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剑戟之巅》漫步深渊之传说骑士

10、许下帮助他人的愿望、为了自己而活的战斗

　　钟声敲响，这对学子们来说是进入天堂的前奏曲——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除了要留下来进行社团活动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及早回家了。

　　士郎也是，平时没什么事情好干的他只能挑小路、废弃建筑较多的地方走，而这些地方，刚好也是魔女容易出没的地点。

　　像这一条平常没什么人出现的暗巷——现实的空间被强加上了某种扭曲的东西，整个环境变得有些怪异，很有可能是魔女结界。

　　不过，如果真的是魔女结界的话，应该是扭曲整个现实才对，可是这次出现的结界却没有，仅仅是暗巷范围内的所有色彩、线条变得有些怪异罢了。

　　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一般的使魔出现，难得的是具有飞行能力的种类。士郎一笑，立刻投影出弓还有箭矢——射击！

　　「咻！」

　　快，士郎几乎是在搭上弓的那一刻发射的；狠，将弦拉到弓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准，死死的锁定目标，在这三个要素的加乘之下，那只使魔躲得过士郎的攻击吗？
　　怪叫着闪避，不愧是能飞的稀有种，动作已经不再限于平面，而是整个立体空间，灵活的左闪右躲让士郎无法命中。

　　很显然的，士郎只是在玩，因为他这次的对手只是使魔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力量来对付，仅仅是机械式地搭弓射箭而已——不是魔女，面对魔女的时候射出的箭都稍稍用到了心眼。

　　这时，从暗巷几个出口中的一个，传来了脚步声。

　　「只是使魔吗……那正好，我还是新手呢。」

　　蓝光闪现——完成了魔法少女的变身之后，沙耶加冲了下来，圆香紧跟在后。
　　她先是用披风将自己包裹住，然后撤开，数把军刀插在地面之上。

　　（喔？有意思……）

　　虽然只是纯粹用魔力凝聚出来，想像的要素少之又少，不过其原理和士郎的投影十分类似。

　　如同舞者一般旋转，同时将军刀拔出丢掷——没有经过特别的瞄准，只是纯粹的连环投掷而已，但即使如此，在数量的加持之下，使魔也闪躲的有些吃力。

　　暗巷狭窄，即使因为结界的因素而有些扩大，但还是无法阻止使魔被逼到墙边的结果。沙耶加丢出了最后的几把军刀，而士郎则是决定先隐藏在暗处不动。

　　这么一只使魔，那个后辈一定能自己就处理得很好，而且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和她一起战斗，如果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分头作战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吃亏的。

　　两把军刀深深的刺入使魔旁的墙壁，而最后一把即将洞穿它的身体——这时，一个如同长蛇般的物体挡住了攻击。

　　「等等、等等……我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红色的少女从天而降，手上拿着一把不知道是多节棍还是枪的武器，在她阻挡攻击的同时，结界消失，混乱的空间归序，而身为罪魁祸首的使魔则是趁乱跑掉了。

　　投影——Dark。

　　通体漆黑的短刀出现在士郎的手中，这次他收起玩心。在不会伤害到无辜之人的情况下，他并不会认真战斗，不过如果使魔逃跑的话，天晓得会有多少人受害？

　　「——！」

　　如同子弹一样的速度——或许应该说是子弹才对，短刀飞向了使魔，与先前的弓箭不可同日而语的攻击一招毙命。

　　「我从刚刚开始就躲在旁边呢，」

　　士郎投影了干将．莫邪，他可不会因为来者是一名少女而放松戒心，更何况她很明显地露出敌意。

　　持著成对的阴阳双剑缓缓的走到现场，站在了沙耶加和红色少女的中间。

　　「没想到都没有人察觉到，我可不会『气配遮断』这玩意儿啊。」

　　用双剑摆出了架式，如果对方一定要打的话，士郎绝对会认真对付。

　　「你是谁啊？」

　　红色少女戒慎的后跳，同时手上的「枪」也散开成了多个节，中间有锁链连接……士郎冲了上来，左手的莫邪首先斩出！

　　「我只是路过的正义使者而已……给我记好了！」

　　「什么东西啊？算了，看我的——！」

　　「枪」缠住了莫邪剑，黑色夹杂在黄铜之中特别显眼，在此同时，士郎右手的白剑干将紧跟着攻了过来——

　　「可恶……」

　　明白如果要闪过去的话，就不能和黑色的剑过不去，红色少女松开了长枪的束缚，转而以直刺的方式进行攻击。

　　枪啊……话说回来，自己也曾经遇过虽然颜色是相反的，但个性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人。

　　双剑挥开攻击——同时借力向后退去。

　　投影——终了！

　　并没有使用幻想崩坏，而是让双剑还原成魔力。

　　投影——Gae Bolg！

　　鲜红的魔枪出现在士郎的手中，枪尖闪耀着诅咒的光辉——不会有人想去试试看的，被这把枪伤到之后会怎样。

　　「小心了，」

　　放低身姿，如同准备出击的野兽一样。

　　「这把枪，一旦解放真正力量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刺出，最后都会命中你的心脏。」

　　以枪尖为中心，魔力震荡着，赤红的枪身不停发出嗡嗡的声响。

　　什么？瞳孔一缩，红色的少女退开，虽然她不知道士郎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想去试试看那把枪的威力。

　　「卫宫学长，」

　　一旁看着战斗的沙耶加打断了士郎的攻击准备。

　　「这场战斗……可以交给和她一样是魔法少女的我吗？」

　　坚定的语气，因为对方是魔法少女，所以才要自己去战斗，士郎点了点头，让Gae Bolg还原成魔力以后，退开站在一旁。如果情况不对的话，他就会出手。

　　都是穿着红色衣着的人，但不同于士郎的沉稳，少女浑身上下的魔力不停抖动，不是树丛中暗中窥视猎物的虎狼、而是于草原上奔驰着的狮豹一类。

　　「我说啊……虽然只是使魔，但放着不管的话，也会有人受伤的吧？」

　　沙耶加朝着目标突进——左手握拳，右手的军刀刀尖对准红色少女，愤怒的说着；好像　　和什么景象重叠到似的，从前有个少年，为了阻止同样被唤作魔女的东西吸取无辜者的生命，而不以胜利为目的行动。

　　红色少女瞥了一眼士郎……确认他不会突然搅局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鲷鱼烧，咬了一口，边吃边含糊地说话。

　　「所以啊，我才要等着它吃完四、五个人之后变成魔女啊。」

　　毫不在意的说出轻易牺牲普通人的言论，把枪收回后直立的放着——鄙夷的语气，显示出她本人认为应该以自己为中心行动才对。

　　（为了他人、而不是自己战斗……不过是伪善。）

　　「倒是你……抓着还没下蛋的鸡，到底是想搞什么啊？」

　　「你是说——你想对那些被袭击的人们见死不救吗？」

　　（看见的只有死而已。为了救人而不停杀人……我杀来杀去、杀遍四方！）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啊？知道食物链吗？应该在学校学过吧？」

　　吞下嚼烂的那一口食物，缓缓的步向沙耶加——经验的差距无法弥补，士郎看的出来红色少女并不像表面那般随意，长枪已经准备好随时散开成多节、进行猛攻。

　　（那样的东西——不管是在哪一个地方都不存在。）

　　「魔女吃掉蝼蚁一样的弱小人类，而我们则吃掉魔女……大鱼吃小鱼，而小鱼则吃掉那些微小的生物，我说的没错吧？不过是强弱的顺序而已。」

　　紧紧逼近沙耶加，使得她不得不后退——同时，由一块块菱形的红色片状魔力结晶组成的屏障挡住了士郎还有圆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无法干扰战斗。

　　前提是士郎不想干扰战斗。

　　「怎么这样……」

　　担忧着沙耶加，圆香同时往后退了几步，士郎见此，一跳来到了她的面前，凝神注意着场中的战斗，这让少女放心了下来。

　　不过，她又担心着另外一个结果……如果好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士郎恐怕会直接用出他先前说的、不管怎么进攻都会贯．穿．心．脏的「必杀之枪」。

　　不愿意见到任何一个人死亡，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敌人也一样。

　　「你……」

　　「锵！」

　　长枪的枪头重重的敲在地上，情势一触即发。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你会不会是想要贯彻拯救他人的正义、为了这种可笑的想法而和那家伙签下契约的吧？你。」

　　红色少女一口将剩余的鲷鱼烧吃下去，空出来的手插着腰，同时斜视一眼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出声的QB，用着肯定的语气说出问句。

　　「那又怎样！」

　　军刀猛然挥下——红色少女只是轻轻摆动了一下黄铜的枪柄，就挡住了攻击。

　　沙耶加不断的对军刀施加力量，但就是无法撼动眼前这有如擎天柱一般的枪，全身的力气都用上去了，但红色少女——仅仅是以极为普通的站姿，毫无压力的与对手角力。

　　沙耶加其实可以变出另外一把军刀之后偷袭红色少女，但天性正直的她不愿意这么做。她要用正面攻击、用光明磊落的方式击败对手，让红色少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彻底粉碎她的利己主义！

　　「我说啊……能不能先住手一下呢？」

　　沙耶加的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军刀，这次的力气更加沉重，不过还是没有任何显著的效益。

　　红色少女拿出了新的鲷鱼烧，咬了一口……沙耶加在坚持一定要从正面攻击的战法的同时，不知为何流下泪水。

　　「带着好玩的心情踏入这边的世界……你还真让人生气啊。」

　　开始认真起来，用力一推——沙耶加的身体往后倾倒，就在快碰到地面的时候一个施力，迅速站起。

　　红色少女的长枪散开成了多节的状态，一甩——破空声以及锁链的摩擦声，就像是毒蛇发动进攻的嘶叫声一样，打中了沙耶加的军刀，同时巨大的力道也击飞了她。

　　军刀脱手——撞到墙面之后倒在地上，刚刚那击肯定用了还是新手的沙耶加绝对无法抵挡的力量，不晓得她还能不能站起来呢？

　　「沙耶加！」

　　圆香着急的靠近屏障——被士郎伸手挡住了，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绝对不能被人干扰，否则，沙耶加永远都不会进步；当然，某个守护者自信有那个能耐，在沙耶加无法继续支撑下去的瞬间强行中断战斗。

　　「卫宫学长！可是……」

　　「我知道，你仔细看好了。」

　　沉稳的音调给人一种信赖感，圆香的情绪平静下来，只剩下从刚刚在沙耶加被打飞的同时、破损的水管里流出的水的声音而已。

　　「哼，菜鸟一个——就在那边好好的让你的头脑冷静一下吧。」

　　转身离去，但却又停了下来——红色少女听到了一些声音，沙耶加挣扎着爬起的动静吸引了她。

　　「真是奇怪哪——刚刚的那一击，应该够你躺在医院三个月左右了吧？」
　　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听的出疑惑。

　　「沙耶加她……应该没事吧？」

　　「她是因为许下和治愈有关的愿望、成为魔法少女的，所以，伤害的恢复速度足足比别人快上至少一倍喔。」

　　圆香再次为好友担心起来，但QB镇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解说了沙耶加之所可以可以站起来的理由。

　　「谁会……输给你啊？」

　　沙耶加站了起来，双手紧握着军刀，重整架式。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在……麻美学姊她才会——」

　　「好吵，」

　　改以双手握枪，红色少女脸上明显出现了微愠的神色，面对着沙耶加，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完玩弄老鼠的猫的心态。

　　杀掉她，杀掉那个嘴边一直挂着大义的魔法少女。

　　「真是——吵死人了！话说回来，你算哪根葱啊？那不是你面对前辈时该有的口气吧？」

　　「闭嘴——！」

　　金铁之物互击——沙耶加依然被打退了，但距离已经缩短到一步，不过这并不能改变她居于下风的事实。

　　枪再次变为多节——像这种类似鞭子的武器最难应付了，不只具有一定的威力，甚至难以预测动向。沙耶加只能不停的招架，连还手的空隙都没有。

　　「别在那边只是一直动来动去啊！蠢货！」

　　没有任何可以扭转现在局势的机会——士郎绝对不会插手的，这是沙耶加的战斗。

　　「沙耶加！」

　　「圆香！现在靠近她们很危险！」

　　圆香想要靠前，但是被QB给制止了，士郎见状，打了一个响指——一把把的巨剑从空中落下，在屏障前形成了另外一道阻碍，以圆香而言是无法突破的。

　　红色少女释放的魔法屏障……是不稳定的魔力聚合物，如果随意碰触的话，很可能会受伤，为了与某个人之间的约定，士郎只好这么做了。

　　「抱歉，」

　　他跳上了其中一把巨剑的剑柄末端。

　　「再靠近的话，会受伤的。」

　　从空隙中还是能看清楚战斗的情形，巨剑也没有任何锋刃，所以圆香的手可以从其中穿过去而不被割伤——她也只能干着急了。

　　这时——红色少女的多节枪绑住了沙耶加，然后往墙面上一甩。

　　「碰！」

　　「唔——！」

　　「而且，说理也说不通，挨揍了也不明白的笨蛋啊——干脆杀掉算了！」

　　沙耶加一个吃痛，多节枪在红色少女的周围飘浮起来——瞬间收缩为直枪！猛烈的突刺向着刚刚站起的她进攻！

　　沙耶加咬牙，军刀挥出——刀尖与枪尖相撞，红色少女露出了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能输……」

　　魔力对撞——在两兵器交集的点，出现了异样的波动。

　　「我绝对不会输的！」

　　沙耶加奋力挥斩——长枪终于被打开了，紧接而来的是上撩斩，但红色少女一个后跳就避开了。

　　不可思议的跳到空中——以魔力在空中制造出踏点，向着沙耶加的方向急速下坠！

　　巨大的力量打碎了地面——沙耶加因为及时避开而没有被波及到。

　　再次冲向红色少女——军刀从右侧劈出，红色少女镇静而没有急于强攻，而是旋转枪柄挡住攻击，顺便逼退沙耶加，然后挥着兵器进行攻击。

　　「为什么……」

　　「呐……为什么啊？明明没有一个人是魔女、为什么同样身为魔法少女却又要彼此战斗不可？」

　　圆香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问着，士郎仅仅是观察着场中的战斗，回答她的依旧是QB。

　　「没办法……因为她们两个人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拜托了！QB，想想办法阻止她们啊！哪有这样的——」

　　「我无能为力……虽然卫宫他可能会出手，但也只有在沙耶加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不过，如果你不惜使用力量去阻止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想要介入这种事情的话，除了像卫宫那样特殊的存在以外，就只有魔法少女了。」

　　一面倒的攻击，沙耶加被红色少女没有保留余地的压制。

　　「而你有这个资格，只要你真的如此希望的话。」

　　对啊……只要自己签下契约——

　　「结束了唷——」

　　（永别了——抱着你的理想、就这样溺死吧！）

　　「我……」

　　多节枪重新组合在一起——比先前更为猛烈的下坠攻击，沙耶加绝对来不及反应。

　　「七天众神守护之光环，加于我身抵御诸咒诅——Rho 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没有这个必要——」

　　士郎出手了——花瓣一样的光盾为沙耶加挡下了攻击。

　　在此同时，伴随着一个冷冽的声音，世界好像冻结了那一瞬间。

　　不只红色少女被光盾阻挡，而沙耶加也不在原地——突然现身的焰站在两者中间，水溅起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异常清脆。

　　「怎么——会？」

　　投影——终了！

　　投影——Gae Dearg！ （破魔的红蔷薇）

　　投影——Gae Buidhe！ （必灭的黄蔷薇）

　　巨剑和光盾同时消失，士郎的手上出现了红色的长枪以及黄色的□□——长枪一挥，红色少女设下的屏障被破除，士郎靠近了战场。

　　「小焰……？」

　　「你是——」

　　「瞧瞧你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红色少女显然忽略了那面光盾到底是谁放出了问题——或着干脆认为是焰释放的，挥枪进攻。

　　「！」

　　消失不见了。

　　上一刻明明明明还在那个地方，可是……

　　「原来如此——」

　　认真的程度比先前面对沙耶加时还要高上一个层次，这次用了随时都可以突刺的架式，红色少女双手紧握长枪。

　　「——你，就是传闻中的『异类』啊，尽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

　　「别来捣乱、啊——」

　　「沙耶加！」

　　沙耶加还想继续战斗——这时，一个手刀往她的后颈劈了下去，焰在沙耶加倒地之后走开，圆香因为担心朋友而急忙赶到她身边。

　　「放心吧，沙耶加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QB再次解释。

　　「你是何方神圣啊——到底是帮哪一边的？」

　　头也不回地问道——扛着枪，红色少女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兴致。

　　「我是冷静之人的同伴、匹夫们的敌人，你属于哪一边呢？佐仓杏子？」

　　「什——」

　　明明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唯一告知的人也早已死去，为何她会知道？

　　红色少女——佐仓杏子转身。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