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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不如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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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不如救命
林朵颜擦擦手指,在陈错的小脑门上贴贴,嚯,好家伙,烧的像块负载90%连续跑了24小时的CPU!赶紧把她身上的试衣服除下来,小外套,小裤子,小内衣,小裤衩,倒是都小巧玲珑的,像个玩偶娃娃穿的,就是里面包个搓衣板,小妹妹玩的芭比娃娃好歹还是有胸有屁股的呢,估计要是陈错是个玩具娃娃,得被生产厂家归为残次品行列。
此刻搓衣板被烧得通红,仔细一摸还有点小颤抖,就她这体积加上这震动频率,也就是碰上林朵颜这种打娘胎里起就是好学生的正直青年,换个别的猥琐的女狼,都能把她当震动自.慰器使了,再差点儿的还得嫌她太小太细不好用。恶……太猥琐了。
正直青年林朵颜又捧炸弹般小心翼翼捧着陈错的裸.体到浴室里,本来在浴缸里放热水,后来一想,这浴缸对陈错来说就是个汪洋大海,陈错这晕乎乎的丢进去,不直接溺水身亡化作水鬼才怪,于是抓了自己的牙杯过来,接了一杯温度适宜的热水,把陈错放进去,跟洗个萝卜似的洗干净,又快速用毛巾擦干包好捧出来。
林总奸手脚麻利地把陈错这小光杆儿捂进被子里,顺手捞起内线电话给服务台,叫人送点冰块上来。美国看病要去医院,药不随便卖,林朵颜早知道,她行李里有一套齐全的常用药物,这会儿冰块还没送上来,她便翻出一盒扑热息痛,又开始坐在床沿上纠结应该给陈错吃多少。按理说这药该按体重吃,不过看陈错那小样,估计连一斤都没有,连条猪尾巴都比她个头大,那么就是说这药她只能吃一点点。林朵颜没什么量具,只好自己用牙嗑下来一小块,拿瓶底研碎了,再兑点水和成糊给陈错吃,林朵颜记忆里自己小时候爸妈都这么给自己吃药,也不知道用这么个法子给陈错灌药对不对。
不过等要喂陈错吃的时候,林朵颜又纠结了。因为自己当年虽然小,也没小到陈错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婴儿勺子好歹还能伸进自己的嘴里。陈错现在呢,嘴巴比个芝麻大不了多少,吞一颗大米恐怕都能把她噎死,上哪儿搞那么迷你的勺子喂她吃药啊。
林总奸很郁闷,也多少有点自责,陈错算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要是这会儿因为自己的恶作剧嗝屁了,那她绝对是要愧疚一辈子的,而且作为一个有法律责任感的公民,十有八九也得去自首认罪了,所以现在,她只求陈错赶紧退烧,别的什么恩恩怨怨的,就先放在一边日后再议好了。
林朵颜用尾指在盛了药糊糊的瓶盖里沾了一点,轻轻拍拍陈错的胸——别误会,陈错那么大丁点儿,根据相对论原理,林总奸那么大个爪子,肯定得挑面积大的地方才好拍,再说陈错胸前那点货,别说林朵颜看不上眼,就是当高尔夫球场人家还得嫌太平坦没难度呢。
“陈错……陈错,醒醒,把药吃了。”林朵颜这绝对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对陈错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可惜陈错正晕着,啥也没听见,倒是林朵颜拍的那两下起了点用,陈错睫毛颤了两颤,幽幽醒过来,林朵颜极具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来,吃药。”说着把自己的尾指轻轻凑到陈错嘴边。
林朵颜曾经养过一只小猫,还是小奶猫的时候,林总奸就喜欢用手指蘸点米糊,让猫咪抱着她的手指舔,这会儿还居然突然就来了一股朝花夕拾的感觉来,看着陈错那张红红的小脸儿,把手指往她嘴边又凑了凑,等陈错来舔掉。
陈错这家伙,烧糊涂了果然就是烧糊涂了,居然就伸手抱住林朵颜的尾指,把上面星点的小药糊啃了下来,小舌头一蹭一蹭舔得林朵颜后脊梁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陈错让这药给苦着了,呛得直咳嗽,林朵颜匆忙抖掉自己后背上的麻痒感,拿了水过来,照样用尾指蘸了一滴,喂进陈错嘴里,陈错连喝了几滴,才觉得感觉好些了,迷迷糊糊倒下,又要接着睡。
高级酒店就是好,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林朵颜起身开门,门口是某个长得像安妮海瑟薇的服务员,手里拎着个冰桶,微笑着递给林朵颜。林朵颜道谢了之后把桶拎进来,琢磨着是该把陈错整个埋进去降温呢,还是该怎么着。估计陈错对把自己埋进什么里都产生阴影了,林朵颜捞起一个冰块,看见是喝酒的时候加的那种空心的,干脆拿空心的那边扣在陈错的脑袋上,给陈错戴了个冰帽子。
陈错晕乎着,就觉得脑袋上一凉,下意识伸手去拨,林朵颜轻轻按着她的手,柔声道:“别摘,退烧了就好了。”陈错果然就乖乖不动了。林朵颜内心大叹,陈错晕乎的时候咋就这么乖呢?要不是怕她丢了小命,真想让她一直神志不清下去。
林朵颜也困了,可是睡床上又怕一个翻身把小陈错给压死,只好披个外套趴在桌上眯着,趴桌上当然睡不踏实,所以隔一会儿就起来看看陈错烧退了没,大概两点多的时候,陈错的体温终于降到正常范围,林朵颜又给她喝了点水,这才长长地抒了口气。
总算没让这混蛋死在自己手里……
第二天一早,林朵颜从桌上爬起来,抻抻自己酸痛不堪的筋骨,起身去看陈错。
没想到陈错姑娘早醒了,一脸……嗯,该怎么形容呢,一脸扭曲纠结的表情躺在被窝里。林朵颜一看她那德行,就知道这家伙是不舒服了。可是不舒服有好多种,有饿了,渴了,疼了,痒了,麻了,想撒尿憋得慌,想大号却便秘,等等等等,陈错具体是怎么个不舒服法,还得问。
林朵颜就问:“大爷,你又咋了?”
陈错那单薄的脑容量当然没有储存晕乎的时候的记忆这种高级功能,她还怄着林朵颜把她当盆栽种了的气呢,林朵颜问她,她也不吱声,就无比傲娇地一扭头,小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字,林朵颜要是能听见就怪了。
好在林总奸贵为总奸,当然识人无数,看陈醋那表情就能前因后果了然于胸,要放平时,她才不搭理陈错,绝对直接让她自己跟自己怄气玩儿去,可是陈错刚病了,又是因为她病的,又是因为她变成个笔杆子大小,她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只好拿出前所未有的好态度,又问陈错一遍:“你不舒服吗?不舒服记得跟我说,要么就靠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怎么解决问题啊?”
陈错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就算是个蟑螂跑过来要强吻她顺便纳她为妾,她也只有乖乖做蟑螂的压寨夫人的份儿。再说林朵颜说得也对,她的确是有问题要解决,亟待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她渴。
一个人发烧烧了半宿,身体缺水那是绝对的,林朵颜嘴角莫名地翘起,轻车熟路地用尾指蘸了水递到陈错嘴边。
陈错昨晚是睡迷糊了,怎么当了把乖宝宝小猫咪舔林朵颜的手指头喝水吃药那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可是现在她是清醒的,一个神智清醒的陈错怎么好意思抱着林朵颜的小手指舔水喝!这、这也太、太宠物化了吧?!
平时白尾青葱似的不惧艰难险阻也要将不要脸事业发扬光大的陈小错同志直接跨种族进化成了一颗无比害羞的小番茄,牙签似的手臂胡乱挥舞着想要推开林朵颜的手指头,边支吾着说我自己喝就好你快不要这样雅蠛蝶欧内桑什么什么的,谁知道那一大滴水就这么直接脱离了林朵颜的指腹掉在了陈错的脸上。
……就当洗脸了。陈错使劲儿拽拽被子抹干脸上的水,顺便遮住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
林朵颜看她特意遮肩膀上那二两肉的动作,立马明显地嗤之以鼻回应了她:“有毛好遮的?我又不跟你似的无论内心外在全都是个流氓,还对你那点外贸尾单似的货能产生非分之想是怎么着?唉,让你失望了,我个人认为,除了某种汪汪叫的动物可能对你有兴趣以外,基本上在食物链上站得稍微高等一点儿的生物,如果是按照自然规律生长而没得过什么致命精神疾病的话,都不太可能看得上你。”
陈错让她一席话气得牙根儿直痒痒,恨不得买二两砒霜兑点敌敌畏直接给她灌进去,好让她少在和谐尘世祸害人间。但是陈错此刻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她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这是个说大可大、说小也可以不算大的事,试想原始人类天天不穿衣服,还不是饭照吃水照喝妞照泡娃照生,但是陈错好歹算是个现代社会的文明人,总不好直接扣丝原始人裸.奔,那多有碍观瞻啊。更关键的是,她现在面对的是林朵颜,一个抓住了她“没货”的“生理”缺陷使劲儿攻击的混蛋,其实她要是脸皮再厚几分,大可以当林朵颜是块叉烧而在屋子里大肆裸.奔,可惜陈错向来不喜欢自己在林朵颜面前落下任何把柄,所以陈错还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起来。
可陈错没衣服是事实,没衣服又不愿意裸.奔,那就只能卧床不起。卧床不起就没法去五谷轮回,陈错现在可是憋坏了。刚水滴她脸上,好歹渗到嘴里去一点,一接触到水的口感,膀胱就受到刺激,这才反应过来还屯了一宿的积蓄无处释放呢。不过她倒是忘了个事儿,就她现在这娇小玲珑的小耗子样,上普通成年人用的马桶,还不得一头扎进去被水冲到太平洋上去?
可是小号的衣服就那么一套,昨天裤子被埋土里了,整个还被浇了个湿透,半夜的时候被林朵颜从陈错身上扒下来,直接丢床底下去了,现在根本不能穿。陈错很纠结,越纠结,尿意越是强烈,终于耐不住生理需求的折磨,陈错对林朵颜服软。
“林八……林朵颜,帮我找个可以穿的吧,我、我想上厕所……”果然不能跟林朵颜正经说话,陈错感到无比之别扭,仿佛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起来,感觉就像跟霸王龙谈判说要它唱《忐忑》给你听一样。
而结果,显然,霸王龙不是点歌机,林朵颜死命憋着笑,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双没穿过的新袜子,撕掉标签,抽出一只,拿剪子吧脚趾的部分减掉,甩给陈错:“喏,没什么能给你穿的了,你拿着个勉强套一下吧。”说罢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双手环抱站在床边望着陈错。陈错都能明显看到这厮嘴角在不停地颤抖,很明显是在极力压着不让自己幸灾乐祸得太明显。可是她能怎么办?有个遮羞布总比没有强,换个角度讲,她还得感谢林朵颜没直接拿卷卫生纸来给她包个新潮的木乃伊装。虽然林朵颜没那么做,十之八.九是因为她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而已。
陈错把这只两头开洞的袜子拽进被里,折腾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就像一条外包紫菜内卷米饭的经典款寿司,赤着还没个瓜子长的小脚,一路艰辛地奔赴洗手间去了。陈错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的那一瞬间,林朵颜终于把持不住,笑瘫在了床上……
可是没几秒钟陈错又跑出来了,看着在床上特别没形象地直打滚的林总奸,陈同志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喂,八婆,我够不到马桶,你过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