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谷雨·你所不知道的两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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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活下来的啊……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忆有点无奈有点自嘲。忆的刘海斜盖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中村没有再给其他的解释。
全身肌肉痉挛到蚀骨的疼痛还是每天会袭来，不过庆幸的是每天只有一次。据中村说这种反应是毒的反噬，当体内累积一定的不相互调和的毒素之后就会产生的反应。中村每天都来忆的病房观察忆的恢复情况，根据忆体内毒素的吸收情况，每天新调制一种解药，在忆被毒反噬严重时给忆注射。
在病床上的时间总是很难熬，尤其是在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做其他事情的情况下。但这样的时间给了忆很多回忆的时间——在自家院子里，在卡卡西家院子里，在竹内小队里，在“根”里。自己的手，能抓住什么？
就在忆盯着天花板发愣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忆微微转头，就看到一头白毛急匆匆的闯进了视线——卡卡西微喘着气，脸上还淌着汗，衣服上还沾着些许血迹，以上一切再加上他那略显疲惫但是充满焦虑的神情都显示着他从任务一回来就赶了过来。
“卡卡西，好久不见。我没事。”忆微微一笑，可是卡卡西却觉得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卡卡西斜眼看了看忆病床旁大大小小的机器，“可曾后悔？”
卡卡西说的是忆进“根”的事。当初忆在“根”训练了三个月后第一次回家，卡卡西见到忆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
忆一瞬间语塞。为什么要，又为什么不？
卡卡西叹了口气，随后抬头看着清冷的月亮，“暗部是忍者生涯的分水岭。孤独，麻木——那里的经历会让人丢掉自己。然后质疑，惶恐，统统会找上门来。”卡卡西的面罩和斜戴的护额让坐在他身旁的忆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年多了卡卡西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啊。忆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歪着头开始回答卡卡西，“怎么说呢，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后不后悔之说了。但是，越是带着面具生活，反倒是让我越珍惜起自己的本心。”
窗外，一阵风吹过，扬起许多翠绿的叶。有一片叶子很想抓着树枝不放，无奈挣扎许久终究是被风带上了天空。
又是三天之后，提取查克拉时那种蚀骨般的疼痛不再袭来，忆终于出院。
出院之后忆并没有直接回“根”，而是来到了中村的园子里。园子位于村郊，偌大的园子里全是绿色植物，草药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若非有心，就很容易把这个园子看成一个普通的植物园。
“话说，你看起来还真的满像个辛勤的园丁。”忆打量着正在打理园子的中村，“满脸胡子还带个斗笠，完全大叔样啊。”
在园子里，除了基础的修炼，忆用绝大部分的时间跟随中村学习毒药的识别和使用。除了认识外观上的区别，中村也让忆尝遍百草——当然是在他的精心搭配下，中毒与解毒挨着尝，所以在忆对毒素产生反应知道这种毒药的效用是什么之后，就服下解药以防后遗症。三个月之后，忆已经能够认出尝出大部分常见的毒药，而对他们的毒性也自然了然于胸。自然，忆的血液里也有了一些毒素，已经对常见的几十种毒草免疫了。
这就是忆后来在战场上使用的所谓处理了一下的“水遁.雨落”——在水遁所产生的雨水里融入了腐蚀性的毒药。
“这是哪里？”忆疑惑的看着中村带着她绕了九里十八弯之后来到的小屋子。
中村大叔笑而不语，然后推开了门，一阵灰尘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面摆满了无数个小瓶子，中村随手拿下一个递给忆，“尝试配解药吧。”他指着柜子，“柜子上都有编号，编号越小越是常见的毒。最后那个柜子是当年战争时砂忍配的毒，当年啊可是夺去不少木叶忍者的命，而且其中有一些到现在我还没解出来。你先尝试把第一柜那些常见的毒配出解药来。”
“嗯。”忆点点头。剩下的两个月里，忆基本上就呆在小屋子里，兴高采烈地尝毒试毒配解药。尝出成分，调制解药。
为什么会对毒那么渴望？
两个月后，完成了第一柜子最后一瓶毒液的分析和解药配制后，第一柜子的毒液已经被忆琢磨透了。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忆准备好好的放松下自己。
外面阳光正好。于是忆哼着小曲走到了木叶商业区，五年前自己每天都要来的地方。母亲彼时的小餐馆被一个大叔盘走了。即使那么久没来，忆还是一下子就走到了当年母亲的小餐馆——现在的一乐拉面。
忆掀开了挂着的帘，却终究是没有勇气再走进去。
可是肚子还是要填报的，于是忆光顾着每一个进入视线的小吃档——章鱼烧，大阪烧，章鱼仙贝，酱油团子……嗯？忆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后还背着个小小的家伙。他时不时转过头一脸宠溺的看着那个耷拉在他肩上的小脑袋——小家伙的嘴角有着好多碎屑，显然是刚刚才大吃了一顿，而现在满足的流着口水和周公约会。
正当鼬第29次转过头看着那个小脑袋时，耳边突然响起，“你头也不回地路过以前必进的甜食店也就算了，但就这么无视你原来的队友可不对哦，宇智波同学。”
“好久不见，忆。”鼬微微一笑。
“这么笑一下就打发我了？”忆撇了撇嘴，过了一会，“走吧，聊聊。又是半年没见了，过得怎么样？”
鼬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不少。良久，他都没有开口。两人默默的并肩走了一段。正当他终于准备开口时，他身后的佐助哼唧了一声，随后安然地转过了头。鼬于是欲言又止。
拜托，佐助睡那么香，不会醒的啦。大不了我给他下个幻术……看到鼬因为佐助最后没说出想说的，忆暗自腹诽。
在分叉的路口，“我在老地方等你。”忆说完后径直往前走，而鼬则是拐向了宇智波一族在的地方。
============================村郊小树林==============================
忆坐在那棵树干处划着正字的大树上的某根树干上，望着天空悠悠白云。
身旁树叶“簌簌”的响了响，一个身影已经坐在了忆的旁边。
忆将挂在另一个树枝上的袋子取下来递给鼬——里面装着打包好的三色丸子。
忆抱着双腿靠着树干，看着鼬将丸子解决。等鼬将丸子消灭后，忆才问，“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每天都只在重复同一件事，”鼬顿了顿，眼里表情痛苦，“那就是杀人。”
“啊。”忆轻声回答，等着他的下文。
“四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被带上战场。我只记得整座山坡都是红色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漫山遍野，血甚至沾满了树叶。父亲要我拿苦无将那些已无还手之力的敌方忍者杀死。后来差不多整整一个月，苦无插进心脏的声音和对方乞求后绝望的眼神不断出现在我的梦里……现在倒是更直接了，在发现有敌方忍者时家族里的人就看我一眼，然后就静静地等我把那些敌方忍者杀掉……拔刀，砍出……其实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这样无穷无止的杀戮……”鼬的口气是迷茫和痛苦的混合物。
“……都是棋子啊。”
夕阳下山彩霞漫天。告别了鼬后忆往家中走去。
“在外面呆够了吗？”一个声音叫住了忆。忆转身，看见来者之后皱了一下眉——来的人正是泠，之前带她去见团藏的人，“团藏大人找你。”
敢情你的存在除了告诉我团藏找我之外没有第二种意义了吗？“怎么，他想念他那唯一活下来的试验品了？”忆回嘴，用着讥讽的口气。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那里的人。”泠用冷硬的语气回应。
泠带着忆来到了“根”的训练部后便离开了。离开时打开门放了一把阳光进来，让忆看到了眼前的那个人。
“忆，接下来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团藏的声音仍然毫无波澜。
什么？！听完团藏口中的任务内容，忆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谷雨·你所不知道的两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