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齐的故事》放**山

15、胆量

　　两个小腿不停的向后蹬，这条狗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一双凶狠的眼睛，棕黑色的毛发，站起来和小人差不多高。南山越来越害怕，对于这个胆小的男人，这个狗比死神还要厌恶，比饿鬼还要丑陋。
　　“别过来……”南山竟然哭了起来，一个好好的小伙子硬是给吓着了。
　　“小黑，回来！”随着中年男人的一声喊，这个名叫小黑的大狗退了退。站在左边，略微有点肥胖的男人看了看已经南山已经尿湿的裤子粘了不少灰，顿时笑了起来。其他两个一看，也都笑起来了。
　　南山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了出去，被一条狗就吓成了这样，还是男人吗？然而小齐却担忧起来，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同学被人嘲弄吧！尽管眼前的这位同学很丢人，但自己决不能当缩头乌龟。
　　“妈的，你们想怎么样？”小齐竟然从院墙外面又爬了进来，朝三人怒吼。
　　三人皆是惊奇，竟然还有个女的，胆子还不小。大狗小黑又冲着小齐汪汪叫了两声，小齐看了看，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没想南山那样，吓得尿裤子。
　　“小姑娘，谁让你们进来的？”中间黄布上衣的男子说。
　　“老娘自己进来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妈的，最欠抽啊！”
　　“肖总，别他废话，到他们连队去。”胖子说道。
　　“嗯，跟这两个小崽子费什么话。”拉着狗的那人说。两人的话止住了姓肖的中年人的行动，不然，可能真能上来打这个女孩。
　　“给我滚起来。”胖子对南山怒吼。
　　两人在三人一狗的秘密监视下，缓慢的往连队里面走。面对他们的又将是一场考验，而考验的方式还是站在操场上，反思。
　　老师和连队的干部悉数到场。老师一个劲的道歉，跟三人赔礼。但三人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小齐那丫头道歉，并保证下不为例了才愿离开。但小齐这丫头太倔，死都不道歉，搞得老师和连队里面的干部都左右为难。
　　“狗日的，死胖子，有种冲我来。不就拿你几个烂苹果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小齐冲着那个胖子骂。
　　中年胖子那受过这气，加上北疆人都比较粗暴，就要上来扇耳光，还是被老师拦了下来。说什么小孩不懂事什么的。劝着消消气，一定惩罚他们。
　　“你们别拦，让他打，打过了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妈的，不讲理。”小齐接着说。
　　“嘢呵，搞了半天，我们还不讲理了。你不跑去偷果子，我们怎么抓住你们的，小毛贼，还翻天还！”那个号称肖总的人说。
　　旁边的老头说：“算了，队长，我们回去吧！这两个学生有他们的老师处理，我们就不操那心了。”老头想充个和事老，自己早点回到庄园。
　　“不行！这事今天没完。小家伙从小欠教养，还耍贫嘴。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她。”肖队长说。
　　“对，就要修理修理她。”胖子说。说着，他就上来了。老师被一把推开，胖子身上有把劲，一般人挡不住他。
　　“同志，这位同志，这只是两个学生。”农场的干部也出来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还没有碰到小齐，冷不丁的还让小齐上来踹了一脚。顿时火冒三丈，谁也挡不住他了。三下五除二推开阻挡的几人，一个硕大的大耳瓜子就刷了下来。
　　“啪！”南山竟然把大手给抱住了。这个刚刚还尿裤子的胆小鬼竟然还敢阻挡，胖子很气，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小齐借着这么点时间，往后飞跑，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只有跑了。胖子丢下其他人就追了上去。南山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刚刚的一瞬间吓坏了，这个没什么胆量的人竟然敢去接胖子的一巴掌。大伙都没想到，农场的三个管理员，除了那个小老头，号称肖队的领头很生气。非要农场和老师把这个女学生交出来，胖子去追了，他们自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过了一会，胖子终于回来了，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小齐的马尾辫。
　　“放开我，放开我。”小齐不停的喊着，两只手不停的撕打着胖子的身体。然后，每一次都像是蜻蜓点水，那点力道对于肥胖的中年人来说，跟挠痒痒一样。老师、连队干部等一起看着，没有人上去阻止胖子。
　　突然，南山大喊一声：“住手，你个死胖子！”大家都被这一喊吓住了，更出了“肖队”和小老头的意料。在他们的眼中，南山就是一个胆小鬼，哪来这么大胆子。
　　“你说什么？”胖子怒了，一把扔掉不停厮打的小齐，像头奔牛一样冲了过来。南山攥起小拳头，跟胖子没办法比。
　　“啪！”才刚刚上去，南山就被胖子一巴掌扇在地上，趴在那一动不动。胖子狠狠往他肚子上踢了两脚。
　　“你想打死这孩子啊！”老师赶快跑过来，拉着这个体重超过200斤的大胖子。南山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是伤着了。老师轻轻的翻开它，只见嘴里还喊着土，吐了一些血。
　　老师狠狠的看着他，大声说：“你还是不是人，打一个孩子。”
　　“这小子欠教养，我帮你教育教育。”胖子说。
　　“我用的着你教育吗？”老师更大声了。
　　胖子自觉没理，往后退了退，和“肖队”他们站在了一起。
　　“你们真是的，两个孩子，拿了你们两个苹果，至于吗？”农场的干部说。
　　小齐跑过来看看南山，血迹斑斑的脸上煞白煞白的。她狠狠地看向胖子，摸着个硬泥巴就要砸胖子。
　　“住手，还闹！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能闹腾的女同学。快，把南山扶回去。”老师说。
　　两个农场干部把南山扶起来，慢慢往回走，小齐慢慢跟着，用衣袖擦掉留在南山嘴边的积血和土灰。老师看着三个人，说不出的气氛。
　　他说：“这孩子没事就算了，要是有事，你们就别怪我了。”
　　三个人没有什么脾气，灰溜溜的走了。老师也匆忙回去，看看南山伤的怎么样。这两孩子从一开始就闹腾，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学校让他带队，要是出了什么事，被学校开除不说，怎么对得起这孩子。这些个学生都是从内地来，千里迢迢，不能还没上课，就伤了、废了。
　　灯光下，梁腾用热毛巾给南山擦身体，小齐找来了热水，给他喝了一点。她很难过，自己的冲动害的南山受伤这么重。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南山为什么要为她挡那几下子。而在苹果树下，他都吓得尿裤子了，但刚刚他有那么勇敢，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肚子上有两块明显的淤青，应该就是刚刚胖子最后踢那两脚，出脚那么重，真想要人命啊！梁腾慢慢擦，气的压根都痒痒，恨不得马上去找那三个混蛋拼命。这些个出门在外的孩子，此时应该是最团结的。
　　屋里陷入一片安静，老师匆匆走了进来，看看南山。
　　“不行，赶快送医院吧！”老师说。
　　“可是现在晚了，我们农场里面只有拖拉机，要到市里面，起码要跑五六个小时！”农场干部犹豫起来。这里的确离大城市太远了，没有汽车，晚上又很冷，路上很多事情都说不定。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天亮，到那时候就可以沿着公路等大客车了。
　　“可到怎么他还没醒？”小齐被吓哭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人像这样。
　　“这不都怪你，害人精，非要去那地方，好了吧！这下你满意啦！”张文兵气哄哄的看着小齐。
　　“你以为我想，只不过想去看看，谁想到把他搞成这样。”小齐哭的更伤心了。
　　“也只好等到天亮了！你们都散了吧！明早再过来。”老师说。一会，大伙都走了，小齐哭哭啼啼的不愿走，但梁腾让吕晨还是送她回自己的农户家了。房东王大婶拿来了一床新被子，给南山盖上。南山本来体质就不好，再加上被人打成这样，这下可有的罪受了。
　　半夜，南山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他梦到了父母、同学、朋友，还看到了自己和梁腾他们打牌，还梦见了棉花地，突然看到一条大黑狗不停的追他。他跑啊！跑，可大黑狗跑的比他快得多。突然大黑狗向它扑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向他的脖子咬来。
　　“啊！”他被吓醒了，原来是一场梦。额头冒了很多汗，身上的衣服也汗湿了。
　　吕晨揉揉眼，打开灯，看看南山坐了起来，笑着说：“南山，你醒啦！”
　　梁腾、张文兵也都醒了，他们纷纷过来。
　　“你好点没？”张文兵问。
　　“好多了。”南山笑着说。
　　“那就好，我们都被你吓死了，以为你挂了。哈哈！”梁腾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吃的，或者喝点什么？”吕晨问。
　　“不用，晨哥，我只是想上厕所。”南山说。
　　哥几个立马动手上去扶他起来，托头、托背、拉手，慢慢让他做起来。
　　突然，“啊！疼疼疼！”南山叫了起来，他捂着肚子，可能里面有点损伤，不然不会疼的叫出来。他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都不要扶我，我自己慢慢来。”他两只手撑在炕上，慢慢往上挪。
　　“文兵，你去倒点水去，待会回来给他喝。”梁腾说。文兵转身离开了，梁腾和吕晨左右搀着南山慢慢往厕所走。农场里面各家都没有厕所，只能到操场旁边的公共厕所，而这厕所还有一段路。要在平时，这段路也没有什么，但现在要走过去，还是要费点劲。
　　梁腾找来了一件外套，给南山披上，吕晨拦腰扶着他，每走两步就要停一下。南山的肚子有点疼，具体什么问题可能还要等到明天老师带着他去医院之后才知道。梁腾打开大门，几个人刚迈出来，小齐突然冒了出来，吓了几人一大跳。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梁腾问。
　　“我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小齐说。
　　南山抬起头看看她，知道她很内疚。
　　“来了多久了？”南山问。
　　“我，刚来。”小齐说。
　　“回去吧！”南山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这么晚了，你们去那？”小齐问。
　　“我们去趟厕所，你快回去吧！”南山说。
　　“那……那要不要我送你去？”小齐问。
　　“不用了。”南山又慢慢往前走。小齐还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没过一会，也回去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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