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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真真假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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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袋进水了吧?爸去找容泽,摆明是试探你,你怎么就上当了?”
“别告诉我,你玩游戏玩出感情来了,你敢说是,我就鄙视你到死,不对,我死了都鄙视你!”
“装什么死长虫啊你,起来呀,你不是很有脾气吗?”
小涛怕装死长虫的那位跳起来咬人,倒了满满一大杯荔枝蜂蜜水给影:“少爷,别骂了,夜少已经很后悔了。”
“悔死他,活该!”影哼了一声,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水,抹抹嘴,准备继续讨伐,他会如此愤慨并不是因为夏夜做了件蠢事,而是怕夏夜执迷不悟的蠢下去连累他。
夏三爷说了,如果夏夜再这么不知轻重,就送夏夜去国外修学,影和夏夜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夏夜出国修学就意味着影也要去拿个什么狗屁学位。
夏夜默不吭声的窝在床上装卧佛,小涛说的不对,他确实为自己冲动后悔了,但他后悔向来不超过一刻钟,因为,和后悔相比,他更需要想的是如何补救,如何改善当前这种手机没有,电话屏蔽,身边眼线一大把的糟糕境况。
“影。”夏夜讨好的拉拉影的衣袖。
“干嘛?”影一看他这么笑就有种要倒霉的预感。
“帮我个忙呗。”
“门都没有!”影一口否决:“警告你,别再惦记容泽了,如果连累到我,我就把你俩剐成口香糖那么大的肉片合葬了!”
夏夜连忙保证:“不会连累到你的,就算真要出国,也是我自己去。”
“呸!你当我三岁半啊?!”
“真的真的,相信我吧,你看我的眼睛多真诚啊,我不会骗你的。”妖孽撑着漂亮的眼睛,迷惑人心。
影果断的甩开妖爪,“小涛,去收拾东西,我要搬去华亭阁。”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夏夜,留在这里,早晚会被他磨软化了。
“影~~你不要人家了?”夏夜装可怜。
“去死吧,死祸害!”
“死祸害,别敬酒吃不吃罚酒!”
“吓唬别人去吧,我不吃你那一套。”
“夏影!”
影充耳不闻,迈步就走。
夏夜泄气的垂脑袋,细声嘀咕:“如果小凡在一定会帮我。”
影如同中了定身咒似的定在了门边,小涛惊急促的唤了夏夜一声,语气中有愉矩的责备。
自知失言的夏夜如同孩子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
偌大的卧室被沉默霸占,安静的有点压抑。
影怔立了须臾,回头去看夏夜,笑着说:“可惜他死了。”
那样的笑容太轻太淡,一碰即碎,让人辛酸。
夏夜后悔的直想把自己给KO了,他这是吃错什么了?怎么不是说错话就是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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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宇文及成了宠物店的常客,每每上门还会带些陆青遥喜喜欢的吃食,虽不金贵,但样样贴心。
于纤纤说:“遥遥,他想用温柔杀死你,你要挺住啊。”
陆青遥无心破镜重圆,也有办法对付宇文及,知道从哪动刀可以痛快利落的一刀切,可那人毕竟是他爱过的,所以,他想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解决残局,目前还在下刀与不下刀之间徘徊。
容兆对宇文及有种莫名的反感,他总在陆青遥耳边嘀咕“别留情,别心软,给他希望就是给你自己找累。”诸如此类的话。
陆青遥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多了难免会烦,而且,他最近就跟更年期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其中之最便是容兆。
陆青遥想,看来自己的耐心是真不多了。容兆却当他的暴躁源于宇文及的骚扰,从而变本加厉的讨厌起宇文及,耳旁风不减反增了。
这天,宇文及走后,容兆又在那嘟哝他如何如何黏人,如何如何不像个爷们,陆青遥冲口骂了句:“你还不如他呢!”
容兆总被骂,可那种骂里带着点亲昵,就像家长骂自己的孩子一样,有包容,有温度,而这回他却听出了嫌恶,他不生气,却很委屈。
“是他惹你生气,干嘛迁怒到我头上啊?”说这话时,容兆那张脸要多无辜又多无辜,就跟幼稚园小朋友似的,还是被错怪的那种。
若是换了容泽,绝对不会对这样的容兆有半点动容恻隐,可陆青遥却最吃这一套,见他这幅模样,便有点后悔了,于是,似安抚似道歉似的摸了摸大灰狼的脑袋。
而容兆也吃他这一套,那委屈劲儿来的快走的也快,陆青遥给他点好脸色,他立马就阳光灿烂了,讨好的问陆青遥要不要吃点水果败败火。
陆青遥隐约又见着了他身后那根尾巴摇来摆去,无法拒绝的点了头。
容兆劈手抢下了于纤纤的减肥午餐献给了陆青遥。
于纤纤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翻着眼皮骂了句无赖,接着又掏出一个苹果来。
容兆见陆青遥拿着梨,并不想入口的样子,赶忙说:“不想吃梨还有苹果。”
于纤纤咬在苹果上的门牙差咯下来,吐了苹果便骂:“你当姑娘是移动小仓库啊?”
“我在帮助你减肥。”容兆嬉皮笑脸。
于纤纤怒目而视:“你这是逼我绝食!”
容兆嘀咕着“真小气”摸出一把零钱,递了过去:“去买一筐回来。”
“姑娘不吃嗟来之食。”一把夺下零钱,塞进了口袋里,补充道:“抢的可食。”
容兆抖手:“你挠着我了!”
“挠死你造福大众!”
“我死了谁给你发工资啊?”
“遥遥。”
容兆一把抱住了陆青遥:“我家的。”
陆青遥终于被致力搞笑的两人逗笑了,两人皆松了客口气,于纤纤趁机提议,下班一起吃火锅,然后去唱歌,好好的驱赶一下宇文先生带来的阴霾效应。
火锅的味道不差,气氛也挺好的,纤纤姑娘的减肥计划宣告暂停,容兆损她吃相不好,她就损容兆品行不端,说说笑笑间,三人不由多喝了几杯。
陆青遥很忌讳酒驾,于是决定打车回家。
等车时,于纤纤仰头看了看夜空,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啊,遥遥送我回家吧,容兆就不用了,他本身就是流氓。”
容兆嗤之以鼻:“我以流氓的身份宣布,你长的很安全,足够让流氓绕行。”
然后被自认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纤纤姑娘猛捶了一顿。
出租车一停,纤纤姑娘便坐进了副驾驶位,声称怕被流氓吃豆腐。
流氓容兆讶异了:“你有豆腐可以吃吗?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纤纤姑娘手持小手包,一副董存瑞炸碉堡的架势,介于前后排没有护栏,容兆不得不闭上那张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嘴。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陆青遥酒量不如两人,没多久就打起了瞌睡。
于纤纤睨着后视镜里映出的身影好一会儿,忽然扭过身子问容兆:“遥遥是双还是纯的?”
容兆悚然,一把护住了身旁的男人,笃定道:“纯的,比纯金还纯!”
于纤纤悻悻地的转回身子,叹:“真可惜,如果他是双,我就干掉宇文及,把他据为己有。”
容兆抹汗,女人好可怕!
“容兆,你是双吧?”
容兆刚放下的心脏顺时又提升到了嗓子眼:“我对你没兴趣!”
于纤纤啐了一口:“倒贴钱,我都不要你。我的意思是,你和遥遥处的也不错,干脆搭伙过算了。”
容兆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搭伙一年多了。”
“你猪啊?我的意思是,你俩凑一对不挺好吗。”
容兆噗哧一笑:“别开这种玩笑,让遥遥听见非解雇你不可。”
于纤纤觑了一眼,睫毛轻颤的陆青遥,叹气,再看容兆,磨牙:“我的意思是,你俩假装处着,让宇文及知难而退。”
于纤纤真心不想把大老板往粪堆那推,无奈,陆青遥喜欢,她就帮一把吧,兴许阴差阳错的处出点基情来呢。
容兆用力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起这个好办法来。”
陆青遥当即炸毛:“要死啊?拍我干嘛?”
容兆赔笑:“拍错了。”
于纤纤白眼,您可真是脑残的不负盛名啊!
回到家中,容兆拉着昏昏欲睡的陆青遥商量制敌之道。
陆青遥像只猫似的窝在沙发里,意兴阑珊的说:“迟了。”
宇文及都纠缠这么些日子了,现在才说,他和人勾搭成奸了,这不是摆明糊弄人吗?
容兆蹙眉不说话了。
陆青遥打着哈欠站了起来:“你慢慢琢磨吧,我得睡了。”
转天早上,陆青遥因为昨晚喝多了,肠胃不适,就没准备主食,只煮了两碗豆浆,打算喝完豆浆吃点胃药。
容兆忽然窜进饭厅,喜形于色的喊道:“遥遥,我想到办法了。”
陆青遥小口喝着热豆浆,没搭理他。
容兆双手撑着桌子,压低身子对陆青遥说:“你和宇文及说,你暗恋我。”
陆青遥瞬时定格,眼睛望着容兆,嘴里含着豆浆,欲咽无法,只好赏给了那张专注的脸。
容兆的反应速度本来就慢,再加上陆青遥没想给他机会躲,所以,这口豆浆喷的很是均匀。
粗线条的大灰狼混不在意的抹了把脸,继续说:“这些日子,我对他还算客气,如果说咱俩在一起了,他肯定不相信,但是,如果说你一直暗恋我,而我不知情,这样就行得通了。”
陆青遥不语,抽了张纸巾,容兆抬手去接,却见那纸巾一晃,到了陆青遥的嘴边。
优雅的擦掉唇边的豆浆渍,陆青遥弯唇笑了笑,问:“考虑的结果呢?”
容兆愣了愣:“假的哪有什么结果?”
“我知道是假的,可不能让宇文看出是假的,你要把这假的当成真的演,这样才能蒙蔽人。”
容兆挠头:“我让你绕糊涂了,咱就做个戏给他看,用的着考虑那么多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有谁真心明白?又有谁真心糊涂?”陆青遥喃喃自语,眼底是幽深的黑,唇边是极轻的笑,那个微乎其微的笑容像是淡漠的讥讽,也像是苦涩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