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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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馆，陆舒还是迷迷瞪瞪的一张脸。
大凡是做音乐的，可能都有些疯。韩秦风自己写起东西来，也能不休不眠好几天。所以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都没去打扰拿着白纸发呆的陆舒。
韩秦风像勤劳的小妇人，兢兢业业把各种食物运送到陆舒嘴边，然后看着他呆呆地吃下去。一边吃饭，还时不时地和花期聊两句。
花期看着，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他心思简单，聊着聊着也就忘了。孟苏一直沉默着吃饭，就像不在饭桌上。
韩秦风泰然自若，全然不觉得很尴尬。
花期撇撇嘴，在发现韩秦风压根在一门心思伺候陆舒吃饭后，把兴趣转向了孟苏。之前他不喜欢孟苏，觉得这人傲得厉害。
可是过了一天，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看着孟苏那种不通情理，竟然无端觉得有些可爱。
“你都是自己带水的啊？”花期没话找话。
孟苏认真嚼完嘴里的东西，才点点头：“是。”
今天他一早来，就带着硕大的水壶。他们都是下了戏助理过来送水，可是孟苏却时时刻刻带着他那个水壶。
花期好奇心旺盛，之前没注意，现在越发觉得孟苏这人奇怪。
“不是有水么？干吗那么费力专门带水？”
孟苏还是慢悠悠地吃着东西，而后抬头看着他，眼神无辜又困惑：“我不喜欢白开水，也不喜欢别人的杯子。”
花期笑，眼睛弯弯。他本身像个孩子，可是他却觉得孟苏可爱纯真，像个小动物。他有种揉揉孟苏的头发的冲动，但是考虑到孟苏爆发时可怕的脾气，最终作罢。
饭桌上泾渭分明，韩秦风和陆舒两个一个当主子，一个当奴才，相得益彰。孟苏和花期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乱七八糟的无聊话题。
一顿饭下来，孟苏和花期俩人交换了手机交换了微博交换了□□交换了msn，一切可交换的号码全部交换了。花期才心满意足收起手机，笑眯眯地样子。
快吃完的时候，陆舒这首曲子终于收尾，他又细细看了几遍，才露出一个笑容。一抬头，正撞上韩秦风似笑非笑的眼睛，莫名地心就剧烈地造反了一下，心脏失衡，差点直接叫救护车。
“回神了！”韩秦风手指在陆舒眼前一弹，笑了。
陆舒放下手里的东西，点点头：“嗯，饿了。”说完，低头吃盘子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这种感觉太特别，他突然有点手足无措。
花期和孟苏乖宝宝，一点都没抱怨，等着陆舒吃完了饭，才一起出门回家。
四人在饭店门口分了手，花期开车去送孟苏，韩秦风载着陆舒回家。陆舒小心地把写好的曲子放韩秦风车上，韩秦风低头给他系安全带。
陆舒的下巴一动就能靠到韩秦风头发上，明明平时一直是这样的流程，可是他今天就是很紧张，整个身子僵硬得仿佛钢筋面饼。
“我，我自己吧。”陆舒用手挡开了韩秦风，自己慌慌忙忙系安全带。虽然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静状态，可惜发红的耳根完全暴露。
韩秦风愣愣，心里怪异，直起身来笑笑：“你是该记得自己系安全带。”
车开了，陆舒系好安全带，不知道该说什么。车里很安静，有种说不出的暧昧默默散开，从每个毛孔渗透。
陆舒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都燃烧起来，他热得有点烦躁。掩饰性地打开了收音机，重金属隐约倾泻而出，陆舒头皮发麻，又是乔奕尘那首《信》。
这几乎是他音乐生涯中里程碑式的曲子，大约是哪个节目在做回顾。陆舒皱眉，换了个台，一个谈话节目，里面女主持人在安慰哭泣地小女孩。
韩秦风状似专心致志开着车，其实脑子乱得跟幼儿涂鸦似的。
谈话节目还在继续，小女孩哭着说：“我好喜欢他，可是他一看我，我就忍不住低头脸红，我只是不会表达，大家都告诉我，男人都是得到了却不珍惜……可是现在他快结婚了……”
女主持人用理性而又温柔的声音安慰：“他身边已经有了属于他的人，那么就坦然放手吧，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的。”
韩秦风什么都没听见，偏偏耳朵里跑进了这一句，转头看了眼陆舒，正好看见他低着头，半长不短的碎发将耳朵绰绰约约挡着。
韩秦风微妙地心虚了。
这俩人各怀鬼胎，一瞬间时间倒流，竟然都有了种初中男生的青涩感。
这一路，俩人居然谁都没说话，这条路该死的长。一直到谈话节目结束，小姑娘期期艾艾道了再见，一直到卖车的卖保险的轮番上阵完毕，终于到家。
下了车，冷风一吹，陆舒清醒了。
但是那种说不出萦绕不去的暧昧居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饶是韩秦风这种厚脸皮的前辈，居然也有些不自在。
这种尴尬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升级了，平时俩人都是一起睡的，反正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本来么，俩大男人谁在意。
可是今天却都有点扭捏了，在察觉到陆舒磨磨蹭蹭既不看他，也不愿意睡觉的时候，韩秦风全然忽略了自己的不自在，莫名觉得被伤害了，于是他愤怒了。
“你先睡，我今天可能有点晚，去隔壁睡。”韩秦风没表现出来，直接出了卧室门，放陆舒一个人站在床边纠结。
陆舒一晚上都在纠结的心情之中痛苦着，他没说谎，他没有过这种感觉，一定要有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少女来初潮时那种既兴奋又尴尬又心虚的感觉。
不过由不得他把心情理顺，韩秦风生气了。虽然没有任何征兆，可是他就是知道。
在他睡下不久后，他听到韩秦风打开隔壁门进去了。陆舒在那一瞬间，竟然有种独守空闺的空虚感。
不过很快，他就被自己逗笑了，这么长时间，乔奕尘不在家的日日夜夜，他一个人不都睡得好好的。总之不觉得寂寞，可是就这么一晚上，他寂寞了。
陆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把写的曲子拿出来轻轻唱了一遍。隔壁还是没声音，他又郁闷又委屈，面上毫无反应，内里仿若乾坤大挪移。
终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陆舒默默把床边的牛奶倒在床单上，然后默念：“对不起对不起，明天我一定亲手把你洗干净。”
然后他就抱着枕头坦然地去敲隔壁的门了。
韩秦风其实也没睡着，他比陆舒清楚到哪去了，这么下去迟早得出问题。人能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么？先别扯别的，他现在春梦对象都他妈是陆舒。
要照平时，甭管是谁的情儿，他先诱拐来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才没那么多弯弯转转的顾虑。可是陆舒不一样，他知道陆舒不是他能打一炮然后当个露水情人的人。
他生平第一次顿足不前，前一步怕太亲近，后一步怕俩人太生疏，从此以后难免陌路。
这种憋屈感让他都快进精神病院了，他都还小心翼翼维持着。结果陆舒不领情，还遮着掩着防着他。
韩秦风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但无奈今天这角色他还入戏了，怎么都出不来，甚至赌气搬了个屋子。得，正好，本来睡不着，结果因为认床，更睡不着了。
“喂，我把牛奶倒床单上了。”正在韩秦风把该事件颠来倒去倒来颠去的分析时，陆舒已经敲门进来了。
韩秦风一愣，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陆舒正经八百地回答：“牛奶失手打翻了……”说完，还没等韩秦风说话，补上一句：“我不就住几天么，那么大的床，你至于弄得跟驱逐出境似的么……”
韩秦风和陆舒认识这段时间，早已经将他那些掩藏在平淡表面下的小情绪摸得透彻，这时候陆舒再怎么棺材脸，他也看得出来陆舒的别扭和不自在。
他也没揭穿，心里蓦然软了一下，什么气也没了，陆舒那种不露声色的别扭足够气死人，这又不是他第一天知道。
“来睡吧，明早还得早起。”韩秦风帮陆舒拿了床被子，陆舒过去把怀里枕头并在韩秦风枕头旁边。
要说这人不能惯还真是真的，过去乔奕尘满世界飞的时候，陆舒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做好多事。
可是现在，突然间，一切都不习惯了，甚至不习惯睡觉身边少了热源。
陆舒躺床上闭上眼睛，等感觉到床往下一陷，韩秦风安稳躺在一遍，才心安理得睡着了。在快眯着的一瞬间，他脑中又浮现出韩秦风那句话：寡妇门前是非多。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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