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别哭-往生卷》玄火玫瑰

5、Chapter 5

　　晚上买了猪蹄回家，好久没有吃沈允灲做的芸豆炖猪蹄，馋得紧，咧开嘴傻笑着打开门就看见岳雷嘴里叼着烟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冷睨着自己，秦耀的好心情立刻被雨打风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恶狠狠的想，真想把那小子踢出门！
　　厨房里听到开门声的沈允灲和岳雷的老婆于珊珊先后走出来，“哎呀，你怎么也买菜了，给我看看，买的什么？”
　　秦耀垮下脸将塑料袋递给于珊珊，问沈允灲，“他们怎么来了？”口气十万分的不友好。
　　“今天是我的生日，过来庆祝，不行？”岳雷老大爷的站起身走过来扶于珊珊说：“老婆，既然家庭煮夫已经回来了，你就过来歇着吧，别动了胎气。”
　　沈允灲拿着猪蹄转身进厨房处理。
　　秦耀咬牙，“你过生日为什么要到我家来庆祝？”
　　岳雷回头看他一眼，理所当然回答：“因为灲不记得，我当然得过来提醒一下。”
　　“顺便在这里蹭饭对吧？你没手机吗？你没钱吗？你不能自己定一桌菜请我们吃一顿吗？”秦耀气结，还有谁脸皮这么厚？诸宸不屑，尹乐头脑简单根本没这概念。
　　岳雷看着他咧开嘴，露出胜利的丑恶嘴脸，说：“因为灲留我们吃晚餐啊，怎么，你有意见？”
　　“什么意见？”沈允灲从脸气成青黑色的秦耀背后探出头来，秦耀立刻和颜悦色回头，“没什么意见。要做什么，我来帮你。”回头对坐下吃零食的于珊珊警告：“管好你老公！”
　　于珊珊对每次秦耀见了自家老公就像炸毛的猫一样早就习惯，敷衍挥了挥手，笑着拉自个儿老公坐下来喂他吃东西。
　　进了厨房，秦耀抱怨，“他过生日，为什么要你做菜给他吃？”那小子绝对是故意来招自己嫌的。
　　沈允灲笑着说：“今年他三十岁，日子特殊。你就将就将就。再说他也快当爸爸了，是应该庆祝的。”
　　问题是为什么要我们给他庆祝。
　　秦耀十分纠结，不过沈允灲已经这么发话了，他自然不能再有怨言。
　　话又说回来，想不到那小子这么大岁数了，只比自己小一岁，不过他怎么着也是一医学博士，算算年龄，也该到这年纪了。
　　饭差不多快吃完了，订的蛋糕才送到，秦耀期待的芸豆炖猪蹄也刚到火候，于是唱完生日歌之后就把猪蹄当岳雷啃。
　　吃晚饭收拾完餐厅，四个人遍坐到客厅去打牌，于珊珊挺着肚子不方便，窝在一旁看电视。
　　秦耀自认为打麻将鲜逢敌手，纸牌就——
　　当岳雷第五次赢牌的时候，秦耀简直想立刻马上轰他出门，赢了就赢了吧，你那一脸得意洋洋的什么意思，啊？？不就赢个牌吗？你得瑟什么啊得瑟。
　　沈允灲不在乎输赢，完全把秦耀对岳雷的敌视当戏看，岳雷估计也完全把他当猴儿耍才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这盘轮到秦耀洗牌，只见他咬牙切齿唰唰唰不停和牌，斗牛般瞪着岳雷。
　　岳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闲闲的靠在沙发上跟沈允灲聊天。
　　一直有注意到，他们之间聊天从来不谈过去，从来不说我记得，曾经啊，以前啊。都是最近在做什么，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允灲话不多，一般是岳雷问，他答，答得也很简单，嗯，是，对，或者你呢？
　　真不知道这样的对话有什么意思，岳雷还一脸津津有味。
　　当然，某人也不想想某个时候自己跟面前看见的这位差不多的嘴脸。
　　完全是嫉妒心使然。
　　“啪！”洗好牌，秦耀重重搁在茶几上提醒两人该发牌了。
　　没想到岳雷却突然抬腕看表，道：“时间不早了，灲，你早点休息，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看一眼秦耀，倨傲对他说：“今晚多谢招待啊，耀哥，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过来。”
　　秦耀要笑不笑站起身，“好走不送。非常不欢迎您常来。”
　　沈允灲没有挽留，站起身给他一个拥抱，说：“我送你们出去。秦耀你收拾一下家里。”言下之意是不希望秦耀跟出去。
　　秦耀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出来之后，车就停在院子里，于珊珊拿着车钥匙打开门先坐了进去，岳雷转身温柔看着沈允灲，露出担忧的神色，“灲，我听说秦耀身边最近不太平，要不要住到我那里去避避风头？”
　　沈允灲微笑摇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你就专心养老婆，等着抱儿子吧。我这个干爹可是跑不掉的。”
　　岳雷移开目光，露出沈允灲看不懂的悲伤微笑，点头，“我知道。你自己小心，有事跟我说。”
　　沈允灲拍拍他的肩膀送他出门后，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抬头望天，应该是月中吧，天空挂着一轮圆月，清冷的月华洒在脚下稀稀疏疏的草地上，些微蒲草已经开始枯黄，头顶的月桂花随风飘落，带着浓郁醉人的花香。
　　一声叹息自胸口发出。
　　又是一年月圆啊——人生——真的是——漫长到不可思议——
　　暂时不想进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不是不明白岳雷的心情，但这两年实在是有点放纵他了，两人都知道彼此共同那段记忆是绝对的禁忌，更遑论此刻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秦耀。
　　沈允灲很清楚自己的岳雷的爱是什么，绝对没有超过道德范畴，而是兄弟以上恋人未满这两者之间的感情，这种微妙的平衡感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心理面对岳雷是有依恋的，而且很强烈，也绝对无法忍受他的离开，然而自己又知道，他跟秦耀完全是不一样的。
　　但是，秦耀——
　　想到他，沈允灲心里有种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欢喜的东西，面对他的感情，不全然相信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要全部托付以及信任，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沈允灲苦思冥想也得不到答案，尤其是在铁臻继承仪式那晚大闹之后，原本模糊的答案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