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游戏》柒黑

5、章四

　　事实上，家族的生活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事物不可解。
　　对亚格来说他只是有许许多多的家人，并且为了养活所有人而努力的经营着他的产业罢了。唯一不同的是他所涉及的领域是普通人难以仰望的。
　　也因此其他家族的首领们都将他戏称为“生意人”。有些人是挪揄，有些人则是嘲讽。
　　而作为经营者而言，最看重的莫过于情报了。
　　如果不是因为拥有杨鹰提供的“情报”，他那天完全有可能被微型原子弹炸死。这件事情在往常看来是非常荒谬的。但不幸的是他刚因为和某位家族首领的拼斗而状态不佳，在这种情况下核武器这样的物理攻击确实足以杀死他。
　　发射核武器对他们而言倒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事实上许多先进的军事工业都是由他们这些Psyer研发的。
　　并且青帮与其他家族不同之处在于青帮本身有非Psyer的成员存在，这一点也被其他人所诟病。
　　不过对于Psyer们那些可笑的“特殊优越感”，亚格是不屑一顾的。
　　正是因为如此，杨鹰很有可能诞生为预知能力者这一点让他格外在意。可惜在温蒂热情的攻势下，杨鹰却依旧守口如瓶。
　　哪怕他看上去是那么晕晕乎乎，却丝毫没有提到自己是为什么知道亚格会遇到危险这一点。
　　“杨鹰，跟我来。”亚格最终走上前去，将还躺在温柔乡里的青涩少年拉了出来，带往了自己的包厢。
　　“哈哈，温蒂姐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札蒙笑道。
　　“是么？我怎么觉得这男孩真不好对付。”温蒂脸上不再是甜美的笑容，而是微微皱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是她的魅力失效了？不，显然少年被她迷得晕晕乎乎。然而享受美女的调情却丝毫没有被套出有用的情报，简直就像是身经百战的心理专家……怎么可能！温蒂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亚格的包厢没有显得特别奢华，却很高雅，让人有种沉静的感觉。
　　杨鹰咽了咽口水，亚格把他带到这里，多半还是要问出来了。事实上到刚才为止杨鹰确实稍微改变了一些想法。
　　“让我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的？”亚格过于单刀直入，让杨鹰的小心肝砰砰直跳。
　　不过好在少年并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杨鹰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我从今年的1月1日开始到3月31日这三个月整，经历过无数次轮回。这大概就是你们说的作为‘羊’时候‘小麻烦’？”
　　“轮回？”亚格抓住了重点。
　　“是的，一旦过了3月31日，我又会回到今年的1月1日，然后重复度过。这段时间重复了许多次，一直到……我向您说出您会有危险这样的话，亚格先生。”
　　说出口了。杨鹰却意外地平静。
　　他甚至在享受这份与他人分享秘密的感觉。迄今为止无论他在多少个轮回和家人、同学、好友诉说这些，都不会得到帮助和理解。但是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却可以。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杨鹰无法形容。
　　只能感叹命运弄人？
　　“我暂时看不出我们有什么特别的交点。但如果真想竟然是这样，也许你的能力要比预知更让人感慨。”亚格说到这里又露出了一贯亲切的微笑，杨鹰知道这是一种伪装的面具，可这该死的笑容却在一点点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那是……什么？”对于自己是不是Psyer以及自己的能力，杨鹰一直抱着好奇心和恐惧。但从这个人口中说出后，他就再也无法怀疑自己Psyer的身份了。
　　“时间能力者。操纵着这个世界的真理洪流，扭曲并改变历史的人。”亚格看着杨鹰一脸迷惑的表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着对方的脑袋，就好像安抚犯傻的小猫咪一般。
　　“Psyer并非这个世界的常理。比如我的火焰。”说着那美丽的青色火焰又出现在了亚格的手上，“它是不会熄灭的火焰，只要有物体提供它燃烧，它就不会熄灭。无论是用物理的方法还是Psy。而只有我自身才不会成为它的燃烧对象，这就是我要超越他人的能力。但现实是，人不会自燃，同时世界上也不存在着不能扑灭的火焰。而这只是违反物理违反能量守恒罢了。时间的能力者，他们违反的是因果律，篡改的是历史。比如你能回到过去，那么我们的现在将不复存在，而这件事只有作为改变者的你才会记忆。”
　　“可是这样不会有时间悖论？”
　　“呵，所以Psyer并不受到世界常理的约束，时间是一条单向的直线，而Psyer却可以任意扭曲它。但如果胡乱作为，也许这个世界就会被毁灭。而你所轮回的三个月，实际上并不在这条单向直线中，它是一个封闭曲线，只有一个接点连接着直线……我对此并不太知晓，也许有一天你能遇到这方面的专家为你解答疑问。”
　　亚格并没有说的是，杨鹰经历的或许是多重封闭的曲线，随着他行动的变化而改变轨迹的封闭曲线。唯有通过唯一的接点，他才能顺利回到现在真实的世界。而他在这条封闭曲线时间的经历是否是真实的，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能够引起这样强烈扭曲的Psyer，或许是超越他预想的一匹狼。
　　“可是我现在并没有有了……超能力的感觉。”显然杨鹰并不能回到过去，也不能知道未来，也再也没有重复时间的经历。
　　“你知道Psyer几乎没有孤狼么？”
　　“因为会被其他人袭击？”
　　杨鹰看到亚格点头却又摇头。
　　“会被Psyer袭击是一种可能性，但Psyer的能力如果没有家族的引到，没有到达巅峰的人的指引，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无意识使用了能力，会伤害别人，也或许他们无法再融入普通人的社会，变得孤独无依。更有渴望力量的人，无法再更进一步的变得强大。”
　　这么说着，亚格拿出了一个PDA，调出了一些选单画面。
　　“Psyer实际上分为数个阶层。作为刚觉醒的狼，是最低级的浅眠。而羊则是沉眠。浅眠之上还有苏醒、觉醒和完全觉醒三个阶层。你见到的温蒂是觉醒阶层的Psyer，而世界上包括我在内只有数名完全觉醒的Psyer。只有我们的经验才能指导其他Psyer通往巅峰。”
　　“那……那个绯舞会的人呢？就是使用火焰的那个。”杨鹰不由自主想起了辛扎尔，同为使用火焰的能力者，但他的火焰在亚格面前就好像是火柴棒。
　　“他是苏醒者，拥有自燃和放射的能力，因此可以像火焰喷射枪一样使用他的能力。我的火焰则在燃烧其他物体前不能离开我的身体，因此我并不擅长远距离战斗。”亚格这么解释。
　　但杨鹰在心里腹诽：你根本不需要跟别人远距离作战，远距离的攻击根本无法伤害你！
　　“然后就是这个。”说着，亚格解开了衣服的纽扣。
　　“唔！”杨鹰看到这个突然脱衣服的青帮老大顿时坐立不安起来，难道这家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嗜好？！
　　但是值得杨鹰失望的是，对方只是解开衬衣的纽扣让他看到他胸前的纹身。
　　辛扎尔的手臂上也有火红的纹身，看上去热烈而激情。但亚格身上湛蓝的纹身却有一种别样的沉静，如同钻石般耀眼。
　　杨鹰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他比较中意亚格身上的纹身？
　　“这是族徽。我将族徽授予家族的成员，他们的能力也会因为我的指引而发生变化或进化。虽然你在沉眠阶层表现为时间的轮回，但当你接受了这个族徽成为青帮一员后，也许就会诞生差异非常大的能力，尽管这个能力依旧和时间有关。”
　　或许，就是预知能力……亚格还是不死心的这么想到。
　　“我能，再考虑一下么？呃，事实上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的家族。”杨鹰不太希望亚格认为他这是第二次拒绝，不过却没法很好地表达。
　　他并没有特别排斥加入这个传闻的暴力团体，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是Psyer，不加入也许遇到的麻烦事会更多……比如另一个暴力团体的邀请。
　　而且，或许是他和亚格太有缘分了。他救了亚格的命，亚格的生存又让他从轮回中得以解放。
　　比起辛扎尔混混的模样，还是亚格西装革履显得要“文明”多了。
　　但愿他加入后不会和正常生活脱节……杨鹰这么天真的想着独善其身。
　　“你或许可以在这里参观一下，放心，即使你拒绝了我，我也不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亚格再次蹂躏了杨鹰的头，而他的话温和却又冰冷。
　　让杨鹰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