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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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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邵坐了一大会儿给韩誉打电话,韩誉紧赶慢赶,赶到时,秦大少爷正点着一支烟熏蚊子,看见他来跺了跺脚:“你终于来了。”韩誉叹气:“你总得给我收拾的时间吧。”秦邵拉着他:“好了,我们进屋里说,这里的蚊子真多。”
韩誉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进去等啊?”秦邵咳了声扭开了头,韩誉想明白了干笑了两声去敲门,秦邵站在他旁边又说了句:“以后麻烦你了。”韩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好了,你的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韩誉想了想又说:“我觉得你还是经常来得好,难道你们一辈子就这样了?”秦邵苦笑了下:“我也想好好跟他说,可是他见着我就够了。”
韩誉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段情开门了,只不过手上拿着的是菜刀,韩誉想说的话憋了回去:“那个,段少,你这是干什么?”段情看见是他点了下头:“我做饭。”秦邵咳了声:“那……我们进屋去说?”段情侧了侧身体,让他们两人进来。
韩誉拎着的是行李箱,段情看了他一眼,韩誉跟他解释:“我以后来陪你住行不行?”秦邵看着段情的脸上明显得喜悦了下,只是依旧问他:“为什么?”韩誉当他是小孩子,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不要不领情啊,我可是放着众美女不陪专门来陪你的。”
段情抽了下嘴角扭开了头:“那你会做饭?会洗衣服?”韩誉被他噎着了咳了声:“你真把我当成老妈子了。”段情笑了下:“什么都不会来干吗。”
韩誉咳了声:“放心,有人会。”秦邵站在客厅里发现自己很多余,明明是自己的房子,结果他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段情手里的菜刀看着很扎眼,于是伸出了手:“把刀给我,我给你做点吃的。”段情哼了声,秦邵拿着菜刀进了厨房,原来段情说得是真的,果然在做饭,只是这饭做的,秦邵看着案板上可以直接下火锅的材料笑了笑,他一个人生活真的会饿死。
黄瓜切这么大块,怎么吃啊?他可能是记得上次酒店的酸黄瓜好吃,可是这个东西不能多吃,那天在饭店里吐得那么厉害忘记了啊,凉菜是不能吃的,秦邵抿了抿嘴,把黄瓜收了起来。
秦邵闷上了米饭,多闷了点,韩誉嚷着没有吃饭,他自己也没有吃,秦邵想的很好,想再多炒点菜,结果韩誉站厨房门口指挥他:“别做太腻的,也别做西餐。”
秦邵不解地看着他,韩誉叹了口气翻菜谱:“他现在根本吃不了。”秦邵终于开了点窍:“那吃酸的?”韩誉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段情早去楼上了,于是他回过头继续说:“是的,酸辣的,不过辣的就不要了,清淡点,最主要的是要够酸,给你菜谱照着做。”
秦邵接过菜谱,对照着家里有的菜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帮我上去看看他。”对于他拿菜刀开门那种行为,秦邵不太敢上楼。韩誉笑笑:“好,我去喊他。”
秦邵叹了口气,不好伺候啊,他会做的酸口味的菜不多,藕好像可以,秦邵做了个藕丁,切得一块一块的,少量的油加着糖煎得脆黄,加了很多醋,看起来水润光滑,卖相很好,又想了想他中午好像是吃了个土豆丝?于是做个酸辣土豆丝,点了一点青辣椒,最后一个冬瓜汤,也往里倒了点醋,淡的能够照出人影来,果然这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段情没有皱眉。
秦邵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敢动筷子,坐在一边看他跟韩誉吃,韩誉吃了一口,点头,能吃,除了酸了牙外别的味道都不错。段情没觉出什么来,没觉出好吃,也没觉出难吃,他只是觉得自己饿了。其实吐了一天也会知道饿,胃跟烧得一样,挺难受的。
于是慢慢地把秦邵给他盛的第二碗饭也吃了,又酸又甜的藕丁都吃了,甚至喝了一碗冬瓜汤。秦邵嘴角稍微抿了下,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伺候。
等段情放下了碗筷,韩誉象征性地张了张手,秦邵哼了声站起来去洗碗,韩誉干笑:“那什么,第一天,我当当客人啊。”
秦邵挽着袖子站在洗碗盆前看起来还是很和谐的,韩誉连连感叹:“想不到你会做饭,早知道我就早一点来了。”秦邵笑笑:“原来你今晚上这么慢是因为怕来了做饭?”韩誉一点都不羞愧:“是啊,你不知道,我路过书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两本书,菜谱,就你手边那本,孕妇专用的,我够诚意吧。”
秦邵笑:“那好,以后你就负责做饭了。”韩誉忙道:“别介啊,给你个留在这里的理由不好吗。”韩誉看了看客厅,段情又上楼去了,秦邵擦完手出来就不见他人影,只好抿了抿嘴道:“你住我的房间吧,我先走了。”韩誉喊住他:“给你钥匙,去我那里住吧。”
秦邵接住钥匙:“谢了。”韩誉耸肩:“放心吧,我会照顾他,那早晚三顿饭?”秦邵好笑:“我有空就回来做,要是没空你就叫外卖。”
韩誉很不想吃外卖,摇头:“外面做的东西不安全,大夏天的,谁知道什么时候的菜呢?再说你们家这个特殊时期啊。”秦邵被他说得一个头两个大,难道他还得一天三顿饭给他做着,其实做也没关系,关键是做了他还不能吃?在一边看着?
韩誉看着他的表情点头:“你要辛苦辛苦,半个月后我们两个就吃外卖。”秦邵看他说得可怜兮兮也不忍心,想了想:“这半个月我会过来的。”秦邵看了看楼上:“好了我走了,都快9点了,我明天早上过来。”
韩誉也不好意思问他上不上班,还指望他给段情做饭呢?段情虽然是吐的阶段,可是只要是吃得下去就好,哪怕是吃完了再吐,他也吸收了点,总比什么都不吃的好,这个孩子来之不易,生存下来更不易。以段情的脾气这个孩子会生得很艰难,韩誉忐忑不安,段家的势力与秦家的势力都压人,这个孩子更是压人,他步履薄冰,只能小心翼翼。
韩誉上楼去看段情,段情正在画图,书房门大开着,这小孩子倒是自来熟,大少爷脾气比秦邵还厉害,韩誉倚在门框上敲了敲门:“段少。”段情看了他一眼:“韩医生。”韩誉笑笑:“我可以进来吗?”
段情点点头,韩誉站他身边看他画的图,素描纸还是很大,这是一副园林设计的效果图。韩誉不太懂,只是画得很好了,构图非常大,虽然是黑白素描的,可是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叠石一应俱全,大体构图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是细节完善了,段情站着画,几乎是要趴在上面了。
韩誉点头:“这是你们的作业?”段情点头:“嗯。”韩誉笑:“画得很好,有苏州园林的样子。”段情笑了下:“就是照着苏州园林临摹的。”
韩誉嘿了声:“看样子我的眼光还不错。”段情笑了下没再说什么,继续站着画图,这幅草稿,原奕打了一大半的底子,他的设计功底不太好,转系过去才半年,学了个皮毛,连临摹功夫都不到家,所以原奕打得草稿,剩下的应该由他来完善。
画架太大,太高,这一幅画段情整个过程要站着,韩誉帮他把画板往下放放:“坐着画,不要老是站着,腰会受不了。”段情抬头看他,韩誉很坦然:“段少,我是你的医生,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医生,秦邵让我来的意思不只是洗衣做饭。”
段情慢慢地看他:“韩医生。”声音片刻间竟然压得冷冷的,韩誉看着他没有动,医者父母心,他的目的就是帮助段情顺利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所以一切不利于身体健康的他都应该阻止。孩子两个月到三个月是最容易出事的时间,所以这一个月他要格外小心,不论如何总是要往好的方面想。
看段情站得僵硬,韩誉慢慢扶着他坐下来:“段少,我知道你是个敢于面对现实的人,我们既然住到这里了,就代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对吗?”段情的手有些凉,这件事是不可以解决的,不像是画一幅图那样,他不会的可以学,无论多苦,他都学。
可是生孩子这件事没有办法,他接受不了,他逃到这里是被逼的,走一步是一步,没有别的路可走,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冷静,不是他接受了,而是他习惯了,习惯什么事都自己解决,习惯什么事都尽量地抚平,在别人不察觉的情况下抚平,这样他在外人的眼里依旧高高在上。
韩誉慢慢蹲下来跟他平齐,声音很温和:“段少,你如果信得过我,这一段时间我会帮你。”段情摇了摇头:“你出去。”韩誉看得出他脸上有恐慌,下意识地抿了下嘴:“我会跟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段情看着他:“那你能帮我把他打掉吗?我不想要。”
韩誉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段少,这个我们已经试过了,行不通。”段情脸上神色渐渐绝望,韩誉不忍心看这张失望的脸,强自笑道:“我查过很多书,你并不是第一个,以前时候有一个族的人是有这种特殊的血统。”韩誉开了头,后面的也顺畅了:“那个民族叫元族,因为人丁稀少,所以男子也可以成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