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姊妹淘（红楼梦同人）》糯米猫儿

56、第五十五章

　　宝钗听到她们说话，趁着看戏间隙，也便问道：“接下来的情节有了吗？”
　　“正准备着呢，”黛玉笑道：“如今是我口述，由丫头们记下来，反正有个大概的提纲就可以，现在女主终于入了山门，做了外门弟子，师傅呢，是个对修炼不上心的，整日只同她的双修伴侣在一处，也不管徒弟们……”
　　“这个肯定要改，别的不说，‘双修’两个字，怎么能说得出口？”宝钗提醒道。
　　看湘云明显不懂、又很想问的样子，忙道：“这个不许问！且听故事就是了。”
　　“哦。”湘云乖巧地应道。
　　“不用大改，就说曾被负心人所伤，颓废不振，所以无心关注门下弟子了。”
　　“可以。”黛玉点点头：“入门先要进行灵根的测试，灵根最常见的有金木水火土五类，按照纯度，从纯一到驳杂分为天地人三级，单灵根者为罕有的天灵根，可遇而不可求，但凡这样的人才都被直接收入内门做弟子了，常见的一般两三种混杂着，她的灵根最杂，资质最差，五行都有，是等而下之的，这类资质被认为没什么前途，终身无望结丹，接着是选功法，然后门内大比，前三名有筑基丹的发放，如何？”
　　“很好。”宝钗道。
　　湘云迫不及待想听，黛玉笑道：“我叫丫头们写出来，第一个就给你送去，如何？”
　　“这才是。”湘云眯着眼睛笑了，夹起一块蜜饯喂给黛玉，笑道：“多谢了！”
　　宝钗继续看戏，间或和王熙鸾讨论着剧情，抬头看凤姐带着小丫头进来，笑道：“姑娘们！老太太请你们见客去呢。”
　　“都有谁在？”探春问道。
　　“嗯，有南安太妃，北静王妃，还有定城侯、临安伯、寿山伯家的几位夫人，”凤姐一一数着，笑道：“她们哪，听说咱们家的姑娘好，这不，非要见见你们！”
　　凤姐拉宝钗站起来，又拍拍香如的肩膀：“走吧！”
　　众人遂跟她来至荣禧堂。
　　王夫人这边妆点地堪比瑶池仙台，陈设的自不必说，除了珍宝就是古玩，净是花钱也没处寻的，甚至堂前还摆着两株半人高的珊瑚树，让众人都大饱眼福。
　　客人们拉着女孩的手，细细地看了一回，凡见着的，都是好一阵子的夸。
　　后来，又送了各人见面礼。
　　贾府的女孩自来谨守闺训，在内室安养，甚少外出，今日见了这么多客人，都有些小小的兴奋。
　　回来的路上，小声议论个不停。
　　王熙鹃细声道：“往常无缘得见，今日才知，原来北静王妃那般好人品，说话也温柔好听。”
　　“定城侯家的老太太真严肃。”惜春皱着脸道。
　　南安王府和史家较熟，南安太妃格外亲厚，拉着史家的女孩说了半日的话。
　　“南安太妃很和善。”探春笑道。
　　“是啊。”小史侯家的女孩也笑了。
　　“二姐姐，你说呢？”湘云一拉迎春的手。
　　“啊，问我？”迎春反手指了指自己。
　　湘云连连点头。
　　***
　　黛玉却心不在焉，只低叹道：“物禁大盛。”
　　声音微不可闻。
　　“盛极矣则衰。”宝钗接续道。
　　繁华之后是什么？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一国如此，那一家呢？
　　宝钗慢下脚步，和黛玉走在了一起。
　　“也不知哪来这么些银子？”黛玉感慨道。
　　原著书中，贾琏陪着黛玉回南方，一应事务都是他料理，林家的家产落在了贾府，没少往省亲这个窟窿里填。
　　如今，林暄安好，林如海也安好，没有家财旁落的理由，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了。
　　那么，错过这笔外财的贾府，是怎么摆出这么大的场面的？
　　还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现金流不足的迹象。
　　“放心，总有来处，大不了还有放贷。”宝钗轻声道。
　　“是啊，还有放贷。”黛玉苦笑道。
　　皇帝是不会掏银子的，她想了想，除了各方筹措，确实只有放贷一途了。
　　黛玉虽然早就搬出贾府，但还时不时回去小住几日，贾家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贾家银钱虽不少，但出的总比进的多，凤姐爱争强好胜，她既然当了家，就想用最小的代价过最好的日子，不动用自己的嫁妆产业，又没别的法子，只剩下依着权势得些好处，这也不能常为，最后就是放贷了，不仅来钱快，利益还足，至于伤损阴德，凤姐从来不信，自然就不管不顾了。
　　黛玉又劝了几回，她越发不听了。
　　“还未到省亲的正日子呢。”
　　“是啊，这些银子……若用来家用，不知够多少年的嚼裹了。”黛玉低声道。
　　“又不是你当家，管这些做什么！”
　　“我都替凤姐姐发愁了，”黛玉不觉蹙起了眉头：“不说家用，也不算放贷，就前年蓉儿媳妇送殡，不是毁了人家一桩婚事，落下几千银子嘛，结果坏了两条性命，后来，这样的事又有几回，日后翻腾起来，怎么能得了好？”
　　凤姐自认神不知鬼不觉，但若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能瞒得住一时，又怎能瞒得了长久。
　　“未必能到那个地步。”宝钗笑了笑道。
　　“我看悬乎，”黛玉摇摇头：“对了，二姐姐呢？还没问你，是怎么同她说的？”
　　二人越走越靠后，周围已无人。
　　宝钗说道：“上次我同母亲来，谢过四妹妹就到了她房里，先下了会子棋，后来一起说话，我说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叫她立起来，别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的，也不能指望别人，总要自强，丛林法则……听来虽然不忍，却是有道理的。”
　　“她——怎么说？”
　　“别提了，”宝钗闷声道：“她只说了一句，就叫我说不出话来，‘人若如此，何异于禽兽哉？’”
　　“啊？”
　　“我没法子了，总不能说人是从猴子变来的，其实没什么差别吧！”宝钗摇头不已。
　　回至贾母这边，黛玉更无心看戏了。
　　这时，宝玉从庙里回来了。
　　史潇云向他招手儿：“二哥哥，这边来。”
　　宝玉坐下，才听了两折戏，贾政就使人传话，叫他到那边去会客，说北静王要见他。
　　“王爷来了？”宝玉喜道。
　　自秦氏葬礼上见过面，北静王就常招呼他到王府说话，宝玉爱北静王人品秀丽，谈吐雅致，并不似一般的须眉浊物，所以很乐意同他往来。
　　宝玉去后，果觉不枉此行。
　　至于明徯明衍等人，碍于情面要说些和软的话儿，究竟在他眼中，只不过水溶的陪衬而已。