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王爷与生父 ...
-
此后缭常常“顺道”来看涟漪。
今日缭来的时候，涟漪正在抚琴。缭示意侍女不要惊动涟漪，轻手轻脚地拿着棋盘走进去，自顾自地摆起棋局来。
缭太子自幼酷爱下棋，却苦于一直难遇旗鼓相当的对手，再加上众人畏惧他太子的地位，更是找不到下棋的伴儿。久而久之，缭就养成了自己下棋的习惯。
涟漪其实早就用余光扫到了缭，他不出声，她就当没看见，继续弹着自己的琴。室间一时琴棋相合，倒也雅致。涟漪曲至高潮，缭棋下到兴起。涟漪一曲弹罢，缭一局棋正好下完。
缭招手涟漪过去。“过来下一局。”
涟漪这才装作刚看到他，请了安后坐下。
缭一边摆棋一边说话：“涟漪，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多不少，正好三个月。” 涟漪低头轻语。
“还习惯吗？”语气温柔，棋风却杀气腾腾。
“开始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就和在家时差不多了。”不卑不亢地答话，连棋也下得不卑不亢。
“家？吴越是你的故乡，你的家本该在这里的……难道说你把闽国的牡丹王府当作了自己的家？”
“牡丹王府就是我的家啊。”涟漪又落下一字
缭笑道：“你莫不是把牡丹老王爷当作了自己的父亲？”
涟漪避而不答，却反问：“生不如养，太子可曾听说过？”
“我倒知道血浓于水，萍水相逢的人到底是比不上有血缘关系的人。”
“涟漪不懂，大概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假如有机会呢？ ”
“太子什么意思？”
“如果令尊出现在你面前呢？”
“……”棋子从涟漪的手中滑落。
“令尊和牡丹老王爷，你觉得何者更像你的父亲？”缭太子继续追问。
“自然是生父。”
“你也同意血浓于水？”
“不，王爷永远是王爷。”她的王爷，永远是那个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写大字的王爷，那个拉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教她礼仪的王爷，那个与她吟诗作对的王爷，那个与她琴萧合奏的王爷，那个……
“涟漪，你的眼圈怎么红了？”缭关切地问。
泪眼朦胧中，涟漪仿佛看到了还年轻的王爷，倜傥风流笑容亲切：“你是涟漪湖选中的孩子，就改名叫涟漪吧。以后和小王爷一起做我的孩子如何？”
“王爷……王爷……我不要做你的孩子……”涟漪口中念念叨叨着多年来她一直对王爷说的话。
“涟漪，今天乖不乖啊？”
“先生教的诗涟漪都背下来了。”
“涟漪真懂事。小王爷呢？”
“小王爷练过书法就去打鸟了。”
“你怎么不一起去？”
“小王爷让涟漪一起去，可是……涟漪要等王爷回来……”
这是十岁的记忆，在孤独的海洋中漂浮了很久的孩子，找到了她的救命稻草。
“王爷为什么要纳妾？”十五岁的涟漪没有礼数地冲进了王爷的书房。
“你跟我出去，父王的事情还轮不上你插口！”同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小王爷厉声喝道。
王爷却细心地发现了异样：“涟漪，你怎么哭了？”
不回答，哭得越来越厉害。
“你别哭了，乖，涟漪不喜欢，本王就不纳妾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眼前，事实与回忆交织。
“涟漪，涟漪……”耳旁是谁在轻声呼唤。
她再也按捺不住长久以来阴阳两隔的相思之苦，一头撞进眼前男人的怀抱。“王爷”二字被对方的吻生硬截断，缭太子欺身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王爷与生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