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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愤怒的师傅 ...

  •   “我说……你倒是吱一声啊……”
      坳郊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位公子哥,心里纳闷着百草堂什么时候成了旅馆?这位来历不明的公子哥喝了自己一大早辛辛苦苦煮的葛根汤没付钱不说,直接就趴桌子上睡了,这不,还把坳郊的大红棉袄都当被子盖!
      “坳郊,还没到开店时间汝就在柜台候着了?难得见汝如此勤快……”
      欧阳老先生嘹亮的嗓门让坳郊打了个寒战,他理了理都快被冻成冰棍的头发,拱手作揖:“师傅一大早就如此精神……那个……新年快乐啊……师傅。”
      “哈哈哈哈,好徒儿,同乐!”
      欧阳老先生今天心情大好,穿着一身棕红色的大褂,早晨还亲自下厨,做了一盘饺子,坳郊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师傅手里那盘饺子——上次吃的时候自己还在戈壁的驿站呢……
      “自从那日在驿站见汝,已有些年月,今日正直新年,为师便亲自包了一盘饺子。”
      “那个……”
      坳郊激动地跑到了饭桌旁,全然忘了自己的棉袄还在某位未成年人手里。欧阳老先生得意地捋了捋山羊胡子,“不必多说,来,趁热吃点吧。”
      “那个……”
      “哦?徒儿有话稍候再说,先吃吧,不必客气。”
      “那个……师傅……”
      “好吧,有话尽管说。”
      坳郊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地说道:“可以……放点醋么?”
      “……”
      欧阳老先生顿时哑口无言,洋溢着喜气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还当这孩子要说什么感激的话,结果是嫌醋不够!
      “哎……放在那边,自己去拿。”老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向了柜台。
      小哥正准备站起身,忽然发现柜台那边,有双眼睛正朝这边看了过来,那正是刚才那个醉酒的青年……
      等等,他是看着自己还是看着自己旁边这盘饺子啊喂……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别跟我们老百姓抢粮食啊!我们可是平时连肉都吃不起的人啊!
      小哥心想这下坏了,那家伙还在看着这边呢,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师傅却转过头了,就像看到了老熟人似的,朝那公子哥招了招手,“郭公子也在寒舍?既然如此,就坐下与老夫师徒二人一同吃饭吧。”
      “郭公子?师傅您认得他?”
      坳郊小哥正有些意外的时候,那位郭公子便拿着醋和酱油走了过来,到小哥身边坐下了,小哥打量着这位郭公子,心道这家伙这还真够自觉……
      “多谢欧阳先生,那嘉就不客气了。”
      郭公子自顾自地拿起筷子,一口就是一个饺子,吃得不亦乐乎……
      坳郊一脸冤念地看着这位郭公子披着自己的棉袄,拿着筷子夹饺子吃,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你当我透明的啊,还有,大红棉袄快还给我啊喂!
      就在坳郊苦不堪言的时候,欧阳老先生发话了。
      “徒儿是如何见到郭公子的……?”
      “郭公子?哦,早上我看到他来找你,就把他带进来了。”坳郊倒还真好奇,哪家的不良少年未成年就饮酒啊……
      “晚辈郭嘉,字奉孝,今日嘉承蒙这位小兄弟的照顾,万分感谢。”
      坳郊愣了半晌——哦,他叫郭嘉,好吧……
      于是,在完全不知道历史,对三国无双6里人物的名字印象不全的情况下,郭嘉这个名字在坳郊的字典里被翻译成了不良少年……
      这位叫郭嘉的公子哥说完,继续吃饺子,以至于坳郊怀疑这饺子是包给谁吃的……倒是欧阳老先生一直打量着郭嘉,连饺子也没吃下去几口,
      “郭公子莫非昨日饮酒了?”
      “正是。昨日荀府举办酒宴,嘉便去凑了个热闹……”
      坳郊听闻,直接呛了一口,我COW!看不出来你还挺诚实啊!
      欧阳老先生皱紧了眉头,一脸严肃地开始教育不良少年:“公子,老夫早已提醒过汝,酒乃穿肠毒物。更何况,公子尚幼,怎能饮酒。(以下省略5000字)须知,饮酒伤身……咳咳……”
      “师傅,你别呛着,来,喝口茶……”
      坳郊赶紧端了杯热茶,旁边受教育中的郭嘉顿时朝坳郊投以感激的目光……坳郊脸一黑——感激个毛线啊,把我的棉袄拿来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豪爽的嗓门从屋外传来:“请问~坳郊小兄弟住这么?你要的东西俺帮你打造好啦!”
      坳郊一下子站了起来,朝门外跑去,“哦?速度还挺快!”
      “按照你的图纸打造,自然很快,是这些东西吧?”
      门外的工匠拿出了一堆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和一个水牛角材质做成的小板,以及一个身上布满针孔的小铜人,坳郊满意地拿出半锭银子,“有劳了,多谢各位!”
      “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找我们便是,后会有期!”
      就在坳郊大摇大摆地回来之后,欧阳老先生总算结束了对不良少年的思想品德教育,转而向坳郊望去,“徒儿,汝找来一堆工匠做甚?”
      “是这样的,徒儿需要一些治病的工具,于是便找他们打造了这些银针,和这个刮痧板。在徒儿的故乡,除了汤药以外,仍有不少妙手回春的法门,冬日里师傅要采药实在是太过辛苦,因此,徒儿想尝试些别的方法……”
      提起治病,方法自然越多越好,看到坳郊总算有点上进心,欧阳老先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哦?莫非是当地的偏方?”
      坳郊顿时哑口无言。饿……怎么说呢,三国时期也不完全流行这个么?
      “非也,针灸之术,是由扁鹊所传下来的,而刮痧疗法,在我们家乡也很常见。”
      “针灸之术老夫早有耳闻,然施针风险不小……”
      欧阳老先生犹豫了片刻,“倘若此法可行,倒也未尝不可,然而倘若这些都是偏方,还是少用为好。徒儿切末被庸医所误导。”
      虽然老中医一脸认真,可坳郊的头上都快要冒出黑线了……这些都是中国五千年来经久不衰的医疗手段啊有木有!怎么就成偏方了啊湿父!
      师傅思忖了片刻,又看了看坳郊的工具,这些东西看上去,价值不菲啊……
      “老夫尚有一事不明,徒儿的银针是从何而来?难道徒儿把那一锭银元宝给……”
      坳郊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啊师傅,这不是纯银的么……拿来做成针就是银针了吧……”
      欧阳老先生先是诧异地一愣,随后便指着坳郊开始炸毛:“汝……汝怎能如此铺张浪费,早知如此,老夫还不如……”
      “可是……您不是说……那是压岁钱么……”
      “汝……汝真气煞老夫也!”
      坳郊一脸淡定,欧阳老先生却被气得连饺子也吃不下了,长袖一挥便朝屋内走去,坳郊连忙指了指老先生的饭碗,
      “师傅……你还没吃饭呢!”
      欧阳先生猛地甩了甩袖子,“老夫被汝给气饱了!”
      坳郊无奈地夹了所剩无几的饺子放进老先生碗里,将碗放进温水盆,拿竹匡盖住,随后,便瞪了郭嘉一眼:“给师傅留的,不许动啊!”
      郭嘉苦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坳郊小哥,不过他的兴趣反而不在饺子上,目光早就转移到了小哥手里的银针,刮痧板和小铜人。
      “这些东西是阁下的发明?”
      坳郊摇了摇头,“早在上百年前就有人发明了,我不过是继承了他们的发明而已。”
      ‘古人的智慧是高深莫测的,许多现代人明明是继承了古人智慧的结晶,却总是自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一切,并且把古人的学说当作过时的东西。
      可是,我们之所以有今天,不也全仰仗了他们所传承下来的知识?我们之所以能够不断地发展,探索,不也是因为,他们所打下的基础吗?
      要知道,我们这些家伙坐享其成的,是祖先门用汗水和心血在未知世界中探索所得到的可贵的经验和知识……不管你今后是否会走上中医的道路,我都希望你能够虚心学习我们祖先所留下的智慧,并时刻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
      不知怎么的,耳边又响起了某位大叔的谆谆教诲……哎,大叔他也是,认真起来就哲学得不行。真是恐怖的后遗症。
      正想着大叔的事情,郭嘉的声音令坳郊回过神来,“嘉好像还没请教阁下的名字?”
      “我叫坳郊……坳郊的坳,坳郊的郊,反正就是这么读就是了……”
      “坳郊?”
      ……
      郭嘉陷入了沉默,眼底笑意蠢动,清瘦的脸也憋得有些发红,那表情,简直就是想笑却在拼命忍住的样子……
      “想笑就笑吧……不必忍着……”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嘉捂着肚子笑了个痛快,坳郊恨不得那碗饺子拍死他——我知道我的名字是个地名,但你也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混蛋!
      这种尴尬的气氛终于伴随着敲门的声音结束,登门拜访的似乎又是一位有钱人,貌似叫什么荀大人,看这家伙苦大仇深的表情,就知道,这兄弟有病,得治。
      记得郭嘉也说过荀府昨天办酒宴来着,该不会又是个来醒酒的?不过,这种有钱人来,说不定治好了又能留几锭银子,这样就可以做更多银针了!(欧阳老先生:汝这个暴敛天物的小儿!)
      欧阳老先生虽然还在跟坳郊怄气,但病人来了,总不能窝在屋里的。
      “荀大人亲自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荀大人一脸愁容,“欧阳老先生,久闻颖川的大夫里,老先生最为德高望重,荀某膝下幼子近日得了一种怪病,不知先生是否能治……”
      “这是昨天开宴会那个?”坳郊看了看郭嘉,一脸困惑。
      “正是……昨日荀家少公子确实未能出席……荀绲大人此番亲自前来,恐怕少公子……”
      已经危在旦夕,刻不容缓了吗?
      “不知少公子,现在何处?”
      “正在马车里。府上的医师早已束手无策,听闻先生之名,我便把小儿带来了,小儿的病实在拖不得,倘若请先生到府上,恐怕已回天乏术……”
      荀绲说着,示意几名侍从把荀家的少公子抬了过来,坳郊放眼望去,那位少年肤色泛黄,腹部微微隆起,难道是……黄疸?
      “这是……”
      欧阳老先生脸色大变,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更可怕的是,这种病很可能伴随着传染性。
      “荀大人,此病已伤及肝脏……”
      “什么……”
      荀绲近乎瘫倒,难道已经无药可救?
      “师傅,此病……可否让徒儿一试?”
      坳郊走上前来,手里拿着几根银针,“现在少公子的病恐怕难以用药剂来治,可否令徒儿为少公子施针灸之术,或许尚有一丝生机。”
      “为我儿施针?”荀绲也听说过扁鹊所编《难经》,然而针灸的风险也不小,一旦扎错了穴位,或者力度不均,让针卡在身体里的话,更是后患无穷。
      “正是……虽针灸之术有一定的风险,但要救少公子的性命,恐怕只能铤而走险。针灸能够刺激身体的潜能,借助自身的能力来抵御疾病,以通经脉,调气血,将阴阳重归于平衡……这是一般汤药所不能及的。”
      “坳郊,汝可知这么做是在拿少公子的生命冒险?汝尚年幼,怎能确保针灸之术万无一失?”欧阳老先生虽见过坳郊用火罐治陈老爷的样子,但针灸这种东西可不是学一两天就能会的,更何况,倘若有任何闪失,坳郊将承担严重的后果……
      “坳郊明白。”
      坳郊既然都打造了这一堆针,不就是为了能够治疗更多的顽疾吗?倘若张仲景早点把《伤寒论》写出来,大夫们能及早知道茵陈蒿汤的配方,黄疸倒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伤寒论》是十五年后才出的,荀家的少公子却偏偏这时候病了。
      “荀大人,既然早已别无他法,不妨一试。”
      郭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这家伙披着那件大红棉袄的时候荀绲还真差点没认出他来。
      “既然如此,便拜托了……”
      虽然对于坳郊的能力大家都没底,但疾病乱投医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坳郊将荀家的少公子挪到了屋内比较暖和的地方,与外界隔离,随后点燃了几盏自制的酒精灯,对银针进行消毒。
      “施针时必须格外专注,病人也不能受到干扰,为了避免扎错穴位……请各位在外面等候,避免吵闹。”
      坳郊说着,便拉下了帘子,开始对章门、太冲、脾俞、肝俞、劳宫、脊中,手三里等穴施针。
      屋外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屋内,坳郊深吸了一口气,大叔他曾经教过自己,奇经八脉,361穴……那些穴位的位置,施针的深浅,自己一个也不能记错,否则一条人命就很可能会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第一针已经落定,他的额头上便已经渗出了几滴冷汗。还好……精准无误。
      紧接着,就是第二针,第三针,都和大叔所教的不差,只要能够这么专注地施展下去,只要病人能够稳住,一切就会顺利进行……
      可是……屋外的声音却使他的手微微一颤,还好自己还未将针施在脊中穴,否则……刚才那一针稍稍偏一点,就会扎到椎间盘上。
      “大夫!大夫!请救救这个孩子!拜托,请救救这个孩子!”
      一个尖利的女声从屋外传来,药房里静坐的几个人顿时吓了一跳,欧阳老先生大步走向门外,只见一名身穿雪色长袍的女子正抱着一名婴儿,焦急地朝屋内跑来,一边跑一边叫,紧随在身后的是一名俊朗的男子,以及一对夫妇。
      “丽苏姑娘!”
      “大夫,这孩子刚才被马车压了,快救救他吧!一定还有希望对不对!”
      那个叫丽苏姑娘的女子将小孩紧紧地嵌在怀里,勒得紧紧的,婴儿不停地呛着血,痛苦不堪,欧阳老先生远远望去,大声喝住了那尖叫的女子,“汝休得在此大闹,汝想害死那婴儿吗!汝如此抱他,他会被闷死的!”
      “什么?!老先生,你可要救救她啊!”丽苏顿时愣在了原地,欧阳老先生大步跨了过去,将孩子搂在怀里,那婴儿已经面无血色,原本被马车碾压之后,这孩子的五脏六腑便开始出血,再被这女子这么一折腾,抱在怀里无法呼吸,现在连肺部也积满了淤血!
      “蛇蝎妇人,怎可如此对待一女婴?汝是她的生母吗?”
      丽苏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再被欧阳老先生一骂,就哭得更厉害了。
      “不是啊,老先生,我看到她被马车压了,她的父母却愣在原地不动,我就把她抱来找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啊!”
      “有汝这般救人的吗?这样这婴孩会被汝折磨致死!汝竟称之为救人!省省汝的慈悲心吧!汝这坏事的女人,这婴儿本来或许还有救,汝这么做……却让她更加危险!”
      “什么……”
      丽苏身后的男子,以及那对夫妇顿时都惊呆了,这时,荀绲也走了出来,一脸恼怒地看着马丽苏。
      “何事喧闹?坳郊不是叮嘱过不可喧闹吗!别说是施针之人,就是荀某也难以忍受此等喧闹!”
      马丽苏一怔,自己救人的一番好意竟没人理解吗?她委屈地说道:“荀大人,人命关天,这个孩子的命……”
      “药房里正有人在施针灸之术救吾儿的命!你在这里大闹,施针之人要是出了差错,吾儿休矣!”
      “父亲,文若知错,是文若没有及时制止丽苏姑娘,不知贤弟正在接受针灸之术……”
      荀彧一把拉住了还在争辩中的马丽苏,将她带走,“丽苏姑娘,既然已经找到了大夫,这里就交给他们吧。”
      被如此闹腾了一番,屋内的坳郊已经有些心慌,眼前正是需要集中精力的时刻,却被外面那个女声搅得心烦。
      “外面到底在闹什么……”几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自己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如何施针呢?
      “别管外面的事了。”
      郭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坳郊也没管打扰不打扰的问题,直接递了根银针给他,指了指自己左腕,腕掌侧横纹尺侧端,尺侧腕屈肌腱的桡侧凹陷处。
      “这里是我的神门穴,帮我扎一针,我需要集中注意力。”
      郭嘉愣了半晌,虽然是个智囊,但对医术也是一窍不通的。
      “如何施针?”
      坳郊摆了摆手,穴位都给你指出来了,自己现在手又抖得厉害,只能看你了。扎错了也无所谓,疼痛可以使人清醒些。
      “自己看着办吧,不超过半寸则可。施针后可否帮我写个方子给师傅,等少公子醒来,需要给他服点药……茵陈蒿六两,栀子十四枚(擘),大黄二两(去皮)。上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三服。”
      坳郊话音刚落,郭嘉就一针朝神门穴刺了下去,坳郊那个疼啊,但心绪一下子平和多了,继续给荀家的小孩施针。郭嘉也取了笔墨,在旁边开始写方子,自己糊里糊涂只说过一遍的话,他就一个不漏地写出来了,这不良少年果然好使啊。
      屋外的情况总算消停下来了,欧阳老先生看着奄奄一息的婴孩,不禁叹了一口气。那对跟在丽苏姑娘身后的夫妇才是这婴孩的亲生父母,当孩子被车碾压过后,已经七窍流血,不想那丽苏姑娘一把抢过这婴孩,说什么要救她,连抱孩子的姿势都不知道,就箍着孩子朝这边跑。
      “虽然这位姑娘此行看似也是好心,但吾儿怎经得这番折腾……”夫妇看着婴孩被折磨得不能呼吸的样子,纷纷涕泪悲泣。
      欧阳老先生义愤填膺,“什么好心!那女人的好心做给谁看的!不仅害了这个婴孩,还打扰我徒儿施针,险些妄送两条人命……”
      “师傅……少公子他……醒了。肝部的肿胀正在减退……”
      坳郊从屋内走了出来,双腿因方才的紧张而打战,面色惨白,还满脸都是冷汗。自己神门穴那一针虽暂时稳住了心智,但施针中受那样的干扰还要确保施针准确无误,实属不易。
      “坳郊,汝且稍作休息。”
      “师傅,此药……可治黄疸。徒儿还需……将针取下……”
      他颤抖着将一张方子递给了欧阳老先生,随后便回屋去了,荀绲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
      “这位小兄弟……再生之德,荀某无以为报!”
      “那个……不必报答我们了,荀大人……我们也不需要银两什么的,有许多真正比我们更需要那些的。”坳郊糊里糊涂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恭维话都没说出口,倒是要起银子来了,要不是他救了荀绲的儿子,这话听上去应该很讨打吧。
      荀绲拱手作揖,坳郊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去取针了。
      郭嘉见坳郊鬼使神差的样子,总算良心发现,把棉袄还给坳郊了。
      “有享尽富贵荣华,却沽名钓誉,也有身在寒门,却心系天下者。嘉今天见识到了两个。”
      坳郊披上了大红棉袄,“你饶了我吧,天下是什么啊,能吃吗?我只是帮师傅打杂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愤怒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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