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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爱成往事? ...

  •   五年了,林杨再踏上这片土地,耳边还回响着母亲得知他要回家那喜悦的哭泣声,近乡情怯,只是这久违的空气的味道已经让他沉醉。

      林杨没有告诉母亲飞机到站时间,只是让母亲在家等候,门里那个熟悉亲切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林杨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门打开了,母亲直接拥抱了他,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母亲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弄得林杨手足无措,只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良久,林母才松了手说了句回来就好。

      林母早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两个人愉快的边聊边吃,吃完饭林杨坚持要洗碗,林母也就高兴地应了。

      直到全都收拾好了,林杨一句半个月后回去工作的事情让林母马上就不高兴了,“你呀,一走就是五年,都是设计组长了还那么拼干什么,太贪心不好,这回你可把那五年都给我补回来,对了,怎么没见你姐姐张罗着回来,你没告诉她么?”

      林杨赶紧投降,“妈,半个月够长了,虽然是不忙但肯给我半个月的假公司那边已经很好了,我没告诉我姐是想给她个惊喜。”

      林母不放过他,“不行,这次说什么也得在家多住一段时间,跟你们领导请几天假吧,实在不行我给你们领导打,先不告诉你姐姐也行,保证能吓她一跳。”看着自家母亲调皮的模样,林杨只能无奈地笑了。

      第二天快九点的时候林母就让他去超市买东西,列了一大长单子。回到家,开门就看见林母神秘的对他笑笑,林杨无可奈何的笑笑,“您又准备了什么惊吓给我啊?”

      还没说完,迎面一个人扑进他怀里,只听那个人边哭边说,“小杨,小杨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林杨一时间失去了反应,过了一会才反手拥住胸前的女子,“姐…。”

      林淼把头从林杨怀里挪出来,擦擦眼泪,笑了,“臭小子回来不告诉我,等会儿收拾你,进屋。”

      林淼拉着林杨的手把他领进屋,对着一直站在屋里那个看自己妈妈哭吓得几乎落泪的孩子说,“诚诚,过来,”诚诚听话的走近。

      林淼拉着小孩子的手塞进林杨的手里,“你个不称职的舅舅还没见过亲外甥呢,”又转过头,“诚诚,这是你舅舅,妈妈的弟弟。”

      拉着茫然的诚诚,林杨勾着嘴角,蹲下身轻抚小孩子的头,“诚诚,我是舅舅,很高兴见面。”

      一家人在一起欢快的聊天,快吃中饭了,林淼拉着林杨的手抱怨,“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你姐夫怎么还不来,他周六半天班,明明说好了吃中饭的时候一定到的,可能又堵车了。”

      刚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林母过去开门。

      “妈,小淼,抱歉,我回来晚了。”,诚诚欢快的投入来人的怀抱,甜腻腻的喊了声爸爸。一身西装的莫不凡走过来把手伸到他面前“林杨,很高兴以新身份和你见面。”

      林杨握了他一下笑着说,“呵呵,闻名不如见面,人比照片帅多了。”

      吃饭的时候提到沈石,听说五年来沈石混的越来越好,不久前升了职,新买了房子,就是还没结婚,可能是缘分没到吧。

      林杨躺在床上想了一晚还是决定到以前那个小屋去看看,做了大半天的火车到了那梦里千回百转的地方。

      林杨站在楼下向上望,突然定在原地,死盯着窗帘还有百合花不动。一直到几乎所有的窗子都亮了灯,那扇窗子还是没有亮,林杨的身体慢慢放松,自嘲的一笑,抬脚转身就看见一个人在身后直直的望着自己。

      仔细定了定神,林杨试探着问,“沈石?”

      “是我,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久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让林杨觉得恍惚。

      “我前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晚?”林杨没察觉自己透露的关心。

      “嗯,加完班后又去超市了。”

      因为天黑的原因林杨怎么都没法看清沈石的样子,表情。林杨睁大眼睛试图描绘这个五年没见没联系的人。

      沈石有点平板的音传来,“进去坐坐?”

      林杨看着他点头,“好。”

      进了楼道,林杨的鼻子越往前走就越是发酸,一楼过道里原来两人停靠自行车的位置上堆着不知谁家待搬的家具。二楼阿姨家的门还是那么老旧,不知道老太太还会不会因为三楼往下漏水吼得整个楼都打颤。三楼的灯已经不会忽明忽暗上演现实版午夜惊魂了,沈石从来在三楼的时候都要牵着他的手,借着保护的名义占便宜。

      站在401门口,林杨的眼睛酸酸涩涩,口里泛出苦来。

      沈石利落的打开门,他进屋顿了一下还是让到旁边,顺手开灯,林杨看到里面的景象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尽是不敢相信的惊讶。

      原来正对门的墙上应该有的一张合影不见了,只留下一面惨白的墙。墙前面的沙发还在,棕色的沙发以它最原始的样子呈现给观者,那个犹豫很久才买的蓝色沙发罩不知是不是主人终究还是嫌它太容易脏扔掉了,沙发的一半都被书山覆盖,沙发前的茶几上面也是一堆文件,文件旁边的烟灰缸里有一座小山而且成功的把覆盖面积发展到了缸外面一圈。左面卧室边墙上的镜子因为缺失的面积很大行状怪异而显得狰狞。

      最让林杨皱眉的是厨房,那里俨然已经是个杂物间,厨房门口一个大黑塑料袋满满的尽是康师傅的方便面盒子,幸好开着窗,不然这屋子一定会发霉发臭。

      林杨转身看向沈石,沈石一身正装,修长挺拔还是记忆中的平头,只是掺了几根刺眼的白发,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淡定,没有明显的情绪,整个人都透着成熟和陌生。

      林杨的眼光终于从沈石身上移开,然后停留在他放在身边的塑料购物袋上面,沈石被那眼神盯得不舒服,眼睛不自主的飘移,不知怎的就解释出来,“这段时间加班,只能吃泡面。”

      沈石声音平板甚至冷淡,找不出一点儿见到自己欢喜的样子,原来心里那隐隐的期待也像摇曳的火苗让风吹的一点痕迹也无。

      沈石走进屋里把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推推沙发成堆的文件,空出块地方,“坐吧,我去烧点热水。”,林杨坐在沙发上看着沈石拿着水壶去了厨房接水。环顾四周直觉的陌生冰冷一点也找不到以前的温暖舒适。

      茶几上的很多文件都有被一遍遍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沈石工作有多认真,果断。接水的沈石一直没回来,不一会听见水呼呼的叫声,原来现在设备这么好,短时间内就能烧好一壶热水。

      沈石找了个杯子倒水给林杨,然后打开方便面包装把热水倒在筒里然后合上盖子,林杨估算了一下,沈石从进门到泡好面一共七分钟而已。他忍不住开口,“叫外卖不行吗,也不是很慢的。”

      沈石看他一眼又转开,林杨怀疑沈石眼中的自己是不是某种怪物,让人不敢直视。沈石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哦,没事,习惯了。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林杨感觉自己说的都是对牛弹琴,不禁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你这个习惯还真好,行啊,怎么样都是为国家经济做贡献嘛。我是补去年年假,15天。”

      林杨看着低头专注研究泡面包装的沈石,“你还在这儿住?不是买了新房了?”

      沈石眼里转过一丝痛楚,抬起头已是风平浪静,“哦,房子装修好了,还不是特习惯,那个房子有点儿大,过一阵子再搬过去。”

      林杨想了一下,沈石的意思那个房子大概是为结婚准备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哦,那祝你早日搬家啊。”

      沈石听了竟然没回话,两个人尴尬沉默着,林杨突然跟沈石说,“你泡面应该好了。”,沈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像是在走神,掀开盖子搅了泡面两下。

      沈石好像想起什么抬头看林杨,“你吃了么?要不给你?”,然后又一副醒悟的样子,“没吃的话一起出去吃吧?”

      看着一副愣相的沈石,林杨突然很累一点继续的欲望都没有,“我吃过了,你吃吧,我也没什么事情,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林杨起身朝门口走沈石也站起来送他,林杨出门的时候沈石甚至没说再见。重新坐在沙发上的沈石看了泡面一会儿把它扔垃圾桶里了。过了一会自言自语,“林杨回来了。”,想起什么突然转身打开卧室门冲到窗边向外看,可哪里还能找到那人一点影子。

      沈石站在窗边很久,拿起桌上的照片贴在胸口在床上把自己蜷成虾状,嘴里喃着,“林杨...”,不知多久睡了。

      路上林杨一直不好受,沈石没有搬走可是也应该是有了结婚的打算,五年的误会见面一点解释也没有,那个觉得自己陌生自己也不熟悉的沈石让人想想就头疼。可是他不能不承认那个五年没回的小窝虽然破败还是让人从心底泛出一丝依恋。

      林杨不再胡思乱想,找到一家旅店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屋顶好一会才慢慢睡着了。梦里面有两个人站在四楼窗口的地方,个子高的一边轻抚着怀里的人,一边把那塑料百合花摆在窗台上,温柔的劝说,“就把它留下吧,多好,百合百合,百年好合”。

      第二天下午回家后,林母一通盘问,林杨跟林母也只是说想要回原来的学校看看没多解释什么。平常花很多时间跟小外甥玩游戏,俩人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林杨说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他攒了两年的假才回的家,眼看着也没剩多久了,林母还是一味劝他回来发展,林杨每次只是吱唔着敷衍。

      这表面的平淡因一个电话起了波澜。

      一天林杨吃完晚饭,电话响了,显示号码未知。林杨疑惑的接起电话,一个响亮的声音爆炸性响起,“木木,你猜我是谁?”

      林杨满脸黑线的说,“楚大侠,你声音辨识度还敢再高点么?”

      那边切了一声,“真是的还指望你多猜一会给我添点乐呢?”

      林杨无奈,“你的人生果然已经灰暗到靠低级乐子活着的地步了,说吧什么事?”

      “木木,你回来怎么都不联系我呢,还是沈石嘴里秃噜出来的让我抓到了,不然啊,你个没良心的保准不会主动联系我。”

      林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沈石能提到自己,暂时压下思绪安抚楚义云,“我这不是一直忙么,听你的说法我真是不能要了,好了,别批斗我了,进入主题。”

      “嘿嘿,那个我要结婚了,想请你参加婚礼。”

      林杨惊讶了,他发誓自己听见了楚义云楚大侠的声音里有腼腆,这可真是万年难得的事情,林杨不由得笑笑“恭喜,恭喜,是哪家的姑娘让你心甘情愿放弃温柔乡义勇进坟墓了啊?”

      “听你说的,我那是终于领悟人生真谛了,要稳定后方,踏踏实实的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了。我那美丽的新娘你也认识的,咱们班的虞美人,郁晓池啊!”

      林杨忍不住调侃,“你小子这几年真是没白混,都会飞了,天鹅硬是进你嘴里了。”

      楚大侠不满了,“什么啊,我上学的时候是丑小鸭现在也是正经天鹅一枚,不贫了,下礼拜二我婚礼一定来啊,地址我发你手机了。”

      “恩,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林杨心里没法平静了,如果参加婚礼,一定会遇到沈石,到时候自己平静的心情还能保持多久,那一夜林杨坐在床上脸埋在腿间,也不知睡着了没。

      第二天所有人都觉得林杨精神头不够,让他好好休息,他也只是笑笑,一天做什么事都有点漫不经心,“偶尔”的发着呆。

      楚义云的婚礼林杨还是去了,婚礼很热闹,新郎新娘很配,楚义云还真弄得人模狗样,咳,不是,一表人才。但意外的是沈石没到。

      大学同学一桌人对林杨是一轮一轮的打压啊,开始是问候,再就是盘问现况,然后就是一气拼酒,理由很正当:今天沈石不在,机会难得。

      还记得以前只要是有聚会,沈石就和林杨坐在一起,每人打底两瓶啤酒,林杨实际只喝了一瓶不到。

      酒瓶就放在自己的桌子正下方,就看沈石那是边聊天边喝饮料的架势,一杯一杯,林杨也喝,还不停的喝,就看那嘴放在杯口半天,你愣是不知道他是压根没喝,还是已经开始第二杯了。有的人看出门道,待要出声,沈石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的那人全身寒气,立时就蔫的没话说了。林杨看着只是狐狸嘴一弯,偷偷地笑。

      今天林杨总算满足了大家鼓胀的小人之心,喝的他都有点懵了,还是楚大侠挺身而出救了他条小命。

      楚义云给他找了个清静地方休息,林杨缓了缓,心中的事终于问出了口“沈石呢?怎么没看见他人,我还以为他是伴郎呢,礼单上倒是有名字。”

      楚义云摸着鼻子嘿嘿笑,“石头有重要的会出差了。再说他真在场我也不敢让他当伴郎啊,让我往哪里放啊?”,楚义云不理林杨恍惚的摸样,干笑了几声,说要出去招呼宾客就离开了。

      林杨因为酒精的原因很早就睡着了,他做了很多的梦,很乱。

      沈石刚刚还说要带他见沈母,突然间沈石就抱着他哭着说沈母重病,林杨刚伸出手要抱他就发现自己就在病房里,沈母高兴的对林淼说,“快点和石头把婚结了吧。”,林杨听了抱着沈石就哭。

      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上全是水痕,林杨没理,回到家吃饭时告诉林母要回山西。

      林母知道后不同意,对林杨盘问了一下午,林杨坚持不住抱住窝在林母怀里说“妈,让我走吧,我心里难受。”

      林母慢慢的拍着他,“我五年前就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以为时间能治好你,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什么坎过不去呢,你啊何苦。”

      林母心疼的话让林杨有了动摇但是仍旧忍住了,“妈,我能处理好的,我这回不会很长时间不回家,一定经常和你联系保证自己好好的,行么?”

      林母忍着眼泪没说话,心疼的拥着他,慢慢的拍。

      林淼自从林杨回来就经常回家蹭饭,这天在饭桌上林杨说打算回山西,林淼没说什么,只是眼圈发红的看着埋头吃饭的林杨。

      林杨慢慢的收拾着行李,其实根本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还在想有什么没拿的东西时接到了楚义云的电话。

      “木木,来XXX医院沈石住院了”,还没等林杨说话那头又说:“快点啊6楼602,听见了没?”

      林杨蒙了,讷讷的答,“嗯..”,几乎同时电话挂断只听见嘟嘟的声音不久也没了。

      林杨站了五秒钟,拿起钱包,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外冲,在车上林杨一直催车,司机看他的模样,劝他不要着急什么时候都是命最重要,没了命什么事都办不了,林杨一脸惶然,抓着车门的手紧的发白,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的架势。

      走了两个半小时高速,到了医院,林杨一言不发,扔了三百块钱就往医院里面跑,留下司机叹气,“这是让我等他一会儿往回返的意思?”

      林杨尽力往六楼上奔,完全忘了有电梯这回事,真的到了六楼只能拖着步子“跑”了,到了602门口才停下,隔着窗一边扶着腰喘气一边看病床上苍白着脸睡着的沈石。

      楚义云见他的样子赶紧跑过来扶着他顺气。林杨摆摆手,又过了一会儿,慢慢直起腰。楚义云示意他进去,他摆摆手,“他这是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胃出血,你别太担心,没事了,已经救治过了,做了胃镜,吃了药睡了。”

      林杨轻轻推开门走到沈石床前,低头看他,沈石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许多,脸近乎惨白,一副碰碰就碎了的模样。他睡得并不舒服,眉头轻皱。

      林杨在床边坐下,手摸了摸沈石的手腕,有点凉,把那串红色玛瑙手链褪下来。他就把手轻轻的覆上去,慢慢摩挲。

      林杨想着沈石醒了可能会饿就要出去买饭,一直在旁边迷糊的楚义云主动给自己找活干,让林杨别动,临走时还说了一句,“他啊,一睁眼就看到你肯定高兴。”,想到什么,遮遮掩掩的把床下的一件衣服团起来往包里放。

      林杨看他的态度不对劲,就到他跟前拿衣服,因为沈石睡着,楚义云没敢太大动作,就让林杨得了手,林杨打开衣服,在看到浅蓝的衬衫上一大片血渍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楚义云小声慌忙的安慰他,“没事了,当时是挺吓人,可现在都没事了,你别哭,木木我不是沈石,不会哄你,你再哭,我就叫沈石起来了。”听了这话林杨咬着唇硬把眼泪收了。

      楚义云走后林杨把玩着手链,玛瑙留不住人的体温,摸上去还是清清凉凉的,就像两个人的这许多年,经历这么多,还是没能把对方留在彼此生命里。“貔貅保平安”林杨突然想到这句话又把它戴回沈石手腕,然后就看着沈石发呆。

      楚义云买的饭沈石没吃上,他还在睡,林杨有点害怕,问了医生才知道沈石胃出血后有晕厥很正常,而且疲劳过度才会这么能睡。

      沈石觉得难受极了,浑身不知道哪里疼,反正哪里都疼,却不愿意醒,因为他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手腕麻了,林杨就一边说他没用一边轻轻的给他按摩,他就一直看着林杨傻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太高兴,那样容易笑醒。

      不知多久,林杨说自己按摩的手都酸了,就停了。沈石有点害怕的想抓住林杨撤回的手,却发现手不能动。林杨说你手好了我走了,沈石想叫他别走,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任他怎样嘶喊,就是听不见自己出声。

      林杨就要这么又在他眼前消失了,他正着急,却看见林杨调皮一笑,“骗你呢傻瓜。”就又握住他的手安抚,沈石看着他,笑了。

      林杨守着沈石,发现他睡得很不安,就把他的手包在手掌里轻轻的捋。过了一会儿沈石好像舒服了很多,又睡沉了。

      沈石这一觉可了不得,眼看着大夏天的太阳都撑不住累的想睡觉了,他还没醒。

      楚义云回来了看见沈石还没醒,就叫林杨休息,林杨不肯,楚义云说了句,“我让你来帮忙,可不是让你来帮沈石占我的便宜,让我伺候你们俩的。”,林杨脸一红就趴在沈石床尾睡了。

      过了不知多久,沈石慢慢的睁开眼睛,全身的不舒服,他想动一动但是又动不了,看见楚义云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侧面一副戒备的姿势,实际却睡的正酣,上学时就这样,真是无奈啊。

      眼光稍稍往下一调,就看见林杨趴在他小腿那个位置,脸向他侧着,手抓着被,沈石叹息着想原来不是梦。

      因为失血,沈石感到很口渴,但是看着林杨睡着,就没出声,只是有点贪心的看着。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只挥着的手,楚义云今天照顾沈石又安抚妻子很累但是没睡沉,睁开眼就看见沈石在那偷窥睡美人,很坏心的出手打扰他。

      沈石看着楚义云,摆了个嘘的手势,楚义云奸邪的笑笑,走到林杨身边推了他一下,林杨迷糊的睁开眼,只一抬眼就看见沈石眉头纠结的看楚义云,林杨赶紧起身,走过去问沈石“怎么了,身上疼?”

      沈石轻叹了口气,“没有,我身上不疼,就是有点渴。”

      林杨刚想倒水又顿了下,“还是先问问医生吧,万一不能喝呢。”

      医生给沈石又看了看,说先用棉签沾水湿润一下嘴唇,但是吃饭一定要是在胃止血之后,还要吃易消化的流食,而且量不要太大之类的话就走了,临走前还感叹了句,“年轻人别要钱不要命这么想不开。”,楚义云很没眼色的附和了几句。

      沈石瞪了楚义云一眼又看看那个老大夫,很想回一句我没有想不开,又觉得没意思就什么都没说。林杨关心下病情后晾开水去了。

      楚义云有工作要忙,所以大部分的护理工作都是林杨在做。刚开始紧张的心情过去,林杨在沈石身边总会感觉到心脏又回到不知多久前的不规律跳动状态。可毕竟是工作了五年的人,悄悄调节着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沈石一开始很虚弱什么都要人帮,林杨每次离他近了他就紧张,可是身体虚弱啊,有时也嘲笑自己找的烂理由,看林杨没事人的样子他也释然很多还有些失落。

      胃里的血没止住的时候不能吃饭,林杨还走不开,只能让那个挨饿的人看着自己吃,这样显着不厚道,可不至于尴尬,两人相对无语干坐着才是难受的时候。

      也是为了调节这种尴尬,林杨才知道沈石毕业后做了三年业务员,现在已经是营销组长了,酒量见长胃黏膜渐薄啊,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两人在彼此婚姻问题上有默契的一致避开了。

      住院第四天也就是胃里血止住的第三天沈石就要出院,林杨静静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有立场,楚义云大骂沈石脑子有病,真正的要钱不要命。沈石只是笑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做了决定就没人改得了。

      沈石一直在等着林杨能说些什么,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但至少能给他些勇气去问林杨现在过得好不好。沈石那时没参加楚义云的婚礼一大半是在逃避林杨,他不知道面对林杨自己能装着平静多久。

      胃溃疡是老毛病了,两年前在酒桌上疼的趴着不能动,差点没谈成生意,如今就更是出息了直接胃出血。

      他没想到林杨会一直照顾他,两个人都没提五年前的事情,林杨可能怕他情绪波动大而他是不敢,能这么静静的和林杨呆在一起,散散步说几句话,什么也不做知道他在身边就很好。

      这几天看着林杨,他比以前成熟多了,却也实实在在和自己疏远多了,两人中间多了层磨砂玻璃,看不清更摸不到彼此,不如就这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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