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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梅竹马 ...

  •   成人之间最难忘的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们嘴里总说那是最纯真的,说那是进入社会后再也进不去的人间仙境。
      方舒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呵欠声刚停,听到手机上那熟悉的铃声响起。抓起手机时望着屏幕上跳跃的照片,方舒轻叹一声接通了。
      “喂……”
      “怎么说啊?”
      对方的声音特别的大,不用放在耳边都能听得到。
      方舒看了看周围注目的同事,往外走,进入走廊后才作回答:“爸,没说的。我不相亲。”
      “什么东西啊!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没一次听话的啊!”
      方舒轻叹一声:“等国家什么时候承认同志婚姻了,我说不定能结!”
      “王八蛋!好的不学,去学个同性恋!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跟隔壁家的蒙小子玩,尽学这些不要脸的东西!”
      方舒仰头看了下湛蓝的天空,忽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那你要不要学蒙家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不要脸的东西,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电话挂断了。
      方舒看着天空,一口气还没叹出来,电话又响了。
      “喂……”

      为什么会想起青梅竹马,那是因为蒙琦。
      为什么说到同志,那也是因为蒙琦。
      蒙琦嘛,就是他的那个青梅竹马了。
      不过严格的来说,青梅竹马应该是异性。
      而这个蒙琦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同性恋。
      蒙琦比他小两岁半,以前老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自从拆迁搬家后就没怎么联系,直到第四次搬家,大学暑假回家居然发现隔壁居然就是蒙琦家。
      那次蒙琦看见他时的样子他还记得,感动得扑过来抱住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喊老大。
      现在……
      方舒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穿着纯白色围裙,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看着方舒说道:“今天吃红烧鱼。”
      方舒看着男人,心叹一声。
      这就是冤孽。
      他轻笑着:“喔,好。”
      “今天没加班?”
      “嗯。”
      只是应了一声,那边就喜滋滋地递上室内拖。
      方舒脱掉皮鞋,抬脚踩拖鞋。蒙琦弯腰来把方舒刚脱下的皮鞋拿起来,站起来后一边将鞋垫取出,一边带着皮鞋去阳台。
      方舒无语地看着蒙琦的背影。
      要不是从小长到大的,他会以为前面这位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以前虽然爱哭,胆子小,可没觉得是这么细腻的一个人啊。
      果然长时间的空白,难以在短时间里习惯。
      人呐,一生之中到底要蜕变几次?
      将皮包放在一旁的鞋柜上,方舒瞥见镜子里自己平板的面容,再想起刚刚看见的那温柔的笑容。不由又是一叹,他何尝不是蜕变了好几遍。
      听到阳台上撞玻璃门的声音,方舒哭笑不得地抬高声音喊着:“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忘了……”
      方舒臂膀上挂着刚脱下的外套,来到阳台边看着捂着额头的蒙琦。他摇着头无奈地说:“谁叫你把玻璃门擦这么干净的。”
      蒙琦抬头,露出憨笑地面庞。
      方舒心一颤,忙撇开脸:“可以开饭了吗?”
      “嗯。”
      蒙琦去端菜了,站在墙壁的方舒长叹一口气。
      没记得蒙琦的眼睛长得这么水灵灵的呀,他也不是同性恋。虽然跟爸爸说他是同志,那只是他腻味了跟爸爸的相处而使得一个手段;收留蒙琦也只是因为蒙琦太可怜。
      一手抓着红烧鱼,一手抓着碗筷的蒙琦看着站在墙根的方舒,笑了笑:“你先坐。”
      方舒对上蒙琦的笑脸,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蒙琦不安地放下碗筷和菜,一回头看见带着大手套端着饭锅的方舒,才宽心一笑。
      方舒的心在看到那抹笑容后又是一个颤抖。
      吃饭后两人就没有交集,他在自己的房间,蒙琦在客房。出来进去的偶尔才能在洗手间门前碰上一两面。

      蒙琦对他……
      方舒有种隐约的感觉,蒙琦对他似乎有特殊的感情。虽然谈不上厌恶,但偶尔对上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睛,再一想到这是从小玩到大的小兄弟,鸡皮疙瘩会控制不住往皮肤上爬。
      如果说蒙琦对他有期待的话,那么注定是要收到伤害的。
      他对男人没兴趣,对女人也没有兴趣。
      打他发现妈妈是因为被爸爸qiang暴才嫁到方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欲望。
      他还没经历了什么,就有这么大的阴影了,可蒙琦有那样一个悲惨的生活居然还能够这样的积极地去爱……
      翻过身来,方舒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长叹了一声。
      忽然听到门外有声响,他悄悄起身来,轻轻地扭开门。没发现什么,他下意识里觉得是不是有贼,随手拿起放在门后的高尔夫球杆。站在门边上听了会儿,听到是洗手间那边有声响,他皱了下眉。
      等他无声地挪到洗手间那边,仔细地听了会儿,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
      原来是蒙琦在zi慰。
      皮肤那种战栗感再次爬起来,方舒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放好球杆钻进被窝里,紧紧地闭上眼睛。耳朵里还在回放着刚刚听到那呻吟声。
      猛然地张开眼睛,方舒回头望着门,他在想:蒙琦是不是想着他在zi慰。

      第二天一早,半眯着眼睛打着呵欠,困意十足的方舒刚出了房间就闻到一股清香的米粥味。
      被早餐的香味勾到饭桌边,看到荷包蛋和肉丝炒小菜,方舒完全醒了。
      “你用我盛了凉的粥兑热粥,这样吃的快一点。”
      方舒抬头看了下蒙琦,笑笑:“我先吃了。”
      蒙琦微笑着点头:“吃吧。”
      自从蒙琦来了之后,他的三餐都有了着落。不但如此,衣服有人洗,家里也有人打扫。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蒙琦帮了他很大的忙。
      咬了一口馒头,喝了一口粥,再就点小菜,简直是美死了。
      方舒忽然想起什么,提高音量问着还在厨房里蒙琦:“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要不,我找人帮你问问?”
      蒙琦端着自己的那份荷包蛋站在厨房门槛边,望着方舒,抿了抿嘴唇:“我……能做什么呢?”
      “你心这么细,做助手肯定行。助手也不需要什么专业职能。”
      方舒抬眼看了下蒙琦,蒙琦原来是教师,不过在异地他的教师证没作用。
      “要不,你再考个什么证?”
      蒙琦应了声:“我就去找找试试看……我总不能老吃你的。”
      方舒摇摇头:“说什么呢,老朋友了!再说了,你这样的照顾我,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蒙琦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低垂着。
      方舒看他那样子,不禁又叹了一声:“你不要多想!”
      蒙琦抬头看方舒,那眼睛直勾勾地放佛要钻进方舒的心里。
      方舒佯装吃早饭,撇开眼。
      “嗯。”
      随着应答的声音,蒙琦在对面坐下了。
      方舒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见蒙琦正在吃荷包蛋。蒙琦对着蛋黄处咬了一口,那荷包蛋的蛋黄汁往外流,他连忙地舔着流到筷子上的蛋黄汁。吃得有些狼狈,方舒轻笑一声。
      蒙琦咬着荷包蛋,抬眼看方舒,脸微微地泛红。
      方舒含笑道:“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吃嫩鸡蛋。”
      蒙琦笑着低垂着眼睛,慢慢地将荷包蛋塞进嘴里。

      在班车里,假寐的方舒忽然想起蒙琦吃荷包蛋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坐在一旁的同事顾子奇笑了声:“方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方舒猛然睁开眼,坐直了看着顾子奇:“什么?”
      顾子奇笑着:“睡觉都吭哧吭哧地笑,而且看你最近脸色挺好的,不是恋爱滋润的效果吗?”
      方舒摇了摇头。
      “哎,方子,我老婆要买苹果手机,你还有熟人?”
      “我问问看。”
      “哎,好。”
      “哎,顾子奇,你要苹果手机直接去双龙街,那边是水货一条街,价格和货都不错。”后面的人趴在椅背上站着说。
      方舒看了傅城一眼,笑笑:“对,是港版货,不过没有质保。”
      傅城笑了声:“实在不放心,就花个一百,他们给一年的质保。不过说起来,这东西全凭运气,运气好,没事。”
      方舒赞同地点了下头。
      顾子奇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回头又问傅城:“那你那边有没有熟人?”
      傅城笑了:“这个你问马平,他老婆就在那边工作。”
      顾子奇连忙回头找,傅城又笑:“他今天没赶上班车,到公司再问他呗。”
      顾子奇应声时,傅城扭脸来问方舒:“哎,说真的,你最近脸色真不错。不是谈恋爱了,就是有暧昧对象了!”
      方舒的心咯噔一下。
      “哈,果然!”
      方舒回头看傅城,顾子奇也回头看傅城。
      傅城点着自己的眼睛:“刚刚我说了暧昧的时候,方舒的眼睛一动不动,人说定睛是,转睛否。”
      “噢?”
      顾子奇转脸来认真地看着方舒的眼睛,方舒回视着。
      看了会儿,顾子奇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傅城点了点方舒的肩:“哎,长得怎么样,身材如何?”
      方舒摇头:“哪有,就我发小一哥们儿,现在住在我那边。现在回家吃现成的,早上也有早饭吃……”
      傅城暧昧地笑着:“是男哥们儿,还是女哥们儿?”
      顾子奇会心一笑。
      “哥们儿那当然是男的了!”
      傅城微微一愣:“这男的还是不是男的?”
      “会做饭就不是男的了?”顾子奇皱着眉头反驳。公司里都知道他是妻奴,他家的家务全是他一手包的。就是加班到了八-九点,回家也吃不了现成的,除非叫外卖。
      傅城连忙说:“不是,他是给男的做饭!”
      顾子奇怨念地瞪了傅城一眼,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给我小舅子做饭”就坐下了。
      他说了之后,傅城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也坐下去了。
      方舒很感谢顾子奇这时候的反应,不然他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很享受这种暧昧。
      冷不防想起昨夜听到的那个可疑的呻-吟声。
      方舒正色看着前面的靠背。
      如果蒙琦向他告白怎么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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