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崩坏的世界第一部》我飘啊飘

119、第一一九章 少年之梦（上）

　　宇宙历七九八年，新帝国历元年十二月，莱因哈特率领帝国军主力舰队进驻艾尔.法西尔。
　　与动荡不安的阿尔瑞特星域不同，艾尔.法西尔沉浸在一片宁静到可以称之为祥和的气氛中。
　　“米达麦亚阁下管治有方啊。”
　　不止一名提督这样称赞道，疾风之狼回以礼节的笑：“出人意料的顺利，倒不全是我的功劳。”
　　秃鹰之城战败的报告与齐拉什会战的报告同时呈报在莱因哈特面前。
　　“就算不能获胜也不至于落得惨败啊。”莱因哈特冰蓝色的眼眸充斥着冷冽的怒火。
　　离开奥丁时，拥有一万六千艘舰艇的帝国军，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注1）
　　“关键问题是在维图梅图泽吧。”红发元帅恳切的进言，“同盟军先一步掌握移动要塞技术，而且就像是对我军会用秃鹰之城作为据点进攻维图梅图泽早有预料一样，特意设计的新型防御甲也正好可以瓦解秃鹰之城的光束主炮。”
　　“你的意思是说，坎普是败在技术上，而非战术上咯？”
　　“是这样的……齐拉什一役，罗严塔尔阁下率军成功阻击同盟军第四、第八舰队，为我军扳回一筹，请莱因哈特陛下务必嘉奖他。至于缪拉提督……也请陛下不要怪责于他。”
　　“吉尔菲艾斯……”
　　“从秃鹰之城撤退时，多亏缪拉提督有序的指挥，才使得我军仍保留了三千艘舰艇的兵力。而坎普提督……”说到这里时，红发元帅碧蓝色的眼眸蒙上一层阴郁，“尽了最后的努力将秃鹰之城要塞撞向维图梅图泽，他的牺牲……”
　　莱因哈特静默了一会儿后说：“追封坎普为一级上将，以国葬之礼厚葬。”

　　追封卡尔.古斯达夫.坎普为一级上将的消息传到阿尔瑞特星域第四星朗普里加时，奈特哈尔.缪拉刚跟远在帝都奥丁的家人通讯完毕。
　　原本好不容易心情开怀起来的缪拉再度转入低沉的情绪中。
　　秃鹰之城灭亡前的哀嚎、伤痛、绝望，如洪水一般浸过他的心……
　　如果我那时代替坎普提督死去……
　　砂色的眼眸蒙上水雾，缪拉无法原谅自己丢下坎普一个人活了下来。
　　“缪拉提督。”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缪拉快速的用手抹了把眼睛，回过头去时发现是西露希亚。
　　“我看见你弯下腰来，是伤口还在痛吗？”
　　这句话在西露希亚看来不过是公式化的问候，但在缪拉看来却倍感温情之至。
　　“没有……是其他一些事情。”
　　西露希亚点点头，转身走向病房楼的方向，酒红色头发沐浴在阳光的轻抚下，纤细的身影却带给人一种坚定的感觉。
　　不过最初吸引缪拉的却是她那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色的淡绿色眼眸，优雅而沉韵，像是一块无暇的玉。
　　到时间来接缪拉回病房的维克多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咳了两声，缪拉不好意思的笑笑，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回想起坎普临死前对他说的那句：
　　什么都没经历过怎么好说出同归于尽这样的话。
　　……也许，我正在经历呢。
　　缪拉想。

　　与沉湎在温馨的粉红色气息之中的朗普里加不同，费沙的某人正受着恶梦的惊扰。
　　杨小莉漆黑而阴沉的梦境里，一阵阵哀沉低调的哭泣声扰得她心神不宁。
　　“谁？是谁？”回声在空旷的黑暗里回荡，杨小莉往前走，发现前面一处光亮里一名妇人正悲哀的捂住脸哭泣，旁边一个小男孩紧紧的抱住她。
　　【“妈妈！妈妈！不要哭！我一定会替爸爸报仇的！我要把杀死爸爸的那个坏蛋干掉！”
　　“对！把他干掉！”】另一个更小的男孩从杨小莉身边穿过去，也和那个男孩一起抱住哭泣的妇人。
　　杨小莉腾地一下从恶梦中惊醒。
　　“坎普……”尽管这个词成为杨小莉这段时间里恶梦的根源，但杨小莉本身并不忌讳提及这个词。
　　坎普是被她杀死的。
　　没有人能更深切意识到她心底的悲哀。虽然她拯救了威斯塔特，拯救了吉尔菲艾斯，拯救了莱因哈特那颗即将堕入空虚封闭的心。
　　但是，谁来拯救她呢？
　　杨威利曾说过，军人是把杀人合法化的职业。【军队是暴力机关，而所谓的暴力，是没有善良和邪恶之分的。】
　　也就是说，杀人就是杀人，不可能基于动机的正当性或高尚性，就把杀人这件事情本身抹杀掉甚至美化。（注2）
　　杀人是罪……
　　而我的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帝国军人的鲜血？
　　杨小莉愣愣的望向自己的手发呆。
　　清晨的费沙弥漫在薄薄的雾气中，没有人带给她答案。
　　她只能沿着血腥之路一路前行，变成那个无数帝国孤儿寡母口中咒骂的对象。
　　很多人说她的一身是传奇的，身为同盟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女元帅，无上的荣光笼罩着她作为军人的一生。
　　但谁又去思考过她的一生呢？从她十六岁进入军校时起，她的人生就不再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人生，而是属于同盟一百二十亿民众的人生。
　　与杨威利半拖半拉被迫走上军人之路不同，杨小莉的路是由她自己选择的。
　　并且，她没得选择。
　　如果她不站出来为同盟而战，那么谁又为同盟而战呢？谁又能肩负起将民主的微光永存于世的那份责任呢？
　　……责任，这个可怕的词藻，到底要抹杀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至今还没人能够看清。

　　费沙时间，早晨6点07分，杨小莉在军官宿舍楼下散步，遇见了晨跑的尤里安，当被问及为什么起这么早时，杨小莉忽的想起明鸿说过的那句话。
　　“听明鸿说，你从十二岁起就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恶梦，有这样的事吗，尤里安？”

　　【注释】
　　注1：原文为“离开故乡的时候，拥有一六○○○艘舰艇的帝国军，现在却只剩下二十分之一”。本文为了诸神黄昏的兵力配置，有所修改。
　　注2：“军人是把杀人合法化的职业”这句是谁说的……忘了。后面那句可以确定是杨威利说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喜欢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