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不出的悲伤》未苏

6、第 6 章

　　我和苏暮的相遇在贫瘠的青春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落在岁月的长河里依旧单薄地经不起沉淀。可是有人说过，相遇是前世的一段孽今生的一记劫，更何况我们还在以后的日子里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相伴相守。
　　也许是不习惯学校的伙食，总之在学校住了一个多接近两个月的时候，我因突发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然而也许是因为平时太过冷漠，导致住进医院也没人照顾。我不想告诉爸爸，毕竟我好不容易才名正言顺地避免了和他们的接触。不过我必须通知爸爸，因为必须需要家长签署手术风险担保，医生才会动手术。躺在手术台上，我甚至想到了我会不会像妈妈那样死去，在药物的作用下，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不过我依然可以想象出冰冷的手术刀在我皮肤上游走。
　　药物失去作用时，手术已经做完。术后的疼痛如风暴般袭来，如同张牙舞爪的兽，仿佛在不经意间就会把我吞灭。我无暇理会向我解释爸爸为什么不陪我的于丹，在我看来她就是在想我炫耀着她的健康。她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多余，说了几句便不再说什么。突然静谧下来的房间有些让人恐惧。
　　“亲爱的，你怎么病了？”苏暮的到来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我十分吃惊，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并不熟稔，而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事的呢？于丹看了看我们，确认了我们认识便自觉离开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自己病了都不知道通知人家，还不让人家自己去打听呀？”她有些委屈地抛了个媚眼。特意打听？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心里有些发潮，其实也许我可以接受她的好，是么？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忽然离开了，或是不再对我好了呢？“你对其他人也是这么好的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对谁好是她的自由，我有什么权利去质问她？我扭过头，不再看她。可眼睛却酸涩的厉害。是呀！明知道不会有未来，又何必让自己憧憬？
　　“暖暖，你怎么了？”苏暮走向前，强迫我看向她，“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伤口疼？哎呀！你别哭呀！你这样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我有没有做过手术！你等等啊，我这就去叫医生！”苏暮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可是亲爱的少年呀，我若疼的是心呢？若是你不能确定在未来也会如斯，就请被对我这么好，行么？因为一个习惯冰冷的人一旦尝试过温暖，那么她就一定会上瘾，若是让她回到以前，她一定会死掉的！所以，请，不要对她好，求你！
　　“伤口没有发炎的趋势，愈合的也很正常，至于为什么会疼，只也是正常情况，因为不管是谁动了手术都会疼的吧！”医生公式化的口吻让苏暮有些抓狂，她高声质问医生：“那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让她减轻疼痛？她痛的都哭了！”然而医生似乎并没有听见，收拾了一下就走了。“我没事，其实并不是很疼的。你休息会儿吧。”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我不忍地说道。她听了眼睛一亮，端了根凳子坐在我面前，握住我没有挂点滴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真的不疼了吗？你可千万不要忍着呀！一定要告诉我，即使我不能替你疼，也请你让我知道你的感受，好吗？”我鼻头一酸，“苏暮，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煽情？我说不疼就不疼，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伪装！”是的，在你面前不需要伪装，因为我相信你懂我。
　　苏暮一把将我抱住，有些哽咽，“暖暖，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也求你永远相信我！我会对你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从第一次见到你的眼神，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让这个女孩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一定要让她幸福。不要怀疑我的目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也许这样的想法有些疯狂，可是谁的青春不会有疯狂呢？”苏暮抱得很紧，那微微的窒息感让我感到很踏实，她身上那淡淡的木槿香让我感到很安心。“姐，你会永远对我好的，对吗？”苏暮身体一僵，继而有些沉闷地“嗯”了一声。
　　其实苏暮，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姐姐，可是现实只能允许我这样选择。做不了你的爱人就请让我做你最亲的人，请让我以一个永恒的亲密观望你的幸福。即使我会伤心，即使我会痛苦，但是至少我可以分享你的喜怒哀乐，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