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白浮]花空》云窑

8、第 8 章

　　雨声竹声掩了本已经轻微的脚步声，刻意将灵压收起。白哉执着伞，左手上提着一个白瓷的瓶子，静静地立在雨乾堂的外边。
　　灯还亮着，可以觉着有风从窗里透进去，烛光点点摇曳着，乱了屋里人的影。
　　浮竹也是静静地坐着，眼前的桌上端放着一只青色的盒子。白哉知道那盒里有些青黑的腌渍梅子，甜甜的，刚好可去了苦味的。
　　不知为何就取了这盒梅子差人给十三番送去。白哉记得他取出梅子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现的是一墙残红，和一张，微微皱眉的脸孔。
　　这个人，自己曾经的老师。在这么狂风暴雨的日子，竟就那么坐着发着呆。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受不了这风么？
　　朽木家的当家主，许多许多年以来，第一次知道，冲动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最终，还是没从竹前移开步子。
　　有种情绪，叫不忍。
　　依稀望见有人推了门进去，是海燕。似乎与浮竹说了几句，又替浮竹把那盒子盖好。然后便出去了。
　　浮竹坐到床上，正要睡下。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到窗前。
　　雨极大的，压着竹成片地向地上压去。
　　浮竹只觉得周遭太过安静。
　　雨幕中，一把纯白的伞，一个白瓷的瓶，有人执着，有人握着。
　　只是忽而地一个转身，便都不见了。
　　浮竹后来一直以为，狂风暴雨的日子，自己容易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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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队长留步。”
　　数月后的清晨，队长会议刚结束，白哉又在廊上被海燕叫住。
　　“那瓶子辣椒朽木队长快吃完了吧？那，这个，请收下。”
　　说着递上一个系着绳结的白瓷瓶子。
　　白哉说了声谢谢，便收下了。
　　这日风清清云淡淡，什么都淡了。
　　几点红的黄的花落下来，粘着白的瓷瓶子，一点点向下滑。白哉用手指轻轻一抚，花瓣又飘了出去。
　　细看，白瓷的盖上不是竹，是几枝遒劲的松枝。
　　用指腹摩挲了去，松针细密的触感辨得分明，松枝上有节，圆圆的，似乎也感觉得出来。
　　又是，看不分明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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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几日，浮竹也收到了六番送来的东西。
　　这次是拿上回盖上有竹的白瓷瓶装的。一瓶的青黑的梅子，透着清甜的幽香。
　　“果然用这个装回来……”
　　浮竹打开盖子，便低语了一句。海燕和都都没听得分明。
　　白哉这孩子……不，现在是决计不能说他是孩子了。
　　指尖触到瓶盖，竹节竹叶安静地立着。
　　遥想起彼时的一夜风雨。
　　浮竹还记得，第二日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到了园里。
　　雨早已停了，日头刚露出了一点，极是温柔的。
　　雨珠从竹上滑落下来，连带着流彩的光辉。
　　只是，竹叶片片地落了许多，成片的成堆的粘连在土中。
　　浮竹皱了皱眉。虽这情境也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
　　说不清，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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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一棵梅子在口中。浮竹便又笑自己总是在回忆过往。也难怪昨天春水在感叹，他们两人，是不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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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竹队长，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永恒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年龄的问题。请浮竹队长，放宽心吧。”
　　很久很久以后，浮竹还记得很清楚，这是海燕和都离开时，都轻生的低语。
　　浮竹那时，只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