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幸福》段琳琅

18、朝秦暮楚

　　我左扶一个乔毅，右搂一个乔睿，对苏明伟颇为抱歉：“苏总，我请司机送您回去。这两位我带回家了。”

　　苏明伟笑呵呵道：“不要客气你们先走吧。”

　　我瞧见那位旧时同学远远递过来的诧异目光，我装没看见，咬牙转身拖着这两个人上电梯。

　　什么叫左搂右抱？这就叫。忽然间气豪胆壮，二乔现在都在我怀中，曹操老儿，你又能奈我何？

　　可是……你们母亲滴，是不是装醉啊！吃饭不醉，买单没醉，一站起来要走了，你们就都醉了，醉就醉为毛还非要搂着我？要不要这么巧合？

　　我把这两条醉汉扔进后座，等我跳上驾驶座，刚发动车子，就听见滴答滴答的奇怪声音我四处寻找哪里不对，我自己嘀咕：“靠，不是什么炸弹吧”

　　乔睿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安全带！你还没交够罚款啊！”

　　我赶紧扣好安全带，愤恨道：“你装醉！”

　　“彼此彼此，他还不是一样。”乔睿坐直身子冷冷答道。

　　乔毅也慢慢坐起来，两个人在光线昏暗的后座对视。

　　“两位，看的清吗？我帮你们打个灯怎样？”我觉得不对，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刚想抬手便被乔毅喝止：“开车。”

　　我小心脏猛的一哆嗦，赶紧加油门将车开走。

　　两位少爷在我身后依然对峙着，我哆嗦着小心肝慢慢往家蹭。我后脑勺发凉，十分害怕二人会忽然暴起掐住对方咽喉。

　　乔睿冷冷吩咐我：“送我回公司。”我只得转方向往公司方向开，到了碧海楼下，乔睿摔车门而去。

　　直到回到家，乔毅都再一言未发。上楼时，我想上前扶他，他却将我的手甩开有些恼我：“我好的很。”

　　我好脾气的跟上去，硬是用手扯住他的衣袖“我有夜盲症，请你陪我一起走。”我低声请求，好一会儿他才将手给我。

　　我将他送回房间，他连头都没回，我悄悄将门关好，直到此刻我提起的心才归位。

　　回到房间发现手机上一条短信，乔睿叫我明早给他拿身衣服去公司。我回条短信问他要什么样的？

　　他把电话回拨，气急败坏呼喝我：“用你的烂品位随便挑，别拿这种事儿烦我。”

　　我忍气吞声回个好字。

　　今夜之事大概可以和刘心心炫耀一下，我多么小心翼翼，忍辱负重伺候着这两位爷，我想我已经基本能出徒了。

　　以前谁敢呼喝我一声？我的前夫若是骂我一句，我立马骂回去从不肯示弱。

　　我赶紧洗漱睡觉，几乎沾枕就着，看来我真被折磨惨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我便跳起来，去隔壁屋子找乔睿的衣服，他昨天就穿的很休闲，这大概是他素日风格。可是，我看过林霖的日程表，今天他似乎有个什么会议。我只得休闲，西装各拿一套。

　　拿衣服时发现，衣柜一角塞着一角残破照片，我好奇心发作捡起来看，照片里苗乐琪亲吻他脸颊，乔睿一副熟睡模样，原来真有风花雪月的的岁月。小乔啊小乔，我让你偷吃不擦嘴，拉屎不擦屁股。

　　我嘿嘿奸笑将照片收好，决定必要时祭出，狠狠敲他一竹杠子。

　　乔毅对我态度竟也似之前一样和煦，一夜之间他依然恢复原先那个自己。

　　心里一下子还有些黯然，原来我们之间也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友好。

　　这些友好全是伪装出来的，比如现在这个毫无芥蒂的笑容，此刻显的真虚假。

　　昨天他们兄弟不和的事实，显露了冰山一角。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能让这两个人乌眼鸡似的在黑暗中瞪视彼此。

　　我暗暗摸摸口袋里的照片，难道是‘夺妻之恨’？

　　到公司上了电梯之后，他先按下16楼才按18。他声音平静无波似无喜怒：“乔睿在1607，你先过去送衣服吧。”

　　我刚敲开门，身穿睡袍的小乔就出现在眼前，丫抱臂教训我做事拖拉。

　　等他把我挑的衣服从袋子里拖出来，脸便上流露出各种奇特神色。

　　我好奇问他：“哪里不对？男装不都是这个样子，去年款式抑或前年款式有什么不同，又不是有保质期？”

　　他把两套衣服扔在床上怒道：“你这个人还能行不能行？连两件衣服你都不会取舍！那给你两个男人挑，你必定是要朝秦暮楚了！”

　　“要是那俩老爷们不介意，我也当然愿意。”我大言不惭，昨晚又不是没左搂右抱过，什么特别吗？

　　乔睿又是气又是笑：“做梦去吧。”

　　我环视这间屋子，视野好彩光佳，办公室改造的房间十分不错，开放式的卧室一张巨大的床，风格简单利落。

　　只是，这么大的床，一个人睡多寂寞。

　　“你那是什么表情？一副想睡睡看的样子。”

　　“哪有……”

　　乔睿要去洗手间换衣服，临了回头警告我：“不许闯进来哈。”

　　我在屋子里边溜达便调侃他：“你住在这儿，是为了方便调戏公司的美女们的吧？”

　　他在洗手间里笑道：“是，集团公司所有女性皆分一三五二四六来这里侍奉我。”

　　“那你周末干嘛？”

　　他自洗手间走出来咬牙回答我：“大姐，牛郎也有人权吧！不许我周末休息吗？”

　　穿了衣裳与刚才禽兽模样又大大不同，目似明星、傲气深氲，恍若王子，还真挺美貌的。
　　我嘿嘿怪笑将口袋里的残照掏出，扬给他瞧：“咱们做个交换咋样？”

　　开始他并不在意，等他眯眼瞧清楚我手心里是什么，脸上才变色：“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把之前拍我的照片删掉。”

　　“你当我陈老师啊，还留这样的照片？”他恼怒的把手机扔给我，让我检查。

　　我查过确实没有，才把那半张照片放进裤子口袋。

　　“你不还给我”他震惊望着我。

　　“这就还给你太可惜了。”我得意洋洋地预想美好未来。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用脚踢倒我。我还没来及反应，整个人已经一下扑在他床上。他动作迅捷跳上床，一只手压住我，另一手伸进我裤兜里掏照片。

　　“你……你摸哪儿？
　　……住手……
　　你还摸……
　　混蛋……”

　　我奋力挣扎无果，屁股还被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拍了一下。

　　可是……这是什么味道？我趴在那里嗅床单上的味道，原来乔睿身上那些惹人爱的味道就是这个。

　　我这才发现，他的被褥寝具全是用到脱色的旧东西。

　　乔睿赶紧将我拎领子自床上提起来，仿佛扔脏东西一样把我推到一边：“你这是耍什么没格调的流氓。”
　　………………

　　一整天，我都没理乔睿。中午吃饭回来发现，桌子上放一只小小蛋糕盒子，盒子里是我最爱的甜点，林霖笑我：“哪位爱慕者送的。”我将小卡片撕碎：“明明是你的爱慕者。”

　　林霖雀跃：“那我不客气了。”她表情甜蜜将蛋糕吃完。

　　到楼梯间去透口气，乔睿却尾随而来：“你不是最爱吃甜点？”他口气和缓，看来有意示好。

　　“我也是过了28岁才明白，长上的肉再也不可能轻易甩脱。”

　　小乔嘿嘿笑两声：“真伤感，这个时候是不是该给你点上一支烟，才合衬你的气质。”

　　“不必，吸烟衰老更快。”我冷冷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