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来碗麻婆汤》蓝珑琼

23、 [综漫] 在黄泉-NO.14 求爱

　　常守朱还是不放心恐怖传说的事，说服船原雪带她去吃‘麻婆拉面’。当然，拉面铺子只有傍晚开张，于是到晚上朱终于见到传闻中的拉面神父。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男人，也许常守朱的审美观跟人不一样？她没有看出这个人哪里帅——毕竟，一个连眼神都如同死亡一般没有生气的人，实在不像活着的，又怎么称得上拥有活人的美丽呢！但是正如雪所说，他似乎是位非常虔诚的神父，从他的气质跟胸前垂挂的十字架便可看出他对宗教的执念。
　　“您好，我是常守朱，雪的朋友。”
　　朱礼貌的向男人做了自我介绍。
　　“朱……我知道，是雪常常提起，从来不需要维护心理色相也能一直保持健康，被巫女系统选中，成为监视官的女性吗？”
　　这个国家的一切都由巫女系统操纵，包括职业。人的性格、心理状态、兴趣爱好等特征全部数值化的情况下，巫女系统能自动匹配出最适合的职业。譬如船原雪，她其实很喜欢唱歌，但是她得到的鉴定是最适合做体力劳动，因此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好。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旨意巫女的决定，遵从巫女判断是理所当然的事。
　　“原来雪跟您提起我啊？”
　　常守朱注意到，男人直接称呼雪的名字。这样亲昵的称呼也难怪雪心声期望，想试一试看能否告白成功。
　　“是的，果然您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你好，我是言峰绮礼，一名神父。”
　　神父微微笑了，很自然的盛好一碗麻婆拉面放在她眼前。
　　“嗯啊，绮礼做的麻婆很好吃！不过特别辣，吃的时候要小心哦！”
　　雪连忙插进来一句，女性的直觉令她发现自己钦慕的男人似乎对好友感兴趣，她不得不开口说两句话，刷新自己的存在感。当然朱没有注意到自己朋友的小心思，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红油油的一碗不明物上。
　　“这是——什么？”
　　朱无比汗颜的用筷子搅动一下碗底，发现只能看到红色！
　　“麻婆豆腐啊。”理所当然的回答。
　　“等一下，你卖的不是拉面吗？麻婆应该只是汤底才对，可是拉面……少的几乎看不见？”
　　“你错了，我卖的是麻婆豆腐，拉面才是汤底。”
　　回答过于理直气壮，令常守朱无法接话。
　　“请尝尝，很好吃。”
　　在神父满怀期待的眼神下，常守朱尝了一小口，然后……她的意识中断了三秒钟。
　　“咳咳咳咳咳！！”
　　她想，她似乎明白吃完不明料理，色相浑浊的传闻是哪里来的了。这样的味道，的确让人痛不欲生的火辣啊！
　　“朱，喝点水！”
　　明白第一次吃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船原雪迅速将水递过去。
　　“咳咳咳，雪，你当初……吃了很多碗？”朱感到不可思议。
　　“你知道我爱吃辣的嘛！而且吃多了就习惯了，会觉得其他地方的麻婆不如这里的辣呢！”
　　船原雪捧着自己的脸羞涩回答，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讨好卖麻婆的老板。
　　常守朱无比汗颜的察觉，这个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如果你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锅子，一定在哪里就有个歪歪扭扭的盖子正好跟它配套。
　　“那个，绮礼……有一件事我想说。”
　　船原雪扭捏了半天，最终在朱鼓励的目光下继续说道。
　　“我们交往吧！”
　　一个直球，差点令朱摔在桌子底下。喂、喂，他不是有家室吗，你不是应该先问清他的家庭情况什么的？为什么直接上了就求交往啊！你是想当第三者么，雪！
　　“好啊。”
　　神父的回答令朱再次摔倒。
　　“等、等一下，你不是神父么？这样做没关系吗？”、
　　“有后人的话才能世世代代信奉主。而且不能结婚的是教会中有职权的神父，像我这种乡下的小神父等同于牧师。”
　　这倒是有可能，常守朱信了几分。就像日本的和尚可以结婚，但是外国的和尚据说完全要戒色的。
　　“可是，听说你有妻子……”
　　朱刚说了半句，就被自己的闺蜜狠狠掐了胳膊。也许雪是想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哪怕见不得光也要跟这个人交往下去。但是作为雪的朋友，她要替自己的朋友弄清楚。
　　但是，很快她后悔自己的直接。
　　“是的，我有妻子。”神父持起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吻上，“她死了。”
　　“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抱歉？她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她的身体很虚弱，从一开始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是她总对我说，没关系的，绮礼。”
　　【没关系的，绮礼，我不要紧。去工作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每一次，她都这样淡淡微笑着说，全然看不出一点病弱跟痛苦。
　　“生过孩子之后她的身体更家糟糕。她死的时候很痛苦她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在我女儿一岁生日的时候，她杀死了自己。”
　　【绮礼，对不起……】
　　那时候她对他这样说。
　　她可知道，他怨恨的是为何没有机会亲手杀死她。
　　是的，你痛苦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只要告诉我，说你想死，我便杀了你。为什么要自杀，明明知道自杀者的灵魂无法进入天堂也无法落下地狱，只有在这茫茫的无名之地徘徊不去。
　　早知你要死，不如我杀了你，让你死在我手里一定是谁都无法比拟的快乐。
　　“对、对不起！”朱内疚无比。
　　“孩子，你有孩子？”船原雪注意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嗯，因为她的母亲是自杀的异端，教会的人带走了她，直至现在我都没有找到她。”
　　不得不承认，最容易打动女人的还是弱者跟悲哀的故事。常守朱忘记了怀疑，全然为这位失去一切的男人难过着；而船原雪则更加为这个人深深着迷，她甚至想，哪怕成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的母亲也是不错的。
　　交谈之后，朱跟雪满怀感动的离开。又过一阵，神父开始收拾拉面摊，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个男人走过来坐在摊位的椅子上。
　　“嘛，刚才的女人是搜查官吧？你被盯上了？”
　　玩着筷子的白发男人笑道，以点餐一般的表情跟口吻轻快的说。
　　“那么出现在这里的你不是自投罗网么。”
　　很顺手的在男人面前放下一碗麻婆拉面——或者说拉面麻婆，神父这样说。
　　“嗯嗯嗯，所以警方还没有盯上你，只是怀疑咯。不过这一回你做的有点明显哦，只要他们仔细调查就会发现，吃过你拉面色相浑浊的客人，同时是你白天扮演神父时所在教堂的常客。”
　　白发男人搅动几下碗里的麻婆，最终还是敬谢不敏的放下了筷子。
　　“不是扮演，我本就是一名神父。”
　　“啊嘞，诱惑人下地狱的神父吗？那些被你开导过的人，都被挖掘出了内心深处埋藏的人性不是？那个女孩怎么说？为什么只有她特别，是怕她的警察朋友发现？还是说，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神父看了看胸前的十字架，没有回答。
　　一踏上这个国度他就发现，十字架没有反应。他跟杰克研究过，魔法可以使用，但是无从进行灵魂辨别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这个湮灭人性的国度里，所有人都被培养成一个标准的模样，良好的性格，没有任何个性。这些没有突兀跟菱角的灵魂，直接造成了灵魂辨别的难度提升。
　　船原雪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十字架不能给出结论。
　　“我想，是的。不过需要进一步去确认。”
　　给出结论的是他自己。
　　即便是改变了相貌，不再是从前的她，他也应该可以认出来。
　　【绮礼，你是爱着我的。】
　　我不爱你。
　　但我知道，你爱着我。甚至不敢在我面前死去，怕一不小心，便无法杀死自己。
　　所以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