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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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逗我笑行不行，妆要花了！”
“没心没肺。”小妹瞥了她一眼，走开了。
将至九点，客人陆陆续续都要走了。万情致也收工一脸正气地跑到刚开始她就注意到的一个包房，里面的人都没怎么动筷子，烟缸倒是都换了好几个。
餐桌中间是一大碗山药白果鸡，连勺子都没被人动过的还摆在那个端上来的位置。万情致把门关上，拿起事先她从洗碗大妈借来的保温桶把鸡汤全都倒了进去。
她提着保温桶下楼碰见一个女主管，她还死盯着保温桶看了半天，万情致泰然自若地走了。
走到店外面，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处在马路边。万情致就知道他是来找茬的。她硬着头皮上前叫他：“严敞。”
严敞转身，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万情致被他一看背脊就是一凉，她扯着嘴角问：“你找我有事？”
“我不是找你，我等我学生。”
他话音刚落，女孩就从门口出来喊他：“严老师，他们车停在那边的，我们去过。”
“好。”严敞正要走，手臂就被一个爪子抓住。
“你和她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叫你老师？”
“你没必要知道。”严敞运力震开她的手。
“你别逼我。”万情致阴沉着脸盯着走过来的女孩。
严敞移步挡住她的视线，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纵容你在我眼前害人吗？”
“你说盛若轻？呵——我哪里害她了，她又没缺胳膊少腿。”
“她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你说这不是你造成的？”
“她不敢出门你怪我，明明是她自己胆子小。”
严敞做了个手势让女孩走开，他继续对万情致说：“不管你再怎么狡辩，她变成这样都有你的错。我不想和你争吵，你快点走吧。”
“赶我走啊，怕我害她？你放心，我才不会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下手。”她对着严敞背后挑挑眉，女孩子就紧咬住嘴唇瞪着她。
严敞低头看她笑得像只狐狸，皱眉说：“还不走。”
万情致拉住他的领子把他拖到眼前，眉眼和嘴角都弯得很好看，亲密地贴着他说：“她喜欢你呢，可你喜欢的是我。”
万情致说完这话在心里把自己嘲笑个彻底，接下来她肯定会听到他的冷言冷语。但严敞沉默地看着她，眼眸和这夜空一般深邃隽永，也难以揣测。
她也退却了笑脸，冷面相对。
“怎么？被我说中了？”
“万情致，就算我很爱你，我也不会容忍你的错误。”
“你混蛋！”万情致毫无征兆地哭着尖叫起来。
“再见。”严敞的下颚冷峻，说完就走了。
万情致抬头泪眼朦胧中看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如果说他们之间从来没断个干净，那么一次他们从此就形同陌路。她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也不会认错。但她对严敞妥协的次数超过了她二十几年的所有。
她爹还对她说过，男人就是不能对他太好，否则他们就要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永远让你服侍他们。万情致没对哪个男人好过，她后来知道，爱上一个人后你就忍不住不对他好。就像她一次次地妥协，不过是因为她爱他。
万情致仰头想，她为他哭过多少次了。而他却不能放下他的原则，用平常心看待她的作为。他们之间，先离开的一直都不是她，所以是不是留下的那个人爱得要深一点。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下，她放弃，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了医院，万情致透过玻璃门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苦笑了一下。她走到郁风的病房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抬头看见床边似乎坐了个人，她连忙后退，然后探出头去看。
“你工作那么忙，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忙，我今天的事都处理完了。”
郁风在心里狂叫：你快点走啊！你不走，我睡不着！
刘史延抬起脚，郁风惊喜地抬头，最后他只是换了条腿跷二郎腿。
“刘总，你到底为什么来看我啊，你要有事找我就直说啊。”
刘史延气定神闲地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万情致听到这里立刻溜到服务台问那里值班的护士说：“今天有没有人打电话来找万情致这个人？”
“有啊，今天下午打来的。”
“我问你啊，如果我在你们医院刷卡付了钱，有人可以查到我在医院吗？”
“也许可以吧，查你的账单明细就知道了。”
“哦，谢谢。”
万情致死盯着病房门，翻出手机给郁风打电话。
“喂？”
“我是万情致。”
“嗯。”郁风正在用生命紧盯着刘史延的动态。
“昨天我给你付的医药费，你记得还我。”
“……”
“鸡汤你喝了吧。”
“什么鸡汤……”
“就是鸡汤！你要是敢跟你身边那个混蛋说我的事，我就下毒毒死你。”
郁风差点没被气死，他努力保持冷静说：“你在哪？”
“我走了，再见。”
万情致把保温桶放在服务台给护士说等那个病房的访客走后给病人送进去。
她坐在电梯里按了按眼睛，觉得很痛，最好是有冰块冷敷一下。她也不是不敢见刘史延，但这副样子被他看见他肯定是要多想的。她才不要被刘史延看到万情致哭的样子，太丢脸了。
打的回去因为过了十一点多收了很多车费，万情致想着以后还是坐公交车好了。一个人回到房间，开了灯，还是她一个人。她踢掉高跟鞋，直接倒在床上抱住胳膊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渐渐感到腰间有东西硌得慌，她往那里摸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开瓶器。她甩手把它扔在床下，摊开身体望着天花板。
有的人不想见她偏偏巧合出现在面前，有的人有心找她却被她故意躲避，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万情致忽然抹了一把脸从床上扑腾起来，打开背在身上的口袋，里面还有了一瓶精致纯生，是有一桌客人没喝完，服务员又忘了报账的漏网之鱼。
她弯下腰把地上的开瓶器拿起来，开了酒盖就灌了一大口。
万情致又躺下，酒渍沿着她的嘴角滴在床上。她喝得有点猛，又是躺在床上，呛了一点到气管里，趴在床沿咳得满脸都是眼泪。
“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混蛋混蛋！”她扔了酒瓶。
电话响了，她吸了吸鼻子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喂！找我做什么！”
“万情致，你疯了吗？”
“你是哪个王八蛋，给爷我报上名来！”
“我是刘史延，爷你还记得我吗？”
“刘史延？刘总？我当然记得你，你好啊。”
万情致爬起来跑卫生间，对着厕所一阵呕吐。手机还被她抓在手里，一不小心失了力道滑到地上了。万情致撑着腰把它捡起来，对电话里的人说：“刘史延，你别总缠着我不放好不好！”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今天在医院看见你了，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来找我的。”
“意思说你看见我了——你才是不敢见我。”
“你别绕我！我没喝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支配我，我已经不干了，你别老想着控制我。”
刘史延站在落地窗面前，挑着嘴角说：“你喝酒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对，因为你烦到我所以我心情不好，快点挂了，我要睡觉。”万情致扶着墙壁坐在地上。
“我听说你在福临门洗碗，何必那么辛苦，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万情致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他是这样，郁风也是这样，轻易地许诺她努力争取的东西，好像她所付出的都一文不值，好像她所做的他们都不屑一顾。严敞呢，却一直无法释怀她利用他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跟她过不去，没有一个人有过一点点对她的支持，说到底他们无非都是看不起她。
刘史延瞧不起她没钱，没学历，郁风瞧不起她为了钱不顾一切，严敞瞧不起她为了权力利用他的剑道，他们瞧不起她就算了，还总在她眼前来晃来炫耀他们过得有多优越而她有多悲惨。
“既然你们都把我当狗屎，你们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啊！我求你们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电话虽然被她扔在地上，但刘史延却听得清楚，他无声地挂断电话。
万情致在卫生间里哭得凄惨不说，一脸的妆容更是惨不忍睹。本来在街上她把眼线哭花了，回来继续抹花，整张跟鬼似得。她起身洗脸时看见镜子里的女人自己都给吓得不敢看第二眼。
最后洗了个澡，脑子就变得很清醒，睡意全无，她只好抱着腿缩在床上看夜间电视。
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醒来电视还是开着的，正在播早间新闻。万情致首先想到的是在镜子面前去照一照，看看昨天的罪证还不在，结果还好，都不明显了。
万情致今天早上还要去跟几个酒商的人见面，她把上次去晚宴刘史延给她买的那件西服套裙拿出来穿上，腿上裹了一层黑丝袜，提着包走到楼下不远的理发店里坐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