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小侍》桃之夭夭091888

3、九儿其实长的挺漂亮

　　第二章
　　小九儿上了刘婆婆的马车，马车行了不久，便停了下来。等小九儿下了车一看，原来是一处院落，想想路程，应该是离他们村不远的刘家村。“磨蹭什么？还不快走？”刘婆婆看九儿有几分犹豫，便厉声喝道，接着又说：“你既然被卖了，以后你的主子便是我了，敢不听话，让你见见老娘的手段！”九儿怕极了，不由得一阵腿软，只好强忍着跟刘婆婆进了院子。
　　只见院子中跪着十几个男子，年龄也跟九儿差不多，有人在院中拎着戒尺训话，见到刘婆婆回来，笑呵呵的问道：“带回来了？”刘婆婆答道：“回来了，这个江家应该满意！明天就把这批贱奴带上路，看来可以赚上一笔！”两人谈笑了一会，那人看九儿还站在身后，抡起戒尺狠狠地打在九儿的臀上：“你这贱奴好没规矩，还不跪下！”九儿吓得不轻，连忙跟院子里的人一起跪在一旁。刘婆婆看着满院子的奴才，训了一顿，无外乎是要守的规矩之类，又讲了惩罚办法。随后，每人发了一个发硬的馒头，九儿跟着大家一起跪在院子里，胡乱吃了，便被分配到一处厢房，几个人挤在地上一铺榻上，抱着爹爹给带来的小包袱，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一夜便过去了。
　　九儿是被戒尺打醒的。天还没亮，刘婆婆便挥着戒尺来叫起，众人心中皆担心今后的日子，一夜也未睡好，一顿尺子下来，都吓了起来。众人不敢怠慢，稍稍整了妆容，便齐刷刷的跪倒院子中。向头一天一样，每人发了一个馒头，一碗凉水，便是早饭了。用了饭，几个婆婆和两个粗使的仆公赶着这些贱奴上了门口的马车出发了。
　　一路上也没人看管，并不怕这些人跑了，只是因为，这些男人跑了，更是一场噩梦。只因大周朝男子轻贱，生来便为贱奴，一言一行皆有规矩。更不能私自上街，上街必须有女子陪同。若是遇到男子独自走在路上，任何女人都可随意处置，官府不予追究。所以，牙婆并不怕这辆车男子逃出去，只因逃了还不如被卖，卖了，不管到了什么人家，也算有个依靠，可逃了便必死无疑。
　　这一路上，走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镇子，他们便找一个院落，停留几天。这几天里，总会少几个人。被卖的自不必说，其他人却不能闲着，每天也是忙忙碌碌，负责浆洗，做饭，伺候这些牙婆，还要织补刺绣。刘婆子是个精明人，看准了这些人在家也是不得闲的，各个都有几分刺绣的本事，便叫这些男孩子绣些绣品，他再拿出去卖钱，所以每人每日是有定额的，稍有差错，便是一顿打骂，轻则饿饭，重则罚跪一夜也是有的。
　　中间也有插曲，有个叫小玉的，大约家里还算富裕，不小心让拐子拐了，卖了出来。从小到大他那里受过这些折磨，实在忍受不住，就趁刘婆婆等人不察，偷跑了出去。可是没跑出多久，便被众人捉了回来。当然是逃不过一顿好打，九儿等人也被拉出院子观刑。只见那小玉被剥了衣服绑了结实，几个婆婆抡着鞭子没头没脸打了一顿。就那样被扔在院子里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见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少爷，将小玉买走了。九儿听说，那是城里小倌馆的公公，到了那种地方，只怕小玉这辈子再没指望了。
　　经过这件事，九儿被吓得不轻，更有人是彻彻底底的病了一场，大家更是绝了逃跑的念头，一心一意为几个婆子卖力干活，只求别被卖到那种地方。
　　日子一转眼过了两个月，这天一行人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处宅子安顿下来。这几个月下来，一群男孩子只剩下了四个，算来都是这些人中标致的，一般这样的都会留到最后，卖到大户人家得个好价钱。众人忙碌着安顿下来。九儿他们也不得闲，有的负责打扫屋子，有的负责生活做饭，九儿便跪在刘婆子脚边为那婆子捶腿，另外几个牙婆分坐在堂屋，商量着将这剩下来的几个卖到谁家。
　　“周氏过来！”刘婆婆叫来了一个上了几分年纪的男子，九儿知道，这是刘婆的一个侍君，平时看管这些被卖的孩子。周氏听到妻主召唤，连忙过来见礼。“你给九儿好好收拾收拾，今天我就去江家，明天来了若是看上了，必定是一笔大价钱！”周氏连忙应了。
　　说者虽然无心，听在九儿心里却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那江家到底是什么根基，被卖去了有将遇到什么？一切全无主意，只能默默承受，若是江家看中了他被买去，前途未卜固然可怕，但他也知道，若是江家没看中他，刘婆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在找到下一个买家之前，少不得饿他几天再赏他一顿好打，再遇到什么人家也不知道。
　　九儿左思右想不得主张，一夜未眠。第二天早起，周氏看九儿那憔悴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也没别的法子，只好领着他去梳洗打扮，务求令那江家人满意。
　　周氏跟着刘婆子久了，手艺确实了得。九儿经他的手的确又美丽了几分。
　　只见九儿乌黑的长发一半儿柔顺的垂在肩上，另一半被高高束起，又插了一支廉价的白玉钗。虽然简单些，却显得清丽。身上的这件衣服料子虽然廉价，难得的是件新衣，这几乎是九儿长了十五年穿过最好的衣服。月白色的长裙，细细的腰身上系了一条翠绿色的腰带，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长袍。
　　九儿跟着周氏来到堂屋，留在家的几个牙婆和没卖出去的少年都看得呆了，有的牙婆更是咂起嘴来，恨不得摸上一把咬上一口，解解馋。
　　这时，只听院外传来了一阵车马声，众人知道是刘婆子带来了江家人，周氏连忙带其他少年躲到里屋，几个牙婆到院中迎接，只留九儿一个人跪在屋中，迎接着他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