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觉醒的前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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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某保镖成功地惹怒方大医生，大医生竟然神奇般地开始对保镖小姐和颜悦色起来，言语间非但没有任何冷言冷语的迹象，反而日渐热切，虽不到嘘寒问暖的程度，但也绝对算得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一诡异现象直教孔梵大呼受不了，隐约间感觉到一个阴谋正在酝酿着。
这天孔梵依旧跟着方韵茗到医护中心上班，身上仍是背着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至于方韵茗出门必备的出诊背包，则在方医生的坚持下背在她自己的身上。
午休的时间是医护中心最为忙碌的时候，很多人因为工作不能及时到中心看病，只能趁着中午放工休息，匆匆来中心问诊求药。
方韵茗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后跟护士示意暂停接诊——她和保镖小姐要吃午饭了。
“孔梵，早上我做的酱排骨你要不要尝尝？我跟你说，这可是我的保留菜哦，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呢。”方韵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殷勤地推到孔梵面前，夹起一块排骨送到孔梵的碗里。
孔梵这几天下来对方韵茗这莫名其妙的热情几乎已经麻木了，带着几分防备的意识，仔细嗅了嗅碗里的排骨，一股排骨的清香混合着酱香味扑鼻而来，引得孔梵食指大动，小心确认了排骨没有问题，孔梵扭捏地说了一声“谢谢”，对着碗里的排骨大快朵颐起来。
她这边吃着方韵茗还不时给她夹着桌上的菜，看着孔梵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着饭，温柔无比地笑着，那模样活像一个看着心爱之人的小女人，见孔梵碗里的饭被吃的一粒不剩，桌上的菜也被消灭的七七八八，方韵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呃，不好意思，菜太好吃了，我一时没有控制住，你好像还没怎么动吧？要不要我出去帮你买点别的东西吃？”见自己好像吃的有点多，孔梵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韵茗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饭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孔梵看着方韵茗那温柔的笑脸，一丝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她难以捉摸，只觉得心里像有一只小手在挠着她，麻麻痒痒的，还有一丝愧疚在里面。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几天里方韵茗对她态度来了个大逆转，不再是对她视若不见，还时不时地跟她谈谈心、开开玩笑，生活上也是逐渐迁就着她的习惯，而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剥削她的劳动力，每次开车的时候方韵茗还会主动给她扣安全带，那样子别提多贤惠了。好几次孔梵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别人给她扣安全带，想想都觉得难为情。而每次孔梵表示拒绝的时候，方韵茗总会振振有词地反驳她说：“你这么辛苦开车接送我上下班，我帮你扣一下安全带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你就当这是我对你保护我的一种感谢吧。”
孔梵摸了摸鼻子，难为情地说道：“怎么好像你把我当猪来喂似的，这几天吃你做的菜，我都胖了好几斤呢。再说了，你上班比我辛苦，怎么你一点东西也不吃呢？这样饿着可不好。”
听听，我们的孔姑娘竟然也会说出这么体贴关心人的话，呃，虽然前面那一句听着有点别扭……如果她的好友马修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呼“见鬼了”。
方韵茗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旋即又回复到刚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你放心，我是饿不到的，看，我这不是带着饼干来的吗？倒是你，吃了我几天的饭菜，真是难为你了，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吗？”
“异样？”孔梵不解地看向她。说着，肚子里忽然传来阵阵痛楚，逐渐地，那股痛感越来越大，最后发展成剧烈的绞痛，就好像有一只手在她肚子里撕扯着，“咕噜噜噜”的声音从肚子里传了出来。
“你——！”孔梵痛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呵呵，别担心，只不过是改良过的小病毒，不伤身的，只会帮你‘清清肠胃’，药效么，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吧。”方韵茗笑地很阴森，“你应该感到庆幸，我只是给你吃了几天加了料的饭菜，要不是看在你我同是女人的份上，我一定给你一剂猛料直接把你毒哑了。”
最毒妇人心啊，孔梵这下明白古人是多么睿智了，“你竟然给我下毒！你这个毒妇，亏你还自诩救死扶伤！”冷汗沿着孔梵尖刻的下巴滴到地上，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
“呵呵，孔姑娘过奖了，跟你的嘴巴比起来，我这点小小病毒哪里算得上毒啊。”
“你——”
“咕噜噜噜……”
孔梵按着绞痛不已的肚子，眼泪花子都蹦出来了。她好恨啊，恨自己没有看清眼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恨她前一刻还为这个女人感到一丝愧疚，什么温柔，什么贤惠，什么体贴，都是他妈的扯淡，这女人绝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妇！想她堂堂S级天赋者，侦探界的金牌侦探，竟然着了这个恶妇的道，这让她的脸往哪搁啊，要是马修那家伙知道了八成要笑死了在实验室了。
眼看着孔梵痛苦地忍着腹部剧烈疼痛，方韵茗的心里甭提有多得意了，扬了扬手里的饼干，冲孔梵露出一抹灿烂地微笑，“不打扰你享受腹痛啦，我出去吃东西了。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清理肠胃通常会伴有一些特殊的效果，比如通气啊，再比如通便啊~你就慢慢享用吧。我走啦，掰掰~”说完华丽地一扭身，倩影消失在偌大食堂里。
“我——”
“噗——”
“尼玛啊~~”孔梵捏着鼻子迅速逃离食堂，欲哭无泪。
医护中心的卫生间里，此刻正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孔梵坐在马桶上无比销魂地听着肚子和屁股一起上演的美妙二重奏，鼻子里塞着两团手纸，依然阻挡不了阵阵恶臭往鼻腔里钻，那味道简直要把她熏回到五百年后去。
“这个恶妇，毒妇，我诅咒你，诅咒你出门踩上香蕉皮，最好摔个狗吃.屎，恶——不提屎，不提屎，最好摔个狗啃泥！”孔梵一边按着肚子一边用着各种恶毒的诅咒编排着某个无良医生。
终于感觉到肚子里空无一物，实在没得往外排泄了，孔梵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离开了卫生间，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这里，那味道简直太特么销魂了。
“天啊，这让我怎么开车回去啊，这里又没有出租车什么的。”孔梵杯具地发现自己回家都成了问题，心里的怒意更盛，她发誓，如果这时候方韵茗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客气赏她几道风刃让她尝尝毁容的快感。
“……不好了！不好了！孔梵你可出现了，方医生晕倒在办公室了，你快去看看吧！”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看到孔梵，哇哇大叫着说道。
“你说谁晕倒了？那个毒妇？”孔梵虚弱地抬起头，“哈哈，报应！该！毒妇啊毒妇，你也有今天，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啊你！”
孔梵此刻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鼻子里还塞着两团可笑的手纸，一听到方韵茗晕倒的消息，好像肚子也不那么痛了，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不当紧，直把送消息的小护士吓得不轻，看着一脸鬼样的孔梵吓得倒退两步，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上前搀她一把。
“孔梵？孔姑娘？你、你没事吧？”小护士话音都是颤抖的。
孔梵摆摆手说：“没事，没事。那个，麻烦你搀我过去看看吧。”笑也笑了，方韵茗终归是自己的客户，她孔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那毒妇一般见识。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搀着孔梵来到中心的病房里。
一进到病房，孔梵就感觉到房间里有一股明显的能量波动，那架势颇有愈演愈烈的样子，循着那股波动看去，迎面看到的竟然是躺在病床上的方韵茗。
只见一个钟头前还笑得欠扁的方医生现在双眼紧闭，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也是白惨惨，没有一丝血色。那模样简直和一个小时前的她判若两人。
“不会是我的诅咒真的起作用了吧？”这是孔梵看到方韵茗后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随即又觉得不对，她这样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等等，这股剧烈的能量波动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的能量这么躁动不安，好像有高阶天赋者发动杀招的样子？等等，天赋者？难道说……？
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妙，孔梵顾不得身体上的虚弱，快步冲到病床前，伸手探向方韵茗的胸口，手掌在那团柔软上一阵摩挲，孔梵闭起眼睛细细地感受着来对方心脏位置的异样。
旁边的小护士见孔梵这番举动大惊失色，双手快速地捂到嘴边才没大叫出来。这、这孔梵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轻薄方医生，难道她们两个真的是那种关系？脑子里胡乱地想着，又担心方医生“吃亏”，一脸不放心地死死盯着孔梵的一举一动。
小护士不知道的是，此刻不论是孔梵还是方韵茗都在经历着生死边缘的考验。
孔梵闭起眼睛，清晰地感觉到自手掌上传来的一股能量冲击，好像一群不安分的小东西，在方韵茗的心脏周围横冲直撞，剧烈的活动使得大量能量分子外泄，将病房内原本的能量平衡打破，直接导致了病房内那股剧烈的能量波动。随着孔梵慢慢放出自己的能量探入方韵茗的体内，那群不安分的小东西也越发暴躁起来，原本只是在方韵茗体内四处乱撞，现在倒好，一接触到孔梵输入的陌生能量，小家伙们不约而同地开始猛烈的反扑，原本四散在方韵茗身体各处的能量分子竟然好像受到谁的指挥，纷纷涌向方韵茗心脏位置，逐渐汇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流，一次次地冲击着孔梵的手掌，如果小护士此刻走近一点，就能看到方韵茗胸口位置那股诡异的跳动，好像心脏就要破胸而出一样。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以孔梵深厚的能量储存以及强大的精神力，要和这股能量流游斗一番，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奈何她刚刚享受过一次十分彻底的“清肠服务”，身体虚弱不堪，连精神力也有些难以集中，此时面对那股剧烈反扑的能量流，孔梵感到十分吃力。
“这回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了，人家是坑爹，你坑的却是自己，还要捎带上我一块坑一把，你这毒妇真是毒到家了。”孔梵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
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到小护士还没离开，心下大喜，“快，给我拿把剪刀，小刀什么的都可以。”
小护士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孔梵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冲着小护士一阵大吼：“愣什么呢，赶紧去拿啊，晚了方韵茗就交代到这了。”
小护士急急忙忙跑到护士站，随手抓了一把止血钳、手术刀、直头剪就跑回到病房。孔梵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一把金属物体，大眼一扫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小护士真够可爱的，竟然连扩肛器这种东西都拿过来了，这是要她爆姓方的小嫩菊不成？
没功夫胡思乱想，孔梵抄起一把直头剪冲着自己的大腿猛扎了一下，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就喷射出来，孔梵嘴里发苦，别是扎破大腿上的动脉了吧？
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到大脑，孔梵明显感觉到集中力略有提升，精神力集中到手掌，调动起体内能量迅速聚集到掌心，汇聚出一股比方韵茗体内更加粗壮的能量流，开始和对方游斗起来。
能量间的比拼十分直接，就是看谁的能量强大，谁的能量活跃性更强。孔梵操纵着自己的能量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将对方紧紧包裹住，极为强势地将方韵茗体内那股能量流镇压下来，随后抽出一丝小股能量流渗入其中，一步步将之分离、瓦解，凭着强横地精神力控制着将方韵茗的能量切分成五大块，分别包裹着送入到方韵茗的大脑、骨骼、肌肉、内脏、心脏内，又用自己的能量配合方韵茗本体的能量不断改造、强化着她的身体。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长，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渐渐地孔梵感觉到无论是精神力还是能量都出现难以为继的趋势，抓起腿上插着的剪刀猛地抽了出来，随后又是狠狠地一下，早已被鲜血浸透的长裤又多了一个破洞。孔梵催动心脏里的能量——那是天赋者的本命能量——不要钱似的全数输送到方韵茗体内，终于对方身体里那些能量分子安分了许多，言听计从地开始全力改造着方韵茗的身体各处。
“姓方的，这下子你要是不醒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全家！完了完了，真是亏大本了，五千万就买了我的本命能量，还有腿上两个破洞，这个委托真是亏大发了。”
说着，由于过量输出能量，孔梵感觉到心脏猛地一阵抽痛，精神力突然失去控制，输出去的能量像潮水一样倒灌回来，剧烈的冲击之下孔梵只觉得胸口一痛，一股腥甜翻涌而上，“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出来，然后华丽丽地晕倒在了病床上。
点点猩红洒到方韵茗脸上、身上，衬在她苍白的脸上、雪白的制服上，显出一副诡异凄美的画面。一旁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血她见过，这口喷鲜血的场面她却是头一回见到。傻愣愣地看着孔梵晕倒在方医生身上，小护士一动不动，近一看，好么，这姑娘竟然当场吓得呆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觉醒的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