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凤凰秘辛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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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上古神兽，自是当得起晚辈一拜。先前情势所迫，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勿怪。”琉凰冷静至极。“不知前辈究竟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自然是白泽王朝的事情，你们凤凰一族的事，你若不说，我是真的无能为力的。”白虎叹息。
琉凰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起头时，眼中一片坚毅。她以首触地，像白虎行了一个大礼，缓缓开口，“晚辈不知道姐姐说的究竟几分真假，只是知道当初封篱受难，并非偶然，亦不是御华大帝的故意责难，那是他命里的一个劫，就如同是涅槃一样，不是长欢公主也会是别人，不会早亦不会晚，那个劫数终究会来。可是封篱离开白泽王朝后，就莫名失踪，直至我随白桓出征，才与他相遇。
我和封篱的初次相遇，竟然是兵戈相向，同族相残。虽然后来都知道封篱是中了蛊术，可是巫蛊之术，不是堰之国才有的东西吗？姐姐说过堰之国是不与外族通婚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堰之国外嫁之人给封篱下的蛊。何况，承之国一向不信鬼神，又怎会相信巫蛊之术？封篱这蛊中的奇，解得也奇。
毕方除了修炼法术以外，哪里会解什么蛊？”
“你把这个叫封篱的七彩凤凰弄的不省人事，也是为了知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白虎静静地看着她。
“是。”琉凰答的干脆。
“你先起来吧。”白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琉凰，慢慢地转了个身。
琉凰握拳，慢慢起身，不言不语。
“这事情，我的确知道。”白虎叹气，转头盯着琉凰，道：“封篱身上的蛊，的确与承、堰两国无关。”
“果真是前辈？”琉凰皱眉，脸上带着一丝恍然，“前辈到底……”
“我只是想要引你出来。”白虎继续说着，“包括当初那所谓的凤凰临朝的预言，都是为了让你来见我。”
“可若我不来呢？”
“凤凰一族便会彻底寂灭，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存于世间，你会忍心看到那样的结局？”白虎反问。
“呵，那时候，我都死了，忍心不忍心，又有什么关系呢？”琉凰扬头，顶了回去。
“哈哈哈！不愧是火凤凰，就是有胆魄。”
琉凰拧着眉，忍着翻白眼的欲望，这样的时刻，这为上古神兽，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琉凰瞥了一眼远处愈来愈近的人群，忍不住催促道：“前辈，我如今已经来见您，您能说的明白些吗？”
白虎慢悠悠地踱了几个圈子，才眯着眼睛问：“小丫头着急了？白桓他们快要过来了，你不想他们知道是不是？”
“本就是我凤凰一族的事，与他何干？”
“嗯，那要是毕方来了呢？”
琉凰猛地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白虎一瞬不瞬，一会儿，她浅笑，轻言：“他不会来的，前辈莫要再拖着了，封篱若是醒了，您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是会更加顺利呢还是更加困难？”
“哟，你连威胁也会了？”
“晚辈不敢。”琉凰微微垂下眼，愈发急躁。
两人之间突然弥漫着极大压抑的安静，静的连远处的脚步声马蹄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直至今日，她还是做不到吗？琉凰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可是那样的痛怎么抵得过心底的悲凉。到了如今，她真的算是众叛亲离，却还是难以周全，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啊……
她闭眼，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
“一千年，你们族中能够诞生你这样的丫头，也算是幸事了。”就在琉凰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白虎却突然严肃地开了口。
“琉凰，你应当知道，凤凰一族想要天寿永昌便只有不断的涅槃，熬过了便是生，熬不过便是死。可是这几千年来，无论是封篱还是青鸾都不把涅槃当回事，他们也依旧活的好好地。可是终究不得长远。
当年封篱和长欢那丫头的事，我一早就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我也很虚弱，只能靠着长欢的血来续命。
呵，很奇怪是不是，上古神兽竟然要靠纯净的白泽王室之血才能得以延存，才能苟活。可我能怎样呢？契约已立，我怎能反悔？”
白虎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琉凰默然而立，想起了姐姐说过的一些话。
传说中，御华大帝巡游至东海，遇白泽，此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御华大帝因感念白泽相助，这才将当年的那个良渚人的国家改名白泽，甚至改百里姓氏为白，建立了白泽王朝，延绵国祚。
可是传说，都是有着很多种的。
姐姐听到的传说是，御华大帝得了白泽神兽的恩惠后，心生贪欲，建立九重阙囚禁了神兽。
而所谓的奉养与九重阙的公主，也不过是为了安抚神兽。
从前琉凰一直不信，她一直觉得所谓的白泽神兽之说简直奇怪，可后来却又觉得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看着眼前白虎的模样，大概姐姐说的，才是真的吧。只是传说的真实模样，又有谁能知晓？
传说，传说，众口相传到今，又有几分真实呢？
“那时候啊，长欢可真是个傻丫头呢，她父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秘法，让她割腕喂血，续着我的命，而我便于他们这一家子牵扯不断。只要有他们的血供着，我便永远也逃不开。我怎么能甘心呢？封篱出现的时候，我只是想要离开那个九重阙，你也该发现了，哪里有着奇怪的术法，我出不去，你们也进不来。还好你聪明，诱惑白桓同你发生了肌肤之亲，沾染了他们的气息，这才能令我出来。”
琉凰脸色一哂，呵，一夜温存，她和白桓的一夜温存，的的确确是她算计好的，只是为了见白虎一面，为了姐姐那个奇怪的说法。可是就这样被白虎当面拆穿，她总觉得很奇怪，到底，她不再是从前十方之界单纯无忧的小凤凰了，她到底学会了算计人心。
“你不必忧心，你这般改变是为了后世千秋，是为了凤凰一族得以延续，你又何必纠结于现在？”白虎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开口似是劝慰。
“我没事。”琉凰低头，掩了面容，幽然道：“我既然已决定这样做，就不会后悔的，前辈继续说罢。”
“封篱要带长欢走，我其实还是很替长欢高兴的。可是那一日长欢没有给我喂血，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那对血的渴望一时胜过一时，终于还是引来了百里晋，唔，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御华大帝。他发现了封篱，后面的事情，就同你们知道的那般了，封篱前往西方湛汐海，从此了无所踪。”
“诶？”琉凰皱眉，“可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封篱又怎么会……是前辈！”琉凰像是突然想到一般。
白虎点头：“对，是我。他的不知所踪，其实是带到了我这儿。如你所知，我也不会什么巫蛊之术，封篱也从来没有中过什么蛊。”
“什么？”琉凰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只是给他下了一个咒。”白虎摇头，“顺便改了改他的记忆，不然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会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呢？他在我这儿，你们自然是找不到他的。只是千年前，你降生，我才将他送去承之国的。”
“你们相遇，也是我算计的。”
琉凰皱眉沉思，看着白虎，有些不确定地问：“您不是离不开九重阙么？”
“我离不开，我的力量离得开啊。”白虎看着琉凰，突然有些怜悯。
上古神族全数覆灭，只余了他这么一只幻不出形的白虎，那曾经九天之上最骄傲的凤凰神族重现光彩的希望，居然落在了这样一个小凤凰身上，虽然，她不怕牺牲，他却觉得很是可惜。明明是这样明媚的年纪，明明可以拥有一段很好的爱情，可以拥有一场很好的亲情，明明可以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却还是要为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宿命，付出一切。
这是她的选择，他无力阻拦，也没有立场阻拦。
甚至，他还要成为亲手将她推上末路的人。
无法挽回。
“他们快要来了，前辈。”琉凰伸手抚了抚被风吹起的长发，看着远方，眼神飘忽。
“嗯，其实你们族中的秘密，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白虎的声音中带着沉沉的沧桑感，他的话，令琉凰突然很想念许久之前的时光。
琉凰突然很想回十方看一眼，看一眼十方灵性俱佳的梧桐树，看一眼那个自小长大的地方，看一眼，那人闭关所在……
她回头，白桓的身影已经能看的清楚了。
他，会恨她吧。这次回来，她到底还是骗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凤凰秘辛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