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幸福》段琳琅

12、腹黑小乔

　　大乔无奈问我：“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无线路由，只要安装随便谁都可以用。”

　　“啊？听说过但我不会装。”我讨好的冲他笑：“那我买台电脑你帮我弄好可以吧？”

　　“先进来吧。”他侧身让我进屋。他把门一关，我的心蹦的跳一下子，我想这个瞬间我又龌龊了。

　　他一指屋子角落的一只皮箱：“去打开。”

　　我妈呀，箱子里装了什么？我两只手都拖不太动，大少爷抱臂站在一旁看热闹。

　　我把箱子放倒在地，一面动手打开，一面开他玩笑：“你确定这里面装的是正常的东西？不是什么尸体之类的？”

　　还……还真是诡异！

　　旅行箱不是该带衣服等随身物品吗？为什么这丫的箱子里全是书！我举起其中一本封皮上大大一行字《莎士比亚悲剧集》。世上还有在看这种书的吗？我再老土亦知道世上有种书叫做电纸书。

　　“你是要主修艺术？”也许是知道小乔要投资拍电影，他就打算下海。

　　“那是我前妻的东西。”他脸色很寡淡，不太高兴的样子。我猜很多人都不爱说起这么隐私的问题，只得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那你前妻在哪个箱子里？”

　　“在床底下。”他挑嘴角诡异笑一下，悠闲踱步至门边咔嚓一下将门锁落下。

　　我想我此刻看他的表情，一定极其扭曲，因为他脸上笑意越来越大，这兄弟二人都病的不轻，一个赛一个吓死人不偿命。

　　心里狂彪脏话，NND我只想活跃下气氛，有必要这么落力配合吗？。

　　幸好他把他的某知名品牌平板电脑给我用，不然我一定会不顾亲戚情面设坛诅咒他。

　　他低头给我调试电脑时，我有些无聊，在屋里瞎看颇不礼貌，只好盯住他的后脑勺，一会儿又转到脸上，不自主回忆起电视上播的视频，灯光昏黄增添了些不清不楚的暧昧感，比此刻性感又有许多不同，光一个侧脸就足够颠倒了。

　　“你又想和我出去睡觉？”

　　噗，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来：“不要脸！谁说的？”

　　他举起电脑淡然道：“不要否认，我明明看到了。”

　　我只顾观察他后脑勺和侧脸，忘记管好自己表情：“我只是觉得你和今天电视上那个人很像好不好？”

　　他找出网上视频，只看一眼便断定：“哪里像？分明就是我。”

　　“你又不是名人，没人在意路人和谁过夜的。”我只是随口劝慰他，事后，我意识到，我完全忽略了网友们的无聊程度，也忽视了人肉的力量。

　　他送我出门时贴心嘱咐一句：“上网无助于睡眠。”

　　我随口回答他：“那什么有助睡眠？你吗？”

　　他微微一笑，倚门而立：“下次请提前预约，我再带你去。”

　　臭流氓！我迅速将门拉上，把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关起来。

　　一面看各种电视剧，一面考虑以后如何面对苏明伟。登陆邮箱去把小游自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和视频下载下来，存在桌面上又不敢看，好容易壮胆子看几张照片又忍不住哭起来。不知是电脑让我失眠，还是这复杂关系让我费心。总之，我一清早便顶着乌黑眼圈起床陪妈妈吃早饭。

　　妈妈担忧的看我：“妍妍是否需要看医生？”乔叔叔也附和要我去挂号。

　　我看看乔毅生怕他揭穿我，有些心虚回答道：“不用，很快好起来的。”

　　乔毅微笑冲我点点头，搞的我莫名其妙。

　　今天妈妈和乔叔叔要去注册结婚，所以乔叔叔委托乔毅带我去医院。出门时外面下起雨来，乔叔叔对妈妈开玩笑说：“老婆脾气厉害，结婚那天才会下雨天。看来我娶了只母老虎。”

　　“你想反悔？”妈妈笑说

　　“不敢不敢，咱们这就走。”

　　我笑送二老出门，心里总有种奇怪情绪，似忧似喜。

　　我收拾妥当下楼才发现乔睿和乔毅都等在客厅，乔睿冲我扬扬手里钥匙：“大少爷电话招我回家，今天我送你就医。”

　　“你怎么了？”

　　他笑一下并不回答。

　　我随乔睿出门，回头看到他按着椅背站起来，此时我才发觉他的右腿似乎不太灵便。

　　他出过车祸，看样子腿受了伤，今天又在下雨，他大约旧疾发作。忽然想起来，他这些日子几乎不出门，出门也是司机随行，只有和我出去那次才开车，想来他的腿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乔睿边开车边问我有没有熟悉的精神科大夫，我怒目而视：“你才看精神科！中医也治失眠的好吧！”

　　乔睿哼笑一声：“你确定中医医的了你？”

　　不禁颓然，我是心病，根本无药可医。

　　“精神科大夫怎么治失眠。”我已决定妥协。

　　“和你谈话，找出症结所在，要是症状严重，大概会给你开点儿安眠药或者抗抑郁的药物之类。”

　　“只是谈话？那我和你谈不是一样？”还省钱呢，这句我吞下肚子没有说出来。

　　“喂，我警告你，不许告诉我你有多痛苦，我自己的麻烦都一堆，烦得要命，帮不到你。”乔睿忽然叫起来，生怕我拉住他哭诉一般。

　　“呸，恁地小瞧人。我的怨妇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是遇到了麻烦好不好。”我大声骂回去，心胸还敞亮许多。

　　乔睿咬牙半晌才恨恨道：“这样，我牺牲自己当一次树洞，有什么同我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吧？”

　　“滚犊子，等停了车，你爱去入哪个地狱都行，开车的时候谁爱听这鬼话。”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骂人能减压。

　　去哪个医院，我们俩还没有吵出结果，他接到一个电话，一改平时笑态度：“我在开车。”看起来他想挂断，但对方不同意。

　　他说句稍等，便在路边停下车，打开手机通话录音，又把手机放在车载手机座中打开免提装置，关掉雨刷，对我做个噤声的手势后，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驾驶座上，那是一种在等
　　猎物上钩般的慵懒：“我停好车了，请讲吧。”

　　我忽然担忧起来，不知谁这么倒霉。

　　车里安静，只有雨点敲击玻璃的轻响。

　　电话那头是孙汝艺，她在质问乔睿为什么害她？

　　他全程淡然否认，但却用问话方式诱导她说出那个导演是谁，她又是如何和那位导演情深意切。

　　我看着那个录音标志一闪一闪，她越说越多，我实在听不下去，我只好双手捂脸，心中真正为这个傻妞扼腕。

　　是我小看小乔少爷，他之狠毒用心，比于峰华有过之而绝无不及。

　　“虽然你我已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但你有难处我也不能袖手不管，这样吧，改天请你经纪人来我办公室谈谈吧，问题不是不能解决。”他摸摸下巴，脸上全是君已入瓮的欢乐样子。

　　等孙小姐对他说出谢谢二字的时候，我真正听不下去了，赶紧用手堵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