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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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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的拒绝引起了一阵议论，他们从没见过敢公然拒绝审判的人，还是说她贞德真的有什么凭仗，才敢这样放肆？
主教看了看周围议论的人群，严肃的说道：“你必须发誓，与信仰有关的事，连国王也不会拒绝发誓。”
“可以说的我都会说，至于不能说的事，就算你要砍我的头，也不会说的。”贞德说道，她算准了他们对她好奇，所以卡住这条底线，至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都是由她决定的吗？
主教无奈的退步了，“先说出你的名字，这你应该可以说吧？”
“我叫贞德。”贞德配合的说道，真名是珍妮德，她在心里偷偷说。
“你在哪里出生的？”主教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对于合作的人他一向是很宽容的。
“一个叫多雷米的村庄。”
“你几岁？”
“十九左右。”应该。贞德自己也不确定。
“你有受过洗礼吗？”
“有。”
“背诵主的祷告词。”主教觉得他已经掌握了话题。
“除非你先听我告解。”贞德执着的反驳，她不会让主教掌握先机的。
主教愤怒的站了起来，“仔细听我说，我们都是虔诚信徒，也将尽力救赎你的身体和灵魂。我们秉持教会之名从不拒绝归来的迷途糕羊。”
然后用看迷途羔羊的眼神看着贞德道，“但要我们帮助你，除非你先服从我们博学的判断和权威。仔细听我们慈悲的建言，如果你坚持拒绝我们的帮助，我们只能让你接受世俗的审判。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现在，请你背诵主的祷告词。”
“除非你先听我的告解。”贞德仍然坚持。
“贞德，小心，拒绝服从我们的审判对你没好处。”主教愤怒的威胁着贞德。
贞德将自己的表情从微笑调整到愤怒和激动，朝着主教喊道，“你，自称要审判我，你才要小心，因为将来你也会接受审判。”
人群哗然。贞德直直的站立着，不去看因为她而激动的人群。
主教既惊讶又愤怒，“侍卫，把人犯带走。肃静，退下去，退下去。”
贞德被带下去后，主教头疼的扶额，他不知道拿贞德怎么办才好。
“我觉得以后应该私下问案，避免公众压力。”主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就让英国人把她烧掉吧，为什么要扯上我们？”
“因为只要发现异端，我们就有责任将其铲除。”主教解释道，“文生提主教，我们当中属你最有威望，你有什么看法？”
大家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年老的神父，他平静的注视着众人道，“我认为这场审判是惺惺作态，我不想参与其中。”
所有的神父都看着他，听着他说话而不插嘴。
“我愿意审判她，但不想当她的刽子手。”
“我的意图就是如此。”主教赞同道。
“审判结束才有判决，而非一开始就妄下定论。” 文生提主教走上前来，面对着波维主教说道，“我要回罗马，向教宗报告。”
波维主教摇摇头，不可思议的说，“这太荒谬了，现在到成了我在接受审判。”
“逮捕他。”旁边的士兵长说道，立刻，有两个士兵上前抓住文生提主教的双手。
“你在做什么？”波维主教和文生提主教异口同声道。
“这是宗教法庭，你无权做这种事。”波维主教大声说道。看着他们将文生提主教带走。
士兵长转过去，大声回答道，“这是英国的领土，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听清楚没有？”
贞德再一次回到牢房内，她面无表情的用手铐上的铁在墙上磨出一个十字形，然后跪下来做祈祷状，并且小声的念叨着，“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加深英国人的印象，她要英国人都认为她是上帝派来的使者，虽然这并不能救她的性命，但这却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曾经出现的雾状黑色的人影再一次出现在贞德面前，若贞德不是确信现在这个年代不可能造假，她一定会觉着这是新的审问方式。
“你在等什么人吗？”
“不，我没有。”贞德冷静的回答道，“而且也没有人会来。”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贞德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这团东西是什么，但是她觉得和她之后有莫名的关系，所以她也认真的回答了，“虽然我对上帝一直很虔诚，但是这是我的命运。”
“你信仰的上帝为什么不来救你？”
“我说了这是我的命运。”
“上帝有说让你在这里死去吗？”
“上帝没说，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贞德站起来，平静的说道。
黑影退走，它没见过这样冷静的面对自己死亡的人类。
几天后，法庭继续开审。
“你说你听到声音，这个声音是天使还是圣徒，或是来自上帝的声音？”一个主教嘲讽的问道。
“我不会再跟你们说了。我怕冒犯他，甚于不回答你们的问题。”那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嘛。
“你怕说出事实会冒犯上帝？”主教问道。
“不。”上帝什么的他管过人类吗？贞德内心嘲讽，脸上却带着微笑。
“上帝可曾禁止你说出真相？”
“不，但是我得到的启示是要告诉法王，不是告诉你们。”贞德执着说道。
“当你第一次看见国王，他头上有没有天使？”另一个主教走上前问道。
“如果有，我也没看见。”贞德这句话说得是实话。
“你的国王为何，没有任何证据就相信你？”
“你自己去问他。”贞德不耐的说道，谁让他当时自作聪明的让人代替他啊。
“如果上帝直接跟你说话，却不是透过我们，不是就表示我们没有权柄？在我们当中这么多智慧人，你却不信服？”
“因为上帝更有智慧。”贞德回答的很简洁。
“你的启示不是从神来的，是从魔鬼来的。你根本不知如何分辨上帝或撒旦。如今你选择放弃教会，就是选择让自己彻底孤单一人。”
“我让自己孤单一人与神同在。”贞德露出圣洁悲悯的笑容。
所有的评审团都无力了，贞德继续被关进囚房，还有一顿毒打。
几天后继续审查，贞德依旧站直着身体，虽然更加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神始终平静无波，这让所有的评审团主教都不由的焦躁起来。
“你被俘时有骑马吗？”
“有，一匹黑色的好马。”贞德回答道。
“谁给你的？”
“我的国王。”
“他给了你几匹马？”
“五匹骏马，五辆马车。”
“相当于爵爷的赏赐，真是荣幸。”
“除了马之外，你的国王可曾给你其他的财务？”
“没有。”
“你得到的那些衣裙呢？是丝制的，对不对？”
“是的，他是给了我几件，但我从来没有时间穿。”
“不过，以一个农家女，你算是挺有钱的吧？”
贞德眯了眯眼，不过是一个主教，她反讽道，“以上帝的仆人来说，你也挺有钱的吧？”
周围人笑了一圈，然后另一个主教走上前来问：“你对巴黎发动攻击，是吗？”
“我是想这么做。”
“你没有以天父之名，命令巴黎城民投降？”
“不，我是说以法王的名义投降。”
“但是证据上不是这样写的。”主教拿起纸，递给贞德，“你自己看看。”
贞德低下头，沉默一秒，然后抬起头淡定的说：“我不识字。”
“啊，我都忘了！”主教嘲讽一笑，“你只是一个无知的农家女，你说为何上帝偏偏选择你而不是别人来拯救法国？”
“因为靠一名单纯的少女而能将国王的敌人逐出，这样可以取悦上帝。”贞德的话略显犀利，直接将审问的主教噎了过去。
这一次的审问又没有任何收获。贞德继续毒打，自己祷告，睡觉的过程。
英国将军烦躁的踢开椅子，真的很恨贞德的口风，受了那么多刑，至少也开口说点什么吧。
“冷静点，将军。”波维主教说道。
“我成为庭上的笑柄，你要我如何冷静。”将军大声吼道，难道他们就拿那个女孩没办法吗？
“这种情形你也看到了，这个女孩很得民心，但我们每天都有进展。”主教淡淡的安慰道。
“只要这婊/子还活着，士兵们就拒绝作战，你懂吗？”将军看着主教，烦躁的开口，他已经被贞德弄得焦头烂额了，“他们需要证据，证明上帝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我们不能烧死她，这是你们的特权。”波维主教说道，他生在法国，虽然他的家已经被英国占领，但他是不可能去处决法国的救世主的。
“但是，把她判罪是你们的特权。”英国将军吼道，贞德是在英国占领的地区被抓到的，但是能将贞德定罪的也只有这个地区的主教了。
“但除非她承认亵渎了上帝，否则我们不能判她有罪。”波维主教解释道。
“你在等什么？”英国将军大声的吼道，他快要受不了了，“你们有一大堆的拷问工具，绳索和滑轮，对她用刑不就好了？”
“这样什么也问不出来。”波维主教打断他，他明白像贞德这样拥有如此坚定信仰的人不是区区刑罚就能让她说出她不愿意说的话的，“除此之外，你必须了解，我有几位同僚很害怕……”
“怕一个女孩？”英国将军瞪大了眼睛看着低下头去的波维主教质问道。
“怕犯错。”波维主教抬头解释，“如果她是对的，如果她是上帝派来的……”
“你站在那一边，寇相？”
“我站在教会这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