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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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一进来，房间的温度立刻又低了几个层次。这人，连身上的香水，都是带着淡淡薄荷味儿的清凉。在法国，几乎没有人不用香水，一进电梯，各种体臭、香水的混杂味道经常把人熏得想死，像Jason这种清爽冷冽的味道，很少见。不知为何，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宁凝对这个Jason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Jason走进来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坐在沙发上揉眉心，貌似很疲惫的样子。“什么事这么重要，从上海追过来法国找我？”
宁凝调整了一下状态，与他对坐，用无比御姐的口吻回答：“我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Jason停下动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嘲讽地看着宁凝：“交易？你？”
这话语里的鄙视激怒了宁凝，脱口而出：“老实说，上一次，我配合你的演出，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了吧？”
点头，“效果不错，我果然没有选错人。所以呢？”
“所以，我想跟你谈交易。”宁凝眼里闪着邪恶的亮光，“我想，我具备帮你达到目的的条件，我可以配合你，演戏给席家人看。反过来，我希望你能做我在时尚圈的引路人，助我一臂之力。”
Jason挑高一边的眉，冷眼看着宁凝：“我告诉你，JASON最讨厌别人跟我谈条件。特别是女人。”
Jason一步一步走过来，双臂压在宁凝所在沙发扶手上，宁凝被逼得整个人压在靠背上，气氛一下子凝结了，宁凝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巨大的气场，她想，他似乎生气了。他俯下身，头堪堪停在宁凝面前，高高的鼻子抵着宁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游戏，从来轮不到别人说规则。”黝黑的眼，直直盯进宁凝的瞳仁，“我，不是非你不可。”
宁凝在飞机上百转千回想过的桥段统统没有用了，面前这个男人，很显然非常讨厌别人跟他谈交易，宁凝一时有些抓狂，怎么办，难道放弃计划？
前夫与小三的脸忽然涌上心头，那些屈辱的场景一幕幕袭来，谢婉瑜，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望着面前这张完美的脸，宁凝心一横，顿时豁出去了。莫婷婷，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于是紧闭双眼，将自己的唇紧紧贴上男人的，双手收紧，圈上来人的脖子。心里想，这个男人这么帅，自己怎么也不算吃亏啊！
对着这唇辗转吸吮，这男人竟一点都不为所动，根本不会露出一点儿破绽，让宁凝伸进去大展拳脚。原本紧闭双眼的女人实在没有招数，才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正对上男人依然冷静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地盯着自己。仿佛他就是一个局外人，优哉游哉地看着宁凝将自己耍猴一般卖弄。
一丝羞恼袭来，宁凝立刻放开Jason，抹了抹嘴，无比气馁的心情，等着随之而来的羞辱之词。
平生第一次主动温柔，居然是这种效果。果然，还是不行。谢婉瑜，你一直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现在都不要脸了，还不是一样没有人要？
果然，Jason一脸平静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鄙视的语气不留一丝余地：“你都是用这些招数勾引席之林的？难怪自杀都没有用。小姑娘，你错了。男人都不喜欢太容易得到的女人。叔叔教你一招，以后，千万别轻易献吻，自取其辱而已。”
“像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看着时尚圈光鲜亮丽，为了成个名，拼命找经纪公司、投资方想要一脱成名。每一天，想要见我的女人有很多，这一次，因为是我先招惹你，所以给了你机会，你记住，没有下一次。”说罢，抬腿就要离去。
走了几步，又停步下来，转头看着宁凝：“我只是奇怪，像你这样的身份，找你爸投资个电影还更快一点吧。看来，宁锦添还真不是一般的吝啬啊。”
宁凝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这一次，所有的伪装都已不见，“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点都不想成名，也不是来找你潜规则的。”
“我....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做时装。我以前，学过设计的，是真的爱设计这个行业。我知道自己还不够水平加入你的团队，但我很想在你的团队里学习，希望你能帮助我。”当一切的招数都已用尽，真诚，或许是唯一能够打动人心的武器。
Jason的语气依旧难掩轻视：“你？搞设计？”
宁凝拉住Jason 往沙发上一按，从自己的箱子里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沓画纸和几根铅笔，这本是这次为了来看秀做记录而备的工具，此刻派上用场了。
宁凝深吸一口气，摒除心里的一众杂念，低头，开始细细描绘今日看到的服饰，手机在旁边计时。默速，三分钟一张，诶，看来许久没有练习，真的差了很远。
已经是巴黎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楼道里没有一丝声响，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只听得宁凝不停挥动的铅笔和纸发出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认真的神情，让这年轻的脸，散发着光彩。Jason默默看着女孩的举动，明显练过的手势，让他不禁好奇，这女孩似乎说真的呢。
默了三张，拿给Jason，宁凝无比忐忑：“我好多年没有练过了，有些生疏了。不过，应该还可以捡起来的。”
Jason眯着眼看了看这三份稿，嗯，线条简练，还算能抓的住重点，看得出确实画过些设计稿，大线条比较流畅，追求速度，细节有些许不足。但款式记录得基本清楚，有亮点，可惜绘画风格不够大气。伸手拿过画棒，三两下补了几笔细节，嗯，总算好一些。
转头，宁凝一脸钦佩，“大师就是大师，一伸手就把我拉远了。”
Jason扔掉铅笔，站起身来：“无论是不是大师，时装都不是有钱人三分钟热度的玩物。宁凝，这三幅画说明不了什么的。”
宁凝迅速回答：“说明我步入时尚的决心。”
Jason冷冷忘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拭目以待。”便转身离去。
宁凝在身后气得直跳脚，拜托，从上海追来巴黎，不是为了这句拭目以待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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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之行惨遭泡汤，宁凝回到上海又萎靡了一阵子。私底下偷偷问宁杰，到底有多少可能性让父亲帮自己开公司，哥哥答案只有一个，零。
于是向哥哥坦白，想要拜Jason为师，学设计。哥哥那表情，意味深长：“宁凝，你一定要跟希靳森凑在一块儿吗？惹怒了爸爸，得不偿失啊。”
宁凝望着桌上来不及收拾的画稿，道：“哥，你有梦想吗？”
宁杰沉默了许久。
“宁凝，你变了好多。你觉得，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我都是父亲的棋子，谈梦想有用吗？”
宁凝心生怜悯：“哥，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嫁个我不爱的人，然后行尸走肉的过一生吗？”
“我以为你很爱之林。你还为他......”
“那是我从前傻。现在，我不想继续傻下去了。我想找回活着的意义，重新做自己。”
“活着的意义，就是跟Jason在一起吗？”
“哥，为什么你不明白，重点不是Jason，重点是我要追求梦想！”
宁杰望着宁凝的眼神，充满现实的悲凉：“在爸爸看来，重点就是前者。他才不在乎你的梦想，他在乎的是你影响了他的生意。妹啊，听哥的，不要再傻下去。你要学设计，出国也可以啊，不如我劝爸爸送你出国学习吧。”
“哥，你觉得有用吗？那只会让爸爸更快想把我甩出去而已。”
席家晚宴。
宁凝作为席之林的未婚妻出席。
没想到会遇到Jason的。可那人却姗姗来迟，无视已经开席的一众亲戚好友，晃悠悠地进来，大喇喇坐在了餐桌前。
席老头子——席慕唐拄着拐杖怒斥：“混账！没看到一桌长辈吗？招呼也不打，成何体统？！”
Jason搓搓手，一脸不羁，“诶，我以为在咱家，除了您是长辈之外，其他人都和我平辈，是吧，大哥大嫂，还有大姐？”
一脸随意的痞相，出现在那张高贵的脸上，是宁凝从没见过的Jason，似乎带了丝轻浮，却又透露出骨子里的轻蔑。再环视在座的一群人，似乎没有人真心的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
席家的老幺——席美媛，席慕唐的外孙女，却是一脸粉红崇拜地望着Jason，羞涩地叫“小叔....”那眼神宁凝熟悉，他帮她改画稿那晚，她也差点向他膜拜，只不过，后来他的冷漠叫人如何也爱不起来。
“靳森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拨冗前来啊，你们那个圈子不是一直都很忙的，忙着包养小演员，潜规则女模特什么的....奥我忘记了，席总监喜欢的是男模特....我差点说错了。”席伟荣——席之林的爸爸出口，吓了宁凝一跳，哇，还真是一针见血呢。
想起之前杂志上的照片，就忍不住让宁凝又钻研起希靳森的长相。本来他的样子，皮肤白皙又唇红齿白，就很亦男亦女，之前杂志上登出他与男模特拥吻的照片实在是唯美到极致，比他俩之前维多利亚海港那张不知道美多少倍，让人不禁真的怀疑起Jason的性取向，难怪那天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勾引成功，当然，这或许只是宁凝的自我安慰而已。
似乎是被提醒了，席老爷子气得连连咳嗽，拐杖一下下用力敲着地面：“臭小子，我说过不让你去搞什么破时尚了吧，瞧瞧你这形象，男不男女不女的，瞧瞧你们那些模特，成日里不穿衣服一样，就知道胡搞，没个正经的，你....咳.....就知道损了我们席家的名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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