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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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沈言进行终选的当天，李青在场馆外玩了一上午的手机。中午沈言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既不是喜悦也不是沮丧，应该说是凝重。经理人让他们回北京等最终结果，而沈言自我感觉并不好。沈言大概说了一下，李青听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吧，下午要去见上海这边的几个顶头人物，明天上午的动车回去。”
“那我也明天回去吧。”
沈言闻言笑笑，看向李青的眼睛里有疲倦有温柔，然后她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回北京的路上沈言和李青同车，经理人坐飞机回北京了，似乎几个有钱的也是飞机回去的。车里只有他们一帮子又累又穷的人。沈言和李青身边的人对调了位子，坐下之后靠着李青的肩，闭上眼睛睡觉。睡了一会儿沈言的脑袋滑出了李青的肩，李青没有出声，拖着她的额头让她靠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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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了学校就各奔东西了，沈言洗完澡睡了一会儿，起来给李豆豆打电话。今天一整天豆豆都不接电话，多打了几次直接变关机了。
手机传来李豆豆的铃声，沈言耐心的听到一半，那边接起来了。沈言听到隐隐约约的音响声，车流声，就是没有李豆豆的声音。
“又喝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可以来接我吗？”
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
“在哪儿？”
“798，来了就知道我在哪儿了。”
沈言裹好衣服，直奔那边。路上她想着李豆豆的话，觉得恐怕不是喝醉了，而是又被欺负了。有背景有资历的老人欺负新人，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适用于任何地方。要想往上爬就要先学会忍气吞声，李豆豆一直都实践得很好。
沈言赶到的时候，李豆豆正坐在不知道是什么发布会场外一个花台边，低着头，鞋子放在一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沈言跑到她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
“豆豆。”她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抖。
李豆豆抬起头，朝着她笑：“你来了。”
一边笑一边拿起鞋子穿上，然后把手伸向沈言：“扶我一把，我走不动了。”
“你等等。”沈言蹲下来，抓住李豆豆脚把她的鞋子脱掉。
果然不出她所料，肉色的丝袜下面被磨出了一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洞，脚掌心的水泡已经磨烂了，灰尘扑在上面，一片狼藉。有人说如果非要在名模身上找一个瑕疵，可以试着去看她们的脚。李豆豆没有成名模，先有了一脚的伤。问题是那都是很早以前，两年来李豆豆身经百战，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今天到底是怎样的苦战，才能把她折磨成这样子？
沈言抬起头去看李豆豆，李豆豆没什么表情，好像是冷漠。沈言没有多问，帮她把鞋子穿上之后，转身背对着她：“上来。”
李豆豆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伸手搭住沈言的肩。李豆豆不重，非常轻。沈言毫不费力的背起她，朝着最近的车站走。
她背过李豆豆好多次，从两个人关系还不是很好的时候开始。那个时候她跟李豆豆都不熟，有天李豆豆打电话给她，说室友，能不能来接我，我走不动了。
沈言挂了电话就去了。去到那边发现李豆豆脚掌心被磨破了，她只穿了一双高跟鞋去，完全没法走路。沈言就背着她，因为不熟都没怎么说话。几个月之后两个人熟了，李豆豆经常没事儿找事儿的使唤她：“小言，我走不动了，快过来接我！”沈言火急火燎的跑过去，到了那里总是看到完好无损的李豆豆，搭着新认识的朋友的肩，神采飞扬的向他们介绍：“快看，我的小跟班。”
“啊呸！”每次沈言都会狠狠唾弃她。唾弃完之后李豆豆还是喜欢玩狼来了的游戏，每次沈言都会败给李豆豆日益精进的骗术，再一次上当受骗。
沈言背着她，慢吞吞的往前走。近一米八的李豆豆趴在她身上，温顺得像一只蜷缩的猫。
“中午看到你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进了对吧？”
“没。”沈言语气平淡，“没出结果，让我们回北京等消息。”
“你没问题。”李豆豆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就不行了。业余就是业余，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
沈言没说话，闷着头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李豆豆像是梦中醒过来一样：“走过站了。”
沈言站住了，回头看了看，转过头继续走：“走过就走过了，我不走回头路。往前，马上就到下一站了。”
李豆豆一下子笑起来：“好俗。”
沈言回过头来：“笑了吧。不知道哪个蠢货那么没眼光——”
那不是个蠢货，那是位在国际排得上名的服装设计师，经常到中国来找模特苗子。李豆豆一开始以为看错了，她只是在走个国内新兴的小牌子的秀，没理由会看到他。跟她一起发现这件事的还有她同队的几位前辈，这些人抢着表现，把大一号的鞋子扔给了李豆豆。即使这样李豆豆也还是走出了自己的最好水平，下场之后她向那个人请求一封推荐信。她没敢直接自荐，她还是清楚自己的能力。可是对方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她：对不起，我不记得你是哪位。不过你们整个队伍的表现都非常次，根本就没有台风。你可能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对不起，我要是向别人推荐你，人家会以为我眼光有问题。
李豆豆紧了紧圈住沈言脖子的胳膊：“我想吃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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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