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幸福》段琳琅

23、公允？

　　送乔毅回屋，发现上次从医院拿来的药，他竟然连包都没打开。

　　我叹口气道：“我只好看着你吃了。”

　　他只说：“随你。”

　　人就是这样没骨气，回到家里便不想再离开，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只得打电话给心心请她谅解，她玩笑道：“祝你好运。”

　　晚上给小游洗完澡，他便吵着去找乔叔叔玩去了。我在卧室接听小乔电话，只好由他去。

　　“想不想我？”他嗓音软糯，我分明从他口气中听出不一样味道。

　　“说重点。”总说这么多废话，也不觉得累？

　　“你见过乐琪，都说了什么？”

　　我的心猛跳一下：“你有眼线？”

　　“对，我还擦粉底！别说废话。”他哼笑一声。

　　我考虑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大概我总觉得苗乐琪有些可怜，极品哥哥外加极品前夫，她似乎极其想和我争夺‘人渣吸铁石’的称号。

　　我说大乔只肯给她两百万却打算拿走她上千万的股票，电话那头乔睿却笑出声来：“乔毅真是不会让我失望。”我对他的反应极其失望，如果苗乐琪知道，她杯具的人生再加上这个极品前男友，让人情何以堪。

　　乔睿乐呵呵的说：“简兆妍，等着瞧吧，天一是老爷子嘴里的肉，大少爷立此大功，要上位是分分钟的事儿。”

　　怪不得乔叔叔结婚时会要媒体揭穿乔毅离婚，原来是为了加速/搞/垮天一。我想说，看乔毅回公司那些作为，分明拿准乔叔叔有什么重大安排，只怕他手头的底牌才不止几个股票。

　　过一会儿乔睿又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那你又喜欢谁？”我分外反感他的态度。

　　“你这个问题真是难倒我了。”他的口气竟然还真严肃起来，似乎真在思考。

　　我要挂断电话，他阻止我又问我：“你似乎很讨厌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个人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至少还知道好歹，我对此直言不讳：“我总觉得以此种手段对付一个女子，太有失公允。”

　　乔睿冷笑道：“相信乔毅也给足赡养费，她和那个叫凯文还是戴维的家伙在米国过幸福生活不就完了，要怪也是她哥哥逼她搀和进来，跟姓乔的要什么公允！”

　　苗乐琪果然有情人，连乔睿都知道，“你又知道，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电话那头乔睿嘿嘿的坏笑：“我还知道和乔睿约会的是……”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一说出来我立马悔的肠子都断了。

　　乔睿忽然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真是你啊！好吧，我相信你。”

　　“你为什么相信我？”我自己都惊奇，连我自己的朋友的都不信我。

　　“你对我和乔毅很公平，几乎不偏不倚。”

　　我很汗颜，也没有不偏不倚吧？至少我不敢骂乔毅。

　　“要是乔毅问你，我说了什么，你怎么说？”他问我

　　“实话实说。”

　　他朗声而笑：“我就说嘛。”

　　挂断电话，我自己也觉得似乎真的做到不偏不倚，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什么都说，没必要差别对待。

　　去乔毅房间，小游坐在他床上认真拆卸一只闹钟。

　　“乔睿打来电话。”我说

　　“哦。”他不在意的答应一声：“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惭愧啊！竟然没尽责询问他的归期。

　　就在此时，我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我低头一瞧正是乔睿，他短信我说：“告诉大少爷，我三天后回去。”他们兄弟二人有心电感应吧。

　　我只好尽责转述，乔毅头也不抬吩咐我：“股票的事儿要尽快办妥。”

　　我只好回答好。

　　赵阿姨送热牛奶上来，乔毅看着小游喝下去，我又去倒杯清水，从那包药里翻出有缓解疼痛作用的递给他。

　　小游瞪着一双晶亮双眼问他：“蜀黍哪里不舒服吗？”

　　乔毅用手按着胸口叹道：“心疼，整天都在疼。”

　　小游丢下手里的零件，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妈妈说亲亲就都好了。”

　　我看到他迟疑片刻亦抱住小游小小身躯。
　　…………

　　第二天中午乔毅的律师联络我，说他的工作已完成，要我去见苗乐琪女士拿回凭证，我不得不前往，虽然小游和乔毅玩的很愉快，可我要离开，他还是不乐意。

　　多亏乔毅说他和我们一起，这才皆大欢喜。

　　我和苗乐琪约在某咖啡厅，乔毅和小游去附近商场闲逛。

　　苗乐琪早已经到了，她坐在靠窗位置，今日再见她已不是前一天那么憔悴，大约是看到希望又焕发生命力。

　　她将装有股票凭证的信封交给我，我拆开清点无疑本打算走，她却叫住我：“请陪我再坐一会儿。”

　　我只好叫一杯饮料，过了半晌她似乎用好大勇气才开口问我：“乔睿何时回来？”

　　“三日以后。”

　　她苦笑一下：“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女人的痴心实在该适可而止！你怎知对方愿意见你？我忙低头喝一口饮料以掩盖情绪。

　　“他有新女友？”

　　“前阵子有过，目前单身。”我据实以告。

　　“你是否不耐烦听我说话。”她颇为敏感。

　　我忙道歉：“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乔睿肯将车子借给你，可见他很信任你。”

　　我解释那只是公事需要，心说不是什么信任，只是多亏你那半张相片帮忙。

　　她低头抚弄杯沿嘴角挂着那涩涩的笑意：“那时候我们经常吵架，而另一个人就能明白我心之所想，我便觉得我爱上他……当时乔叔叔很反对我们，别人越反对我便越要那样做。”她似乎沉迷于过往岁月不能自拔，我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默默倾听。

　　“乔睿说我会后悔的，他说那个人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需要一个苗家小姐做妻子。”她哼笑一声：“我还不信。”

　　她沉默一会儿又问我：“乔毅的腿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偶尔会疼。”

　　她忽然笑起来，很明朗的笑容：“也好，总算给他留点儿纪念，就当是他不爱我的惩罚也好。”

　　我险些把口中饮料喷出来，她在说什么？留点儿纪念？她留的吗？

　　“我和凯文约会被他发现，他有多平静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这么无视我，你竟然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你不是该冲过来杀了我们？哦……原来你根本不曾爱过我。”苗乐琪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真的不爱我，一点儿都不爱。开车撞伤他确实是我的错，可我和凯文的事儿，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对不起他。”

　　背叛丈夫的愧疚害怕竟然变成愤怒，愤怒的恨不得杀了他。我忽然很可怜这个姑娘，这些事儿她大概对谁也没有说出来，她拿我当乔睿的替身竟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不爱你又怎么会放弃那么多和你在一起？”

　　“也许……也许是他只是爱乔睿喜欢的东西。”

　　这个分析倒真是一针见血，他们兄弟大概总是在兄友弟恭的和善面貌掩盖下，玩着你争我夺的游戏。

　　“我会找机会规劝他们兄弟在一起，免得祸害好姑娘。”

　　苗乐琪笑的眼泪都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