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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拾肆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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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叶时局扑朔迷离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幽静山林间，一位脸色欠佳的漂亮女孩正坐在一片草地上兀自出神。自数天前被带至这方陌生的土地，她便思忖着该如何脱身。无奈依凭十年前的记忆亦是枉然，“晓”之基地早已迁徙，而今名为“镜墅”的隐秘据点匿于崇山峻岭间，不知是否已然布下结界，任她摸索前路却终回到原地驻足不前。
“小家伙，又想逃走吗？！劝你别白费心机了，零卯上的女人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身后传来一轻佻之声，回过头去，那张依旧年轻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
“迪拉达叔叔，拜托你别笑得那么暧昧！我和零‘叔叔’真的没有什么什么，你这样说的话，魍魅又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哎！”
殒轻叹一声，刻意强调“叔叔”二字。公认为古灵精怪的她怎会没看出零的心思，尤其是经过几日来的相处，她已然明白那紫眸中的复杂情愫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
她抬首望向天空。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不可及——且不论年龄的鸿沟，他是“晓”的首领，她是木叶火影的女儿，在这微妙的时局中，他们注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何况她早已心之所系……
脑海中划过那温柔的身影，即使碍于每况愈下的病体而刻意躲避着他的感情，但他终究在自己心中占据着不可取代的位置……
思及此，她微微苦笑，为叉开这尴尬的话题，强打起精神转过头来对着迪拉达说道——
“叔叔，魆魈和魍魅真的是……人柱力吗？！和我爸爸一样……”
迪拉达微挑双眉，因为曾经与儿时的殒相处甚欢，所以他随意拨弄着额前的发丝毫无芥蒂地说道——
“没错！她们是一尾【守鹤】与四尾【鼠鲛】的人柱力，六岁时被零从土之国的边境带回来的，似乎出生后父母就过世了……”
“这样啊……”
殒黯然地点了点头。想起曾在木叶与那对孪生姐妹中的一位交手的情景，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同于处事淡漠的姐姐魆魈，雷厉风行的魍魅自从零将她带回“镜墅”后就一直阴沉着脸敢怒不敢言。撇开起初见时留下的咄咄逼人印象，这个女孩其实拥有一颗单纯的心——她可以为自己所仰慕的首领赴汤蹈火，却无法容忍他的眼中有其他女孩的存在……
想到这里，殒只能无奈轻叹。她本就无心与魍魅争夺零的关注，但因为那女孩的刻意疏远而无从解释，只得暂时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听之任之……
“好了！回去吧！零如果有心，自会放你回木叶的！”
迪拉达站起身来拍拍殒的肩膀示意她打起精神。相别十年，印象中那个毒舌的小丫头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只是乍相逢时那灵动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苦涩——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连淡漠感情的他亦看出零的眼神中交织着淡淡的忧戚，难道这个小丫头……
望着她苍白的脸色，迪拉达微蹇双眉正要发问，却听身后传来一低沉的声音。
“【青龙】，你该回去了！【玉】有事找你相商！”
“我明白了！”
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殒，迪拉达向着来人微微颌首便匆匆离去。
“这里就那么不值得你留恋吗？！”
磁性的嗓音中透出隐隐怅然，卸下覆在脸上的面具，他永远只在默默守护了十年的女孩面前露出本色与真实……
凝视那紫水晶般剔透的眼眸，殒读出那表情中的意味，勉强一笑，别过头去望向远处郁葱的山林。
“我到现在都记得十年前第一次来到‘晓’的情景。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因为沉重的往事而无法回头，而叔叔们也并非像世人眼中那般十恶不赦——至少你们对我真的很好……”
“但终究你不会属于这里。因为你是火影的女儿……”
望着零略带无奈的苦涩神情，殒踌躇了半晌，最后像儿时那般毫无芥蒂地牵起他的手——
“无关我们之间的夙仇。在木叶有我所关切的人，即使不能永远在一起，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已经够了……”
零的眼底掠过一抹深沉，他反过手紧握住那双柔荑——
“是那个叫做宇智波诫的男人吗？！我说过，在他没有肃清身边的女人，我是不会把你送回木叶的！”
虽然此刻的他像个幼稚的孩童般任性，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这双温暖的柔荑——即使连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对这个女孩抱着怎样一种感情……曾经将尚年幼的她当作是雩的影子，如今妹妹已然远嫁砂隐，他就只有将生命中仅剩的柔情悉数奉献给眼前的女孩，因为她是世上唯一值得他留恋的女子……
思及此，一股莫名的冲动汹涌而上。毫无征兆地将那纤瘦的娇躯揽入怀中，幽深的紫眸中燃起一抹炙热，没有给予殒任何拒绝的余地，迅雷不及掩耳地覆在樱红的唇瓣。
你为什么不挣扎呢……
他暗自长叹，阂上眼眸眷恋地撷取那诱惑的甘美。
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何时受了化不去的潮……
默默在旁守护了十年，旁观着命运多叵的她徘徊在生死边缘，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情已然变了质，一抹难以救赎的贪婪在内心深处悄然滋生，即使现在所走的是条无望的不归路，但哪怕是一刻也好，他也想独占这罂粟般诱惑的美……
“零……”
半晌过后，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儿。没有意想中的惊愕与失望，殒只是淡淡地微笑，
“我喜欢零……”
那抹引人入胜的湖水蓝荡出一抹温柔——
“只不过那是如同敬重父兄般的喜欢！因为不愿和你直面对决，这些年来我常在自欺欺人，期盼着‘晓’和木叶之间的争斗有朝一日可以化为烟云，可惜这始终只是我的奢望而已，零有自己的责任，总有一天我会和你重逢在战场上吧……”
零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现在的她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是被时势逼迫着成长吗？！不，是他无能，没有保住她本应无忧的纯真……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心中的激荡渐渐褪去，他轻轻抚上殒柔顺的黑发——
“答应我！不要插手未来的战争！你现在的身体已无法承受另一次‘涅桀’了……”
“那天救我的果然是你啊……”
殒低垂眼睑，嘴角弯起一抹苦笑——
“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我或许已经被‘暮’的人虏去作为人质了！但若是让我袖手旁观，很抱歉，我真的做不到！反正我命不久矣，在走之前好歹为木叶略尽绵薄之力也好。”
“还是那么倔强！”
零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再次将殒轻轻揽入怀中——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用对我方才的逾矩有任何负担，即使是一相情愿也罢，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成全你……”
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幽紫的眼眸透出一抹决绝。
无论未来是怎样一番情境，即使我们成为敌人，我也不会伤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