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7 浴室密语 ...
-
徐离修，回到房间，放下书包，呼吸着房间里熟悉的气味，心里宁静了许多，这里是自己的家，在这里可以放心的松懈。
“哗哗…….”
脱下师父的长衫放到一遍的洗衣篓里，打开浴室里浴缸的水龙头，徐离修决定泡个澡，好让自己能好好的休整一下，平时他是不会如此享受的，习惯淋浴的他很少奢侈放上一浴缸的水浸没自己，在他心里，水是干净纯洁的象征，应该珍惜，更何况，这样浸没身体的感觉，会让他想起以前那个正常的他溺水的情境。
属于太阳的光亮慢慢的消失，一个波动的冰冷的世界逐渐将自己淹没，在想象中美丽纯洁的世界变得可怕起来，如同黑洞把自己吞没。
没有声响，没有触觉，肺部如充气的气球不停的鼓胀着，随时都会因为气体太过充盈而破裂，他想挣扎，却应为病痛没有力气反抗，力量被这看似温柔的河水稀释殆尽，最终这种破裂的到来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视线慢慢的模糊，唯一的，微弱的，透过水面的太阳光，也随之消失不见。身体就像在天空中飘荡的风筝，摇摇摆摆，没有目的，最后一丝意识让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帮他握住那根救命的绳线，他只能这样下沉，下沉，然后闭上双眼，死去。
蜷缩在浴缸里的身体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浴缸里过高的水温让他联想到了平日里让他厌恶的体温，不是应为刚才遇见了不想也不愿遇见的人。
这样的颤抖来自人类本身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当你经历过那一段最后的旅程，你一定毕生难忘。啊，不对，经历过的人都已经死去了，能够开始回忆的是行走在黄泉路上的鬼魂，还有……还有，像他一样，阴差阳错活过来的人。
回忆如雨水一般倾泻下来，徐离修放开原本抓住浴缸两侧边缘的双手，身体平躺着没入水中，他想让自己回忆起那时的绝望，因为人到了绝望的边缘，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了吧。
一双手突如其来的伸入了浴缸里，猛然到来的力量把徐离修从水中拉了出来，如同飘摇在大风中的风筝被那牵引着的线绳来回到了地面。浴室里明亮的灯光，让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的双眼有些不适，耳边一人在大声说话。
“小修，你在干嘛？潜水？不要告诉你想这样一命还一命！”
徐离金有些激动，他原本不想进浴室的，自己在房间梳洗完后，一如往常的来到小修的房间，每次小修淋浴过后总是忘记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他很乐意为这样湿漉漉的小修服务。
这次在房间里等了许久，没有听见往日里淋浴的水声，他一度以为小修知道他在外面等他，故意在浴室独自呆上一段，算是自我调整，可是左等右等，时间过去了好一会了，黄花菜都快凉了，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玻璃门后出现，他决定进去看看，虽然他知道，这一行动在某些方面是对自己意志力的严峻考验。
“我只是想泡个澡！”
看着徐离金眼神中明显的愤怒的成分，徐离修的底气有些不足。
“泡澡泡到水底去了，还沉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要是我不拉你，你准备挑战吉尼斯憋气记录是吧？”
“我没有，只是忘了时间！”
徐离修看着气鼓鼓的小金，原本沉闷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你要是想一死了之，我可不干，我那十多天的时间你还没有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试着回忆自己沉入水底的情境。”
“回忆那些干嘛？想故地重游？还是准备接替那个死水鬼的班？小修，有些事情不是该去回忆的，遗忘也不是个坏事，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是个负担，你不是要考试了吗？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多记点英语单词和句子考试用！你不会忘了你要考B大吧！临时抱佛脚也是需要脑容量的啊！”
“……”
徐离修看着滔滔不绝的人感叹于他瞬间的造句能力，他的嘴巴似乎总是比正常人要快上那么几分，平时说不赢他，觉得可恶，可此时他没有丝毫的不快，扭过身子，坐回到浴缸中。刚准备继续泡，却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没有穿任何的衣物，身上也没有任何的遮盖物，这样赤*裸裸的和一个全身穿戴整齐的人呆在浴室的感觉，让他十分尴尬，更可况那个人还是徐离金。
“小金，我没事了，你出去吧，我还要泡会。”
“……”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徐离修回头，惊讶的看见徐离金正在脱衣服！
“小金，你脱衣服干嘛……”
“我陪你，放心，我洗过了，不会把浴缸里的水弄脏！”
徐离金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身上的T恤和短裤就被脱了个干净。
“哗啦……”
浴缸里的水，因为人数的增加而溢出了不少，原本宽松的空间被两人填满，一前一后，四肢交叠，前后相贴。
徐离修白略微瘦弱的身体被环抱在身后那健壮的躯体中，白皙和略微古铜的两色皮肤隔着薄薄的水层轻缓的摩擦，徐离金身上淡淡的沐浴液的香气伴随着他强健的心跳声汹涌的入侵着徐离修每寸感觉神经。
水温冲缓了他对体温的反应，他试着让自己适应这样大范围的体肤相触，一如往日对轻吻和拥抱一般的放任，无论是从脚趾还是小腿，后背到颈项，这些完全不会于外人接触的部位现在都停靠在徐离金温热的肌肤上，他可以清楚的读取到每寸肌肤呼吸时的异样，不同于对他人的厌恶和反感，他说不清楚这种陌生的感觉。
试图小心的移动身体，能够与身后的人产生一段缓冲的空隙，可无意间的挪动让他与小金身体下方的某个身体部位更加亲密的接触起来，徐离修有些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重新靠回到那个并不讨厌的怀抱里。
“其实，不用这样，我一个人可以！”
“我知道，只不过我一个人不行，我害怕……”
“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害怕你嘴上说着我很好，其实是在敷衍我；我害怕好不容易捡到的宝贝，一不小心会不翼而飞；我害怕好不容易让你能接受我，不认真看好又会倒回到原处；我害怕……”
“你应该选中文专业当诗人，而不是去读英语做翻译！”
徐离修依旧没有回头，试图拿出双手抚着浴缸两则，却被背后的徐离金霸道的捉了回去，沉寂在水中，包裹在手中，不放。
“我不用选修中文，我只想念给你一个人听，所以我注定成为不了大家的诗人！遗憾吗？”
“……”
“小修，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想要赚外快吗？”
“嗯！”
“那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7 浴室密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