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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三凤求凰 03 ...

  •   “太不像话了!你们两人不仅私自外出看灯,还闯下如此大祸真是将我甄家的脸给丢尽了!”

      甄定国一掌重重地击在茶几上,气得双手抖索,浑身发颤,如果不是甄如雪亲口承认,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循规蹈矩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等越矩的事情。

      甄定国最终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安地在甄如雪、秋月眼前走来走去,“偷出去看看灯也就罢了,为什么你们还要闯下如此大祸呢,你们可曾想过自己是一个女儿家,这样抛头露面,以后……以后……唉!?”

      甄如雪低眉颔首站在大厅的中间,她知道父亲是一个极讲面子极重规矩的人,陡然传来一个这样的消息不论从哪一方面讲他都接受不了。他曾经对这个仅有的女儿寄予很高的希望,常常以她的知书懂礼和过人的才艺而自傲,今天的消息无异于给他当头一棒!

      大发雷霆之后,甄定国显得有些疲惫,坐在椅子中呼呼地喘着粗气。

      刘子纯的座位在甄定国的右手边,此刻他正悠闲地喝着茶,看着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的心中似乎极是受用。谁叫这两个臭丫头得罪了他,教他在严老爷面前做好不讨好、白废心机呢!

      秋月瞪着刘子纯,看着他那种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

      她心中始终弄不明白,这些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为何这个老头却那样热衷地、不辞辛劳地跑来奔去?如果他实在是消化不好,可以去种花啊,为什么偏偏喜欢管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刘子纯摇摇头拉长声音说:“甄大人啊,我知道你一向以礼治家,可这回呀……唉!祸是闯大了!我昨日去了严府探望,严先生躺在床上不能见客,听说伤得不轻啊。”

      甄定国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秋月气呼呼地说道:“刘老爷子,这严先生受伤与我们何干?是他自己不小心坐到了我们的灯笼上摔倒的,我们又没去推他,他把我们的灯笼全部都弄坏了,我们还没有教他赔呢!”

      甄定国喝道:“秋月不得无理!”

      刘子纯用手指着秋月怒道:“好一个牙尖嘴厉的丫头到了此刻还嘴硬!”

      秋月不服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绝无半点虚言,老爷不信可问小姐!”

      刘子纯道:“小丫头!若不是你泼了那壶酒,严先生也不会受伤?”

      秋月道:“当时我只想去救他,谁知道那个壶里装的不是茶?就算是错了,我也是无心的!再说了,先前我家小姐早就要走,是你一心将我们强留下来才惹出这等祸事!我想那严先生要怪的人恐怕是你吧!”

      刘子纯闻言气得火冒三丈,他指着秋月道:“甄大人,你看……你看……这丫头还强辞夺理!这便是你们甄府调教出来的丫头!”

      甄定国沉着脸向秋月道:“死丫头,还不快住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接着他向甄如雪问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雪你还是如实说吧。”

      甄如雪望了一眼刘子纯道:“回爹爹话,这严先生受伤一事的确责任不全在我们。当时女儿无心同严先生较量,是严先生硬……拉着女儿不许女儿走……后来,后来多亏了一位公子出手相救。后来这刘世伯便来了,他同女儿说严先生是留守的舅爷,并愿意为女儿调解,女儿见刘世伯热心相助心中感激得紧,于是依言再次同严先生比试……谁知……谁知仍是得罪了严先生,所以……所以严先生一怒之下,才不小心自己将灯笼弄坏伤到了自己。后来秋月见着火了,才错将酒水当成茶水泼到了严先生的身上,其实她当真不知道那壶里装的不是茶水……”说到此处甄如雪望着刘子纯道;“刘世伯,其实也是出于一番好心,一心想帮女儿解决问题……事情的缘尾就是这样的罢。”

      刘子纯听甄如雪言辞中对自己颇有褒奖,心中大为受用,他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侄女所言同当时情况相差无几,要怪只怪老朽多事吧。”

      甄定国知道女儿不会撒谎,听得刘子纯这样一说心中已有个大概,当下施礼道:“先生此言差矣,先生前日热心相助小女,甄某感激不尽,只是这严先生那边恐怕还得劳烦先生多多为小女美言,等严先生康复之后,甄某还得请先生同甄某一道到严府谢罪才好!”

      刘子纯冷笑道:“这回严先生颜面扫地,我看他也未必肯卖老夫的薄面。这登门道谢之事我看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今日前来只是想把令爱的所作所为告之员外,免得员外还被蒙在鼓里。”

      甄定国连声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日后老夫定会好好管教小女。”说到此处,他提高声音道:“李管家,拿家法来!”

      “爹——!”

      “老爷——!”

      甄如雪、秋月望着甄老爷,眼中露出无助的表情。甄府家法森严,甄如雪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但事情果真到了这一步,却不免心中害怕。

      刘子纯坐在一边脸上似笑非笑,事情发展到这一层也是他预想中的事情。

      李管家小声说道:“老爷真的要用家法处置小姐吗?”

      甄老爷心中极是予盾,女儿当然舍不得打,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对兴师问罪的刘子纯却又不好交待。他挥挥手道:“休得多言,快拿家法!”

      李管家请出一根鞭子,恭恭敬敬地递到甄定国面前。

      甄定国看了看女儿,又望了望鞭子,脸色忽明忽暗。伸手正欲取鞭,门外忽然传来鼓乐之声,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甄定国皱了皱眉,向李管家道:“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李管家闻言箭步如飞地去了,不一会儿他大惊失色地拿了一张名贴跑进来:“老爷,大事不好,是飞虎寨的陈飞虎到了!”

      甄定国接过名贴道:“陈飞虎是何许人也?”

      刘子纯大惊道:“是……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强盗!去年官府曾张榜通缉过他!那张告示就贴在我家的对面街上。他今日怎么会到这里来?”

      众人闻言大惊,甄老爷道:“杀人放火的强盗?莫非他是上门打劫来了!这打劫还奏什么乐啊?”

      李管家摆手道:“不是,不是,这陈飞虎不是来打劫的,却是来向我家小姐求亲的!”此言一出,犹如头顶响了个惊雷,比方才更令甄家上下吃惊百倍,众人无不唬得面无人色!

      甄如雪花容失色道:“爹,这可如何事好?”

      李管家道:“老爷,你不如带着小姐从后门跑吧,我在这里应付一下。”

      甄定国道:“不行,这强盗蛮不讲,凶狠得很,我们一走怕是要连累家人和周围邻居了。再说他送来拜贴我若不以礼相待,实在有违我甄家的待客之道。”

      甄定国原是官场中人,大风大浪见得不少,此时却不十分惊慌,指挥若定道:“秋月同小姐先到后院回避一下。老夫倒要看看这飞虎寨的陈飞虎是何许样人,竟敢到我甄府提亲?李管家,有请客人!”

      见甄老爷成竹在胸的样子,众人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李管家点头下去,甄如雪拉着秋月匆匆离开,她眉头紧锁,手指冰凉,全身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强盗今日会闹出什么事来。

      甄如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想,无论如何,她都要压住这种惊怕的心神。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在危机中找到一线生机。

      秋月急不可耐地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甄如雪若有所思道:“自古以来,儿女婚姻必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事,爹爹定是不会答应。”

      秋月道:“话虽如此,可他们必竟是强盗,若是硬抢怎么办?”

      甄如雪决绝地说道:“人最终还有一死,我看他们能耐我何?”

      秋月闻言大惊失色,但觉得小姐所言并无道理,总之,好好的一个小姐是不能嫁给强盗的。

      甄如雪道:“我们不走,躲在屏风后面,看看这强盗是如何提亲的?”

      秋月点点头,两个少女手拉着手悄悄地在屏风后站定偷偷地向外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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