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废土新生1ST》佩刀-红忆

37、章〇九 小尾巴

　　对于曾经那支Noah第一次加入的小队来说，CROW其实并不是一位合格的队长。
　　这点从Noah的称号是独狼就能看得出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在仿效被他视为最强者的CROW的轨迹。
　　Noah会仿效CROW当然不是出于折服或者敬佩这位队长，而只是因为CROW的存在向他灌输一种“强者就应该是CROW这样”的理念而已。

　　——如果说夏辰峰这样的队长更多地是作为一种润滑油，将小队之中的十人有机地整合组织起来的话，那么CROW的小队则可以说是其他九人完全跟随围绕着他的“1+9”模式。

　　然而对于CROW本人来说，其他人的追随却并没有让他觉得高兴或者激动。
　　他的“道”本来就必须由他独自去走，不管是否有人追随他其实都没有差别，事实上除了Noah还算被他看重之外，他也完全不在乎那些名义上自己的队员——在他看来，除了还派得上用场的BAT和天资过人的Noah之外，其他队员不过是些死掉也不可惜的废渣罢了。
　　所以那支队伍的实际运转模式是这样的：CROW自顾自地任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BAT则统和其他人则全力配合他。
　　在小队中，CROW就是唯一至高的存在，是被一片向日葵花丛围绕着打转的太阳。

　　这样的模式当然对年轻的Noah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任何新人在刚入行的时候都会受到最大的影响，不客气地说，在那个Noah最开始感受世界的时候，他最初的认知完全是CROW的言传身教和BAT灌输给他的。
　　这让他一度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所有的人以他为中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Noah的本性其实并不像CROW那么耐得住寂寞，这点从他现在的作风就看得出来，他还是十分重视队友的。
　　即使是在离开CROW的队伍、夏辰峰来到NJ支部成为他的队长之前那段一度被其他人排挤的时光中，他也只觉得是自己的实力还不够，总有一天能够让其他人对他改观。

　　然而现实当然没有那么简单，CROW那支“1+9”的队伍能够存在，除了CROW本身的实力确实堪称当时NJ支部的第一位、压得住场之外，作为副队长的BAT也在其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一个压制住其他人反弹的恶魔角色。
　　BAT总是以轻佻的语气、开着玩笑一般的言语指挥其他人的行动，然而你如果真的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无法达到他的要求，你就会发现一直笑嘻嘻的副队长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然后接下去你就会过得很惨、很惨……
　　可惜当时还是个菜鸟的Noah加入时，这支队伍已经相当成熟，而初出茅庐的他乖乖听话还来不及，当然也没有机会体会BAT的手段。
　　这样的队伍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这点从CROW和BAT离开后队伍立即分崩离析就能看得出来。

　　BAT大概是他至今遇到过的所有人之中，最让Noah觉得摸不着头脑的人了，从以前就经常会有惊人之举，从来就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Noah倒是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
　　唯一让Noah依旧感到不解的一个问题是，他为什么如此竭尽所能地去辅助CROW？

　　现在的Noah当然不像以前一样相信什么最强者的王霸之气，要知道BAT本身的才能并不亚于CROW，甚至在某些方面的特质还超过了难以交流的CROW——对此BAT的解释是CROW救过他的命，然而包括Noah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如此奸猾的蝙蝠会为了这种朴素的理由为乌鸦卖命。
　　但这理由其实是真的。
　　BAT追随CROW确实只是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命……好吧，真实情况是CROW抢了BAT的任务目标，只是当时还是个新人的BAT被他的任务目标差点弄死，CROW等于变相救了他一命，甚至连CROW本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BAT还一直记着。

　　……

　　Galland很快指挥着几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的壮汉把后舱中的雷霆风暴卸了下来。
　　虽然曾经在光脑图像中见过这种超级武器的样子，但这还是叶蕊第一次见到实物。

　　雷霆风暴总体来说属于枪支类，但实际上它却更像一门高射炮，长长的炮管是扁圆形的，可以打多个角度，下半截则被固定在底座上——作为枪支来说，它的后坐力显然太大了，如果真的做成大型枪□□已经不是肩膀会被后坐力弄脱臼的问题了，而是半个上半身都会被轰飞出去。
　　它的单件总重量接近半吨，即使是阎晴天这样力量型的猎魔师，或许能搬得动整个机体，但要带着这么重的武器横跨数百里也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好在设计者显然在制造之时就已经考虑到了这点，Galland露了一手，漂亮地将它完全拆成了无数零件，分装到数个箱子里，叶菲在这之前就学会了组装，最后，包括它同样很重的弹药在内，等于每个人携带上大约80公斤的负重，这点对于体质远超普通人的猎魔师来说勉强还能接受。
　　当然，两位A级猎魔师都没有帮他们共同担负的意思，BAT笑嘻嘻地在一边看好戏。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几人就开始沿着预定好的路线走了，然而Galland的运输船却并没有很快起飞，他只是目送着几人离开。
　　直到远到看不到他们了，才有两个人从运输船的前舱走了出来。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那个身材火辣、面目含笑，正是第二十二小队的队长向黎雪，而男的则落后她一步，是第二十二小队中的队员。
　　整个运输船的前端有三分之一都被控制室和前舱占据了，中仓则是刚刚聂帆他们呆的地方，后舱放置着雷霆风暴，因此叶蕊等人甚至没有觉察这艘运输船里实际上运送的远远不止他们几人。

　　——当然，Galland是知道他们存在的。

　　“呵呵呵呵，这次我运送的三批货物已经全部运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啊。”
　　男子疑惑道：“三批货物？”
　　“是啊，雷霆风暴、你们，还有他们，不是正好是三批吗？”Galland愉快地笑着道。
　　男子大声抗议：“我们可不是货物！”
　　“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差别嘛。”
　　“闭嘴！”向黎雪皱起眉，这句话是对男子说的，她当然不喜欢被当作货物，但她更不想跟Galland继续扯下去，毕竟他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他扯皮的。
　　男子乖乖闭上了嘴。

　　或许是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无法挑动向黎雪吧，Galland倒是很快与他们道别，之后运输船重新飞上天空，回返NJ支部。

　　“大姐头，我们再不跟上，头儿他们就要走远了！”
　　耽误了一段时间，男子看了看已经完全看不到人影的荒原，顿时也忘了向黎雪要他闭嘴的事了，连忙说道。
　　向黎雪曾经是聂帆第六小队的一员，后来因为出色的指挥才能独立出来，最初，为了搭起第二十二小队的骨架，还有两三个原第六小队的队员跟着她一起到了这支新成立小队，这个男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虽然现在向黎雪才是他的队长，但他还是很自然地称呼聂帆为“头儿”。

　　向黎雪的反应则是打开了光脑地图，上面明确的几个光点昭示着聂帆等人的位置。
　　协会既然能够在每个猎魔师脖子后面埋入一枚发信器，自然也有屏蔽这种发信器的办法，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可以看到聂帆他们的行动，而对方的光脑地图上是绝对显示不出来他们的光点的。

　　“不用着急，他们负重比我们多多了，走不快的。”
　　“可是……”男子挠了挠额头，“……哎呀！大姐头你说，反正是跟在身后保护他们，又为什么不索性让我们跟头儿合流呢？”
　　“支部长在考虑什么，你没必要管，只要好好执行任务就好了。”
　　向黎雪在心中暗叨了一声，其实唐铭这个指令连她也看不懂。
　　在不引起聂帆等人注意的情况下远远缀在他们身后，必要时对他们伸出援手——可是既然要帮他们的话，为什么不要让他们发现呢？而更奇怪的是，唐铭的指令居然是优先保护叶蕊叶菲两姐妹……

　　男子的劲头没有受到一点打击，继续滔滔不绝，“哎，大姐头……”
　　“……”
　　向黎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能够时光倒流的话，她绝对不会把这个聒噪的家伙拉到自己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