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清雪霓裳]》茉上舞

5、第五回：入狱

　　第五回：入狱
　　眉目扫过苏深一眼，用尽所有力气试图开口要他离去。我不愿意让他看见我何等没尊严被人恣意欺辱的模样。如果不能永远在一起，如果连一夜相惜都无法成全。那还不如他随他的一切离去，本来毫无瓜葛，此生就毫无瓜葛。
　　只是，他不曾离去。不知是不想，还是已无能为力。他不了解自己何以没了力气，软软地俯在桌上没了动静，什么都感觉不到，也看不见了。
　　见他如此，我终于也安静下来，他睡了，这样也好。
　　没多久，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入得房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洋洋得意的张疑。彼时我正扶桌将将站起，却无力移动半步。他讪笑走到身边一手搂过我的身子，反剪我一只手别在身后，用另一只手贪婪地抚我的脸。他说：
　　“仙子，你这么美，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那穷酸书生。你这一夜，何止千金，只能是我的，我已经包下你一年，细细赏玩，千金不换。”
　　一整年，果真的家底丰厚。
　　话还未说完，便扯开了我腰上的绸带，嘴唇低下压上我的脖颈。
　　我转身也挡不了罩裙滑落肩颈，挣扎着用未被束着的手打了张疑一巴掌。今晚事有蹊跷，早应该想到会是他，真是不甘心。
　　我并不允许自己哭，那会比被辱更没尊严。张疑这样的人，与其让他得了我，从此在他的身旁偷生，还不如自绝性命，让他得不偿失。有这绝世的霓裳舞陪葬，我死也没有什么不值得了。那尚自由的手，费力的抬起，伸向发间的珠簪。
　　可是，我不曾想到，苏深他救了我一命。桌下的抽屉里有我素常使用的银剪，他装佯伏在桌上，却一早剪开了自己手指，化解了药性。其实，张疑进来时他已清醒。
　　张疑太过于心急，无视于同样在屋内的苏深，生生令他送了一命。苏深将银剪插在他的背心，直入心脏。一剪毕命。
　　我几乎是在瞬间清醒，不顾身上衣衫零乱，欲推他出门，央他走。可他没有，止步不移，药劲虽然过去了，他一介文弱书生，恐怕连鸡都未杀过一只，几时想过自己有双手染血夺人性命的一天？我急得几乎号啕大哭。他即不走，也不说：“我们一起走。”却大有一起共生死的意味。
　　没有再多的言语，也没有试探，甚至都未曾彼此动过情念，到此还是平凡的偶遇。何以会让我们两个一起死？
　　至少，我们一起被投入大牢。

　　那是从来没有待过的阴暗潮湿之地，倒是有几分江南冬日的湿寒。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水气，寒意钻着骨头缝儿地入得骨髓，又冷又令人作呕。
　　原来，刑部的大牢是建在地下的。像地陵般的阴冷凄清。单薄如蝉翼的霓裳舞裙根本抵御不住这样寒冷。我拢紧衣裳，记起郁姑姑的话：
　　“要高贵，不留一丝余地于人。不管身处何种糟糕被动的境地，也要高高在上，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手。”
　　她说的是对的。可是，我见不到苏深，不知是否他已经被用刑。以他的为人，不用刑也定会认罪。是他做事，事态再重大，哪怕罪及生死，他也会承认。我虽极担心他，却终还是嘲笑起自己来。担心他何谓？他是我什么人呢？
　　如果他一命偿一命，那么他的梦想，他那孤寡的老母又该怎么办？世人又会如何形容他：一怒为红颜，而红颜却是风尘。大多数人会摇头叹息：不值，不值。他那样一个大好的青年，却行了如此荒唐之事。
　　我拼命地摇了摇头：苏深，你不能去认罪！

作者有话说

　　我想说，我写文，公布文字，完全为了调试近段时间不太爽快的心情。而且效果还是特别明显的。并不图其它什么利益。那些小网站，伪出版商之类的就不要评论了和联系了。我还是没什么兴趣的。
这一章回，当初写的时候就觉得很难，改的时候，也是。都贴上晋江了，又改了两遍。还不太满意，但实在已无处下手了。改这一回之前，我把全文通读了一遍。心底又是一阵嘘唏。
结局，一早定下，所有人，按自己的路线走。仙子，我是一定要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