人喜欢蓄这样的发型,殊不知此发型诡异多过时尚,如大半夜里遇上这么位主儿保不准吓出一身冷汗来,这还算是轻的了,重者口吐白沫当场晕倒,从此不醒人世,哎,这又何苦出来吓人呢。
现实生活中嘛,标新立异是可以的,群众也是乐于接受的,我多看了那女人几眼,她个子小小,身上那件红色紧身长风衣将几乎勒暴她的□□,腿又细又白,登着一双跟极细的高跟鞋,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是个骚货。
她偏然而至,从我身边走过,身上幽香阵阵,不自觉我跟在她身后。
左肩上的对讲将呼叱呼叱发出杂乱无章的信号干扰声,我立刻大步向前,对女人说,小姐,地铁就要进站了,请您退到黄线后。
女人没有理我,她并没有超线,左脚跨开,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向后倾,地铁驶来刮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也迷了我的眼。一根发丝缠上了我的西服扣子上。
她走了,上了地铁,我站在原地等待她的转身,可惜这个女人直到地铁开动都没有转过身来一直背对着我。
我心里想,但愿她不是个背影西子。
正当此时,我发现地上有一封信,粉红色的信封,没有署名,没有地址,上面空白一片,信封是那种有香味儿的香水信封,口已经被胶水封住了。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封女人写的求爱信。呵呵,没有哪个男人写信会用这种信封,他们只会将中意的女人直接拖上床,这样最省事不过了。
我捡起地上的信又重新把它放回桌上,也许明天它的主人就会来此寻找吧,毕竟没有哪个人希望自己写的情书被公之于众的。
随着最后一班地铁驶离本站,我一天的工作也将进入尾声,旧的一天又要过去了,而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末班车开走后,全员速回监控室本部进行五分钟安全例会,然后组长开始分配工作。
我是一名地铁安检,工作枯燥乏味,工资一般,总体来说这个工作就像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负责本站内所有人员的安全,接下来组长进行人员调配,我被调去检查站台通道,说白了就是看看还有没有人没有趁机躲在某处只等我们下班关灯他才偷偷跑出来进行“地下活动”。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特别是年头和年尾,情人节快到了,似乎地铁行窃案件有所上升,我们站里也不轻松啊。
和我同行的还有二个年轻的女孩儿,二十出头的岁数,很是年轻,一个叫马洁一个叫吴月琴。
我们只负责地铁站台内的巡视工作,就查检站台通道和两个厕所,通道好检查,一眼望去两边就是光溜溜的广告墙,连个躲人的地方也没有,厕所比较麻烦,女厕还行,男厕就不行了。二个姑娘都不愿意进去。
马洁站在厕所门口不住的哆嗦着,原来穿在她身上挺好看的西装裙因为她腿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就像块廉价的擦碗布。
真冷。马洁双手搓着自己的手臂,原地不住的跺脚,吴月琴一手勾住她,也在那儿跺着,她哈着手心说,我也是,冷死了,怎么会这么冷。
我想,太夸张了,哪个地铁站里不开空调啊。偷懒都不认真,怪不得老是吃组长脸色了。
啊,那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进去了。我打开女厕所门,吴月琴在我身后哀怨起来,啊,你都不知道吗。
我听她往下说。
马洁接口说,求求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真讨厌啊,我刚才开例会时还看见......
吴月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说,好了好了,你们二位,不进去就算了,我不告诉组长。
我心里想,她们可真会找借口啊,老是扯些捕风捉影的事说,吓到了别人也吓到了自已,连工作没个心思了。
我进了厕所,把里面一间一间小门打开,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正好尿急,脱了裤子就地解决,出来洗手对着镜子照了照,发觉牙齿有点黄,突然!!厕所里的日光闪丝啦重重一闪,室内暗了下来,接下来几十秒厕所里的灯都处在电压不稳的状态中,一闪一暗一闪一暗,我抬头看着灯光一跳一跳,厕所外面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嗨,行行好啊,叫的我耳朵都聋了。我冲着门口大声嚷嚷,让她们闭嘴。然后拔下别在左肩上的对讲机和组长联系报告情况。
组长,组长,C区女厕所有情况,请检查C区电压......喂,喂,我拷!
便宜的外国垃圾质量还没同类国产的来的好用,我的对讲将失效了,没关系,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俺们地铁安检配的对讲机从来都是问题多多的,我又呼了几遍,情况还是如此。厕所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人呆在这里面非常的痛苦,眼睛特别难受。日光灯终于在闪了几下后灯全部灭了。
我迅速跑出去,可是,当我拉门时却发现厕所的门被卡住了,门外二丫头吓的一溜烟跑了。
Fuck!有种出来单挑。
对不起,我粗口了,忍不住了。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粗口绝对情有可原,我,被关在一间漆黑臭哄哄的厕所里,同事弃我而去,留我一人镇守大后方孤独的等待大部队前来救援,Fuck!鬼才对此保持礼貌,对不起,我又粗口了。
唉!
黑暗中有人的叹息声,好像就在我身边不远处。
谁!
我下意识的朝着未知世界大声喊叫,借此掩盖恐惧。
吱~~~~呀~~~~~
某扇厕格的门开了,为什么是开呢,因为厕所一格一格的小门都是朝内开的,进去上厕所是推门而进,上完厕所开门而出,就这么简单。
碰!!!
随后扇门又重重的关上了,声音响彻,回音不绝于耳。
我咽下口水告诉自己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然后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支烟,点烟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周围,正是空空如也,也就安心了。不过我实在没有勇气点着打火机在里面走一圈一间厕格一间厕格的检查,不要问我为什么。
也就半支烟的空功,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坏了,水龙头出事了,它自动开了!
水流声很急,厕所里所有的龙头都开了,一时之间都在齐声高唱哗啦啦啦啦......
在黑暗中抽烟无疑是在暴露自己,不管我的前方是什么,有没有什么,我掐灭了我的烟,抽出电棍握在手里。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至近,从黑暗的彼端朝我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将我包围。此时,我迅速跑到门边大力踢着厕所的门,用力推啊,打啊,我这不是害怕,我这是求生的一种本能反应。
镇静,镇静。
我喃喃道道,鬼是没有脚的,那么鬼走路也就没有声音了,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踏实了几分。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火了,骂了几句,然后又陶出打火机,打了几下打火机都只是跳出些零星的小火花,也许这个打火机在告诉我还是不见为妙,也许它有灵性,提醒我,我正在干一件极其愚蠢的事,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的手似乎不受控制一个劲的拼命点着打火机。
火苗如我期待般蹦出,照亮一小寸空间,也照亮了我正前方的一颗人头!
一颗黑亮亮的人头,我就僵在那里,奇怪的是,我的手不抖了,也许是吓傻了。
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有个书生进京赶考,有一晚走夜路,遇一长发女子,书生遂上前问路打探此处有无客栈。这女子甚是奇怪,只管自己走路也不理书生,书生走在女子身后又问了一遍,女子还是未答,书生恼了,走过女子面前阻拦,大惊!
这哪是什么女子啊,分明是个长发鬼,它的前面和后面是一样的!
而我面前的,正是如此。
是不是同“头”可证,是不是所有有着黑黑长长头发的头它的正面和背面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
我的手僵在那里,举着打火机,那颗头就在对面,离我的手很近很近。我有种冲动,既然遇上了,逃不掉了,死不死还不知道,为何不看看这颗头它的正面是怎样的。
就是这颗头真是个鬼,在我死之前,我有权知道它的真面目,我不要做个糊涂鬼,我要做个明白鬼。
好吧,我不是胆小之人,我左手接过右手上的打火机,用拇指和食指夹牢,伸出剩下的三根手指慢慢靠向那颗头,右手啊紧紧高举护身电棍,口水是咽了又咽。
当我的手指碰到那颗头时,头皮竟然是异常的柔软,只是轻轻触碰就能掐进一个手印子,对,就像手指扎进豆腐的那种感觉。
我忙缩回了手指,事情过于鬼异,我绝对不想再去触碰那颗头,可是,现在,我被逼上梁山,不把它翻过来,一直这样对着它的后脑,我怕我马上就要崩溃,到时候就真的一点回击的余力也没有了。我夹紧打火机,一手握紧电棍,然后拿打火机的左手慢慢照向头的下方,我发现这颗头还有个肩的,这就正明,它不是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头,至少这个鬼还有个身体,好吧,我用三根手指(二根捏打火机了)扳过它的肩,冷汗打湿了我的整个后背,脸上也全是汗。这个肩膀感觉上很轻巧,因为我只用了三根手指就把它的正面转过来了,根本没有费太多的力气。
它的正面出来了!
恐惧升至顶点,我尖叫不出,也无力闭眼,唯有挥出手中电棍使出一招棒打狗头以迅猛之势向敌头袭去。
电光火石间,它裂至耳根的大嘴张开向我微笑,只有眼珠没有眼白的眼睛距离我的嘴唇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尖利的獠牙上是暗红暗红的鲜血,我一捧子挥过去,电棍打凹了它的脸,可是它还在笑,慢慢向我靠近,没有指甲的手指肆意爬上我的身体直指喉口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