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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未明之局——我是白玉堂 ...

  •   包拯第一次踏足西夏行馆,眉宇间是浓的化不开的忧愁,他不明白这个酷似白玉堂的青年公子想做什么,但愿并非如他所想。

      “玄公子在汴梁居住这两个多月,一切可顺心?”面容虽严肃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关怀,这是包拯首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个青年,果然跟他记忆里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墨音承蒙圣上抬爱,行馆诸事皆有专人打理妥当,劳大人挂心了。大人此来应不是单为关心在下起居,有何事不妨直言。”淡笑地向身边鬼七示意,后者接到眼神立刻将包拯面前已空的茶盏再注入香茗。玄墨音熟悉的面容上不甚熟悉的神情让包拯这一年来更显苍老的脸上再添一分无奈,若面前的黑衣公子真是白玉堂,那么让白玉堂染上如此空洞、薄凉的气息该是多大的罪过?

      “那恕包拯直言了,玄公子身为西夏使节,身份地位微妙。与我朝臣子的交往理应慎重,公子与庞太师是否过往甚密了?”太师三日两头一下朝不回府就先往这里来,如是一般臣子间的交际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是外邦使节。这样的过往难免瓜田李下,引人猜测,想太师和玄墨音都是聪明人不该料不到此点。

      “大人此言差矣,太师大人对我府中楼宇布局颇感兴趣又时常与在下切磋诗书、棋艺、丝竹、香茗。此皆雅趣,如旁人有所疑虑只能怪其心叵测妄自空想,墨音与庞大人交友光明正大何惧他人无稽之语。”玉扇轻扬牵起黑润薄玉半遮面,却不难听出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包拯见他如此更是无奈,这固执的性子倒跟白护卫如出一辙,只是“庞太师不是好人”这样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

      扯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再开口,“玄公子心如明镜甚好,只是人言可畏,终是收敛一些的好。”

      闻言玄墨音眼底迅速转过淡薄冷然又转瞬即逝,再开口的话里带了一点责难夹杂戏谑味道,“哦,真照包大人如此所说该收敛的不是墨音,还请大人好好约束手下,管好正在进门的这个人。”咬牙切齿的态度惹的包拯暗惊,回头正看见自己手下四品御前护卫一脸堪比暖日的笑容,光华灿烂。

      “展护卫?!”约束展护卫?展护卫其人谦谦君子,高风亮节,行事向来掌握分寸有什么需要约束的地方吗?

      “包大人,您在啊!”自玄墨音入汴梁已逾两月时光,展昭无一日不到西夏行馆犹如当差报道一般准时。

      “包大人,您的这位爱将来我这里叨扰的可比庞太师勤得多,其言语行径更是堪比登徒浪子,要说人言可畏需好好收敛,舍其又有谁?”抿着薄唇墨玉折扇遮去大半面庞,字字句句好似从齿缝中挤出一般,听地包拯晕头转向。登徒子?这是在形容展护卫,那个人人称君子的南侠,那个最洁身自好的展昭?

      “玉堂……你不要这样讲,大人会误会的,再说我何来登徒浪子行径。展昭至今待玉堂皆是发乎情、止乎理,玉堂千万不可误解展某啊!”包拯看面前状况顿觉如堕梦中,这个说话时小小的带着些无赖腔调,被人损了仍毫无自觉的真的是自己认识的展护卫?且观玄墨音态度似是已累于纠正其称呼上的问题,看来的确是不堪其扰的情形。

      “包大人,请将此人带回好好管教,墨音今日累了,不想在此上多费工夫,请。”说着一抬手做出送客手势,他现在一见展昭就头疼哪管得上自己现下这般举动也不合礼数。不过包拯也不介意,面对如此“真诚”的展护卫他也有些无奈,还好展护卫这种面目只在玄墨音面前才有,要是平素一直这副模样不知开封府里会是何等光景。

      “玉堂,你若是累了我就更不该走了,正好我特地的买了满福楼的芋香芙蓉酥来给你解乏,你以前不总说爱吃的吗。”不理会对方的冷面孔,象是到了自家一般随意,更是满不在乎的招呼鬼七接过手上的纸包。

      “展昭……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再看鬼七离去找盘子装芙蓉酥的背影,玄墨音觉得自己将要晕倒,小七啊,你那么听这只疯猫的话做什么?

      包拯看着面前热闹场面不禁觉得眼眶有些湿热,心理涌上一阵酸楚。这的情景看上去那么熟悉,不过人物角色有些对调罢了,才多久前总能看到白衣少年淘气又嘴硬心软地缠着蓝衣剑客。如今面前这一幕却叫自己心里难掩伤心,由于展昭的一再坚持包拯也就相信黑衣的公子就是昔日飞扬的锦毛鼠,可若真的不是呢,又或者终此一生他都不承认自己是白玉堂呢?那时展昭又将如何,不去想更不感想,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包拯静静地退出行馆,抬眼看至天际,若能再回到一年前他一定会劝展护卫放开心怀接受那个人吧。

      三日后

      看着手中的请柬包拯眉头微拢,“酉时,邀开封府诸位会仙阁一聚,玄墨音拜候。”开封府诸位,这就是说他们开封府的主要人员都得去了,这位玄公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是真的有要事相商,即使如此也无须众人皆邀。商量展昭的事?那就更不用那么多人一起出面,最多是他带上展昭和公孙就好了。

      “大人,无须多虑,去了便知了。”公孙策虽也不明玄墨音之意,但凡事多猜无益,酉时会仙阁赴约答案自然揭晓。只是,无论这玄公子是否是白护卫,但他是西夏使节这点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也许不得不防。他相信不仅自己有此心,包大人为人也不可能毫无防备,而展护卫虽说认定玄墨音就是白玉堂,但也不至于失了武者独有的警觉才是,所以即使此次是赴鸿门宴也无须有惧。

      包拯、公孙策、展昭带着张、赵、王、马四人来到会仙阁时鬼七正立于门外,由鬼七引入内堂才发现今日会仙阁内并无其余客人,应是教玄墨音整个包下了。思及此展昭轻笑,这个习惯还真象某人的作风,玄墨音就是白玉堂的证据又增加了。包拯仔细看周围发现店中打点之人好似都出自西夏行馆,与身边公孙策对看一眼,两人心底响起同样的声音,“这种场面还真象是鸿门宴的派头”。

      步入二楼雅座扑鼻而来的是开封府众人熟悉的熏香,白玉堂身上从不散去的龙涎香。今日的会仙阁里经过了特意的装扮,四周如雾白纱幔帐随风轻舞,地上铺着雪白的兔毛毡。毡子上撒满了瓣瓣妖灼粉嫩,盛及而落的桃花瓣被有心人细细收藏成了亮眼灼心的妖娆。雪白上的娇艳,轻柔漫舞的纱帐包裹众人,隔绝了尘世纷扰,梦幻的好似仙境。这样的气氛中开封府一行连呼吸都控制着轻缓,怕是稍有不慎这个仙境就会立刻消逝。

      从众人上得楼来就不曾停歇的低婉琴音突兀的止住,让本心神飘忽的众人一个回神找回了思绪,包拯转身向鬼七询问玄墨音的下落。询问之语才落众人只觉鼻息间龙涎香的味道更加浓郁,身边似是扫过了一道亮白疾风,等回过神来面前已立着白衣雪影。

      发如乌木,眼似繁星,唇若点朱,肤赛冬雪。一身无暇白衣桀骜的好似不将天下看在眼里,一袭飘逸白衣出尘的好似要乘风归去。是谁将白穿出如此风情,是谁将白诠释得如此高傲飞扬?潇洒一笑眉目如画,衣袖翻扬间一把熟悉的纸扇开启,十一个熟悉的狂傲字迹立现眼前。这样的人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只有一个。

      “玉堂……”虽然一直都坚信玄墨音就是心心念念不能忘的白玉堂,可如今这有如虚幻仙境中的会面让他产生梦境的不真实感,他的玉堂终于愿意回来了是吗?

      “猫儿,今日是你的生辰,这个礼物可满意?”重又见那狡黠淘气的面容,展昭眼中的温热难以抑制的无声滑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玉堂是为了给我这个惊喜才故意的瞒我那么久,仍是如此细心贴心的玉堂,要展昭情何以堪。

      四校卫见眼前情景也激动的欢呼起来,一年了,终于围绕了开封府一年的抑郁被拨开了。他们一直相信的,小白是什么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在那个劳什子的冲霄楼里的。包拯见此心里也划开一道暖流,终于是苍天不负,终于这两个孩子守得云开。

      只有一个人,开封府的智囊公孙先生心里除了欣喜还藏有一丝暗流,不是他不为他们高兴,这两个孩子能幸福他会比谁都高兴。可是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有清风堂下属的会仙楼,突兀出现的白玉堂,终是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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