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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皇宫 卿月宫

      金色的流苏帐,奢华精巧的檀木几,五彩镂空的凤凰屏风,那燃着零陵的香鼎散发出阵阵幽香。随着空气慢慢迷散开来,有些辛苦,有些微甜,慢慢的进入人的鼻中……

      软罗帐轻柔飘动,珍珠帘随风飘舞,桌几旁,对坐俩名男子。

      “惜颜,真是这样……“阴着一张脸,皇帝冷冷道,只见他一手捏着手中的茶杯,似要捏碎一般用力极大,而另一手紧抓一旁的金色流苏帐,像是要扯下一样。

      “悠情,却是如此,难道我的话你都不信……”冷静道,上官惜颜又云:“我也不想,也不愿,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是这个意思,我……,算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照你说的办吧。”特意加重了‘真’这个字,皇帝无耐道,只见他双眉紧锁,不一会儿又说:“我只希望你没有为了外人而骗我……”

      皇城天牢

      “大人,我把他给您带出来了。”那名狱长恭恭敬敬的向上官惜颜躬了个身,复道。

      “恩,我知道了,一会儿你把他的家人放到地牢去,好生看待。皇帝交待,此干人等必不能出事。”正色道,上官惜颜冲那名下官吩咐着。

      “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那人又俯下身去,向上官惜颜行了个礼。

      一摆手,上官惜颜道:“你下去吧,看管好犯人,稍有差错,我唯你事问。”

      看到宰相大人总是那么严肃,那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道了个安便退下了。

      看那人一走,上官惜颜马上把目光停驻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走吧。”唤了一声,那不知所想的少年才发现面前出现个男子,忙抬起了头。

      少年脸色苍白,身子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在牢中定受了不少苦。

      “你不是……是你!”少年因为初出监牢,乍见到阳光,觉有不适,但当他看到上官惜颜后,眼中却闪出几道似乎要杀死人的光芒,正要说话,却听对面男子缓缓说道:“陛下有令,判你无罪释放,但两年之内,你必跟随我,由我来监管你的一举一动,明白了?”

      “你不是,你不是那个抓走我全家的人!”喝斥道,那少年的眼睛直瞪住面前的男子,而双手也攥成了一对拳头。

      “是又怎么样……你还记的我,想打我不成?”轻视的笑着,上官惜颜对他的目光置若恍闻。优美的唇淡淡上翘,而一双美丽但却冰冷的凤目直对上少年如同六月骄阳的滚烫目光。

      一冰一冷,一月一阳……

      单凤目,水杏眼,上翘的完美樱唇,因吃惊而张大的干涩薄唇

      “你这人真无耻……竟然抄我全家!”用力的在地上啐了下,少年一点也不被上官惜颜的冰冷目光所摄服。

      “呵,好孩子,有骨气,不过,我懒的跟你争,走是不走随便你,要不就进牢里陪你爹,随便你。”仿若绕口令般的淡然道,上官惜颜一个转身便离开了。

      “你给我站住!”慕容晓狐在后面直跺着脚,叫骂着,和这个他心中的坏人走,其实也是万分不愿,但本想回牢的他转念一想,知道在牢中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出去找顺哥哥帮忙,这么一想,他也就跟了过去。

      一进府门,慕容晓狐就顿感惊奇,看着和自家大不相同的步局,慕容晓狐竟觉如临仙境。尚书府讲的是奢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形容也不为过。而宰相府讲的却是清幽,山林之景,碧水幽幽尽在不言中。

      翠柳碧树,花草扶疏,莺歌燕舞,相映成趣,好不惬意。

      整个园子给人一种自然的气息。整个园子用水包覆,四野内一片水蕴淡湿,园中有水,水中有鱼,而鱼却在画中。

      见此,慕容晓狐不禁愣住了。

      中间一座太湖黄石堆砌的假山,山上种有小小翠松,约半尺左右,枝翠叶绿,小巧可爱,鲜脆欲滴。山高七米,山顶有瀑飞流直下,直入山旁圆湖。湖为圆形,十米见宽,内有鱼供人观赏。白底黑条,通体朱红,更添山水灵气。微风处处,湖面涟漪阵阵,晶莹明洁的水珠趁着微风,水花相激,破碎成更多的水晶,轻如烟,柔如雾,渺如尘,迎着阳光,趁着清风,幻出五彩光芒。

      走廊成环形,距于边缘,距边缘两米外同是由太湖石堆砌的环形小溪,溪内种红莲,翩然于烟波之上,如临波仙子一般,素手持烛,千种风情,万般幽思,美不胜收。微风徐来,叶上露珠落入水中。“滴答”“滴答”,音节轻悦,动听若丝竹,聆之若无,细知却有,却是如此。溯流而上,园中有几白莲,欣长玉颈,赛雪肌肤,亭亭欲立,皎美的容颜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洛水仙子一般。白莲虽不似红莲娇媚,但却多了清冷的高洁神韵。

      廊由花梨木建成,廊顶绕紫藤,因是夏末秋出,花还开的正旺,晶亮的宝石心,俏紫的外表,
      温润娇嫩。几朵为一团,几团成一簇,簇簇相节,相缠相生,绕满了正个院落。

      紫藤花紫,香亦香;红莲花开,妍亦艳。整个院落成为紫和红的天堂,香味混合在一起,如临仙境。

      “想不到名工巧匠竟会给你这么无耻的人修凿园林,哼,什么世道。”慕容晓狐说话不阴不阳,一股子怪调。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出的起钱什么都好办。”既不生气也不恼怒,上官惜颜绷着千年不化的寒冰脸,就连微笑也是带着一脸的冰冷,如同冬日艳阳一般,仍是带着严寒的气息。“

      “更何况这园子是我设计的,对工匠来说,省了不少心,这么方便又有钱赚,他们没理由不建”补充道,上官惜颜还是一脸平静。

      “你!我信才怪!”嘲讽的说着,慕容晓狐哧之以鼻。

      “……”。也不争辩,上官惜颜看着渐渐落后的晓狐,道:“跟上来”

      转过几道月牙门,上官惜颜便带着慕容晓狐来到了一处别院,停下脚步,道;“你就住这里,旁边就是我的住处。”说着,便走了进去。

      来到房内,慕容晓狐才得观全貌。房间不小,但内物却是充实。正入眼的实一张黑底金面的翘头古木桌,古朴雅致,典雅自然。桌子俩旁分别是一把黄梨木交椅,交叉腿,后背弧形,正中靠板透雕仙鹤图案,结构精巧,赏心悦目。

      墙面贴有五彩壁画,细细看去,才知竟是人工雕刻,墙上刻的是一副水墨山水画,山为木雕,水为蓝石,烟波浩渺,栩栩如生,画上有一老翁,童颜鹤发,手持竹竿,对江垂钓。碧空白云,沙鸥天际,不着点墨却流翠,轻易便攫住了慕容晓狐的流连。

      “这是……”震惊道,慕容晓狐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超凡脱俗之人。

      “我刻的……我房里那副……”没有说完,上官惜颜料想慕容晓狐听了也不会信,只道:“进屋去。”

      在看屋内,最先入眼的是一张红木月洞软床,雕工精细,架上金色的流苏直垂下来,塌上刻着侍女吹萧舞剑图,刻工细腻,不可多得。另外,东北角立一五页屏风,表五福临门,中间仙鹤口衔灵芝,两翅展开,作展翅欲飞状。百宝嵌婴戏图立柜,描金龙戏珠纹衣柜,刻工精美。另外,屋中还有牡丹铜镜,象牙根雕,更显室内典雅。

      墙上附书画,慕容晓狐一看,竟是曹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哼,这么雄壮的诗你也配用!”冷嘲热讽着,慕容晓狐看着墙上的,对上官惜颜这么一个白脸书生在内屋中高挂如此与之不称的诗大不赞同。

      径自走到床前,上官惜颜铺平了床铺,用担子扫了扫上面的灰尘。

      “那挂什么,《凤求凰》?我挂什么东西论不到你来训我,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你现在仰我鼻吸,还不安分点。你先呆在这里,要是乱跑看我回来怎么罚你。”正说着,却听慕容晓狐道:“你这没有下人嘛?”

      其实进这小院时慕容晓狐便觉奇怪,入府后,下人虽不至多如云朵,但每走一会儿,便可看见几个丫头和下人。而到了这座别院,竟连人都见不到了。

      “这是我的住所,下人不能进来。”
      “那平时收拾房间呢?”不解道,慕容晓狐才知天下竟有如此怪的人。
      “我自己收拾,有手有脚的。”冷淡道,上官惜颜便走了出去。

      半柱香的时间,上官惜颜回来了,将慕容晓狐的铺垫仍在床上,示意让那少年自己整理。而后又出去了,不一会儿,竟端过了几盘热菜。

      “吃饭。”说了俩个字,上官惜颜也跟着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由于连日的饥饿,慕容晓狐见到鲜美的饭菜便是俩眼泛光,但见仇人在自己身旁,好面子的他也不肯动手。

      见此小菜,慕容晓狐的理智已屈于崩溃。只是饿,只是饿,为了保命,为了救出被冤枉的爹爹我也要活下去。这样想着,不肯屈服,不肯要敌人的施舍的慕容晓狐转念一想他出狱的真正意图,决定要勇敢的活下去,仅管饭菜很诱人,但他吃饭的理由不是菜,而是牢中受苦的亲人。

      也不洗手,慕容晓狐抓起鸡,拜下一个鸡腿就啃了起来。

      “你不吃么?”过了半晌,满嘴是油的他才发现对面的男子竟没一点动静,不由问道。

      “不用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上官惜颜微一抬头,正对上慕容晓狐的双眸。

      这人怎会如此好看

      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慕容晓狐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细看他的样貌。

      若朝阳之丽云霞,若凡凤之翔篷岛,一双单凤目,冰冷却明艳,似雪如霜肌,朱丹艳丽唇,竟有九天仙子美貌,但看神情,却不带一丝笑意,冰雪肤,琉璃目,眼中的乌玉同是深不可测,散发着冰寒之气。身材修长,大概有八尺左右。体态匀称却不嫌瘦弱。

      “呸,小白脸。”低骂一声,慕容晓狐以为对方没有听见。

      “没见过这么美的人?”调笑着,上官惜颜细细打量他由白变红的双颊。

      “我呸,你别不要脸了,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看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慕容晓狐虽然害羞但还是骂道。

      “不乖的人,不乖的嘴,还是趁早烂掉好……”见少年骂自己,上官惜颜也是反驳道。

      “晚上再来问你话。”又说了句,上官惜颜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起身走了。

      夜晚六时

      慕容晓狐闲来无事,随便从柜中找了件衣服换上了自己的脏衣,便躺在了床上。这宰相府却是阔气,藏金露银的,随随便便一个客房都有这么好的华服。随便找了一件鹅黄色的,呵,对着镜子一照,慕容晓狐顿觉自己神气逼人。“恩,不错,不错。”

      不多时,慕容晓狐欣赏够了,又试穿了其余的一些,呵,件件合身。试着试着,他也累了,一个屁股便坐在了床上,其实他下午本想出去探探地形,但门栓却被反锁,不由大骂上官惜颜的无耻。不一会儿,骂够了,他便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天顶上的夜明珠,慕容晓狐暗暗下定决心:“爹,您放心,我一找到机会就溜,去找顺哥哥替您洗刷冤屈。”

      正想着,他一回头,却见外面进来个人,再细看,原来是上官惜颜。

      “喂,你进来敲下门好么!懂不懂规矩呀!”看上官惜颜进来竟没敲门,慕容晓狐生气道。
      “我敲了,是你没听见怪我做甚。”淡语,上官惜颜又道:“不知你在里面搞什么鬼,敲了那么办天你也不应话,要是自杀我可担不起……”
      “你,你有病……我才不会寻死!”不理他,慕容晓狐气的浑身发抖,但照旧躺在床上。

      俩人这么静默着,空气都仿若冰冻了三分。细细的微风抚过窗栏,“咯吱”“咯吱”的作响。还是慕容晓狐沉不住气,先开口道:“我爹他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定罪,会判什么刑!”在心中憋了好久,虽然不愿意再回想在水牢中那几天的噩梦,但心中却对慈爱的父亲万分挂念,不知道现在父亲的状况的他也是担心,想着自己在这里好吃好喝,而亲人却在牢中受苦的慕容晓狐再也按奈不住的问道。

      “他们现在关在普通牢房,至于什么时候判,那要看案件进展了,不过依照法律,当然是死刑……。”淡淡解释着,上官惜颜有眼看了看慕容晓狐——伤心的神色早已没了往昔那种强大的生命力。

      “你这人为什么这么无耻,凭什么诬密,凭什么抄我全家,我爹爹惹过你么!栽脏陷害,你眼中到底有没有王法!别以为你是宰相我就怕你!你这个人渣为什么还会活在世上!”忿忿的从床上一越而起,慕容晓狐指着看着上官惜颜这副云淡风轻,不把人命当命的模样,也是气愤之极,只是鼻尖便是破口大骂。

      “我诬告?哼,是又怎么样,懂不懂什么叫炙手可热,我官位高,想整谁就整谁,看你爹不顺眼就害他,怎样!就凭你也敢管我!”冷语相向,上官惜颜不以为意。

      “你!”忍无可忍,慕容晓狐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竟要动手击打上官惜颜。
      “你无耻!”不过他力量太小,往前一跑,人还没有碰到,而手就被对方抓了过去。
      “少在这犯疯,我上官惜颜不欠你什么,记好!”眉头一挑,上官惜颜一字一顿道,下一刻就是把慕容晓狐扔到了床上。“老实呆着。”

      正要争辩,慕容晓狐却感有些不对劲,忽觉耳旁凉风嗖了一下,转头一看,竟有一名飞镖钉在床柱上!

      “这是……”虽有些害怕,但慕容晓狐还是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

      “别乱动!”,上官惜颜先他一步把将那飞镖从柱上揪了下来,然后抽出了里面的纸条。拿在手中,一点也不为怪,但看了那字后,却见他眉头一皱,复又看了看慕容晓狐。

      “我看看!是不是我爹的事!”伸手要抢,但却被对方甩身避开了。

      “好好呆着,休怪我不客气。”上官惜颜再次叮嘱慕容晓狐,俩人静坐了一会儿,也没说话。突然,上官惜颜起身看看门外,竟快速吹灭了屋内的红烛。只留下床内龙眼大的夜明珠闪闪发亮,如同幽火一般。

      “你,你要干什么!”大惊道,看着上官惜颜向他走来,慕容晓狐的同事身体向后退去。而上官惜颜的动作却比他快上许多,只见他下一刻便是将他抱起然后压上了床。

      手,伸向了金勾,一拽,金流苏飘然落地,上面的玉如意也随着撞击发出珠翠落盘的清脆声音。

      门外风细细,不知为何,过了一会儿,竟有了一丝“悉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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