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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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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乔睿照常出走,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里度过这漫漫长夜的。我的睡眠依然不好,且没有要好起来的迹象。
致电心心,她正在上班途中,考虑一会儿才说:“赶紧办理完手续,正常工作,你会好很多。”
是的,我也觉得这个假期放的很无必要,可老总亲自准的假期,还真不好意提前去销。
乔毅早已坐在餐桌旁,我又是最后一个,赶紧入座吃饭。
乔叔叔说:“妍妍,你脸色不太好。”
这么明显?我摸摸脸尴尬笑道:“有些失眠。”
“我有安眠药,如果需要请随意开口。”我有病,他有药。大少爷真是救人于危难。
“你还在吃药?有没有问过大夫是否对身体有影响?”乔叔叔不悦皱眉。
乔毅取餐巾拭嘴:“又不是吃一把,死不了人。”他站起身来,微倾身请我和母亲慢用,说完便走了。
乔叔叔竟然没有生气,可见大少爷在家里的地位真是超然。乔睿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万万不敢在乔叔叔面前使横。
很平常的一天,我依然无所事事的度过。期间只有一件新鲜事儿,赵律师电话联络我,通知我明天上午十点去XX民政局领取离婚证。
白天倒没事儿,到了晚上,我一双眼睛铮明瓦亮,辗转反侧过了十二点依然没有睡意,我必须睡觉,明天不能叫于峰华看见我一脸憔悴,他该不会还以为我爱他难舍,故而抑郁成疾吧。
我爬起来去敲乔大少爷的门,我也是心存侥幸,万一他已经吃药睡着,我还得回去继续和心魔斗争。
他竟然来开门,穿着还十分整齐,一见便知我来意:“我也不太赞成吃药解决失眠。”
“我必须休息,明日我要去办理离婚手续。我要保持好状态,不想被人看轻。”我大约已被失眠折磨疯癫,竟然对他说出来。
他的呼吸很轻,我们俩对面站着竟能感觉到批次呼吸流转,那么安静。
得不到他的反应,我度秒如年。他忽然对我说:“去套件外套,咱们找地方睡觉去。”
我瞬间被巨雷劈中!
步步后退,连连摇手:“不……不好吧………”
……………………(我是纯洁的分割线)
直到到了目的地我才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这家高级会所只接待会员,服务人员专业周到,会所内气氛十分典雅高级。
我被人服侍着做了全套SAP,享受完了已是凌晨四点,我终于有点儿撑不住了。服务人员全都训练有素,见我有些困倦忙对我说:“乔先生在泡温泉,您正好过去找他聊聊休息一下。”
“他会不会已经睡下了?”
“应该没有,再说乔先生有交代如果您没睡着,就把房卡给您。”美女依然保持迷人微笑。
我没钱,就算要个房间休息也得大少爷替我买单,于是就坡下驴了。
我昏昏沉沉的跨进屋里,连灯都没开,管他乔毅在哪儿,关上门便一头扑到床上。
这一觉睡到艳阳高照,我被刺目阳光晃醒,懒懒翻一个身,正扑在乔毅身上。
我万万没想到,乔毅先生一语成谶,我们果然睡在一起。尽管是这样纯洁的睡了一夜,我可怜的小心脏依然有些不能接受。
房间位于一楼,外面有一个小型温泉,四周山石围挡。
“我想等你来聊聊天的,结果太高估时差的力量,熬不住就先睡着了。”他沐浴更衣,态度坦然大方,仿佛我不是女人。
忽然想起乔睿说他不会喜欢女人,心里一下子也不是那么难受,向他表示我也是如此。
会所工作人员见我们俩出现,全表现的很普通,就如我们昨晚来时一般。我对这种司空见惯的态度更加厌恶,我想我快不能在这杜会生存。
手机里日程提醒响起来,我才猛然想起今日直重要。“糟了,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吃完早饭就已经九点,大约睡的太好,脑子迟钝很多,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乔毅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淡淡安抚我:“先在这里画个淡妆,我已联系一位朋友,一会儿去他店里选身衣服,送你过去不会迟到。”
他说话很轻很慢,仿佛一切都在掌握,让人情绪马上平安稳定。不知其人观其友,心心是个炮仗,我则脾气暴躁性格软弱。
现在看来我该同心心绝交,将乔大少爷当作闺蜜相处才行。
镜子里的简兆妍薄施脂粉淡扫蛾眉,穿着乔毅选的衣裙,颇有些气质脱俗的意思。多少年了,我都没这么认真的看看自己。最后一次照这样的全身镜子,难道是结婚试婚纱那次?当年年轻时,只当于峰华就是我的未来,却不曾想到,他只是我的插曲。
镜子里的简兆妍笑起来,我的面孔虽然不再年轻,却幸好我的心还不太老。
乔毅让我开车,我开了五分钟他便让我靠边停下,换他开。
“我的技术有点儿烂。”我讪讪的笑起来。
“还可以,不过是我觉得时间有点儿紧。”这个人真会说话。
我迟到了五分钟,于峰华等在民政局门口频频看表,忽然记起结婚时也是如此情景,不过心境却大大不同,若是我知道这样结局是不是当初还会不会做如此选择?我想这个问题会一直困扰我,直到有一天我找到答案。
我下车走向于峰华,再过一会儿这个男人就要成为前夫,一个我熟悉的陌生人,当初简直无法想象这个情景,只觉要心痛而死,现在看来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竟然缓缓痊愈。
他用惊奇目光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车。我只淡淡说:“我还有事儿,尽量快一点儿。”
红本子变了个颜色,两个人便成了前夫妻关系,于是将自由还给对方,把过去丢给回忆。
以后再没人在人生路上扶持你我。
我年轻时公主病严重,且从不妥协。很多时候无理取闹,他亦包容我。就像信用卡一般,他给我爱的额度已经支付完毕。
我现在还他财产也似乎是天经地义,这一刻我忽然生出感激,脱口而出:“这些年,谢谢你了。”
他似乎有些吃惊,继而红了眼圈。我赶紧侧头躲开不去看他,拿好证件起身就走。
我急匆匆的正好撞在一个人身上,我们俩手中的绿色本子掉在地上。我赶忙蹲下捡起来想还给对方:“对不起……苏总……你……”苏明伟身边那个女人竟然是谢姗姗。
我丈夫的情人是苏明伟的妻子!
这是一出戏吗?
我回头看看于峰华,他们感情如此真挚,一定要同一天领取证件恢复自由之身。
我忽然笑起来,于峰华那通红的眼眶差一点儿又骗到我,让我误以为他至少还有一丝良知。
心心说的果然不错,我这辈子最大缺点便是不会带眼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