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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昨夜可是有人亲眼所见六王爷与太子妃私会,且今日,也未是在六府上找到的六王爷。”云淑妃轻嗤一声,当即就给纳兰颜之一个难堪。

      纳兰颜之笑的如夏花璀璨,随即不急不徐,说的有条有理:“这该要多谢太子殿下对六王爷的兄弟情深,昨夜大喜,兴致颇高,未免喝的畅快,有失节度。本想让下人送太子回东宫,但王爷终究不放心,硬要亲自相送,随即深夜才回的王府。若说要在东宫遇上太子妃,也是情有可愿。这太子不交于太子妃的手上,怎能安心呐。”

      慕容志谦微微扬起一边嘴角,端起小方桌上的茶杯,小抿一口,似有些漫不经心,却一直在心头盘旋着纳兰颜之所言,暗念这媳妇娶的不算太差。

      慕容子书也暗暗思忖这女子的嘴还真当利害,前因后果说的滴水不漏。

      昨夜的确是太子喝的酩酊大醉,自己将他送回府上,便与太子妃在园子里交谈几句,却也不知为何会被人当了把柄。

      方才一言不发,不过就是权宜之计,己是莫须有的罪名,自然说多错多,不如不说,也就钟了某些人的意了,却不想中间跑出个护短的来。

      陈皇后见慕容志谦未有言语,也不敢多说,只怕悟错了意思,惹的皇上不高兴。

      云淑妃到底在后宫待了些年数,且又是与陈皇后同坐一船的,她不能言语的事,自然要由自己出头,随即便轻哼一声出言:“若说六王爷一直在自己府上,那为何皇后娘娘命人去寻时,却不是在自家府上寻到的?”

      “那是在何处寻到的王爷?”纳兰颜之故意装傻,侧脸过去瞧慕容子书,眼眸里尽是闪动着楚楚可怜的爱慕,“王爷早上去了市集?”

      演戏自然要演全套,既然大家要演对恩爱夫妻,便要专注一些,纳兰颜之是极有职业操守的,何况自己的小命还搭在里头,越发要认真卖力。

      “买了二个包子。”慕容子书说的淡然,双眸清灵,似要把人的魂魄都吸了进去。
      纳兰颜之一愣,微微眯了眯双眸,暗念这人太不默契,只说买了包子?是肉包?菜包?还是小笼包?也不说清楚咯!

      且别说这二人,更是把皇上皇后及云淑妃一干人也蒙的晕头转向,怎么勾引一事转移到了包子这处,是何缘故?

      纳兰颜之也知所有人都迷惑不解,便缓缓道明原因:“启禀父皇,母后。这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昨夜撒娇,说想南明国了,想吃又松又软的包子,没想到王爷便当真去买了包子,早上儿臣一起
      床,便听说王爷出了府,还以为他是在气儿臣昨夜的娇纵呢。”

      言毕,还轻扯起慕容子书的衣袖,一派新媳妇的姿态。

      慕容子书微微低眸望了眼纳兰颜之拉扯自己衣摆的小手,不禁蹙起了眉心。心里暗念,她的手到底洗干净了没有。

      六王爷有严重的洁癖,轩临国上下路人皆知。

      纳兰颜之明显感觉到慕容子书眼里的鄙夷,当即在几秒钟之内用眼神对他进行上下扫视,随即微微提眉,示意他配合一些,不然可是没有第二颗脑袋的!

      慕容志谦轻笑一声,语气轻松诙谐:“若真是这般,倒也罢了,但你方才所言的证据又在何处?”

      纳兰颜之低眉不答,微微眨了下亮眸,便径自轻轻扯开一些自己的衣领,露出小片雪白的锁骨来。

      慕容子书也被她这一举动给慌了神,本能的用手去挡住她的脖间,却见她的脖间,锁骨处有明显两处印红。

      恼怒之意油然而生,她竟敢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碰她,不代表她就可以让别人碰!
      纳兰颜之不顾及他眼眸深处的凛冽,只是用两指轻推开他的手,说的娇羞无比:“这就是证据。”

      在场的都是过来人,自然晓得是什么个暗语。

      慕容志谦轻扫一眼,佯装清咳一声,随即便拿起茶杯抿起清茶来,陈皇后微微垂眉,只觉着有些尴尬。

      幸而这个朝代算是开放的,习气和着装与唐朝无差,只是开春季节,穿得稍严实些,但雪白肌肤上的痕迹却足以令人脸庞绯红。

      云淑妃似还有些心有不甘,偷偷轻扫陈皇后一眼,与之对视,随即就在心里打起另外的主意。思量着断不能让她这般轻松的就过了关。

      也甚是对纳兰颜之脖间的两抹印红不以为然,心里头认定她独守一夜空房,竟还敢信口狡辩,在大殿之上欺上瞒下。

      有件东西拿出来,料她也在难以抵赖,随即便出言请示:“请皇上及皇后娘娘宣王嬷嬷进宫,昨夜她服侍了王妃一夜,也该回宫里禀报娘娘的。”

      初夜落红在古代是极为重视的,碍于纳兰颜之是南明国公主的身份,未在大婚前日进行检视,但新婚之夜后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纳兰颜之早就料到陈皇后不会这般好心就放过自己,她昨夜费功夫下令杀自己,就是想置慕容子书死地,幸而自己早己提前做好了应付。

      陈皇后顺理成章,微微点头,凤仪从容,言语平和:“宣。”

      随着太监娘里娘气的传唤声,王嬷嬷福着身子,缓缓走进来,双手端着一个玉盘,上头用一块正红色锦帕盖着,一步步的往陈皇后面前走,待到面前便双膝跪地,捧玉盘高过头顶。

      站立一边的侍女轻掀开锦帕,皇后往那处一望,便不在瞧,轻挥一下手,示意王嬷嬷退下。

      慕容子书心里冷笑,暗念她果真不简单。

      慕容志谦心知肚明,只是轻笑,暗念这个小妮子的性子果真不同这宫里头的任何一女子,明明大
      胆,却又治不了她的罪。

      最后一件可以拿来当利器的东西都己失去,陈皇后也晓得此案该有所了结,便与慕容志谦相视而笑,语气温和淡然:“皇上及本宫就是怕你们夫妻之间少了些和睦。今日刚从落亭别墅那处回来,便听到这样的消息,未免气过了头,有失考虑。”

      “是儿臣让父皇母后担心,子书知错。”慕容子书终于启言,且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纳兰颜之不以为然,轻撇他一眼,也不作任何言语。

      “往后任何事都要弄仔细了在来报,何况这关系到太子妃的声誉及王爷的名声,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陈皇后厉声斥责起云淑妃。

      云淑妃急忙跪地认错:“是,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知罪。但臣妾也正是为了皇室着想。”
      “罢了。都起来吧。”慕容志谦微微蹙眉,示意云淑妃起身,此事便如此了结,孰是孰非,也弄
      不出个由头,就当一场顽笑吧。

      一场顽笑,差点就断送了一位皇子的大好前程,甚至是他的卿卿性命,纳兰颜之不免有些唏嘘。
      陈皇后为缓和气氛,一脸笑意盈盈的扯开话题:“六王妃手上的手镯甚是好看,五彩缤纷的,走过来给本宫瞧一眼?”

      纳兰颜之连忙应诺,大大方方从地上站起身,提裙直往陈皇后那处走去,故意将袖子撩的高高的,摆在陈皇后面前,且还有心轻晃一下手臂,戴在手腕上的那几只镯子相碰,便发生清脆动听的声音来。

      雪藕一般的手臂上除了有各色的镯子之外,还有零星二个暗紫红色的印痕,陈皇后轻扫一眼,瞧不出任何伤口,便命颜之退下。

      心里头念想这位异国公主倒也不觉着骚人。

      而端坐一旁的慕容志谦却在心里夸自己的儿子果真是勇猛至极啊!

      纳兰颜之见陈皇后有丝丝不自然的神情,也装作未瞧见,暗念着自己怕什么骚人,你都想要了我的命,我还不拿出来晃悠着,难不成等着你来砍我的脖子。

      何况天下哪有这样的傻瓜,割破自己的手臂装那处子之血的,未免太小看了人。

      慕容志谦突然觉着有些好笑,这么多的镯子,她也不怕重的甚?当下便浅笑提言相问:“戴着这么多作甚?胳膊也不怕重的抬不起来?”

      确实,黄金制的镯子己是很重,外加上翡翠的,玉的,银的,总共八个,从未见过有这样戴法的,何况波西米亚风格在这朝代未有盛行。

      “王爷说这些镯子件件都是从宫里头送来的,更是他一片情意,儿臣如获珍宝,要把它们都戴在身上。幸好也不多,总共也就这几件。”纳兰颜之耍了一个小心计。

      直直白白的告诉你,你给的礼金也太少了,就这样几件镯子,未免太过寒酸。

      慕容志谦自然听出了纳兰颜之的小九九,只是轻笑,未在言语,若真要细问起来,又是长篇大论,不如省省心,总归会有操心的人,转念又觉着自己这六皇子第二次娶王妃,却还真给他碰上了一位精打细算的主。

      云淑妃见此事既然如此,也不便在纠缠,何况更为了扯开话题,便抢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真是未有想到,公主及王爷还真是一见倾心,二见定情了呢,实在可喜可贺。”

      “娘娘说的极是,还未见也就定了终身呢。”纳兰颜之浅浅一笑,回答的大大方方。

      这位公主的性子倒也算是天真可爱,只是太过显山露水,过于坦白直言的,未必是件好事,但她倒也不唐突,不失分寸,慕容志谦心下盘算思虑着,轻扫陈皇后一眼,突然又显出愠色,对着慕
      容子书疾言利色:“你也该让你母后省省心了,此事如颜之所说,你方才为何不说?难不成还怕会冤枉你了不成!”

      “儿臣知罪,儿臣只是觉得羞于启口,所以才未说。”慕容子书微微低头,说的十分委屈。
      什么叫羞于启口?

      纳兰颜之当下便觉着此言甚是怪异,难不成他是在暗指自己很不知羞耻?一股不服气的恼怒涌上心头,暗念这个狼心狗肺的,早知如此便不管他,自己推的一干二净,一走了之!

      “罢了,往后你们越发要注意些,皇后掌管后宫劳累至极,也该多体贴些才是,何必还要闹出这样的事来讨人厌?”慕容志谦虽然在斥责慕容子书,却不难听出话中的深层意思。

      陈皇后自然是聪明人,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连忙对着慕容志谦跪下请罪:“请陛下恕罪,臣妾知错。是臣妾疏于对太子和太子妃的管教,更是对六王爷少有关爱,才弄出此等笑话。”

      “皇后整日劳心伤神,管理后宫之事,对子书又是极照顾的,朕岂有不知的道理。”皇上轻轻扶起皇后,又缓缓出言,“孩子们之间多些交流,未必就是一些粗俗不堪的事。人多口杂是有的,别听信了以讹传讹的是非。”

      这下又换云淑妃心里头不自在,立在一处,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只恨纳兰颜之太过狡猾。

      倒是陈皇后款款大方,知错认错,应诺一语:“陛下说的是,是臣妾疏忽。”

      “行了,此事便如此,休要在生事端。”慕容志谦轻挥衣袖,起身要往里厅走去。

      可皇上大人不愿在提,陈皇后却是满心疑惑,自是要问清楚,随即便叫唤出声:“王嬷嬷。”
      此刻正站在门外静候的王嬷嬷吓得一下子跌进来,跪在地上,身子不听使唤的涩涩发抖:“奴才在。”

      纳兰颜之怕陈皇后要将她留下审问,便抢先出了言:“启禀父皇,母后,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慕容志谦停住脚步,转过身子,漫不经心相问。

      陈皇后轻扫一眼纳兰颜之,又冷冷紧盯着王嬷嬷瞧,心里头暗念着这丫头莫不是要扣下这个奴
      才,好从她嘴里探听些自己什么事吧。

      倘若王嬷嬷将自己要害南明公主一事抖出,便不大好看了。

      “颜之初来轩临,什么都不懂,规矩礼术也怕做的唐突了。王嬷嬷原是母后身边的人,对宫中规矩想必甚是了解,若在旁指点,颜之也不怕做的不周全。”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陈皇后竟找不出一丝能反驳的理由来。

      慕容志谦也暗念这位公主确实需要好好调教,这样大刺刺的就把闰房隐私抬到桌面上来讲,还真是胆大胞天,但念及她也是救郎心切,便饶她这一次。

      有个宫里头的老嬷嬷教她,也甚为妥当,当下便应了。

      一干人等也都退出了长生殿。

      陈皇后虽无理由留下王嬷嬷,却绝不甘休,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就算皇上答应了,也要从她嘴里扣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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