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马尔福有个大秘密》林夕隐

497、Chapter.147 轮回（一）

　　哈利登上了火车，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内部倒是和霍格沃茨的列车十分相似，只是有一团浓重的雾气，甚至看不清前一节车厢里的样子。

　　车子忽然启动了起来，哈利记得德拉科是坐在最前面的车厢，他有些着急，于是便飞快地向着前面的车厢跑去。

　　毫不犹豫地踏进了前面的迷雾中。

　　“起床了！快起床！快点！起床！”

　　粗暴的拍门声惊醒了睡在楼梯下壁橱里的哈利，他不肯睁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尽力回忆着刚才做到过的那个梦。

　　似乎是个很好的梦，但是好像又有点挣扎，刚刚还没醒来的时候他似乎还记得一切，现在却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了。哈利有点着急，他似乎正要做一件什么重要的事……

　　“哈利！你起来了吗！！！”拍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哈利！！！快给我起床！！！”

　　哈利不得不睁开了眼，对外面喊道：“我已经在起来了！”

　　“那就快一点！”佩妮姨妈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出来，今天是达力的生日，你快出来看好锅里的熏肉，要是你敢把它煎糊了试试！我要达力生日这一整天都顺顺当当的。”

　　哈利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佩妮姨妈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哈利没什么力气地答道，开始在创周围找他的衣服和袜子。

　　“那就快穿好衣服出来！我得去看看咖啡。”

　　穿好衣服，哈利在黑漆漆的壁橱里站了起来，他不想开灯，因为总感觉一开灯，刚刚那个梦就彻底破灭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然而他忘记了，这个壁橱可不怎么高，他从床脚那边一站起来，脑袋就撞在了顶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波特。’

　　“哎！我就来！”哈利捂着脑袋应了一句，然后发现好像那并不是佩妮姨妈或者弗农姨父他们，他们不会叫他的姓，只有学校里的同学才会那么叫他，可是因为达力那些同学根本不敢搭理他，而且那个声音好像也不是那些人……

　　“哈利！你还在磨蹭什么！！！”外面又传来了佩妮姨妈的尖叫声。

　　哈利连忙从壁橱里出去，跑进厨房，接手了煎烟熏肉的工作。

　　等佩妮姨妈上楼去叫达力的时候，哈利忍不住又发起呆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煎什么熏肉呢，他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可是，那是什么事呢？

　　哈利发呆的时候，弗农姨夫走进了厨房。

　　“梳一梳你那该死的头发。”这句话几乎就是每天早上弗农姨夫和哈利打招呼方式。

　　哈利懒得理他，一边给差点糊了的熏肉翻个面，一边又开始努力回忆他那个想不起来的梦。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在梦里好像竟然曾经完全没有不情愿地在这里煎肉，还迫不及待地想拿给谁吃……哈利抬头看了一眼在餐桌前看报纸等早餐的弗农姨父，一阵厌恶。

　　他一定是记错了。

　　不过这会儿哈利倒是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怨恨了，万一以后他的对象不会做饭，至少还有他会，就当是锻炼了技巧了吧。

　　啊……为什么会想到对象呢？哈利一阵脸红。达力倒是想找个女朋友，因为隔壁班的文森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可惜女孩们都看不上达力，觉得他太蠢了。

　　当然也没有女孩子喜欢哈利，他总是被达力他们那伙人追着跑，没人敢得罪达力。哈利最讨厌达力这样欺负人的人了……

　　哎呀，哈利忽然觉得想起了点什么，好像梦里面也有这么一个人，总是欺负他……嗯……好像那个人倒是不那么讨厌。

　　哈利又努力想了一会儿，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哈利把煎好的肉和蛋放到餐桌上的时候，达力正在和佩妮姨妈闹腾，因为他数来数去，这几乎堆满了餐桌的礼物比去年少了一两件。

　　佩妮姨妈没有办法只有答应今天上街的时候再给他买两件礼物，这才平息了达力的怒火。

　　早餐过后，佩妮姨妈接到了个电话，费格太太把腿摔断了，今天不能照顾哈利了。

　　听到费格太太的名字的时候，哈利觉得自己好像又有想起了点什么，他的梦里肯定也有费格太太，但具体的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有费格太太也没什么奇怪的，每次德思礼一家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想带他一起去的时候，比如达力的生日，他们就会把他送到费格太太家去。

　　哈利不大喜欢费格太太家，她家里满屋都是卷心菜的味道，而且养了好几只猫，还每次都非要给他看她过去养过的猫咪的照片。

　　说到猫……哈利忽然又觉得其实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去费格太太家的排斥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不过现在费格太太似乎受伤了，他不会被送到那里去了。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又开始商量把他送到玛姬姑妈家去，但是弗农姨父说玛姬姑妈讨厌他。

　　哈利也讨厌玛姬姑妈，玛姬姑妈总是当面羞辱他，还要连带辱骂他的父母，如果他回嘴，她就会指使她的狗来咬他。光是想起她来哈利就觉得生气。

　　幸好德思礼两口子最后放弃了把他送到玛姬姑妈家的打算，否则他可能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比如把她吹成个大气球，或者干脆炸了她家。嗯……想象罢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

　　哈利又泄了气，把他的那份熏肉和煎蛋吃了下去。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也很泄气，他们想过了所有可以照看哈利的人，可是似乎所有的人这天都没有空，他们不得不考虑把哈利带上，可是这立刻就引起了达力的不满。和哈利讨厌达力一样，达力也非常讨厌哈利。

　　“你们可以把我留在家里。”哈利提议道。

　　“好让我们回来看到整个房子都被你毁了吗？”佩妮姨妈生气地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

　　哈利倒是想把这个房子整个炸了，可是他没那个本事，他又提议道：“你们可以把我锁在壁橱里。”

　　哈利是打心底里希望能留在家里的，等他们这些聒噪的家伙都走了之后，他可以静静地一个人回忆一下昨天晚上那个梦。或者干脆再睡一觉，说不定睡着了就能继续做那个梦了呢？

　　“你到底想尽办法留在家里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佩妮姨妈怀疑地看着哈利。

　　“没有。”哈利说道。

　　最终佩妮姨妈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精心打扫布置的房子置于哈利的危险之下，她又和弗农姨父商量了半天，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决定带上哈利一起去动物园，无论达力怎么假哭大闹都没有用。

　　事实上哈利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可是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很快达力的朋友皮尔来了，每当达力打人的时候，皮尔就会帮他抓住挨打的人，将他们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让达力打个痛快。

　　哈利感觉自己真是更不想去了，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动物园，但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宁可在家里回忆一下他那个已经完全想不起来的美梦。

　　虽然梦里好像也有人欺负他，可是好像……嗯……虽然这么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他还有点喜欢那个欺负人的人，当然，这绝不是他有受虐倾向。虽然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他似乎还记得那种感觉，至少那个人从来不会仗着别人怎么样，他自己就很强，而且欺负人好像也只是说说……不会卑鄙地让手下们抓住被害者。

　　啊……好像仔细想想，那个人好像真的并不讨厌，一点都不讨厌，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那个人欺负人呢？

　　哈利一直捉摸着那一丝几乎抓不住的梦中感觉，连弗农姨父警告了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机械地点头。

　　弗农姨父以为他是高兴能去动物园，越发地不高兴了，又狠狠地威胁了他一遍，生怕发生什么不能科学解释的事情，给他们带来麻烦。但是哈利还是那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蠢样，惹得他恨不能给他脑袋上一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绝不能传出虐待侄子的传言。

　　弗农姨父忍了又忍，终于把拳头给收了回去，一把将哈利推进了车后座上，重重地关上门，走到了驾驶座。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至少，天气看上去是这样的。

　　哈利从来没去过动物园，他本来以为要是能去动物园他一定会高兴坏了的，可是现在真的能到动物园了，哈利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有意思。他总觉得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被他忘记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达力和皮尔对动物园里的动物兴致勃勃，倒不怎么找他的麻烦。难得德思礼夫妇还给他买了根便宜的柠檬冰棒，虽然比起达力和皮尔的大巧克力冰淇淋可差远了，但是这么热的天气，能吃上一根冰棒也是不错的。

　　哈利看着淡黄色的柠檬冰，舔了一口，感觉心情好像又高兴起来了一点。

　　吃过午饭，他们来到爬虫馆。和外面燥热的天气不一样，这个馆里十分凉快，而且挡住了大部分刺眼的光线，让馆里的光都很柔和。

　　这里四面都是明亮的玻璃窗，里面展览这各色蜥蜴和蛇，它们或者在木板或者石块上爬来爬去溜达，或者盘成一圈懒洋洋。

　　达力和皮尔对有剧毒的大眼镜王蛇和攻击性很强的巨蟒都十分感兴趣，哈利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地跟着也看得入迷，确实都长得很漂亮。像蓝长腺珊瑚蛇，看上去像一条漂亮的蓝色丝带；还有角蝰蛇，头上两个可爱的小角，像中国的龙……嗯？中国的龙是什么？

　　哈利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并没有关注过多少外国龙的传说啊。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困扰哈利太久，他很快注意到了旁边的基伍树蝰，这种蛇通体黄绿、浑身披满了刺甲，两只圆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哈利，十分有趣。

　　不过后面的达力发现了馆里最大的一条巨蟒，它的身体足可以缠绕弗农姨父的汽车两圈，然后把它挤成一堆废铁，不过它盘城一团似乎睡得正香。达力隔着玻璃盯着这盘闪亮亮的棕色巨蟒，他使劲拍着前面的玻璃，回头对父亲叫道：“让他动一动呀！”

　　“再用力点儿拍拍试试。”弗农姨父也用力敲了敲玻璃，大约动静真是搞得不小，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赶来。然而玻璃里的巨蟒只是微微抬头眼看了他们一眼，虽然很不合理，但是哈利觉得自己从巨蟒眼神中仿佛看出了傲慢和不屑。

　　弗农姨父很快和工作人员吵了起来，哈利挪过去也看了一眼那条巨蟒，它看上去怏怏不乐地没什么精神，就和自己一样，早上佩妮姨妈也是这么捶门的。

　　这时候德思礼一家因为蛮不讲理，工作人员请他们离开爬虫馆，哈利不得不跟他们一起走，可当他转身打算走过去的时候，他身后的巨蟒慢慢地抬起头支起身子来。

　　‘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