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一衣相随》执笔来画眉

39、完结一

　　“轩辕，我是不是快生了？”结衣靠在柔软树藤上喘着气，身型也臃肿起来。身体越来越差，真怀疑最后是否还有命在？
　　最后这段时间了吧？
　　阿一，约定了你就不会忘记我吧？
　　你是我的武士啊！

　　“轩辕有找医生吗？我没生过孩子，至少弄个人给我接生啊！混蛋！你到底在不在啊？”
　　“……这里凡人进则死。”
　　“……那你让我自己生？喂——有没搞错？你想让我死不要这样明显好不好？”我当医生几年了没有错，可不是妇产科啊！我的专职是炼药！“那你让我去一下医院好不好？”
　　“生产之地，必然是这里。”轩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靠！我想弄死我，直接剥开肚子将她拿出来来得痛快。”结衣脑门凸了凸，脾气很坏的喝道。
　　为毛我一定要呆带这里？
　　灵地、孩子、难道……
　　难道孩子不可以去别的地方？
　　不可以让孩子见阿一？

　　“生下来以后，你要夺走她吗？”结衣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努力控制心率让心绪平静下来。
　　“她是我妹妹，在这里理所当然。”轩辕的声音很轻。
　　“(╰_╯)#去你的理所当然！我女儿、咳~混蛋…咳~咳…不跟父母在一起，跟你这变态一起？”
　　短暂的沉默听到一声嘲讽的嗤笑：“区区人类，有何资格被称为父母。”
　　结衣怒视那人，似乎要将他撕碎。“我说的是事实！就算灵魂是你妹妹，也是曾经！她现在是我和阿一的骨血，是我们的孩子！”

　　【她还没成年以前离不开这里，凡间没有她所需要的灵气，很快就会……】

　　轩辕轻飘飘的一句话，击碎她的愤怒和不甘，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孩子是她和阿一的第一个孩子，带着喜悦和期待，还有一些些青涩的不安。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长大，会动、会调皮，会随着她的感情产生浮动。
　　“不能一起回家？不能…不能…”

　　结衣跌在软藤上喘息，这一瞬间的天塌地陷打破了长久以来支持信念的执着。她像一个傻瓜，明明就那么多机会问，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察觉，却潜意识的害怕知道这个真相。
　　【怎么办？】
　　【阿一，我该怎么办？】
　　【救救我、要窒息了。】

　　“喂！你冷静点！”轩辕察觉她的状态不妙，不由后悔一时嘴快。
　　“啊呜…嗯…”下腹剧烈的疼痛打断了所以思维。结衣揪着和海绵一样柔软的树藤，一点点的换气呼吸。周围的灵气形成旋涡注入体内，汹涌的灵力充斥着身子，有一些发胀感。
　　【还能接受…我要加油！】
　　【糟糕，越来越多了。要爆体？】
　　【那样好丑……】
　　【阿一，阿一……】

　　>>>>>>

　　江户一所建筑中，一个身形紫发男人，正在翻阅成堆的资料。忽然他手中书本掉落，耳边似乎听到了细细的哭声。胸膛许久无反应的印记，此刻烫得格外厉害。
　　“结衣…是结衣！”
　　“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还是无法感觉方向。”
　　【哇…好疼、好疼…】
　　【呜呜呜…不生了！】
　　斋藤一愣住，下意识的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幻听了。“不会吧？”

　　太阳渐渐落山，所以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拉开衣服看看胸口已经很淡的契约印，恐惧在这一刻蔓延。拳头捏的发白，无法思考任何事。
　　“结衣……”

　　>>>>>>

　　灵池边只有结衣一个人，一波一波的疼痛席卷而来。昏昏沉沉的她感受到胸口传来点点暖意，涣散的眼眸渐渐清明。
　　是你啊～我会加油的！
　　从前我受伤阿一都会感觉到疼，现在呢？
　　⊙_⊙!!!好像，想到了不得了的事！
　　“嗷～好痛！”结衣差点要了舌头：切～想分散一点注意力都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数数早就被阵痛打断。即便再想别的，也无法安慰到自己了。力气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她的生命好似要走到了尽头。
　　【已经再也见到了吗？】
　　【连宝宝也见不到……】
　　【现在幻觉的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快乐的日子……】
　　“轩、辕…孩子…孩子……”结衣费力的张口，最后仍然没有撑住。“拜……”
　　【果然，最对不起的是妈妈呢，当初也是这样生下我的，抱歉，无法给您养老送终。】

　　胎儿缓缓的出生了，而母体紫色的瞳孔放的很大，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和焦距。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还揪着软藤，若不是微弱的心跳还在继续……
　　“哇哇哇…哇哇…”婴儿娇软的哭啼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抱起她。清洗干净染血的身子，用柔软的布轻轻包裹住。
　　轩辕自然听到她的心率越来越弱，转身后又忍不住蹙眉回头，划破手指将一滴金色血液注入结衣的身体。咚咚咚——心跳渐渐恢复，呼吸也平缓下来。
　　“还是让你活下去吧～”

　　数日之后，完全吸收‘养分’的女人坐起身子。肚子已经不疼了，但全身都一片狼藉，很显然的是被过河拆桥了。
　　“我沒用了啊？真惨～”结衣叹息一声，爬入池水中清洗自己。摸摸平坦的小腹，没有属于妊生纹的痕迹，她也完全感觉不到产后症状。“我没奶水？等等…轩辕！孩子呢！孩子…”
　　“吵什么？穿上衣服吧。”轩辕庸懒的声音响起。
　　“……”结衣一呆，迅速收拾完毕。“可以了吗？”

　　浓雾雾散开了，轩辕抱着个奶娃缓缓出来了。“我允许你抱一下。”
　　［你那施舍的语气是什么？我的孩子你居然不想让我抱不成？］结衣脑门跳跳，看在粉嫩的孩子份上，不打算跟他计较。“哇～好小，好软，好可爱哦！轩辕，我给她取名字好不好？”
　　“她有名字。”
　　“那是上辈子的事嘛～这辈子叫…若水！上善若水如何？姓的话到无所谓，反正我和阿一也改过了。”至少让我取个名字。
　　［若水？］轩辕目光柔和的看着孩子，正式跟前世告别吧，此生的命运不要再重复了。“恩。”
　　“谢谢！”结衣眼眸闪着泪光，此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抱着孩子，又蹭又亲眼眶没有忍住落下泪珠。“若水——若水——”
　　【阿一，我们的孩子降生了，我们的女儿叫若水，叫若水哦，好可爱，好小……】

　　“你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我…想见啊一，可是孩子？
　　“你离开吧，若水长大需要数千年，你无法看到的。”轩辕抱过若水说道。
　　“数千年？”不会吧…那么50年以后她还这样？
　　“啊，你死以后她还是豆丁。”轩辕双眼带着笑意，若水小时候的样子啊，可以看很久了。
　　“……”我陪不了她长大，所以他才说我没资格吗？
　　“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做为回报。”
　　“要求？可以让阿一见若水一面吗？见一面就好。”至少看一眼，至少抱一下！若水的父亲多么期待她的降生，多么高兴能够拥有一个孩子。可现在……
　　［只是见一面吗？］轩辕怔怔良久，在那极为期待、不舍的眼神中点头。捏了一块不规则的玉石，抛了给了结衣道。“拿着～捏碎便会送你们过来。你走吧……”
　　“等等…让我再抱一下。”结衣收起玉石，很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立场。接过孩子，亲亲她的脸蛋。“若水……”
　　你会好好的！
　　你有爱护你的哥哥！
　　我这个妈妈其实沒必要存在，我本就帮不了你什么。
　　对不起，我太弱了！
　　对不起，陪不了你长大！
　　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

　　>>>>>>

　　结衣终于离开了白雾环绕的地方，来到久违清晰的世界。高兴吧？有的，不舍也是有的。她换了口气，呼吸着带着尘埃的空气。四周都是标准的日式建筑，没有太多改变。
　　【我…只是看了轩辕一眼，就失去了对抗的勇气。那一刻自己的生命就在他手中，好似他真的是神明一般…操控着一切。】
　　【若水，你会幸福吗？】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会后悔的。】

　　——活心流道场
　　两个对视的男人都挂了彩，结衣一愣迈出去的脚步顿住。【剑心和阿一~打架？】

　　“斋藤，你在京都和我决战时用的就是这招。没想到过了十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这一招对我已经完全没用，起来，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绯村剑心嘴角流着鲜血，一头绚丽的红发披散，双目冰冷望着比逼到墙上的斋藤。
　　“决斗？我现在不想和你决斗，我要让你死。”斋藤一脸上染上一丝疯狂，满含杀气的话语轻而易举说出。他多年不曾失控，两个月前的那次事件……
　　［这是什么感觉？］
　　［消失的契约在回应我？］
　　［我在做梦？］

　　“哎呀呀～这是要死斗吗？我也来参加好不好？”清脆的笑声充斥在空旷道场，交战双方的身体都瞬间僵硬。他们不可思议的回头，望着那嫣然巧笑的女人。
　　“结、衣…结衣吗？”斋藤唇颤了颤，瞳孔放大贪婪的看着他，手中的刀已经掉在地上。
　　“诶咯？”是师姐？

　　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结衣很直接的重色轻弟，瞬步来到丈夫面前。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描绘熟悉的轮廓。两双纯洁的紫眸相对，溢满了彼此的思念。

　　“阿一，按照约定，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结衣环住丈夫的脖子，踮起脚倾身靠过去。印上那染血的红唇，小心翼翼的亲吻吮吸。
　　［这触感是真的？不是我又产生了幻觉？］斋藤一动不动，睁大眼睛任由她亲吻。
　　“你干嘛不理我？”结衣不满的撅着嘴，瞅着跟木头一样的丈夫，不爽渐渐累极。“我都这么主动了，不知道配合一下？喂！在线吗？哇啊…鼻子！”
　　斋藤一狠狠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愿意松手。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他等了太久、找了太久：“结衣、结衣、结衣……”
　　“我在，我回来了…回来了。”结衣怔怔的闭上眼，蹭了蹭想念已久的怀抱。双手也很用力的拥抱他，唇角漾出甜美笑容。“我在这里！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在这里，在你怀里，不要不安、不要颤抖！】

　　原本看着激烈对决的四个人双晕酡红，他们拉拉呆住的剑心小声的询问。
　　神谷薰：“那是谁？”
　　高荷惠：“看不出来啊～”
　　明神弥彦：“好大胆！”
　　相乐左之助：“是呢～”

　　“师姐！你没有看到我么？”剑心非常不爽，死死盯着那看不到脸的女人，似乎要将她纤细的背盯出一个洞来。
　　四人观众默然：“师姐？你和斋藤一是这种关系么？”

　　“哟～剑心！先、放开我，不能呼吸了。”结衣想冒头被死死按住，话语带着浓重的鼻音。
　　“师姐～欢迎回来。”
　　“呜呜…我回来…了。呃…要死了。斋藤一，你是有外遇了，要闷死我啊！”
　　“傻话！”斋藤一哭笑不得，这一确实是她才会说的话。
　　“剑心！你怎么伤这么重？”结衣总算出来，看着弟弟那么凄惨心疼极了。
　　“他捅的！”剑心带着一丝委屈，斜眼告状。
　　“活该！太弱！”斋藤一冷笑一声，继续挑刺：“我让他这么多次，你就心疼了？”
　　“你说‘让我’？”剑心炸毛了，横眉冷对似乎要再战一场。
　　“哼～小鬼。”
　　“我不是小鬼。”
　　“从第一次见你时，你就这么高吧？”某人顶着张面瘫脸，表情认真的嘲讽。

　　结衣好久不见两人相互斗嘴，无比怀念的眨眨眼。一边给弟弟包扎，一边看着丈夫横眉冷对的丰富表情。“好啦～不闹了，剑心～我很想你噢！”
　　“我二十八岁了，不是孩子了，不要再揉头发好不好？”剑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甩甩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长发。
　　“二十八了还沒弟媳？你太没用！”
　　“师姐，不是，我、我……”
　　结衣见不得他这样，敲了一个爆粟，没好气丢了个钱袋。“笨蛋！还想以前做什么？要想的是现在知道不？居然还不出手，太逊了，身为男人真是太丢人了。去买菜，我饿了……”
　　“嗨——”想现在？
　　于是：被使唤惯了的师弟出门了。
　　“剑心，等等——”围观的四人快步跟上去，道场只剩下结衣和斋藤一。

　　没有了电灯泡，结衣靠在丈夫肩膀上，眨眨眼俏皮的问道：“现在有房子和老婆本没？”
　　“恩，存着。”斋藤深紫色的眼眸中泛着笑意。
　　“那我们先去约会吧，等剑心做好饭再回来。”结衣伸出手，笑成了月牙。
　　“恩～好。”斋藤好脾气的应声，拿出她留下的簪子。那簪子已被无数次抚摩，处处光滑无比。结衣眼眶不由湿润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挽起她的黑发。
　　“按照约定，我帮你挽发。”
　　“呜…呜呜…哇我回来了，呜呜…”结衣热泪盈眶，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不哭了…不哭…”斋藤眼眸温柔一下下抚摸她的背：我终于等到了。
　　“呜…我要…淹没你。”结衣一边抽泣，一边撒娇。“啊一，穿制服好难看。”
　　“呵呵～你不在，我不敢穿太好看。”斋藤都被逗笑了，她的妻子还是这般可爱。
　　“真的？看来你有老老实实等我。可是瘦了好多，不帅了…”结衣使劲往不喜欢制服上抹泪。
　　“那你帮我补回来，用你得意的药膳～”
　　“诶？既然你这样要求了……那我勉强满足你吧。”哼，你这是在鄙视我的厨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