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成为丧尸》林夕隐

5、第五章 秘密实验室（下）

　　叶岑没有拉1000的手，1000不知为何略微有点失望，但他也没在意，转过身径自继续往前走去。

　　叶岑又慌慌忙忙跟上他，虽然并不知道那些佣兵团到了会怎么样，但是叶策知道如果丧尸来了会怎么样，所以他也明白当前时间很紧迫，只是因为饿过了火，导致他觉得从全身每个关节都能听见肚子的饥饿吼生，走起路来轻飘飘地也很无力。他努力地追着1000，1000发现之后走得明显慢了一些，这让叶岑很感激。

　　不过叶岑是真的饿得很厉害，先前才刚刚苏醒，而且面对叶启文因为有着亲人的强烈意识他控制住了本能，至于1000，相比叶启文，他的味道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如今在一片腐肉干尸之中，1000散发出的味道就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的最香甜的美餐，所以叶岑不敢去牵1000的手，他怕一旦碰到，下一瞬间他就会把它送进嘴里。

　　越是活动，就越是饿得厉害，就好像他的胃就快要代替他的脑子来思考了一样。几次看着1000，叶岑都有一种要扑过去的冲动，单单只是想到他就好像让他已经停止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一样。

　　在见过秘密实验室半数以上的死丧尸以及被啃食后的白骨之后，1000和叶岑找到了一间不一样的实验室。这里并没有丧尸，只有两个手术台以及死前做过激烈挣扎却终没逃过一死的六具凄惨散落的白骨。实验室里不少东西都被损坏了，但从设备上来看，很像是他们正打算做器官移植手术或者是刚做完器官移植。只是手术台光洁如新，上面什么都没有，而地上的六具白骨面目全非并且支离破碎，除了能看出是被丧尸吃掉的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幸运的是，这间手术室里的电脑是完好的，这间秘密实验室有自己的发电机，而这台发电机在运作了六十几年后，仍然还能保证实验室内的供电而从未断过。先前他们在走道里能一路开着灯畅行无阻的时候，1000就已经赞叹了一次。而当他看到实验室里的电脑进入还维持在系统内待机状况，更是让他惊叹不已。电脑已在系统中就不用再花时间破解密码，无疑为1000节省了不少功夫。

　　正当1000熟练地从电脑里调出资料寻找有用的信息的时候，叶岑忽然在一句白骨面前蹲了下来，喃喃自语：“父亲缺少左起第二根肋骨……”

　　“你说什么？”1000没有听清。

　　叶岑没有回话，他伸出了手，本来想去碰触父亲缺少的那第二根肋骨根部骨节，半途看到上面残留不知是什么已经腐化变成了黑色固体的东西，叶岑又突然改变了注意。

　　自从从通风口见到哥哥之后，叶岑就一直想溜进实验室去看他。他很清楚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发现了秘密实验室和哥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一直都很小心。最后他成功了，他终于找到了实验室的秘密入口并且找到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进去，可是他没有见到哥哥，却是放跑了一个丧尸。

　　父亲勃然大怒，把他关进了禁闭室，这一关就是半年。从来没有人被关那么久过，连他也没有。禁闭室里只有一盏灯，每天有人送饭，其余的就是没日没夜的恐慌。齐暗在肖柳死后就离开了实验基地加入了离他们最近的聚集区的守卫部队，每个月聚集区会集中送一次各种需要的物资过来，虽然平时也会有零零散散的来往车辆，但不少大量的或是珍贵的东西都仍然是考他们每月一次的配送。

　　齐暗每个月都会来看他，就算他被关在了禁闭室的时候也一样，叶岑就是通过计算着齐暗来的次数，才知道自己被关了半年之久。

　　那天事情发生之前，父亲破天荒地第一次到禁闭室来看他，只是他们的谈话依旧不那么愉悦而已。禁闭的生活对其他人来说也许痛苦的甚至会发疯，但是对叶岑来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坏，把他关起来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父亲和一些人将这其中的原因也归结为他的智力问题。

　　其实叶岑只是习惯了而已，从小做错事都被关在这间禁闭室里，刚开始的确是又哭又闹，但是哭了闹了又没有人来，所以也就不哭不闹了。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何况还和食堂历任送饭的大哥都混得很熟，他们总偷偷的带点书或者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来给他。

　　平常完全看不懂的书，在这里是心无旁骛来回看几遍，总能看懂个七八分。

　　在叶岑看来，在实验基地里他也同样不能自由也同样不能离开，禁闭室无非就是空间更小些罢了，这里的白天黑夜全凭顶上的一盏灯，而他可以自己控制这盏灯。没有人每天把他从床上叫醒，也不必每天和板着脸不说话的父亲一起吃饭。也许他和父亲一样，都觉得松了口气吧。

　　这么多年了，叶合第一次到禁闭室来，却不是来放他出去。

　　除了这一点，叶岑以为又会是平常的一天。可是这一天，送饭的大哥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叶岑饿得潜心贴后背，估计着怕是练下午饭都过去了，甚至怀疑难道父亲的决定就是先饿死他的时候，何向博士却突然来了，父亲的第一助手。当时何博士的表情是很复杂的，他急急忙忙地开门进来，拉起叶岑就跑，告诉他说实验基地受到了无数丧尸的攻击。

　　叶岑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空旷的基地里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沙哑的吼叫和什么人痛苦的尖叫声，零零散散的有人在往楼顶跑。何博士急急忙忙地拉着他往上跑了两层，突然又想起什么来，让他赶紧上顶楼去，而他要去炸掉地下的秘密实验室。

　　那天他一直莫名地害怕的不苟言笑的何博士告诉他，离开了这里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他自己的事，并且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活下去。那天何博士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下楼的，丧尸将要突破进实验楼的大门，他也许会遇上丧尸、也许会赶不上直升飞机，但是他还是去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赶上了飞机，叶岑却没有。

　　何博士没有提到父亲，叶岑直到死前都以为父亲是丢下他早走了。然而直到在这里‘见’到他，叶岑才知道，原来他并没有走，而是带着他的疯狂和执着永远留在了这里。

　　凝视了许久，叶岑忽然倾下身子，抱住了那具缺少左起第二根肋骨的骷髅，轻轻地说：“永别了，父亲。”

　　1000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问道：“这是……你父亲？”

　　“是啊，这就是我的父亲，叶合。”叶岑对1000淡淡地说。

　　资料上说，叶合博士于六十四年前的变异丧尸大爆发后失踪。

　　最初的丧尸只是一种普通的行尸走肉，攻击性并没有那么强，而且存活时间也更短，大约一周不进食就会‘死’去。最主要的是打死他们也比较简单，只要打爆他们的头或者扭断脖子，即破坏脑神经与身体的联络就可以了。

　　而现代这些要打爆了头还能四处活动的丧尸，就是在六十四年前那次变异丧尸大爆发中首次出现的。原先有科学家曾认为丧尸的脑并非死亡，而是如同陷入沉睡了一样，其身体只受本能驱使，只要能唤醒大脑那么他们就能变回人类。但明显变异的丧尸推翻了这一论断。变异丧尸的脑与脊柱中枢神经是可独立的两套系统，没有了脑脊柱中枢神经仍能在一定时间内驱动身体，而没有了身体的头也同样能在一定时间内保持活动。

　　很多人只知道变异丧尸的大爆发就是在离这里最近的第13基地发生的，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们最初是从这个实验基地开始的。很多人都认为叶合博士在这次灾难中变成了丧尸，因为事后的许多年里，不论是政府还是叶家都派过不少人来寻找他的遗骸，却终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原来他果然还在这里……

　　政府高层和叶家都知道叶合有一些特别的实验，但是几次搜索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呃东西，而那些逃出去的人也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可能知道什么的何向，余生都在监管下生活，却再始终不肯开口说话。直到临终，才突然对叶启文说了什么，可惜他们谈话的内容叶启文也同样闭口不说，只提出了要来这个基地寻找资料。政府高层认为一定是何向透露了什么消息，所以才全力支持他。

　　1000一边回忆着所知道的各种信息，一边将电脑上的资料全数下载到所带的移动设备上。电脑里的资料大多是一些医学上的数据和研究，其中确实是包括一些人体试验的内容，但1000直觉地感觉这些都不像是最主要的秘密。这个实验基地对于世人来说曾经本就是一个隐秘的存在，关于那些对他做人体试验的控告，政府高层全都压了下去将事件隐藏了起来，他们一定有过什么协议，或许人体试验本就是政府秘密准许的。既然如此，那么他为何又要在秘密实验基地的下方再建一个政府高层，乃至连叶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实验室呢？

　　这时候突然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跳入了1000的眼中，加密方式并不算复杂。如果这时候有一个军队的解密机器人在，那么大约只要几十秒就可以完全破解并同步传输到军方主脑，可惜这里没有。不过幸好这也是六十几年前的加密措施，废了点功夫1000终于还是解出了密码。

　　一看文件的内容，1000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他表情凝重地抬头看向正在不远处研究什么机器的叶岑。而四处好奇地摸摸碰碰的叶岑发现1000看自己，给他回了一个笑容，看1000没有反应，他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有点饿，可惜好像这里也没有吃的……”

　　“……嗯。”1000眯了眯眼睛回答道，叶岑傻傻地笑笑，找了个凳子乖乖地坐了下来。

　　1000又低头看了一眼正在下载那份加密的文件，把鼠标移动到了‘取消’的按钮上面又犹豫了起来。

　　交上去，他也许将得道生化人有史以来最高的荣誉与地位，这个世界也许又将有新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导致人类或是灭绝或是飞跃性的进化。但不论是哪一个结局，这个少年都将比那些被编入实验组的生化人过得更痛苦。

　　“怎么了？”一脸乖宝宝模样的小丧尸叶岑好奇地问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