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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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行走世间都是鬼（二）
有着这样的徒弟，也难怪吉原的主人凤仙看上去这样苍老。
也许是少女的错觉也说不定。但是她确实觉得随着对话的继续，凤仙额上的皱纹在不断加深。
“居然叫我滚出去，人太坏了哟旦那。明明是你建立的第七师团，却把所有麻烦事推给我。”一身黑色练功服的那只神威展露出清爽却又满是恶意的笑容：“现在生意出问题了，老头子却还在这里隐居，怎么想都太狡猾了吧。”
生意什么的，大概只是借口吧。至少这里几位拥有话语权的人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而被3Z神威评价为“工口萝莉控”的师傅大人，更是无视了这里还有四名女性——其中包括一位尚未成年的高中女生——的事实，转而向徒弟推荐起了自家的特产。
“人固老矣，身心俱涸。能够滋润身体的是酒，能够滋润内心的是女人。”吉原的主人摇着扇子：“哼，年纪轻轻的你是不会懂得的吧。”
而这一次，回答他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
“不，我懂得。”^-^
“嗯，我不懂。”^-^
被狠狠的噎了一下的老者板起脸，似乎在思考他还有没有精力同时把这两个混账扔出去。
似乎被凤仙身上的杀意所震慑一样，房间里弹琴斟酒的女人们都低着头，只露出艳丽衣襟中的雪白脖颈。少女也缩在3Z神威的身后，努力的消除着自身的存在感。
只有两只打扮略有不同的神威挂着相同的清纯笑脸，似乎对这个状况十分满意。
似乎无法忍受这种麻烦在像病菌一样增殖的感觉，凤仙决定一个个解决。
要对这两只XL号人形病菌做出评价的话，那么不得不说，幸好目前的生物史还没有成熟的病菌融合在一起取长补短的例子。
在老者看来，他们一个是充满活力却还有治的癌细胞，一个是症状较轻却无药可救的慢性鼻炎。
比起反复折腾的慢性病，凤仙倒是宁愿去面对癌细胞。
“要酒，还是要女人，说。”
“那，让日轮陪我一晚~”
本编的神威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意欲点燃的战火，先燃烧在了3Z的自己和斋藤静美身上。
原本就为神威所谓“懂得女人哟~^-^~”这样轻率答案气昏头的少女，因为无法认为那个“过去的神威”会和一位美艳的太夫共处一晚却什么坏事都不做，而毫不犹豫的伸手狠狠掐住面前那只神威的腰。
——问题在于，她面前的那只神威，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极为无辜的。
过去的他对于易碎品的兴趣还没有那么大；而后在校园世界与双亲同住，也是连有码杂志都会被妹妹拿走当做人质的清苦生活。凤仙也好静美也好，是不是完全忘记他今年也只有十八岁——刚刚踩在法定结婚的年龄线上，而且连成人都还不算呢。
他是该为了被高估而高兴吗？本编的神威大概会笑一笑也说不定，但是3Z的他可完全笑不出来啊。
不过思考一下的话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是男人的话，就默默忍受吧。
——才怪。
所以就在老者几乎站起身，手中的扇子快要飞到徒弟头上之前，少年毫不在意所谓“本编的自己也是自己”一样，对本编那只神威落井下石道——
“说什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不也是一样嘛。”
“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说话，甚至不敢和她呆在一起。”
“一边说着她太软弱太没用，一边软弱的把那家伙推离战场的，也是你哦。”
“比起执着的来找你、想见你、要告诉你的她，你是不是更软弱一点呢。”
躲在3Z神威身后的静美觉得，室温突然下降了。
一副快要气炸样子的，并不是褪去笑容的本编神威，而是坐在自己身前的3Z神威。
少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生气。她并不认为神威温柔到为妹妹不平，也不觉得这里有谁会干脆的承认自己的软弱……除了她以外，这里没有什么诸如“普通人”之类的存在吧。就连跪坐在一边的艺伎也能够保持面不改色，最多只是停下了弹琴的动作而已。
她们也把目光集中在对峙着的两个少年身上。两个少年也在打量彼此，就算是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他们却像是不认识对方一样。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明白隐藏在相似容貌背后的违和感吧。
本编的神威被设定成了一个什么样糟糕的家伙。
以及，3Z的神威又有什么不同。
“你，和他们住在一起了吧。”本编神威开口说道：“和那些所谓的家族成员，或许还有在这个世界里，对我来说是对手一样的存在呢。所以才这样看不惯我的做法。对你来说那些人是同伴？还是同伴以上的存在呢？”
这些对本编神威来说，是可以理解，但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同伴并不是需要他去维护的存在。甚至必要的时候，也会杀掉。
——这样的存在才是夜兔。
想到这里，本编的神威释然。对面那个神威，大概已经连夜兔都不是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些软弱的举动，才会有这样强烈的违和感。不过怎么都好，就算那是“自己”，对神威来说也是没有价值的存在了。
他把目光从另一个自己身上移开，带着杀意看向凤仙。
如果连这个老头也变得软弱的话……
那么吉原也就没有待下去的价值了。
“静美！快跑！……”
意识到本编神威想做什么之后，3Z神威站起身想要把静美拉开。
她正坐在房间中心的位置。一旦本编神威和凤仙打起来的话，会很危险。
不过这句话喊得有些迟。在他觉察到的时候，本编神威已经释放出杀意，而刚刚还能勉强装出一副慈眉善目模样的凤仙也狞笑着挥下手中折扇。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3Z神威只来得及把脱下的外套盖在静美头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斋藤静美用手去拽头上的衣物，却被少年死死按住。耳朵里听到水滴砸在榻榻米上发出的沙沙声，眼前却漆黑一片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是静美却忍耐了下来。
——她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以及身边少年的不安。
艺伎的半截身体都埋入了天花板，纤细的腰身怪异的坠着，血滴顺着粉白圆润的脚趾落在榻榻米上。这个女人，之前还是活着的，虽然没有交谈，但是却是活着的……或许她还是另一个世界里，和夜兔工高联谊过的吉原商业街女子中学的一位学生，或许自己也和她交谈过也说不定。
这样的人，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同伴”这样的存在了吗？
——就算这样问，神威也无法回答。并不是因为无法率直的将答案说出口，而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唯一清楚的认识到的，就是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熟知的世界……这样的事实。
就算是来自于这个世界、就算是经历过这一切、在3Z那个平和安稳的地方生活过那么多年之后……似乎大家都在改变呢，就连武士先生也至少有好好上学，虽然那完全是被坂田银时折腾出来的。
“静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哦。不然会被杀的呢。”
——来看看他所感受到的世界吧。
[这家伙，感觉有些奇怪啊]
把盖在头上的衣服揭下来，她所看到的少年，感觉快要坏掉了。
[那边的那个家伙也很奇怪]
坐在凤仙身后的柜子上的另一个神威，则是一副早就坏掉的模样。
——真的是同一个人啊，只是所处的地方不同而已。少女这样评价道。直到她看到横躺在地的女人尸体。
斋藤静美呆滞到完全说不出话。
但是这才刚刚开始呢。
在“殴打妹妹”这条人生履历之后，某人又给自己的人生档案中添上一笔光辉的“挑战师傅”。据3Z神威自己交代，这之前还有“谋杀亲父”和“离家出走”，后面还有“监禁PLAY”和“干掉上司”。
[现在说分手还来得及吗]
[这、这家伙就差一条“谋妻害子”了吧]
“那个……神威，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果然还是想知道谁把你这个大反派从水深火热中洗白的。我会给他献花的！真的！花篮上就写‘为人师表桃李芬芳’……”
“你是3年A组的吧？Z组的班导，你认得吗？”
“啊，坂田老师吗？他们都说那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天想着和天气预报员姐姐开房的甜食控。”
“……就是他。”
“……”
静美并没有看到本编神威接下来做出的事情。在他的手穿透云业的胸腔之前，3Z神威已经带着静美偷偷离开了。
少女并没有为了那个死去的艺伎而说出责备的话。这个世界里的人，最后都会来到他们生活的那个校园世界，获得新生……而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责备那个少年，他肩上的伤还是由于自己的任性才弄出的。可是不责备并不代表她不介意。
刚刚，在她眼前，有人死去了。
为这个事实感到无可名状的内疚的少女，还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后，她会决定要亲手杀掉一个人。
她会试图亲手杀掉神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