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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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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左走几步,它也倒退过来,我再走,它再退。这种感觉十分的坏,仿佛有人在车里窥探我。
擦!我又不是十几二十岁少女,是谁瞎了狗眼?
我怒从中来,打算去车头处看看,到底谁这么无聊,刚抬起脚,这只黑色□□脸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车子发动那个瞬间我听见有人笑。
幸好在规定时间里到达目的地,不然被心心那个女人骂死。我们的老地方是君泰广场的MDL,这个钟点人还是很多,我好容易等到角落有空座,坐下喝一口点来的咖啡,便忍不住骂脏话,呸,装什么13非要点咖啡,加了两包糖还是这么苦。
这次心心很给我面子,只是迟到十分钟。坐下便把采购来的大包小裹堆在我脚边,我低头翻检她的战利品问她:“你这是化我的悲痛给购物欲?”
“是,怕一会儿听你讲述血泪过程,心痛的死去,所以先去刷了几张信用卡,让自己麻木一下。”她做捧心状,状甚娇弱。
我嘿嘿一笑:“让你失望,我并没啥要说。”
心心忽然抓住我的手,深深望著我双眼:“不必说,只要你还好就好。”
泪水一下子涌上来,我忙低下头,半天才咽下苦涩:“都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她拍拍我的肩膀,拉我起身:“走,请你喝好东西去。”
我说:“如果不喝咖啡,我愿意请。”她只是看着我手边那杯依然很满的咖啡直笑,并没纠缠。我们真是太过熟稔,不必理会那些虚文俗套。
碧海饭店的咖啡厅我都是第一次来,直到要的饮料上桌,手上有了东西才缓解点局促感,心心八卦的凑上来说:“跟工作人员说你与老板关系,会不会免单?”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与他们老板是‘亲属关系’。”我低声纠正她。
她呵呵掩嘴傻笑,我略一转头,与一个人的目光撞上,躲也躲不掉,只好请心心略等,我硬着头皮起身过去打招呼。
“苏总,真巧。”
他略微笑一下点点头:“是,我约了朋友。”
我赶紧就坡下驴:“那我不打搅了。”刚回来归坐,心心回头瞥一眼:“什么人?你怎么见了他跟小媳妇似的?”
“我们老总。”
“啊,那个放你离婚假的家伙?”
我忙堵上她嘴,真会添乱啊!
我再抬头时一位男士匆匆赶来,他们两人脸上神色皆有些怪异,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些莫名的沉重。我不想在此就留,拉心心走人,见他们二人也远远望过来,我只好微笑点头算是告辞。
心心自说自话的发花痴:“你们老总多大?三十八九岁吧?还真挺帅的。你把他介绍给我吧。”
“人家有老婆的。”我打消她的非分之想,男人这个年纪,帅还在其次,关键是那种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感觉,像什么呢?对,就像我第一次坐的那辆大奔。
“有老婆怎么了?不能离婚吗?你不就让人撬了墙角?还是个比你大五岁的大婶,丢不丢人?”
我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输不丢人,耍赖才丢人!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好歹还嫁过人。”
“你嫁的那也算人?人渣还差不多!”
“那倒是。”
我们对此问题达成共识,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心心开车送我回家,路上我指着擦身而过的一辆‘□□脸’问她:“这是什么车?”
心心瞄一眼:“卡宴,怎么了?”
“哦,贵吗?”
“应该贵吧。”
“长的可真够难看的,看那个前脸跟□□嘴似的。还不如开斯太尔呢,那多霸气。”
噗一声,心心到底没绷住狂笑起来。
心心只停在小区门口坚决不肯送我进去:“你看这来来往往的,最次也是奥迪,我一日本车怎么好意思往里开。”
我只好在车上抱抱她,然后自己步行回家。
妈妈和乔叔叔还在等我,我赶紧换了衣裳,下楼吃饭。
吃过饭,妈妈和乔叔叔邀我和他们一起旅游,我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私事要处理。”再厚脸皮也不能去凑那个热闹。
二位没再力邀,只是乔叔叔给我一张名片:“有任何需要尽管联系他们。”
我接过来看一下,是碧海集团法律事务部的部长。我这小小离婚纠纷,签份协议去领取离婚证就能解决的,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还是心存感激收妥当说句谢谢。
我陪妈妈在休息室看电视,听到乔叔叔则在门外问赵阿姨:“乔瑞回来过没有?”
赵阿姨犹豫一会儿还是说出来:“今天早上回来过。”
乔叔叔又问:“他是否知道下个月十九号的仪式。”
赵阿姨忙说:“知道的,二少爷说他一定会到场。”
听到这个回答乔叔叔才进屋来,坐下攥着妈妈的手叹口气道:“早知道生女儿了,一个一个统统不肯着家。”
妈妈玩笑道:“大约是对我不满。”
“别开玩笑了,他们分明是对我这个父亲不满,这小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连我生日他都不愿露面。”
我在一边不敢出声,心想为什儿子的行踪还要保姆汇报?这父子二人该不会连彼此电话都不肯听吧?
妈妈和乔叔叔回房后,我回了房间,洗过澡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裹着睡袍,抱一床毯子去楼下看电视。
打开门电视仍开着,奇怪,赵阿姨没有关?幸好我下来了。
从沙发上摸出遥控器联网看韩剧,吸血鬼题材到处鲜血每集都死人,真是刺激的要命,我将毯子半蒙住头,一有血肉模糊镜头便躲起来。
看了几集,忽然觉得腿被什么抱住,我一惊一脚踹出去,啊!一个男声一声呼痛。
我跳起来按亮灯,早上那个青年抱着脸倒在沙发上。是早上那个人,他身上还穿那件白色T恤。
我安抚着狂跳的心,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身旁电视上一把巨锤落下来,鲜血喷溅而出,我啊一声又跳回沙发旁。
他捂着下巴哈哈笑起来,笑一阵又叫痛,叫过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