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马尔福有个大秘密》林夕隐

262、Chapter.118 帷幔之后

　　石拱门。

　　德拉科控制不住向石拱门倒去，那帘破旧的帷幔轻得像是根本不存在，他摔过去的时候帷幔就向旁边飘开了，他就这样毫无阻挡地倒进了拱门里。

　　“德拉科！！！”哈利大叫着朝拱门跑去，目光希冀地看向拱门的另一边，然而德拉科却并没有从另一边摔出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哈利朝着帷幔冲了过去。

　　“不可以过去！！”卢平大声叫道，“那里面进去就出不来了！！！”

　　哈利一听这话更是不管不顾就朝着帷幔冲去，德拉科就在门里面一点点，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他拉出来一样。然而就在哈利要扑进拱门里的一瞬间，西里斯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

　　“放开我！”哈利拼命地挣扎，“不，德拉科！德拉科！！！”

　　西里斯的双臂却像是铁钳一样牢牢固定住了哈利，让他怎么都挣脱不开。
　　德拉科的身体慢慢没入了拱门后缥缈虚无的烟雾中。

　　砸碎的预言球里升起一个珍珠白的特里劳妮，她瞪着甲壳虫般的大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但在一片混乱的打斗声和叫喊声中根本没人听得见也没人去听她说了什么。

　　“德拉科！不！！德拉科！！！”

　　哈利嘶叫的声音越来越远。

　　拱门里仿佛充满了一种神秘的物质，就好像预言球里稀薄的烟雾缓慢流动，又像冥想盆里的液体泛着金属的光泽。

　　身处其中却既不觉得呛鼻也没有被液体淹没，反而像是落入最高级的丝绒中，柔软、舒适。一阵困意袭来，德拉科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德拉科！”

　　哈利的声音已经像隔着一整列火车车厢那么遥远，而且很快就远得不真实起来，就像是那个梦里梦见的那样。

　　“德拉科！！！”

　　遥远的绝望叫声传来，德拉科猛然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摔进来的那扇拱门已经非常遥远，而他在丝绒般的烟雾中无论怎么挣扎都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仍然只能随着烟雾一点点飘远。

　　不，不行，他得回到拱门那儿去！

　　‘德拉科！’

　　咦？

　　为什么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

　　德拉科一抬头，就见哈利骑在扫帚上左躲右避从烟雾中穿行而来，他浑身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像是被烧焦了，他朝着他俯冲过来。

　　还不等脑袋反应过来，德拉科就高高地举起了手，果然哈利也伸出了手来，德拉科心里泛起一丝焦急。

　　然而就在他拉到哈利的手的一瞬间，哈利却像是一团聚起来的烟雾，一碰就消散无踪了。

　　德拉科却像是被这阵烟雾一冲，继续向后面缓慢地飘去。

　　德拉科心里一空，奋力挣扎起来，忽然，哈利满身是伤穿着有点破破烂烂的衣服竟然又从烟雾中走出来。

　　德拉科一愣不太确定地叫到：“哈利？”

　　然而哈利却像是没有听见也没看见他，从他面前走了过去，面色焦急。

　　德拉科忍不住又试探地伸出手，可是他却离着他离着一臂远的距离，而且怎么努力都都没法靠近哪怕一英寸。

　　哈利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这时候韦斯莱和格兰杰忽然出现在他后面。

　　格兰杰叫道：‘哈利！’

　　哈利回过身，‘德拉科呢？你们看到他的……呃……’

　　‘你说马尔福？你什么时候开始称呼他的名字了？’韦斯莱答非所问。

　　格兰杰皱着眉担心地看着哈利，抿了抿嘴说道：‘刚刚他父母把他……恩，他的尸体带走了。’

　　德拉科深处的手一顿。

　　哈利变得面色不太好看。

　　‘别太内疚了，你之前也不知道马尔福死了不是吗？’韦斯莱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道他会在楼梯上摔死，也太丢人了。‘

　　德拉科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这是他梦里死了之后，火大地叫到：“见鬼的，是你把我打下去的！！！”

　　当然无论是韦斯莱格兰杰还是哈利都仍然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

　　哈利甩开了韦斯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得去看看他……’

　　‘啊？看他干什么……’韦斯莱话没说完，哈利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开又消失在了烟雾中。

　　而韦斯莱和格兰杰也很快消失了。

　　德拉科有点懵，这是什么？死前走马灯？那也不应该是这些啊……后面这分明是他死后的事。

　　很快，哈利的脑袋又从那块薄雾中冒了出来，但这次德拉科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他好像一直在往烟雾深处落，而且越挣扎仿佛落得越快。

　　哈利满脸苦恼地说：‘他们拒绝了我的拜访，嗯？这是什么？’

　　‘他们从马尔福庄园搜出来的疑似违禁品，现在没人有空做检测，所以就堆在这儿了。’韦斯莱出现在了哈利旁边。

　　‘马尔福庄园……我来检测吧，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哈利说。

　　‘你……’韦斯莱有些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说道：‘哎……妈妈叫你晚上来家里吃饭。’

　　‘我不去了，这么多东西，下次吧，我一定去……’说着哈利就拿着一本书又消失了。

　　韦斯莱摇了摇头也消失了。

　　所以……还有这事？这到底是什么幻影？

　　德拉科郁闷，他记得变成幽灵之后他跟着卢修斯和纳西莎回了马尔福庄园，虽然他们看不到他，但是他还是打算留在那陪陪他们，可是一觉醒来，他就又回到了霍格沃茨。

　　虽然有不少幽灵都喜欢选择呆在当年死的地方，但是并没有什么强制性限制，就像血人巴罗是死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的，但他几百年来一直呆在霍格沃茨。可是要是每天早上都在死的地方醒过来，那每天还长途跋涉去其他地方长住那就很辛苦了。

　　德拉科隔几天就会去看看卢修斯和纳西莎，但大多数时候就干脆待在城堡里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魔法部还带人搜查了马尔福庄园。

　　那块浓雾里又冒出了哈利，这次他穿戴整齐，像是在什么地方飞快地走，金妮·韦斯莱焦急地追在后面像是在说什么，但现在德拉科已经离那儿有点远了，他眯起眼睛竖起耳朵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而还不等德拉科听见那边说什么，忽然就听到耳后传来自己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德拉科立刻扭头看去……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不过这个‘自己’穿着精致的纯黑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是却眼窝深陷、满脸的疲惫都挡不住阴沉的脸色。

　　而‘他’的对面，是一个满身狼狈挂在铁链上耷拉着脑袋的囚徒。

　　德拉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幻影中的‘德拉科’抬手用魔杖抬起了那个囚徒的脑袋，囚徒睁开碧绿色充满仇恨的眼睛。

　　哈利。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波特。’‘德拉科’的眼中染上一丝哀求，‘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很好、很好，我早该明白的。’‘德拉科’垂下了魔杖，阴沉彻底代替了希望，他转身大步走进了烟雾中。

　　而哈利久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缓缓低下了头消散在烟雾中。

　　这是什么？？德拉科忽然想起，在遭遇摄魂怪的时候他好像听过类似的话……

　　还不等德拉科想明白，下一刻，他就看到先前那个‘自己’忽然从烟雾中倒了出来，而且还在痛苦的挣扎抽搐。他太熟悉这个样子了，这分明是中了钻心咒。仿佛感同身受，德拉科也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也有点疼起来。

　　‘住手！！’哈利从烟雾中爬了起来，跛着脚，脸上两道深深的伤痕让他不再只有那道闪电型的伤疤，也让他明明年轻的脸显得十分沧桑。而他身上并不只有这些旧伤，他浑身是血，就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挡在‘德拉科’前面，他举起一根断了的魔杖，山楂木，十英寸长。

　　‘哈哈哈，这不是我们伟大的哈利波特吗？’伏地魔出现在不远处的烟雾中，桀桀地怪笑着，‘你难道想用那种魔杖对付我？哈哈哈哈，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死得不要那么快！’

　　‘万箭穿心！’

　　无数的箭矢从伏地魔的魔杖中冒了出来，哈利连咒语都念不出来就变得千疮百孔，最后的血从他身体里流了出来。

　　‘不！！！！！’‘德拉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哈利身上。

　　哈利的眼神已经涣散了，他抬起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抚上‘德拉科’的脸，‘对不起，我喜欢的其实一直是你……’

　　哈利的手脱力地垂了下去，但还是拼命地想挣开眼似乎想再看他一眼。

　　‘哈哈哈，最后的告别完了吗？’伏地魔又难听地笑了起来，‘我们的哈利波特恐怕不知道我不会杀你的，看在老马尔福忠心耿耿的份上，只要你从此忠于我，我就可以让你活下去。’

　　‘德拉科’双眼通红，仇恨地瞪着伏地魔，但下一刻他伏下.身。

　　伏地魔得意地大笑起来，抬头对着四周高声咆哮起来：‘看到了吗！哈利波特死了！！哈利波特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伏地魔只顾着得意，却没有注意到‘德拉科’其实是伏在哈利身上，在他耳边说道：‘你会没事的，波特。’

　　你会没事的，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