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十五章 最后的战役（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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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大开杀戒，可是你们这般刀剑相向，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夏子染坐在城墙上晃荡，目光隐隐含怒，“我带兵来投，却遭此冷遇，想来上官军已是成竹在胸。严涛严将军，你们算是旧识。怎么说，我也是你故主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现下客死他乡，你另投明主，也不必如此兵戎相见吧。”
严涛心虚地退入兵阵之后，刚想开口，感觉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逼得他闭上嘴回眸一看，“主上。”
“自己去领二十军棍。”上官离径直越过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在左右亲卫的护卫下，从兵阵中拨开一条路，“其他人换岗，各领十军棍。”
夏子染回头莞尔一笑，对于桐安道：“师兄，我罪过大了，全都为我而挨了罚，以后可怎么办啊？”
“下来。”上官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暴怒前的轻颤。
夏子染却晃若未闻，指向十里外的尘土飞扬黄沙漫天，“我们来打个赌。要是清圣的话，我就下来。要不是的话，我就坐到他们来。”
“胡闹。”上官离上前，腰下身欲打横将她抱起，却被她一臂撑开，身子往城墙外挂去，一不留神就能摔得粉身碎骨。
上官离见势拉住她的手，同时直起身往内一收，面色愈发凌厉阴沉，“你到底要如何？”
她一脚勾了外墙，一手任由他握了去，身子纤毫不动地坐在墙头，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如何，只是看看风景，都要受如此待遇，子染真不知上官军的治军如此之严。等清圣一到，你我就是盟军，我也算是盟军统帅。今日姑且如此，他日要是两军合并，我清圣大军岂不是只有遭欺负的份？我在想，是不是该果断离开，另辟蹊径。”
“子染，我承认当日骗你实属情非得已，纵有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如何我绝无怨言，可你不能把我当成陌生人，视而不见，形同陌路。”上官离知她固执，不敢再用力拉她，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乌云蔽日，天阴沉沉地压了下来，朵朵浓云从头上飘过。
“上官将军，我们……”夏子染用力收回手，“我们认识吗？”
上官离瞳仁倏地收缩，明知她是在置气，胸腔仍是被满溢的酸楚挤得疼痛难忍，欲伸手上前，被夏子染冷冷地挡下，“上官将军，妾的夫君尸骨未寒，请将军自重。”
夏子染唇边噙笑，从城墙上利落地翻下，稳稳在站在一直沉默的于桐安身边，“师兄，不如我们走吧，这里似乎不太欢迎我们。”
于桐安欠了欠身，一言不发地望向远处尘沙飞扬，漆黑的眸子变得异常平静。
恍惚间，战马厮鸣，马蹄声声，漫天黄沙狂卷，风云突变。
夏子染宽慰地扬起唇，“好像走不成了？”
于桐安仍就没有说话，望着如浓云翻卷的军队，面色愈发凝重。
上官离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抬眼望去，旌旗喧天，猎猎招展，“传令，全军备战。”
梁骍统帅的大弈骑兵在探知夏子染离开京城，立刻点兵开拔，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潼关城。梁骍没有料错，夏子染一定会找上官离合作。
不到半个时辰，兵临城下，大弈的旗帜在风中张牙舞爪，身披黑甲的梁骍手持银枪立于马上，阴冷肃杀的眸光扫过固若金汤的潼关城墙，露出嚣张鄙夷的笑容。
“上官离，你这个手下败将，出来受死吧。”
上官离此生战绩斐然，被誉为当世战神。然，当年令上官离从此消声匿迹的一战，正是输在梁骍手中。无论当年战况如何惨烈，上官离终归是输了。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让他们喊去，谁也不许迎战，违令者斩。”上官离匆匆下了城墙，钻进中军大帐，召集各部统帅议事。
走出几步，他突然回过头，对夏子染道：“染儿，我不会输的。你等着我，等着我夺下这片壮丽山河，于你做聘礼。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上官离娶你夏子染为妻。”
夏子染只笑不语。
他未再做停留，大步流星，脚步匆忙，须臾间已消失在拐角，只看到一角袍裾随风而逝。
大雨滂沱而至，雷声滚滚，电闪雷鸣间，天空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大雨模糊了视线。围城的大军退至三里之外安营扎寨，与潼关城形成对峙之势。
雨势成狂，下了一天一夜仍未止息。
这时，一匹快马从梁骍的军营穿过，马上之人一身尘土，手持半面桃木虎符，对潼关守将大喊：“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箭矢如雨，那人还没等城门打开，身上已经被插满了箭，浑身是血。
于桐安听闻此事，单枪匹马出了城，把那具尸体拖回城内，无惧于梁骍大军密密麻麻的箭阵。
“清圣在来的路上，被梁骍半路阻击，恐怕难以在预定时间内到达潼关城。”于桐安从那人身上搜出封蜡的密函，“但愿这场雨下得久一点。”
夏子染沉默半晌，“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更不能退。”
“昨夜我查探过上官离大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不足为虑。”于桐安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梁骍的骑兵虽然在北漠打过仗，骁勇善战，但终归不善攻城，且梁骍粮草不足，只要拖些时日，梁骍恐将退兵回京。但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的难点在于上官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只输过一次，而且对方还是梁骍。”
上官离在帐中商议退敌之策，直至三更时分才匆匆用了一点饭，穿了簑衣踩着一地泥泞来到驿馆。
驿馆外，一人倚在门口，似乎等了许久。
他走过去，“于桐安？”
“正是在下。”
“你在等我？”
“嗯。”于桐安无须赘言，“我有事要告诉你。”
上官离褪了簑衣，湿答答地拎在手上，“我不需要清圣。”
“染儿不见了。”
上官离的脸色骤白，“你说什么？”
“她不见了。”于桐安眸光幽深，“她应是去了梁骍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十五章 最后的战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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