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慕容小狐

48、第 48 章

　　两人促膝而谈，不觉已至清晨，看着讲着讲着竟熟睡过去的少年，上官惜颜爱怜的将之抱入怀中，细细看看他的样貌。半年未见，狐的改变也算大了。越发挺拔的身体，越发成熟的面容，就连声音也变粗了。不仅如此，他也慢慢变的成熟，懂的聆听别人的心声了。这样想着，上官惜颜淡色的唇微微扬起，在慕容小狐的额上印下一吻。

　　“爱人卧怀，滋味很不错吧。”不知从哪里冒出这样冷冷的声音，上官惜颜抬头一看，却见司徒悠情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吃牢饭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上官惜颜，你品位可真是独特。”不阴不阳冷冷的笑着，司徒悠情从上向下打量着上官惜颜，摆出一脸的鄙夷之色。他摆摆衣袖，只静静的看着，却没说明来意。

　　上官惜颜对爱情与友情都是百里挑一的专情之人，但却从不把这些挂在口中。他见司徒悠情百般刁难，心下更起怀疑。前几日他说的一番话彻底断了自己对这份友情的怀念与惋惜，今天见他再来挑衅，上官惜颜如果不是怕把慕容小狐牵连进去，恐怕要与司徒悠情大吵一番了。由于爱人困在身边，上官惜颜不得不低头叩首，唤上吾皇万岁的美颂。而慕容小狐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话，不由睁开眼，见来人是皇上后，也马上跪了下去。

　　“慕容家的公子，没想到你也进来了。”轻笑着，他的眼从上官惜颜身上渐渐转开，移到了慕容小狐的脸上。不等他回话，司徒悠情又加了句：“慕容小狐，私做龙袍一事可是你所为？”

　　猛听这话，慕容小狐心下顿时诧意，他抬起头，忙辩道：“陛下明察，此事不是慕容所为。我夜去上官府只是为了找出证据，还上官惜颜的清白。”

　　眉头一扬，司徒悠情锐利的目扫射在慕容小狐身上，红唇微动，他轻道：“你怎知此事不是上官惜颜所为？”

　　“这……草民不知……”狠抿下唇，慕容小狐目光一瞥，正看见上官惜颜暗示地看着他，微微摇摇头，但他没有理会，依就道：“草民相信上官惜颜的人品，草民希望陛下不要受奸人挑唆，可以正视此案！”
　　“好一个正视此案，慕容小狐，我看你是有意批评朕昏庸无能！”瞪着慕容晓狐，司徒悠情厉声道。
　　“草民不敢！”
　　“哼！”冷笑了下，司徒悠情眉头高挑，直视着慕容小狐单薄的身躯。“你两因是同谋，才互相包庇吧！”

　　闻言，上官惜颜大惊。他万万没想到，慕容小狐竟也受到司徒悠情的怀疑。但他思考下，还是握紧双拳，没有张口。

　　眼见此，司徒悠情心下不知想到什么，他沉思半刻，然后目视两人，斩钉截铁威严道：“此事若不是上官惜颜所做，就是慕容晓狐你有意加害。上官惜颜，朕给你个辨解的机会，此事是你所为还是他，或者两人都有份？”

　　看司徒悠情如此举动，上官惜颜心下立刻明白了什么。你好狠的心，明知我心系慕容小狐，却还出与毒计逼我承认！
　　正待这举棋不定之间，司徒悠情又发问道：“上官惜颜，你说呢？”
　　好一个刺耳，司徒悠情，你好狠的心。转过头，上官惜颜看了看那张不明所以的纯真面孔，淡淡笑笑：“陛下不必再问了，此事全由上官一人所为，与慕容公子毫无关联，请您放他一条生路。”
　　好，司徒悠情，为了小狐，我愿意陷下你的圈套。但，如果你敢伤害他一丝一毫，我定不会饶恕！
　　想此，上官惜颜张开双手，而身体也下意识的把三成内力凝于掌上
　　狐，只求你能平安……

　　没有回答，司徒悠情褐色的目倏然便的幽深，他一动不动望着上官惜颜面无表情的脸。道：“慕容小狐，真是如此么？”
　　“颜，你胡说什么，此事明明是我所为，与你何干！陛下，此事真是我所做，那龙褂子就是由我放到枕下的！”
　　“狐，不要乱说！”目色一冽，上官惜颜一把拽过了慕容小狐。“我知道你是想坦护我，但事确实是我做的，我怎么能让你替我受这不白之冤！”
　　面上带了微红，慕容小狐的唇角却带着丝微笑。为什么这个时侯你还那么的保护我，惜颜，这次就让我任性一回，让我抗下所有的罪过！
　　“颜！”

　　在两人争吵之际，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掌声。“你二人真是相爱之深呀！”呵呵的笑着，司徒悠情早已卸下了刚才的冰冷面孔，换成了昔日的笑颜。他招招手，道：“你们都起来吧！”
　　慕容小狐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的皇帝，又看看上官惜颜。而上官惜颜明显冷静许多，过了会儿，他才开口：“陛下要做什么，草民不懂。”

　　“算了，我不能在欺骗你们了。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此事不是你所做。但我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能直接宣你无罪。并且，如果想逮得那人，我更是要小心行事。所以只得先关住你，表示不相信你，希望能够让真凶疏忽，从而找到证据。惜颜，对不起，这一个月，委屈你了。”说着，司徒悠情走上前去，扶起了两人。
　　怀疑之色渐退，但上官惜颜眼中还是带着些许的疑问。“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要骗过别人，只有先骗过自己人，为保事件严密，我只得出此下策。”
　　“我再问你，此事明明与狐无关，你刚才为何还要逼问他。”看上官惜颜咄咄逼人的样子，司徒悠情明媚一笑，眼中带了丝狡猾的色彩。“如果不这样，你们能知道彼此的心意么。”

　　无话可说，上官惜颜与司徒悠情心有灵犀，只需支字片语，他便明白了。“你真是……”苦笑下，上官惜颜搂紧了怀中的慕容小狐。“这苦肉计做的还真逼真……”
　　“不，我并没叫那些人虐待你。”冷静道，司徒悠情眼中闪现一丝寒光。“他们都已经死了……”
　　“杀人终是不好。”没在说什么，上官惜颜虽然心下惋惜，但对那些恶人的死却也觉的死有余辜，没在说什么，他沉思道：“查出是谁了吗？”
　　“有些眉目，但没有证据。所以你要帮我……”
　　“如何帮？”
　　“出狱帮我调查。”
　　心下顾虑，上官惜颜皱起双眉。“你可曾想过，如果这样放我出去，你以前所做的努力就功亏一匮。”
　　“呵，也不完全是，至少这段日子也有写眉目了。另外，如果你出去后，我会得到一个有力的帮手。”
　　听此，上官惜颜点点头，以示同意。他复又拉起慕容小狐的手。“出去后，和我住在一起，不要在回良家了。”
　　听完上官惜颜这强势的话，慕容小狐却摇摇头。“不行，我要先和顺哥哥说清楚。”
　　“惜颜，慕容公子一定不能随你回去。”
　　“为何？”为慕容小狐的不愿刚要质问的上官惜颜听到司徒悠情的话后，更是百般不解。
　　“这里不便，我一会儿和你说。”说着，司徒悠情又对慕容小狐道：“慕容公子，请你一定不要将今日我与惜颜所说的话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顺哥哥，可以吗？”
　　点下头，虽然慕容小狐不明白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一定要这么做。

　　“狐……”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上官惜颜心下不忍起来。为什么刚刚团聚的两人却要分离。
　　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司徒悠情安慰道：“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先和我来吧……”
　　说完，他与上官惜颜一起离开了皇城天牢。

　　上官惜颜出狱一事引起朝堂上的轩然大波。其中最欣喜的，莫过与诗，书，礼，孝四卿。他们见上官惜颜平安无事，不由赞颂司徒悠情是难得的明君，并合作了《集思赋》，献给皇帝。但是朝堂暗流汹涌，有人喜便有人愁。一些官员虽对上官惜颜咬牙切齿。但他们既便在恨，却威慑于上官惜颜的众多党羽，无奈于司徒悠情的百般宠爱，为保官位的前提下，也只得装出欢天喜地的样子，带着贺礼，亲自前去司法府道贺。

　　上官惜颜，他渐渐改变了，卸下了冷冷的假面，不再拒人与千里之外，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再次遇上了他——慕容晓狐。

　　十五这日，天色甚朗，花香四逸，天空的轻云薄雾笼罩在瓦蓝的天空，遮挡了那些许的热意。
　　黄历上清楚的写道：初六宜出行，宜拜神，宜嫁娶，宜耕种，宜宴宾
　　十四时，上官惜颜就发好了红帖，邀请朝庭官员初六晚到上官府一聚，并且还把一张特殊的彩帖交到了管家杨叔手中。反复叮嘱他一定要交到慕容小狐手中。

　　那一晚，慕容小狐收到请帖后高兴万分，只至半夜，他也未能入睡。辗转反侧，脑中都是上官惜颜的音容笑貌，想着想着，他脸红了，又把那封信拿出来，看了遍那上面的字。当他看到落款是颜这个字时，他又是心动不已，呵呵的笑起来。不时，院外传来一阵更声，细听一下，已过了午时，他慢慢起身，出去走走。经过良府花园时，他却发现顺哥哥房中的灯还是亮的。“这么晚，为什么还没睡。”心下疑惑，他走到门前，刚想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出近乎争执的声音。但那声音故意压的很低，似乎不想被其他人听见。
　　然后，只听一个寞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玄顺，不要在这么做了，既然上官惜颜已被放出，就说明皇帝对他深信不疑，如果你在执着宝藏，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哼，你太多虑了。”这次说话的良玄顺，他对那名男子的话十分不满，而语气中也带了丝不屑。“很快的，慕容小狐就会进入我的圈套，等到那时，我会让他乖乖告诉我宝藏的所在。”
　　“玄顺，你觉的你做的还不够过分么，先是陷害惜颜，后是欺骗慕容公子的感情，你该适可而止了吧！”语气中带了丝怒意，那名男子说话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呵，别把你撇的那么清。要知道动手的是你！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害得上官惜颜身陷囹圄。”
　　静默了一会儿，慕容小狐没听到那名男子的回答。
　　“你真的还要继续下去？”
　　“哼，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同谋。我们现在身处同条船上，如果不同心协力……”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打断了他的话，男子便转身出去。
　　听见从屋里面传来的脚步声，慕容小狐猛然向后一躲，屏息蹲在了进处的树丛里。然后他瞪大眼睛，看见一个束发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光下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男子眼角的哀伤……
　　“顺哥哥原来是……”恍然一惊，慕容小狐迅速蹲了下去……

　　十五下午，上官惜颜的晚宴如时进行。上官府的主人就那样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着每一个到来的官员，见到五卿如约而至，他便上前与他们寒暄几句后，然后让杨叔送他们入了客厅。目光炽烈，上官惜颜一直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但待到傍晚时分，他也没有等到心中的那个人。无奈之下，见时辰不早，他也进了厅中，招待宾客。
　　今日的上官府张灯结彩，富丽堂皇。
　　今日的酒席精美，除了山珍海味外，还有很多的奇珍野味。杯盏觥酌间，官员们喝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而上官惜颜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他吃了一些后，就又跑出府，默默的等着他。待到夜晚，酒席渐散，官员门与上官惜颜告辞后，便走出门了。

　　待上官惜颜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想回去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颜！”
　　听到这个声音，上官惜颜马上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惊喜主下，上官惜颜忙迎了过去，待人到进前，他马上用力将之抱在怀中。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等顺哥哥睡后我才偷偷翻墙溜了出来。”
　　“恩？翻墙，他不要你出来？”这时，上官惜颜才发现他身上沾有很多的黑印。
　　“不是的，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因为……因为顺哥哥才是害你的人……”看他认真却又忧郁的样子，上官惜颜不由皱起眉。他不是不信任慕容小狐，只是这事来的突然，他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狐，你说良玄顺才是害我的真凶。”
　　“是的！”
　　“你是怎么得知的？”心下的怀疑慢慢减退，上官惜颜拥着慕容小狐来到了内室，待为他沏杯茶后，才坐到他的身边。
　　“狐，不要急，慢慢说。”和言悦色的问着，上官惜颜淡淡一笑。
　　“其实是这样的……”
　　待他说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上官惜颜的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其实我出狱那天，悠情告诉我，这事很可能与良玄顺以及“那个人”有关，所以悠情才不希望你和良玄顺说起那天的事。狐，谢谢你选择了我。”
　　微怔下，慕容小狐满面通红。
　　“你与良玄顺是如此好的朋友，但你却可以告诉我真情，我真的很高兴。”
　　看他微笑的样子，慕容小狐也回应的笑着，可在上官惜颜看来，那笑却带着些许苦涩。
　　“其实……我的内心也挣扎了很久，甚至是昨天整个晚上，小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我实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但颜，我求你！虽然顺哥哥是害你的真凶，待我的成分也不纯，但我还是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你可不可以跟皇上求求情，放他一条生路！”
　　看他转瞬便是满脸的焦急，上官惜颜一把将他抱住，用手轻抚他的后背道：“狐，我会考虑的。”
　　没有说话，慕容小狐从他怀中钻了出来，双目却有一丝微红。
　　“我知道他害你那么惨，你是不会答应的，颜，当我没提过……”
　　看他这般伤心还荏般执着，声音如此哽咽，上官惜颜只得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如果他有悔改之心，那我会尽力而为。”

　　过了半刻，上官惜颜见慕容小狐恢复了精神，笑笑道：“狐，你可知你家有个宝藏。”
　　听此，慕容小狐一惊，然后摇摇头，哑声道：“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你和我来。”不由分说，上官惜颜一把拉过慕容小狐的手，向外走去。
　　虽不怀疑，但慕容小狐还是心生疑问。“去哪？”
　　“你家。”
　　“我家？”
　　“呵呵，好奇宝宝，先别问，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只见上官惜颜一把将慕容小狐抱入怀中，道了句别动，然后施展轻功飞速离去了。

　　夜的浓黑的翅膀温柔地覆盖着大地，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府内的溪水在哗啦哗啦地流淌着。不远处的挽仙峰后，一轮洁白的圆月正在高高升起，它在暗蓝色的天空中缓缓移动，冉冉升到了中天，而繁星仿若它的配陈，也在静静地闪烁。

　　跟着上官惜颜的身旁，慕容小狐寸步不离。看着身边万分熟悉的景象，慕容小狐百感交集。
　　绕过那生满杂草的小径，他们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前。看着那在夜色辉映下阴森森的建筑，慕容小狐不由感叹，以前奢华不夜的慕容府已不复存在……这里已不是他的家，而自己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片刻后，慕容晓狐回过神，道：“这是我家大厅，怎会有宝藏……”
　　“呵呵，你怎知没有……”微笑着，上官惜颜执起他有些冰冷的手。“随我来。”
　　走到里面，上官惜颜停下了脚步。
　　“看看这两首诗。”随着上官惜颜手指一指，慕容小狐停下脚步，目光也随之移动过去。”
　　只见右壁上挂一七言律诗，名为念妻，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星霜十载复临洲，栀子五月香满楼。
　　仕途之难虽尤过，何奈夜明空显愁。
　　追忆宝时淡淡乐，迎望藏湖深深忧。
　　此情必已成浮零，还若见己晚来悠。
　　看完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慕容小狐转过身，走到那副附诗的画前，怀念道：
　　“这是我母亲的画像。”爱惜的用手抚下沾在上面的一层蛛丝，慕容小狐诉道：“这画在我小时就已有了。”
　　“下面的诗句才是重点，你不觉的这两首有共同之处么？”
　　“怎么……”怀着疑问的心情，慕容小狐细细看完，复又走到先前的诗前，对比道：
　　“颜，我找不出来。”
　　看他轻轻摇头，有些茫然的样子，上官惜颜不由带了丝得意：
　　“那我来告诉你。”说着，只见他拿起附手的纸张，走上前去，抄下了两诗上的关键字。

　　右诗《念妻》
　　星霜十载复临洲，栀子五月香满楼。
　　仕途之难虽尤过，何奈夜明空显愁。
　　追忆宝时淡淡乐，迎望藏湖深深忧。
　　此情必已成浮零，还若见己晚来悠。

　　左诗《天仙子》
　　十年相思难再续，午夜梦回情难系，
　　凭栏驻目伤流芳，日渐西，人独立。
　　犹记昔日伊人侧，云之碧树蜂蝶戏，
　　夙兴夜寐必相忆，潜心终得瑰宝丽。
　　年复复，心事藏，香消玉损誓不见。

　　看此，慕容小狐把上官惜颜标出的字连成一看，不由一惊，那上面写的竟是十五之夜宝藏必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